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瘋子?翻身?

第3章 瘋子?翻身?

(聖歷516年3月24日)

在狹窄的小巷裏穿梭着忙碌的人群,在這擁擠的人群里有一位慈愛的母親正要為她的兒子準備晚餐。

母親回到了他們那狹小且殘破的房子,母親把菜拿到了廚房開始為兒子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門吱呀的響了一聲,從門外進來了兩個人。

「老公,兒子,你們回來啦!」母親問候道。

「啊,回來了。」父親回道。

「哎呦,今天可真累啊,媽今天做什麼。」說完范斯就往廚房走。

「臭小子,才這麼點訓練量就累了,明天的終極賽怎麼辦。」父親說道。

母親走過去,彈了父親一個腦崩,說:「兒子這不是和我撒嬌了嘛。」

范斯慢慢地走到了廚房,他看到那廚桌上新鮮的肉類食材內心卻慢慢產生了內疚,對於平民來說就連吃到新鮮的菜都是難得可貴的,更何況肉呢。

「媽,對不起,是我給咱家添麻煩了。」范斯淡淡地說了一句。

母親突然愣了一下,之後恢復了微笑,說:「傻孩子,說什麼呢,你怎麼能是負擔呢。」

「我怎麼不是負擔,咱家的錢根本不足以支撐我的費用,媽!我都知道,您為了我每天都不去睡覺,每天晚上都要去工場繼續工作,爸也是一樣。」范斯耷拉着眉毛,他憂愁的眼神進入到了母親的眼裏。

「沒有,你看我天天不是很精神嗎,」母親笑了笑說,「你多慮了孩子。」

「嗨,我看你是真的太累了,都睡糊塗了,晚上身材都分別不出來了,我晚上確實是去工廠工作去了,沒事啊兒子,咱身體抗的住。」父親拍拍自己的胸脯。

「但我真覺得您們沒必要這樣,我不想您倆為了我累成這樣。」范斯蹲在地上,抓撓著自己的頭髮。

母親也蹲了下去抱住了范斯,溫柔的說道:「孩子,沒事,不用擔心我們,你想想你以後要是成功了,我們這一切不都是值得的嗎。」

「行了,小子,還想和媽媽撒嬌到什麼時候,這可不是一個準平民精英的作風啊。」父親拍了拍范斯的後背。

「哎呀,快吃飯吧,准平民精英的教練都餓了。」

「好好好,飯菜馬上好了,今天要讓精英吃好了,」母親看了看范斯,「兒子,該吃飯了。」

范斯聽到了父母的話,老老實實都坐在了座位上,母親把飯菜端到了桌子上,父親也擺好了餐具。

殘破的木餐桌上排放着那精緻的牛排,已經有裂痕的盤子裏盛着那鮮美的雞胸肉,快要燃盡的蠟燭放射出來的光芒,照亮了這狹小且殘破的房子。一家三口圍着桌子,對薩娜女神祈禱。

「這次你們都祈禱了什麼。」父親對家人們問道。

「我希望我們一家人都可以健健康康。」母親說道。

「我希望我可以在終極賽勝出,我要讓您們過上幸福的生活,我也要成為像希法大將軍那樣的大人物,讓獸人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范斯激動的說道。

「好小子,有志氣,有你爸我當年的風範。」

「哎,老公,那你祈禱的什麼。」

「我啊,說出來也不怕害臊,我希望我們一家可以一直這樣快快樂樂。」

「沒想到啊,爸,您這樣的糙老漢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說什麼呢,臭小子。」父親揪著范斯的耳朵。

「唉唉,好了好了,快吃飯吧。」母親開心地勸道。

一家人吃着那豐盛且滿含着他們希望的晚餐,父母也答應范斯以後晚上不會再去工廠工作。

飯後范斯回到了他們那唯一房間,父親收拾完餐具趴在凳子上,母親溫柔地按摩著父親的腰部。

「你看看你累的,這裏都硬了,身子也累瘦了。」母親說道。

「沒多大事過幾天就沒事了。」父親忍着疼痛回道。

「還嘴硬呢,哎,你說要是咱兒子真的被軍校錄取了,是不是咱們就可以享受榮華富貴了。」母親凝望着天花板激動的說道。

「先別想這麼遠,先看明天咱兒子的表現吧,哎,一會我也幫你按按。」父親說道。

皎潔的月光照射著湖洲市,溫柔的光芒撫摸著每一個勞累的人。

到了第二天(3月25日),太陽還沒升起(5點)母親就把父子二人叫了起來。

范斯和爸爸在母親的催促下也從床上爬起來了,吃過早餐三人就準備出門了。

「哎,范斯別忘了拿裝備。」父親叮囑道。

說完一家人就往外走,在道上一邊走一邊聊。

「兒子,我跟你說,你這裝備可有故事了。」父親說道。

「啊,咱家還有這麼值錢的東西。」范斯激動的說道。

父親搖搖頭說:「你這裝備,可是你爸爸我當年參加平民精英選拔時用過的。」

「哇,爸,您還這麼厲害呢!」兒子羨慕地看着爸爸。

「唉,可惜了,當年終極賽時遇到的對手太過強悍,所以才沒有被選上。」父親哀嘆道。

「沒事,爸,今年我必定拿下,」范斯拍著胸脯說道,「那,爸,您還記得您的對手叫什麼嗎?」

「哈哈哈哈哈,這個我可永遠忘不了,而且這個人你們也認識,他叫謝爾頓?亨特。」父親說道。

范斯不可思議的看着爸爸說道:「爸,那我知道您為什麼輸了。」

一家人從狹窄的巷道走到了大道,大道一旁有一名教會人員在為捐錢的人祈禱。

「哦,敬愛的教徒們,雖然我們生來地位不同,但我們死後都會回到薩娜女神的懷抱。」那位教會人員說道。

「只要你們捐贈小小的善款,薩娜女神在給予你們祝福的同時還會洗刷一些你們的罪惡。」教會人員繼續說道。

這時一名污手垢面的人沖了出來,他的衣服和褲子都已經破了,光着腳,腳上還有一些傷痕。

他衝到那名教會人員面前,推翻了捐款箱,圍在教會人員周圍的人看到后都向後退了幾米。

之後他指著那名教會人員的鼻子大喊:「一派胡言!你們不就想讓我們這群人聽話才讓我們這麼乾的嗎。」

范斯聽到後向前走了幾步沖着他喊到:「你放屁,你這是對薩娜女神的褻瀆,你這個瘋子!」

說完便被媽媽拉了回來。

「我是瘋子?看看你們那被蒙蔽的雙眼,我就要告訴你們薩娜女神就是個屁!薩娜教就是邪教!」那個人喊道。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目瞪口呆,都感覺這個人是個瘋子。

「他們說貴族生來高貴,沒有貴族就沒有歐羅,放屁!歐羅是我們創造的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他們說貴族犯錯可以被原諒,放屁!他們讓國家分裂了一百年,讓我們苦不堪言,這能被原諒!醒醒吧,各位,我們才是歐羅的主人,歐羅應該是我們的!」

說完巡邏隊趕了過來,隊員拿槍指著那個人,隊長對群眾說道:「各位保持冷靜,我知道大家很害怕,這個人是個瘋子,整天遊手好閒,說着讓人聽不懂的話,大家都往後退,不然會傷到你們。」

「那你們還等什麼,還不開槍打死這個瘋子!」范斯對隊長喊道。

那個人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看見沒有,各位,他們害怕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開槍!」隊長喊道。

那個人在大笑中,身中數槍,他不再笑了,倒在了血泊之中,眼睛還在睜著,嘴還保持着大笑的狀態。

那個人倒在地上后,群眾們都在鼓掌慶祝,范斯沖了上去踹了一腳屍體,有的人也衝上去踹了幾腳,有的人朝屍體吐口水。

他們的穿着都和范斯一樣,都是平民,平民之中沒有一個貴族。

爸爸把范斯拽了出來,對范斯吼道:「你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

范斯甩開爸爸的手說:「您沒聽見他說的什麼嗎,他在對薩娜女神進行褻瀆,對歐羅進行褻瀆!」

「我知道,但我要保證你的安全,記住,你可以不是精英,也可以不是軍官,但你一定是我的兒子。」爸爸說道。

一家人走到終極賽委員會派來的馬車旁上了車便往聖湖城都的方向出發。

到了聖湖城都,范斯一家人看見街道上錦衣綉襖的人不禁的讚歎。

范斯對父母說道:「早晚有一天我也會讓你們穿上這樣的衣服。」

「我們期待着哦!」媽媽微笑着看着范斯。

用過午餐后,馬車開到了終極賽賽場,兩個人在馬車前站在。

「您好,我是范斯?加西亞的負責人,我叫萊福特,我右邊的這位叫瑞特。」

范斯一家人向兩人握手。

瑞特開口說道:「您好,您兩位是家屬吧,跟着我就行了,我會把你們帶到觀賽台,范斯您跟着萊福特就行了。」

「好。」范斯回道。

「兒子,加油!」母親鼓勵道。

范斯跟着萊福特來到準備室。

「您就在這裏就好了,有什麼事吩咐我,等讓您上台時會有人叫您上場的。」萊福特說道。

「哦哦,好。」范斯回道。

范斯把父親給的裝備拿了出來穿在身上,坐到了舒適的沙發上,范斯心臟蹦到很快,雙手緊握在一起緊緊攥著三叉戟。

「您很緊張嘛。」萊福特說道。

范斯僵硬地點了點頭,說道:「是啊。」

「沒事不用那麼緊張,您一定可以的。」萊福特說道。

「謝謝,您以前參加過這樣的賽事嗎?」范斯問道。

「很抱歉,沒有,我和瑞特從小就為貴族服務,我們沒有資格參加平民精英賽。」

「哦,這樣啊,但也挺好,你們應該會比像我們這樣的人活的容易一些,看你們穿的挺好看的。」范斯說道。

「謝謝您,其實還好吧,我倒是覺得自由遠比我們現在所擁有的要值錢的多。」

「所以如果給你一次機會,你會選擇幹什麼。」范斯問道。

「給我一次機會嘛,我會……」

還沒說完,準備室進來一個人,對范斯說道:「范斯?加西亞,您該上場了。」

「有機會再聊,我先走了。」

「希望你能順利。」

范斯慢慢走到台上,他聽見了那熱烈的歡呼聲,那歡呼聲使他逐漸忘記了緊張的心情變得血脈噴張起來。

「向我們走來的就是選手范斯?加西亞。」主持人拿着一個喇叭大喊。

「范斯選手通過重重選拔,一共打敗了二十名對手,站到了我們終極賽的台上,我現在替我們的觀眾問一下我們的范斯,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很興奮。」范斯回道。

「好,我們現在讓我們的第二名選手上場,讓我們歡迎瑞安勒迪。」

瑞安勒迪拿着一把彎刀走到了台上。

「向我們走來的就是選手瑞安勒迪?亞伯。」

主持人按剛才的流程也採訪了瑞安勒迪。

「好,現在請我們的選手站在我們的準備位上。」

主持人回到了主持人專用位。

「好,經歷了激烈的選拔,終於我們的平民精英將要在這裏誕生了,究竟是我們的范斯還是我們的瑞安勒迪呢。」

「現在我宣佈平民精英終極選拔賽現在開始。」

話音剛落,范斯迅速把紅色的炁附在了戟上向瑞安勒迪刺去。但瑞安勒迪也不甘示弱迅速的把紅色的炁附在刀上進行防守,把刀向左擺打開了戟。

但范斯畫個圈又把戟畫了回來,幸好瑞安勒迪也意識到了迅速的向後撤了出去。

范斯緊接其後向前對他進行攻擊,瑞安勒迪踢起了地上的土並搭配着自己的炁阻擋了范斯的視線,范斯迅速的向後撤,但已經晚了,瑞安勒迪繞到了范斯的後面。

范斯帶着三叉戟轉了個身,打了個回馬槍,瑞安勒迪憑藉他的戰鬥經驗迅速下腰躲過了攻擊。

范斯把戟頭對着對手迅速的控制住了距離,范斯聽見了父母的加油聲時,他用餘光看到了父母在看台處,看台處中間坐着的好像是一名貴族,貴族旁有一對陌生的夫妻應該是瑞安勒迪的父母。

瑞安勒迪判斷著范斯下一次的攻擊方式,因為他知道面對武器比自己長的對手,主動近身攻擊是魯莽的選擇,瑞安勒迪迅速把炁附在刀刃打出一個炁刃。

但很快范斯也放出了一個炁刺,之後范斯又迅速的突了進去。

瑞安勒迪把左拳的炁打了出去,炁打在范斯的胸口,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接着瑞安勒迪向范斯的脖子迅速砍去,但范斯迅速躲開了。

但因為剛才那一拳,范斯的下盤鬆動,倒在了地上,范斯傻了因為剛才那一刀對手沒有一點猶豫,范斯突然意識到對方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贏得終極賽,即使會殺掉一個跟他同齡並且只有十五歲的人。

范斯隱約聽到了觀眾的尖叫,他突然意識到刀正在向自己砍來,范斯迅速的把炁附在胳膊和戟上,瞬間抬起戟把對方的刀擊飛了。

對方那帶着殺意的眼神,讓范斯想起了很多,他想起了家裏殘破且狹小的房子,他想起了父母在黑夜裏那勞累的背影,他想起了他對父母的承諾。

他意識到他不能死在這裏。

范斯迅速起身,一腳把對手踹倒,對手被范斯擊倒后又被范斯在臉部補了一腳,那一腳使瑞安勒迪頭破血流,之後范斯一戟刺穿了瑞安勒迪的胸膛,范斯顫抖的雙手慢慢推著三叉戟慢慢刺穿瑞安勒迪的心臟,眼神慢慢充滿了殺意。

瑞安勒迪憑藉他微弱的力量反抗,面部猙獰,眼神從剛才的殺意變得無助。

逐漸的瑞安勒迪不再反抗,躺在地上不動。

范斯迅速拔出三叉戟扔到了一邊,他顫抖地看着眼前那與他對抗的人變成的屍體,內心開始慢慢產生內疚,因為這是他第一次殺人。

觀眾的反應卻異常的激烈,他們歡呼著大喊著范斯的名字。

看台上的那對瑞安勒迪的父母看着自己孩子的屍體逐漸失去理智,他們大聲哀嚎著尖叫着。

那名貴族見狀讓范斯的父母離開,他來處理這裏。

觀眾仍然歡呼雀躍,范斯聽見那歡呼聲便把視線從屍體轉移到了觀眾。

他看到觀眾的反應臉部逐漸顯露出微笑,看到觀眾興奮的狀態,范斯收起了微笑開始振臂高呼。

伴隨着觀眾越來越興奮的歡呼,范斯也開始大笑。全場似乎已經忘記了有一具屍體,仍然躺在他們的面前。

呼喊聲格外的大,在這呼喊聲中有一絲極其微弱的哀嚎和尖叫,那聲音,那賽場里的聲音,絕了,絕的像那交響樂一般。

參加這次交響樂演奏的都是穿着普通的人,在參加演奏的人群中沒有一個貴族。

在這絕世的交響樂中,范斯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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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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