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上日節

上日節也就是新年，也算是傳統節日了，古人對待這種重大節日一般會搞得特別的熱鬧。上日節一大早陸知衍就被熱熱鬧鬧的聲音吵醒，他打著哈欠揉著眼睛推開了房門。門外的桃樹枝上早已掛滿了積雪，門外已經有奴僕在踩著梯子貼紅紙了。傅棠溪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此刻已經在院內堆雪人了。屋外的部分家僕也在走來走去忙活著早飯和午飯，他們見到陸知衍的時候都一一停下彎腰作輯「少爺，上日節歡樂」。

「你們好你們好」陸知衍回應道，幸虧陸知衍沒有什麼社恐的毛病，要不然這場面能讓他分分鐘逃跑。陸知衍接二連三的回應完后，剛一轉頭，突然一個雪球迎面砸來了。

「略略略！」傅棠溪沖他挑釁的扮了個鬼臉。陸知衍拍掉了身旁散落的雪球遺骸沖傅棠溪跑了過來「傅棠溪！你這小鬼！！」。兩人在陸府大院內跑來跑去的嬉笑打鬧著，聒噪的聲音讓希姝箐拉開了窗戶。這西域第一美人人美話不多，她皺著眉毛看著吵吵嚷嚷的兩人。這陸知衍就是阿爸說過要聯姻的那個人，希姝箐忍不住上下打量他。陸知衍個子不矮，大約能有一米八左右，樣貌嘛，也說得過去。按照希姝箐僅僅幾次的和他交流中感覺陸知衍為人正派，是個好人。好像聯姻了也可以接受，想到這希姝箐微皺的眉毛舒展開了。可就在她打算關上窗戶的時候突然被傅棠溪大喊著的一聲「陸知衍！你別跑」吸引了注意力。她差點忽視了這個天天在他身旁的傅棠溪。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傅棠溪看她的眼神有些笑裡藏刀，這單純的眸子里總是有著看不透的深沉。不過她也並沒有多深究什麼，希姝箐頓了一下就又關上了窗戶。

陸知衍和傅棠溪嬉戲的聲音打擾到的並不止希姝箐一個人。陸晟冕和閆麗琴也聽到了聲響，閆麗琴趴在門邊看著在雪中奔跑的兩人，她的笑容有些張揚。「老爺，你看衍兒跟棠溪玩的多好啊」閆麗琴打量著傅棠溪越看越喜歡「你說衍兒這些日子和棠溪相處會不會暗生情愫呢？」。

陸晟冕見四下無人也少有的趴在門縫邊上附身打量「夫人，要我說還是阿箐比較符合衍兒的婚配條件。阿箐比衍兒大些，會的醫學也能照顧好衍兒」。

「自古婚姻皆是媒妁之約父母之命，老爺若是更傾心阿箐便指婚皆可」閆麗琴細細想了想希姝箐，好像希姝箐也不錯，於是接著說「更何況你那舊友希和函也正有此意」。說罷閆麗琴就把手中的鞋子最後一針也縫好了。陸晟冕點了點頭並未再說什麼，閆麗琴前離開了屋子給陸知衍送去了新的棉鞋。

……

由於陸晟冕是東道幫幫主的緣故，早飯過後陸府就陸陸續續來了四面八方的人，陸晟冕端坐在凳子上與各類人談笑風生，陸知衍作為長子也是獨子一直站在身旁陪襯。他看著客套的眾人無聊的打了好多哈欠。

「陸兄！！我來看你啦！」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說的就是李勇吧，李勇隨著李文忠一起來陸府拜年。李勇舉著扇子往這邊奔跑可沒跑多遠就被李文忠呵斥沒禮貌。他看了看一屋子的人也終於發現了自己的不妥之處，他訕訕的朝著屋內的眾人打了個招呼。嚴肅的場合讓兩個孩子感覺無聊極了，那麼多人在場兩人也不敢隨意說話。過了許久陸知衍先憋不住了，他朝著李勇擠眉弄眼暗示他找個理由開溜。可惜李勇瞪大雙眼看了許久也沒看出他什麼意思，陸知衍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然後用手擋住嘴巴用口型告訴他「看我的！」。

「哎呦，爹我早膳吃壞肚子了」陸知衍浮誇的捂著肚子朝陸晟冕說。陸晟冕要是看不出他這點小九九那才是見鬼了，陸晟冕瞪了他一眼，但陸知衍鬧得聲音實在是太大了，直接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這麼多人的面前不讓兒子去解手也實在說不過去，陸晟冕只能朝他擺擺手示意他離開。見陸知衍離開了李勇也躡手躡腳的緊隨其後，「人家去解手你去幹嘛？」李文忠攔下了想要跟著陸知衍一起逃走的李勇。李勇這一看感覺完蛋了，他無助的扭頭看了看還在門口等著他的陸知衍。正當他心中暗暗向陸知衍道歉他沒辦法奉陪的時候他身旁響起了一聲爽朗的笑聲「李兄罷了罷了，難得佳節，讓孩子們出去玩耍玩耍吧」。

李勇立刻用感激的眼神望向說話的人，他再扭頭看看李文忠。李文忠也默許的向他擺了擺手，「感謝各位尊長，告辭！」李勇幾乎是蹦著出去的。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陸知衍和李勇踏出了陸府陸晟冕的心中就不安的狂跳個不停，心也慌得不行。緊隨著眼皮也在微微跳動，這奇怪的反應讓陸晟冕忍不住的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

陸知衍跟李勇一起來到了熱鬧的集市，到處都是買各種各樣形狀的小燈籠和紅色錦囊的。街上玲瓏滿目的，人也特別的多，很是熱鬧。陸知衍跟李勇說說笑笑的停在了一個賣面具的攤子前。

「陸兄我近些日子簡直是煩悶透了，我爹天天關我禁閉我都沒空去花滿樓見牡丹姑娘了」李勇拿起面前那個牡丹仙子面具睹物思人嚶嚶啜泣道。陸知衍一想起牡丹姑娘簡直是不理解極了，他滿腦袋黑線的看著面前這個七尺男兒。「那你現在就可以去看她啊」陸知衍說道。一聽到這話李勇眼睛都發光了，他收起扇子在手上一拍「那我們再悄悄去一次花滿樓好不好？」

「打住打住，我不可能再去了。我對女人不感興趣」陸知衍淡淡的說，對女人不感興趣對陸知衍來說的確是事實，他活了快三十年了除了孤兒院里那個被領養的小姑娘算是，其他的他再也沒對任何一個女人提起過興趣。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拍了怕陸知衍的左肩，陸知衍往後看沒有人，緊接著他的右肩又被拍了拍，他扭頭一看還是沒有人。他直接整個人轉了過去「奇怪，誰拍了我啊？」陸知衍疑惑的嘟囔了句，可是吵吵嚷嚷的鬧市根本就沒人聽到他這句話，正當他轉過頭來的時候突然被一個帶著青面獠牙面具的小矮子嚇了一跳。陸知衍嚇得一個踉蹌，面具后的小姑娘直接笑彎了腰「陸知衍你就這點膽量啊？」傅棠溪笑著拿下了面具。「傅棠溪！你不在家好好待著出來幹嘛！！」陸知衍扭頭就追著她跑，李勇站在二人之間被兩人轉來轉去的躲避搞得暈頭轉向「陸兄這是哪位？」

陸知衍惡狠狠的盯著躲在李勇身後的傅棠溪「這是我撿的白眼狼」。話剛說完傅棠溪就不甘示弱的接了過去「你才白眼狼呢！我叫傅棠溪，哥哥」，傅棠溪趕緊抱住李勇大腿一直躲在李勇身後。三人熱熱鬧鬧的情形一切都被人暗暗的看在眼裡。

竇辰坐在高樓上抿了口茶看著下面人來人往的鬧市，很好，他終於是等到了陸知衍。竇辰把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隨後在桌子上留下了幾個銅板便消失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