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前夕

（聖歷516年六月10日）

在不遠處的軍營當中士兵們無精打采，都在唉聲嘆氣。

過了半個小時，軍營大門外來了一名中年男人，那個男人長著一頭濃厚的金髮，深邃的藍色的眼睛中間長著高挺的鼻子，白里透黃的臉上長著一撮濃郁的髭鬚，那個人是議會的右副功臣長。

副功臣長向守在大門處的士兵出示了最高級別的審判令，之後副功臣長進入了軍營，要知道在平常議會人員是不可以進入軍營的。

走到歐羅騎士團副將的軍帳旁副功臣長對守在帳前的士兵說：「你好士兵，我要找你們的副將。」

士兵對副功臣長說道：「對不起副功臣長，將軍在開軍事會議，將軍說了無論是誰都需要等十五分鐘后才能進入。」

副功臣長故意調高了嗓門對軍帳內喊道：「大將軍不在，這副將也是真夠盡心盡責的，也就是沒有這大將軍，這軍事會議也開不出什麼價值。」

副功臣長又清了清嗓子說：「要我說這軍事會議不會是什麼營救之類的吧，你說這國王在資復城調研，這好好的他能營救誰能。」

軍賬外副功臣長喋喋不休，又過了十五分鐘，守門的士兵才讓副功臣長進去。

進入軍帳后副功臣長發現副將就在座位等候着的到來，副功臣長開口說道：「我就說嗎怎麼可能開什麼軍事會議，謝爾頓將軍再過不久議會審判就要開始了，也希望將軍多多配合，不要干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謝爾頓將軍聽到這話有些不耐煩，回道：「你他媽是在質疑一個戰士嗎？」

「將軍不要誤會，畢竟您和大將軍關係比較密切，大將軍能做出來這樣的事，議會也不得不懷疑。」

「我他媽是一個將軍，一名歐羅的將領，我會履行我的職責，你們也不能質疑我，還有希法將軍的事我不想聽見你們的評價，在最終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你們誰也沒有資格質疑他。」謝爾頓逐漸不耐煩了。

但副功臣長就好像沒有聽見謝爾頓說話一樣，他掏出了懷錶看了一眼時間，對謝爾頓說道：「謝爾頓將軍現在已經七點了，到達監獄還需要一段路程，現在就去整理軍隊吧。」

說完便朝帳口走去，走到賬口時開口道：「哦，對了，我們當然會尊重你，當然這是在你配合我們的情況下。」

說完副功臣長就走了出去。

謝爾頓將軍抿了抿嘴，看了一眼掛在腰間的劍，那把希法大將軍送他的劍，謝爾頓實在想不明白，堂堂一名歐羅大將軍為什麼會幹出那麼出人意料的事。

戴上頭盔后謝爾頓便走出軍帳大喊一聲：「集合！」

士兵們在聽到號令后瞬間恢復了精神。

整理好隊伍后的謝爾頓帶領着軍隊向聖城監獄行進。

半個小時后，歐羅騎士軍騎兵團到達了聖城監獄大門，副功臣長走到了獄兵面前並再次出示了最高級別的審判令牌。

看到令牌后獄兵便朝內部的獄兵長示意。

接受到信息后獄兵長帶着兩名獄兵向監獄深處走去。

冰冷的監獄關押著無數名罪犯，在這陰暗的監獄里獄兵的刀刃是唯一能看見的亮光。

隨着深入監獄，不時可以聽見一些罪犯的慘叫和哀怨。

監獄長對旁邊的兩位獄兵說：「前面就要到了，你們兩個剛來，看見那位千萬不要亂說話，不然我可保不住你們兩個。」

「一個落魄的將軍有什麼好怕的。

」一名獄兵說道。

獄兵長頓時站住，給了那位獄兵一巴掌，說道：「我說了，你們不要他媽亂說話，聽不懂啊。繼續走。」

又走了一段距離終於到了關押歐羅大將軍希法的牢房，希法的手腕上的手銬是監獄里高級核魂的人才擁有的。

手銬內部鑲嵌著魔晶石，魔晶石會快速吸收和放出炁，用它來限制高級核魂的擁有者再好不過。

獄兵長看見希法在睡覺輕聲的說道：「希法大將軍，希法大將軍，該起床了。」

希法並沒有聽見獄兵長的聲音，等到一隻老鼠爬到了希法的臉上才把他喚醒了。

希法看見獄兵長后驚訝的說道：「嚯，今天不一般啊，獄兵長親自來送餐啊，替我向獄長他老人家問個好啊。哎，今天早上吃什麼。」

看見希法的反應獄兵長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思考了會兒說道：「內個希法大將軍，今天是審判日，按照日程上來說您應該去議會接受審判了。」

「卧槽！」希法拍了一下地面大喊。

這一聲把面前獄兵長和獄兵嚇了一跳，獄兵長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他虔誠祈禱薩娜女神保佑他不要被希法殺死。

「這麼重要的日子我竟然忘了，」希法招招手說道，「快快快，把我帶上去。」

獄兵長打開了獄門，兩名獄兵慢慢抬起希法將軍，希法說道：「不用扶，沒手也能站。」

希法把右小腿放在地上，左腳放在右腿前面並踩在地上，跨向前一頂便站了起來，之後對他們說：「學會了嗎。」

「內個希法將軍，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需要在您的手上加一份手銬。」獄兵長對希法說。

「怕我不老實嗎，」希法把他的雙手伸出來，「加吧。」

「謝謝將軍的配合，」獄兵長把手銬加上后對希法說，「那現在就把您帶上去吧。」

希法跟在獄兵長的後面，那兩名獄兵跟在希法的后側方。

走了一段路后希法說道：「要說現在這世道是真不安定啊，獄兵長你結婚了嗎。」

獄兵長邊走邊回道：「有了，其實現在連孩子都有了。」

「是嗎，那可真是太幸福了，」希法拍了拍獄兵的肩說，「我衣服內兜里有一萬歐羅幣，你幫我拿出來吧。」

獄兵長停下了腳步，手伸進了希法的衣服內兜拿出了那一萬歐羅幣后希法說道：「這錢就給你們哥幾個吧，但你們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獄兵長問道。

「等審判結果公佈后，不管是什麼結果，你們都不要待在歐羅了，特別是你獄兵長，帶着你的家人跑到歐羅以外的國家。」

「希法將軍我還是想不明白，」依然是那名獄兵問道，「您身為歐羅大將軍，又是歐羅的貴族，你有這麼高貴的身份，為什麼還要干出那種對不起薩娜女神的行為，我要是您我都覺得……」

還沒等獄兵說完，獄兵長的巴掌就已經打到了獄兵的臉上，獄兵長接連打了數個巴掌，打完后說：「他媽的，我一開始和你說的什麼，不要多說話，你他媽聽不懂是不是，這也就是在我這兒，你要到外邊，你都不知道自己死在哪兒。」

那名獄兵低着頭，他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他也只是想不明白，不僅僅是他和謝爾頓，全歐羅的平民都想不明白。

「其實獄兵長說的對，不要多說話。你也不要怪獄兵長，他也是為你好，」希法扭頭對獄兵長說道，「以後不要再多說話了，走吧。」

說完他們就接着走了。在監獄外面陽光格外強烈，士兵們穿着厚重的甲胄，身上的汗水順着身體接連不斷流到了地上，士兵們的腳下的土地已經被他們的汗水打濕了。

「不是，我說你們獄兵長也太磨嘰了，這大熱天，我們這實在是受不了啊。」副功臣長對守衛說。

「忍一忍吧克勞恩先生，將軍一會兒就到了。」謝爾頓說道。

「謝爾頓將軍真不是多疑，你說都這麼長時間了，我覺得希法很有可能為了逃過審判，越獄了。」克勞恩說道。

「我不允許你質疑希法將軍。」謝爾頓對他喊道。

「我只是說實話罷了，一個落魄的將軍為了爭取活下來干出什麼都是意料之中吧。」克勞恩說道。

只見謝爾頓拔出劍，正準備向克勞恩刺去，在這時監獄大門內傳出一個聲音，「謝爾頓你要幹什麼。」

謝爾頓聽着耳熟，便把手腕向左一抖，劍鋒便與克勞恩的脖子擦過。

「太胡來了，我在軍隊的時候教你意氣用事了，」說完希法把頭轉向克勞恩，「副功臣長先生，您的脖子沒事吧。」

克勞恩看了一眼希法就把頭向上抬說：「沒事，算你的老手下機靈，剛剛劍脊擦到了脖子。」

「謝爾頓把劍收起來吧，副功臣長先生您放心我是不會跑的。」希法說道。

「將軍這可不是您說了算的，為了保證審判的順利進行，」克勞恩指了指旁邊的囚車，「您需要乘坐這個囚車。」

「我說過很多次了不允許你質疑希法將軍，希法將軍是肯定不會跑的。」謝爾頓氣憤的說道。

「你的希法將軍跑不跑不是我說的算的，況且我也只是履行我的職責而已。」克勞恩回道。

「你他媽找死。」說完謝爾頓又要拔劍。

「夠了，謝爾頓不要再鬧了。」說完希法就向囚車走去。

「這就對了，魔晶石做的囚車一般人可坐不上，」克勞恩看了看謝爾頓發出了淡淡的冷笑，「哏。」

克勞恩上馬後就出發了。

謝爾頓把一壺水放在了囚車上並看了看希法，希法怕謝爾頓再惹出什麼事端就示意讓謝爾頓上馬出發。

謝爾頓上馬後對士兵們大喊：「所有人整隊出發！」

過了半個小時謝爾頓就已經帶隊到達了議會大廈，議會大廈北部有一個高聳的鐘樓。

克勞恩看了看鐘樓的時間說：「呼，真好八點。」

話音剛落從議會大廈出來了一隊人馬，那是議會警備隊。

警備隊隊長站到謝爾頓面前說：「謝爾頓將軍感謝您對議會的支持，接下來就由我們負責希法大將軍的押送了。」

克勞恩對謝爾頓說：「好了謝爾頓先生，您的職責就到這了，希望以後您也可以對歐羅忠心。」

謝爾頓瞪了一眼克勞恩后就帶領軍隊離開了。

警備隊隊長讓兩名隊員把希法帶下囚車，之後押送希法到達了歐羅大廳。

克勞恩對隊長說：「哈代隊長，我還要參與審判，就不在這停留了。」

隊長回道：「那您去吧，這裏有我們警備隊看守。」

克勞恩走到大廳的盡頭后，又向左走了一段距離到了中央大廳，他從他的右手邊進到了議會廳。

克勞恩剛進議會廳，看見克勞恩的左副功臣長費格林尼治就向他打招呼並問好：「克勞恩近日可好啊，今天可真是麻煩你了。」

克勞恩說：「哎，都是為議會辦事哪有什麼麻煩一說。」

費格林尼治回道：「沒想到克勞恩還是怎麼敬業啊。」

克勞恩笑了笑，說：「開玩笑了，都是義務，哎，功臣長先生到了嗎。」

費格林尼治回道：「早就到了，就在功臣議區坐着呢，我帶你過去。」

同時在不遠處的貴族議區也在談論着什麼。

拉吉爾對基盧堡說：「哎，克勞恩來了，看來希法將軍已經被帶過來了，如果不是我就不會發生這事了。」

基盧堡對拉吉爾說：「噓，小點聲，如果被那個人聽到，那今天審判的就不會是希法一個人了。」

拉吉爾回道：「反正咱倆家族命已經掌握到他手裏了，已經是半死不活了。」

基盧堡說道：「你傻啊，已經被攥在別人手裏了，還不聽他的，不就更活不了嗎，再說了，你又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樣。」

說着斯萊利夫就已經靠近他們倆，對他倆說：「你們說什麼呢。」

「哦，沒說什麼，我們倆討論審判的事呢。」基盧堡回道。

斯萊利夫說：「別以為我沒聽見，你們兩個最好不要多說，不然今天審判的可就不是希法一個了。」

斯萊利夫把手搭在了他們倆個的肩上又說：「雖然我們現在是第二個波尼亞家族了，但是我跟你倆不是一路啊，要是讓他們知道希法的事和你們也有關係，嘖嘖嘖。」

（註釋可忽略：聖歷215年波尼亞家族依靠他們壟斷田場的實力，反叛王國，並在歐羅田場反叛，成立只屬於波尼亞家族的帝國。此事也導致在國家再次統一后，議會制定併發佈《貴族限軍法》和《貴族均田循治令》。斯萊利夫的意思是他們現在也是反叛的家族了。）

斯萊利夫站來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說：「所以你們要想好了。」

在他們的左側，貴族議長看見了斯萊利夫就朝他走了過來。

貴族議長對斯萊利夫說：「你好啊，斯萊利夫先生。」

斯萊利夫回道：「您好啊，議長。」

議長對斯萊利夫說道：「你們家族這回可是立大功了，抓捕了希法這個罪人，真是為你們家族爭光了。」

斯萊利夫回道：「謝謝議長，不過我做這些事都是為我們家族贖罪，沒辦法誰讓我的先輩做了反叛國家的事呢。」

議長回道：「不管怎麼說啊，你們家族能回到議會就不易，以後一定不要再讓你們家族失去議會權利了。」

斯萊利夫說：「是，我會好好利用這個權利的。」

「哎，那你們剛才在聊什麼呢？」議長問道。

「正在聊審判的事情呢，昂斯蒂勒夫先生。」拉爾吉回道。

「那你們先聊著，還有七分鐘審判就要開始了。」昂斯蒂勒夫說。

在議會廳右側的功臣議區，三個也在談論着什麼。

「史勞恩功臣長，近日可好啊。」克勞恩說。

「挺好的，最近你可是很忙啊，待會審判的事情我們可多上心啊，畢竟不是小事。」史勞恩說道。

費格林尼治說道：「其實以我看來，希法這事有些可疑，一個首席將軍還是貴族，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要這麼做。」

「嗨，反叛嘛，只不過希法暴露出來了，其他貴族只不過隱藏的比較深罷了。」克勞恩說道。

「克勞恩啊，貴族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過多的參與，只要做好我們該做的就行了，要不然會引起殺身之禍，」史勞恩又說，「而且康博巴奇家族還有霍華德家族還是值得信賴。」

在議會廳的中央，大法官已經坐在了法官位上。

法官副使喊道：「請各位貴族、功臣坐到自己的座位，保持安靜，審判還有五分鐘就要開始了。」

各位貴族和功臣聽到后，都坐到了的座位上，等待着這還有五分鐘的審判到來，有的貴族和功臣強忍着自己喜悅，有的卻還在為這次審判思考和懷疑。

五分鐘后大法官對所有人宣佈：「大家好，我是大法官奧賽班?霍爾，今天我主要負責這次審判，現在是八點十五分，我宣佈對於希法刺殺薩娜教教皇一案，現在開始審判」

隨着法錘的敲響審判開始了，但是對於貴族而言這場審判就是一場徹徹底底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