偷魚

溪邊的動靜，引得倆人關注。

一大一小的兩隻狗狗，明目張膽的偷着他們的魚。

準確的來說，是兩隻幼狼。

林青果第一時間收到來自系統保護機制的信息。

「名字：虎狼。

性格：溫和。

特點：稀有。」

大的那隻幼狼，從漁網裏叼上了一條魚兒。

小的那隻幼狼，在溪邊嗷嗷叫，頗有助威的陣仗。

萬幸。

兩隻幼狼並沒有攻擊他們。

它們的目標是魚。

「我們要不要跑？青果姐。」李歲和差點忘記，他們還身處在不夜森林。

這地方，危險四處橫生。

除了毒紅菇，他這一整天都沒有絲毫的危機感。

「歲和弟弟，你傻啊。我們往毒紅菇那邊退。」林青果命令撤走。

不跑還等著小狼追上來？

「嗷~嗚~嗚~」

說話之際，小幼狼已經來到林青果的跟前。

林青果亦留着意觀察，這隻一步三搖爬過來的幼狼。

敵不動，我不動。

一狼一人，四目相對。

幼狼雙眼呈藍褐色，大大的。

虎頭虎腦，額頭隱約可見一個王字。

全身隕白色，胖嘟嘟的。腿短，肚皮是肉眼可見的圓。

「嗷嗷～」小幼狼沖着林青果一個勁地叫喚。

順着幼狼的目光，林青果反應過來。「小傢伙，你要這魚兒？」

她把手裏還未吃完的烤魚試探性地向前一遞。

果然。

小幼狼用鼻子嗅了嗅，粉紅色的舌頭一舔。

「吧唧…」

「嗷嗷嗷…」

得逞的小幼狼，不自覺地搖晃着自己的小尾巴。

「嗷嗚！」一聲更有力的狼嚎。

大的幼狼丟掉嘴裏的魚兒，大搖大擺來到林青果身邊，叼起小幼狼。

它的脾氣似乎不太好。

臨走前，朝二人露出一雙凶神惡煞的眼神以示警告。

被它含在嘴裏的小幼狼，四隻爪爪捧著烤魚，始終不撒手。

眨眼之間，便消失了。

速度，疾如閃電。

「青果姐，它們這就…走了？」兩隻小狼來得快，走得也快。

李歲和被大幼狼瞪得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可能，它怕我們傷害那個小傢伙吧。」大幼狼很明顯在護著小幼狼，許是它的兄弟姊妹。

那隻小幼狼頂多也就兩個月大小。

「姐，那小狼，好胖啊。」這是李歲和最直觀的感受。

不夜森林裏的靈獸都這麼可愛的？

「它的確有些胖。」

此話，林青果十分贊同。

回憶起剛才與小幼狼的對視，她的心就像被絨毛撓過一般，痒痒的。

或許女孩子對可愛的生物，大多都是沒有抵抗力的。

要不是考慮到危險，她可能早就上手了。

可惜了…

李歲和從林青果的臉上看出了她的惋惜，不由開口：「青果姐，你知道契約靈獸嗎？」

契約靈獸在大陸很常見。

一隻強大的靈獸，可助靈師一臂之力。

「契約靈獸？」這詞兒新鮮。

不過從字面上，林青果倒也猜出個七八分。

見青果姐對契約靈獸感興趣，李歲和耐心解釋了一番：「契約靈獸是以契約之靈的名義，用血為媒介，締結契約。」

「契約靈獸，無非就是多了一位合作的朋友。」林青果簡單粗暴地總結。

具有契約關係的夥伴。

因為靈獸與靈師的契約關係，所以雙方負有共同的責任。

「朋友嗎？」李歲和不禁反問。

這說法有些天馬行空，但仔細一想又很對。

契約的靈獸為靈師所用，大多數靈師是不會把靈獸放在一個對等的關係中的。

「是啊。」林青果不欲多說。

夜色微涼，她尋了幾顆生長距離適中的樹，動手做起了鞦韆床。

尋常的生活用品，系統收的金幣不多。

「歲和弟弟，別管其他的了，考慮考慮我們自己吧。今晚，我們在樹上過夜。」

基於沒有戶外生存的經驗。

林青果自我催眠，她只希望高一點的鞦韆床比地面安全。

「沒問題，青果姐，你怎麼安排我就怎麼做。」李歲和甩掉契約靈獸的話題，二話不說便應了下來。

他真真的，從小到大還沒在樹上睡過覺。

青果姐總會不經意地，在她的儲物空間里拿出一些稀奇的小玩意。

特好玩。

「那好，你就先把這個灑在四周吧。」林青果遞給歲和弟弟一包藥粉。

所剩無幾的金幣被她給霍光光了。

李歲和隨着安排照做，在周圍佈置起來，但還是不免好奇：「姐，這有什麼用？」

「可防蟲蛇。」這藥粉是跟系統兌換的。

她相信，以系統的水平，一般的蛇蟲應該都不在話下。

「原來如此。」李歲和點點頭，手裏的藥粉揮得更賣力了。

「考試結束的時間還剩兩日。我們今晚好生休息，明早才能繼續前行。」

林青果不忘叮囑，亦不忘手中的活計兒。

三下五除二弄出兩張鞦韆床。

一切都妥妥的。

「青果姐，你做好啦？」李歲和特狗腿的上前，躍躍欲試。

「嗯。」

算是…做好了吧？

林青果沉思。

她系的這鞦韆床繩結，看着怪漂亮的。

「我試試，我試試！」樂呵樂呵的歲和弟弟自告奮勇，一屁股坐上鞦韆床。

林青果來不及阻止。

李歲和玩心大起，把鞦韆床飛得老高：「呀，哈哈哈…」

「……」

想像中的摔跤聲沒有傳來。

鞦韆床比她預料的更結實。

牢固可靠也沒側翻。

「歲和弟弟，你早些歇息吧。」林青果默默地爬上另一側的鞦韆床，盪起了鞦韆。

對玩得不亦樂乎的李歲和，無可奈何。

今晚，她得守着。

藥粉與毒紅菇的毒性，尚不能確保他倆的安全。

根據地圖的提示，他們走的這條路線，毒紅菇分佈之地才佔據不夜森林的十分之一。

可想而知，不夜森林有多大。

這一刻，林青果才真正切實體會到，他倆要完成任務，猶如登天。

是夜。

月兒掛在樹梢，星星閃閃爍爍。

周遭暗藏的護衛到了新一輪換崗的時間。

林青果不敵睡意，靠在鞦韆邊沉沉入睡。

小幼狼踉踉蹌蹌地爬出狼窩。

背着自己的雙親與姐姐，爬山涉水，聞着味兒。

一路爬到林青果的懷裏。

它咬了一口自己的爪爪，又咬了一口林青果的手指。

睡夢中的林青果一恍惚。

小幼狼舔舐著傷口，讓她出血的地方恢復如初。

「嗷嗚~」一聲，便乖乖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