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回到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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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昨天就代可欣向王廠長請好了假，今天她要隨著父親的車回老家去。她自己也想回去看看爺爺和奶奶，也想逃離這個讓她心煩意亂的地方，回到那個沒有喧鬧的小山村去。

父親和司機早早地就到了可欣宿舍樓下，沒有讓孫家的人來送他。

母親看見可欣，高興極了，拉著她問長問短。父親徑直走進他的房間，對可欣說了一句：「進來！」

可欣低著頭跟了進去。母親看見父親的神態，對父親說：「怎麼孩子一回來你就要教訓她呀？她又是什麼事惹你生氣了？」

父親對母親說：「她是膽子越來越大了，和外人聯合起來騙我！我是說無頭無影地，她的廠長非要把我叫過去幹什麼呢？我還以為是這個丫頭犯了什麼錯誤，趕忙跑過去，沒想到他們聯合這個丫頭把我當猴耍呀！」

母親說：「哎呀！你就不要發火了，孩子做事自有她的道理，她怎麼可能把你當猴耍呢？」

父親氣沖沖地對母親說：「就是你從小短護她，縱容她，她現在才這樣無法無天，目無尊長。我看就沒看見那個姓孫的家裡任何人，就搞什麼訂婚儀式？不是想到她還要再到那個廠里去上班，我是早就站起來走人了。那個孫家有權有勢，我看她吃虧的時候還在後頭。」

「你到底在語無倫次地說些什麼呀？」母親聽糊塗了。

「我這次過去，是參加你寶貝女兒的訂婚宴去了！她自己做主，嫁給了她們縣裡城建局局長的兒子。」父親把氣往母親身上撒。

「哦！我明白了，那是好事呀！女兒找到了好人家，你應該替女兒高興呀！你發這麼大的火幹什麼？不生氣了！孩子剛到家，你就發火，鄰居聽到了還真以為，我們家孩子犯了什麼錯誤呢？好了！好了!不生氣了！」母親像哄孩子一樣哄著父親。

父親稍稍平息了一下，對母親說：「我倒不是真的在呼我的面子，我是擔心這個丫頭不知道深淺，自認為找到了好人家，到頭來吃不盡的苦頭呀！那家的人要什麼有什麼，呼風喚雨已成習慣，聽說那家的母親性格不是一般的要強，還有那個孫軍，一看就是一幅闊少爺像，沒吃過一點苦頭。你說我們這個孩子從小就嬌生慣養的，脾氣又倔，到時候時間一長，怎麼相處呀？」

「哎呀！我以為你擔心什麼呢？兒孫自有兒孫福！不要擔心啊！」母親繼續勸到。

父親好半天沒說話，母親趕緊對可欣說：「可欣，等你爸爸休息一會兒，走，幫媽媽做飯去。」然後拉著可欣出去了。

父親沒有再責罵可欣，可欣一大早就起程到山裡去了。

爺爺奶奶是她最大的依靠，她非常非常地喜歡爺爺奶奶。在她心裡，爺爺是世上心胸最寬廣的男人，他的心就像一座大山，能包容萬千生靈。奶奶是世界上最慈祥，最美麗的，最聰慧的女人。想到一會兒就可以看見爺爺奶奶，可欣心裡美滋滋地，不由腳步也快了起來。

小時候她每次回家，都會站在進村的那顆古老的鐵杉樹下大叫一聲爺爺奶奶，然後等著看爺爺奶奶會在哪裡回應，今天也不例外，她站在鐵杉樹下喊道：「爺爺----奶奶-----我是可欣！我回來了！」

爺爺奶奶正在後山除草，聽見這久違的聲音，爺爺奶奶齊聲喊道：「我們在這裡！我們在這裡！」

她看見了爺爺奶奶，就趕緊往後山跑去，一邊跑一邊喊：「奶奶你不要跑，怕摔跤了，我過來了，你就站在那兒，不要跑！」奶奶從小就被纏了小腳，走路不方便，可欣生怕她摔倒。

她飛快地跑到爺爺奶奶跟前，她一邊喘著氣一邊說：「叫您們少做點事的，怎麼又在田裡忙呀？把手伸過來，看看手上扎刺沒有呀？」

「沒有扎刺！我們沒有做什麼事，只是除除草，種點菜園子。我們不會累著的，你放心！」爺爺奶奶說。

爺爺奶奶收拾農具和可欣一起回家了。無論何時孩子們回家，爺爺奶奶要做得第一件事就是趕快回家做飯。在他們的心目中，讓孩子們肚子吃飽不餓是第一件大事。

繚繞的炊煙慢慢地升起來了，可欣幫著奶奶洗菜，切菜。很快飯就做好了，他們祖孫三人開心地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