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曹兒爭

曹操單留司馬懿在身邊，又聽取司馬懿的建議，給宇歌三萬精兵滅劉備。

夜裡，曹操召司馬懿到寢室里。

「丞相，三更半夜召老臣何事？」

「仲達，你是個奇人啊！我打算讓你當我兒子的老師。」

司馬懿緩緩抬起頭來看著曹操，他沒想到曹操會這麼安排。

「不知丞相指的是哪個公子？」

曹操站起身，繞著司馬懿走了一圈，蹲在他身旁，貼近他的耳朵，悄悄道：「丕兒！」

「丕公子？子桓！」

「你看怎麼樣？」

「既是丞相所薦，在下就從命了。」

「誒，說真的，你看丕兒這孩子怎麼樣？」

「丕公子聰慧機敏，文武雙全。」

「呵！比他都會拍馬屁！」

此時，門外的黑衣人輕輕跳上房頂，踩著磚瓦騰飛遠去。

次日，司馬府里，司馬懿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打開一看，眼前的人正是曹植。

兩人作揖后，司馬懿問道：「不知公子來訪何事？」

「先生，我是來請你的。」

司馬懿聽后，還沒睡清醒的他突然一驚，瞬間清醒過來，臉上寫滿了問號。

「請我？請我何事？」

「請先生到寒舍授教。」

此話一出，司馬懿也明白了，昨天晚上的對話絕對被誰聽了去。

「公子，老夫要去給大公子授教，沒空到你那去呀！」司馬懿直接把話挑明了，既然你派人來偷聽，那我也不跟你裝了。

「誒，先生，我大哥不好讀書，你到了那裡只能受委屈。還是快快跟我走吧。」

司馬懿見曹植要動手，馬上叫下人去拿策令。曹植看見是父親親手下的指令，無奈之下不再阻攔，恨不得把策令給撕了，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司馬懿駕車去曹丕的府邸。

一下車，便看見曹丕在門口迎接。

司馬懿上前作揖后，曹丕趕忙賠罪：「晚輩本應親自到貴府迎接的，只是被弟弟搶先一步，不想讓他看見我，故而……」

「老夫豈敢讓公子親自迎接，不過也請公子小心。」

曹丕不再說什麼，把司馬懿請進書房內。

「公子想要學點什麼？」

「學點治國之……」

還沒等曹丕說完，司馬懿下意識地咳嗽幾聲：「老夫身體不適，還望公子見諒。」

曹丕忽然明白了司馬懿的意思，回道：「請先生授我儒學之道。」

司馬懿正要開口，一名使者闖了進來。

「大膽，竟敢擅闖我曹丕的府邸。」

「對不住了，丕公子！」使者對著曹丕致歉后，對著司馬懿喊道，「丞相有令！請司馬懿入殿。」

司馬懿無奈地吐了口氣，「老夫……告辭了！」

在曹操的寢室里，司馬懿氣喘吁吁地坐著紅木椅上。

「仲達，聽說早上子建去找了你，是嗎？」

「正是。」

「這孩子你感覺怎麼樣？」

「不堪大用！」

此話一出，曹操猛的站起身來，看著司馬懿，此時司馬懿面無表情，絲毫沒有對曹操突然的舉動感到恐慌。

曹操忽又大笑，忽又蹲在司馬懿面前，笑道：「不堪大用？論文，他不輸給子桓，論武，他跟子桓各無大處，此話怕是不對吧！」

「此話必對！毋庸置疑。」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臣知道。

」

「知道就好，呵，沒糊塗！我以為你老糊塗了！竟敢說出這種話來。好，好！十幾年之後，老夥計，我讓你親眼看看他是不是不堪大用。」

「臣拭目以待。」

「回去吧，改明兒到子建府里去，子桓若是問起來，你儘管把這信給他。」曹操從袖口裡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塞在司馬懿手中，「你要是偷看了，我估摸著得給你找塊風水寶地，不能虧待了你呀，你說是不。」說罷，大笑了起來。

回到府里后，司馬懿把門窗緊緊鎖起來，把那張紙拿起來撫平。

當他看完后，頓時癱坐在地上，四肢發軟，昏了過去。到醒來，已是在床上了，司馬懿恍惚想到那封信，哭了起來，家人問他怎麼了，就是不說只知道哭泣。哭完后，他讓下人拿來紙和筆。

寫完后，張氏一看，大吃一驚，頂上的兩個大字格外顯眼——遺書！

看著平時沉穩的夫君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張氏膽戰心驚。

這時，司馬懿突然開口：「把……把宇歌喚回來，快！」

宇歌知道后，一夜趕回許昌，奔到司馬府里。

「宇歌，出大事了！」

「怎麼了？」

「我明天就要……就要……」

「就要怎麼？」

「就……你別管了，如果明天我一去不復返，那麼你就按這三條計策行事。記住，如果是丕公子死了，你就按紅布的計策行事；如果是植公子死了，就按藍布行事；如果都沒死，你就按白布行事。」

次日，司馬懿入曹植府。

夜晚，司馬府里。

司馬懿躺在床上，衣服上濺滿了血。終於，使者進來了，司馬懿笑著入殿去了。

「反了，反了！」

曹操側躺在床上看書，曹丕和曹植跪在床前。

「你們的先生連遺書都寫好了，你們還那麼客氣幹什麼？」曹操放下了書，下床蹲在兩人面前，「幹嘛那麼珍惜啊，也是，吃飽了撐著讓你倆幹這種事。誒，下不去手呀！嘖嘖嘖，以後搶了位子還得給你自己洗洗是吧。」

這時，司馬懿走進來，見三人都在這，他心裡暗自偷笑。

「老夥計，你想幫他倆誰搶位子？」

「曹丕！」

「大點聲，我聽不見！」

曹操把手裡的書給摔了，司馬懿紋絲未動，大聲回道：「曹丕！」

「曹丕？！他算個什麼東西？」

「他算條龍！」

曹丕聽司馬懿這麼一說，嚇得連忙磕頭謝罪。

「混賬東西，說你是龍你就是龍！」

「聽見沒有，曹丕，你是條龍啊！我給您跪下吧！」

「父親……父……父王！」

曹丕不經意間喊了出來。

「大點聲，我想聽聽你的心！」曹操閉上眼睛，平靜地說道。

「父……」曹丕再也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突然間，他坐在地上，笑道，「是，我就是條龍，父王！」

曹操終於得以大笑，他就等這句話了，「好！父王成全你，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光明正大地叫我一聲父王，合理正常地叫我一聲父王！」

公元213年，曹操獲封魏公，建立魏公國，定都河北鄴城，而後進爵魏王。

下朝後，百官散去，曹丕走過階梯，來到曹操前，跪了下來，喊道：「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