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虎頭蛇尾

倒數完之後，張璘才意識到，這不是夢境。

眼前的一切都沒有消失，妖獸的屍體還躺在不遠處，血水趟成了一條小河。

感受到了身後的異樣，張九刀停下腳步轉頭望了一眼，看到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妖獸已然嗝屁。

「哎呀呀，是何方高人出手救我師徒性命，大恩大德，我張九刀代紫山劍派謝過高人！」

張九刀揚起他那張叫花子似的臉龐，朝着空**手。

張璘笑着搖了搖頭，他走到張九刀身邊問道：「好好的歸北鎮，怎麼會出現妖獸？而且還是暴走的這種。」

「你問我？」張九刀指著自己的鼻子反問道：「你師父有幾斤幾兩難道你不知道嗎？」

張璘聳了聳肩，他也早知道是這樣的答案。

幾道流光劃過天空，懸停在張璘師徒身旁，是紫山上的幾位內門大弟子前來查探情況。

為首的是位女子，青絲如瀑，名叫蘇傲菡。

她轉頭看向張璘，那宛若天仙的臉龐讓張璘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

女子黛眉微揚，開口問道：「是誰將這妖獸給除掉了？」

「呃……」

沒等張璘回答，張九刀先開口道：「那斬殺怪物的高人我們連影子都沒看到，真可謂是『除惡天地間，深藏功與名』！」

一邊說着，老頭單手叉腰，另一隻手高高揚起，做出一副讚頌高風亮節的樣子。

女子翻了個白眼兒，不理會這好吃懶做的老頭，向張璘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張璘一時間有些局促，他的臉頰微微發燙，小聲回應道：「回大師姐的話，其實是我……我……」

大師姐身後一名男子嗤笑道：「你想說什麼，你該不會是想說妖獸是你殺的吧？把這場說不清功勞攬到自己名下？」

男子身旁幾人發出一陣鬨笑，「外門弟子都能斬殺玄級妖獸，那我紫山劍派豈不是得獨佔天下鰲頭？」

聽完男子這話，大師姐橫眉冷對，怒嗔一聲道：「怎麼，你的意思是我們紫山劍派就應該屈居人下？這千年傳承，憑什麼不能獨佔鰲頭？」

見大師姐動怒，身後諸位盡皆閉了嘴，屏住呼吸，不敢說話。

「我……也確實沒有看清那高人的模樣。」張璘還是胡謅了一句。

他作為一個外門弟子，即便高調地把事情真相給說出來，也只能讓人認為他是冒名領功。

再說了，只會一刀的他，還是盡量隱藏鋒芒的好。

別人可是都會在天上飛來飛去，完成任務也是專挑危險性大的來，那些殘肢亂飛的場面他張璘的心臟可是不太能經受的住。

大師姐點了點頭，對身後男子說道：「師弟，把妖獸屍體扛上，隨我回山頂復命！」

「是！」

幾人帶上妖獸屍體，喚出飛劍，化作一道道流光，往山頂而去。

張九刀伸出右手狠狠在張璘後腦勺上拍了一把，說道：「還看什麼看，你個泥土裏的癩蛤蟆還真想吃仙鶴的肉不成？」

「你個臭捲毛老頭，我不能吃還不能看？香味兒飄過來聞一聞也不行？」

「臭小子我跟你說，漂亮女人都是禍水，尤其像這種眼高於頂的漂亮女人，男人娶了只能被禍害一輩子！」

張璘叉腰抖腿冷哼道：「說的好像你被禍害過一樣。」

張九刀被揶揄了一下，竟變得有些不太自然，他放低聲音說道：「續香樓里那些庸脂俗粉才是男人應該追求的目標，銀子一拋，快樂逍遙！我們做一個貪財好色的普通男人，不好嗎？」

「對，需要的時候揮金如土，不需要的時候一拍兩散，這就是你張九刀的風格，可我張璘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