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爆炸
「怪談？」諾貝特渾身一哆嗦，「是怪談境界的超凡嗎？」
「不一定，」查理道，「也有可能是超乎理解的奇特事件，總而言之，那隻貓不是好惹的。」
諾貝特深有同感的點點頭，他又問道，「可是，這麼重要的消息，為什麼我不知道呢？」
「你是實習生，」查理斜了他一眼，「這種資料你是沒許可權閱讀的，而且，你根本就用不到，隊長絕對不會派給你這種任務。」他眼神忽然一冷，「你是怎麼接的這個任務？」
諾貝特咽了口唾沫，認真的思考道，「今天上午公司正好只有我一個人在，秘書佐琳小姐就讓我去見了委託人，最後我評估了任務的難易等級，覺得可以接下，於是……」
「佐琳小姐？」查理疑惑道，「公司有規定，沒有正式員工的情況下，拒絕接受一切委託，她也算是老員工了，不可能不知道。」
諾貝特笑道，「可能忘記了吧，只要是人都會有這個壞毛病。」
查理默不作聲，諾貝特也不敢出聲打擾。
「咚咚咚……」敲門聲，緊接着是管家的聲音，「查理先生，夫人讓我問一問您的情況。」
他們兩人這才想起此刻在別人家的卧室里，而且床上還躺着一個死人，這個地方可不適合閑聊。
「走吧。」查理拎起手提箱，當先向著門口走去，諾貝特趕緊跟在後頭。
等應付完管家后，兩人走出了大宅，來到街道上。
諾貝特收回看向大廳的目光，「前輩，您說人賺那麼多錢有什麼用呢？死的時候，身邊連一個真正為他哀傷的人都沒有。」
「快死的人就等同於死人了，而錢，是給活人用的。」
諾貝特茫然的點點頭，悄聲說道，「可您剛才為一個快死的人服務了，這也要錢吧。」
查理停下腳步，回看向他，諾貝特立刻站直，「你覺得這筆錢是誰付的？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還有能力支配自己的金錢嗎？」
「那這麼說，他的孩子們也不算太冷血，最後時刻還是給老人做了一件好事。」
「哼，」查理冷哼道，「老人不死，遺囑就沒法兌現，如果能夠多花一點錢，了卻老人的心頭遺憾，讓他早點死的話，我想，他的孩子裏有很多都是願意出這筆錢。」
諾貝特心頭一冷，他知道查理的話是對的，剛才並沒有想到這，此刻只感覺人心的黑暗，關於這一點，他其實早就知道了。
「我為死人編織夢境，讓他們沒有遺憾的走，在這同時，我何嘗不是在給活人做相同的事呢？」查理感慨道，「活人和死人，有些時候的界限，就會變得這麼模糊。」
當二人沉浸在各自情緒中時，驚變發生了！
先是一道亮光，自他們東邊的方位升起，諾貝特和查理齊齊望向天空，璀璨的光球越過雲層，將大半天空照的透亮，如同一顆小型的人造太陽，下一刻，一道雷霆自天上垂落，與那太陽撞在了一起！
「轟！」
太陽轟然爆碎，強烈的光弧向四面八法幅散開來。
狂猛的爆炸聲這時才傳來，巨大的風力掀起飛沙走石，掀的人東倒西歪。
街上的行人瞬間亂成一團！
「天吶！那是什麼？」
「是爆炸！大家快跑。」
「媽媽，媽媽！」
「往這邊，不要回家，我們去教堂！」
「對，去教堂！神父會保護我們的！」
沒人知道東邊發生了什麼，
突兀的危機感讓街道行人四散奔逃，但他們好像知道這樣的夜晚躲在家中也未必保險，所以大量的人都開始往雷霆教會跑去，他們相信，雷神可以庇佑他們。
「前輩！那裏是。」跟普通人比起來，諾貝特和查理知道的更多，那個方向，西邊……
查理臉色整個沉了下來，他們剛剛聊完黑水巷，而異變產生的方向就是黑水巷的方向，這由不得他不多想，可是，究竟那兒發生了什麼，才會造成如此巨大的響動？
這會人乾的嗎？
「這會是人乾的嗎？」
查理在心頭默念，而諾貝特直接問出了聲，兩人互視一眼，如果不是人為的話……
「你先回家休息吧。」查理說道。
「那您呢，前輩？」
「我要去那兒看一下。」說罷，便徑直往爆炸的方向跑去。
諾貝特站在原地許久，還是拗不過心裏的好奇，順着查理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
扎哈姆特俱樂部。
雷鳴般的掌聲，歌姬奧菲利特的歌聲贏得了所有人的稱讚，他舉止優雅，向著台下微微躬身，致以最誠摯的感謝。
「恩？你要做什麼？」瑞歐不解的問道。
「告白。」胡列奧道，「你在這等我一下。」
「噗……」瑞歐實在沒忍住，把嘴裏的酒全部噴了出去，「你說什麼？」
「我既然已經想清楚了，就沒必要白白浪費寶貴的光陰，」胡列奧神情堅定，他一步跨出，「我要向奧菲利特告白。」
瑞歐呆了，看着胡列奧一步一步走近舞台，登上舞台，握住了奧菲利特的手。
然而……
「轟！」
強大的聲浪轟然而至，將二樓三樓的玻璃全部沖碎，房頂的棱形吊燈閃爍幾下，隨之熄滅，整個大廳陷入黑暗中。
呼喊聲，質問聲，慌亂的求救聲。
整個大廳全是亂象，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胡列奧！」
舞台上的胡列奧聽到瑞歐的喊聲。
「是西邊，黑水巷！那裏發生了爆炸！」
西邊，黑水巷？胡列奧神情飛速變化，那兒在不久之前發生了一件性質惡劣的謀殺案，他的六個小夥伴被殘忍殺害，是惡人們搞出來的動作嗎？不管是不是，他都要去看一看。
「先生，您要做什麼？」
奧菲利特眨着眼睛，那是怎樣美麗的眼睛啊，胡列奧心中想着，他本欲告白，可好像今晚的時機並不是太好，那就換一天吧，但他還能再做一件事。
胡列奧湊向奧菲利特，在後者驚慌失措的目光中，重重朝他的額頭親了一口，「等我。」他說道。
「該死，我應該親吻她的嘴唇。」胡列奧懊惱的想到。
「胡列奧！」
又是瑞歐的叫聲，胡列奧不在留戀，轉身奔向瑞歐，緊隨他，從破碎的窗戶里一躍而下。
黑暗的大廳，只有一個人的安靜的站在原地，他看着窗外，爆炸源起的地方，美麗的眼睛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