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陷入迷途的少女

「這個家裏已經沒有你的位子了！」

盤子被重重得摔碎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女孩狼狽地癱坐在地板上，看着眼前陷入瘋狂的父母，身子忍不住的發抖。

她在害怕，害怕失去父母，害怕這麼多年來她苦苦撐起的家庭在那一剎那轟然倒塌。

「那個……能不能安靜一下？我要寫作業了啊！」

女孩拿起書包里的紙與筆，滿懷期待地看向父母。

「我在上次的期中考試中考了全校第一，數學和科學都滿分了，就語文作文扣了兩分！」

女孩又笑着說，卻沒想到迎來那個所謂的父親的冷眼。

「第一第一第一，第一又什麼用！讓你燒個飯你也學不會，你是不是故意不想學！？」

年長一點的中年男子停下了對母親的惡語相加，轉頭看向女孩。

「我怎麼可能故意不想學啊。」她回答道，「但真是太難了，我是真的學不會啊！」

「難？又什麼難的？女人會做飯，天經地義的事情，別人都能學會，為什麼你不行？」中年男子的惡狠狠地瞪了女孩一眼，「隔壁村的女兒都會燒五十幾道菜了，你連個蛋炒飯都燒不好？怎麼可能！」

「但是，我學習成績比她好啊！」女孩拿出幾張一百分的試卷，驕傲地說到。

「然後？有什麼用的嗎？考的再好又有什麼用呢？能幹嘛？勾引男人？」

「別這麼說！」

站在一旁的女人也看不下去了，在旁說到。

「你又出來插什麼嘴？都讓你滾了，你怎麼還不滾！」

「我不在這看着你是不是又拿家裏的錢去賭了？家裏本來就沒多少錢了你還拿，你讓我們母女接下來該怎麼過！」

女人冷眼盯着男子，說到。

「錢都是我賺的，我花一下又怎麼了？不行嗎？」

「不行就是不行，這僅剩的錢還要備着，以防不測！」女人將臉背過一邊，「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給你的！你最好死了這條心！這樣日子起碼能安生點。」

「哼。」那男子有些惱，氣上心頭，向前跨幾步，一下衝到女人面前，給了耳光耳光。

「啪！」

「人都說夫唱婦隨！我拿錢怎麼了！你踏馬到底想要幹嘛！」

「千曉，你先進房間，記得將門鎖上！」

女孩看見女人在給她打眼色，想拿起書包走進房間，又遲疑地探出頭來，大喊著：

「媽媽！」

「你不用管我！快點進去！」

男子似乎已經不滿足於只用手打，又翻出了幾疊盤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讓你這樣，你是不是忘了之前那件事？」

拍打還在繼續。

「什麼事？便是你出軌的事？」

女人沒有還手，只是看着男子。

「隨便你怎麼說，但你要想想，你的把柄還在我這呢，所以說，希望你明點事理。」

男人小聲說到。

「你在說什麼？我有些不太明白。」

「隨你怎麼說，但希望你這幾天安生點，不要多管閑事，否則的話，千曉……」

男人抬頭看向早躲在角落的女孩，「要是沒錢還給他們，說不定會對她做什麼事呢？這我也不太清楚。」

女孩注意到了目光，閉着眼，幫身體蜷縮地更緊些。

「唉。」女人從衣服底下掏出幾張鈔票，「就只有這麼點了，多了我也給不出了。

」

「怎麼可能就這麼點？我記得上次還有很多的？是不是拿去和那個男人約會了？」

「黃逸間！麻煩你嘴巴放乾淨點！」

「怎麼？不否認了？我也懶得管你那點破事，交個兩萬給我，這件事便過去了，這樣對你我都好，是吧林歌憶。」

黃逸間像是換了副模樣，笑着說道。

「真的只有這麼點了，再多的我也拿不出來了。」

林歌憶表情很是堅定。

「你放屁！」

黃逸間又沖了上去，朝着林歌憶廝打起來。

「媽媽！」女孩終是長長悲鳴了一聲，翻身躲進房間，鎖上門，低着頭抵住門小聲哭泣。

淚水從她那可愛的臉龐上劃過，滴落在地板上。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啊！為什麼要這麼懲罰我啊！」

她想起了往昔一家人一齊在遊樂場玩，笑容洋溢在臉上，快樂在心裏。

想起了她每天廢寢忘食的學習，為了美好未來。

想起了媽媽，那個一直會在身後支持着她的母親。

唯獨沒有想到自己的未來。

我估計，已經沒有未來了吧……

……

又一個早晨，女孩早早便起了床，背上有些破舊的書包，心情愉悅地走向學校。

今天是期中考出成績的日子，她很自信自己的成績，再加上上個星期母親與那個男人離婚，一切都在變好，我們都有美好的未來。

不由地哼起小調，嘴角微微上揚，直到看到了不遠處的校門口

是那個男人，黃逸間，也就是她的父親。

「千曉，今天心情這麼好啊，我聽說期中考成績出了，你又是第一名是不是？」

黃逸間笑着說道，不過他的笑容怎麼都是那麼醜陋，讓女孩感到噁心十足。

「是又怎麼了，不是又如何？與你又沒有什麼關係？」

她回答到。

「黃千曉！好歹我也是你的父親，了解一下你的學習成績有什麼不妥嗎？」

「你也知道過去是我的父親啊？那之前幹什麼去了嗎？現在來找我，是不是又再惦記我媽那點錢？放心，沒門！」女孩冷冷回到，「對了，請叫我林千曉，我並非你所說的黃千曉！」

「別鬧脾氣了啊！讓爸爸帶你去買點小吃，好不好？」

黃逸間擺出一副哄孩子的樣子。

「你想要哄騙誰啊？滾，我要去上學了！」

林千曉頭也不回的走了，與黃逸間擦肩而過。

「等等！」

林千曉又回過了頭。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已經沒時間了。」

「那個，告訴林歌憶，讓她和那個男的分了！我是不會放棄的！」

黃逸間大聲喊到。

「莫名其妙……有病。」

林千曉白了他一眼，加緊了腳上的步伐。

……

夏季的天空總是風雲莫測，前一秒還是晴空萬里，下一秒便是烏雲密佈。

中午。

林千曉獨自一人在食堂里吃着午餐。

食堂不大，都坐滿了人。更有不少人都站着吃飯，談笑風生。

林千曉很不理解。

明明她這張桌子只有她一個人，卻沒人敢找她來拼桌。

她明明記得，初三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那時的她朋友極多，每天也和這些普通的學生一樣談笑風生，聊聊校內的八卦，聊聊最近的考試。

但不知從何時起，身邊的人漸漸都離開了。

十個，五個，三個，兩個，最後到獨她一人。

走到哪裏都被人們視為瘟神，每個人都離她遠遠的，同學好，老師也罷，都遠離了她。

儘管她的學習成績穩為第一，卻沒人與她交談。

她起初並不清楚這一切，只當是自己做錯了事，一個勁地道歉。

但道歉完什麼也沒得到，連最後的一個朋友也離去了。

沒有留下一點痕迹。

「老師，他們為什麼都要遠離我呢？」

在一個下課，林千曉壯著膽子向老師問到。

「老師也不知道啊，或許你做的還不夠好吧。」

連老師也是含糊應對，然後找備教案的借口將她支走了。

直到後來才知道，原來黃逸間找了一堆社會人士，在校內校外傳播林千曉與她母親的謠言，什麼惡劣的傳聞都有。

但沒有任何人站出來幫她們說理。

所有人只當是個飯後笑話，也確實這麼傳了。沒人在意真假，他們只在意樂趣。

無法理解，林千曉根本無法理解這種事的發生，最後只好隨母親林歌憶換了地方，轉了學校。

換了人，但沒換心。

所有人都內心都是利己的，沒有人願意關注他人，他們只樂於自己的小小世界裏。

那些電視劇上的溫情林千曉從未見過，她無法相信會發生於現實。

在此之後，林千曉又遭遇到了各種奇怪的事情。

老師無緣無故地針對，走路無緣無故的被絆倒，東西無緣無故被亂丟，人無緣無故成為眾矢之的。

一切都很無緣無故，一切都充滿了離譜。

林千曉感覺已經沒有堅持下去的動力了。

有時她常想，她死了是不是對所有人都好？

母親不會再背上她這個包袱，她也不用每日背負惡名，世界都美好了呢！

她這麼想着，在街上反覆渡步，直到看到一間相貌平平的店鋪。

鬼使神差的，她走了進去。

輕敲一下門，小聲問道：「那個，請問有人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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