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前塵往事

除了州王戰鴻賢，來自羅戎的客海，對中州的其他強者也都有着天然的興趣，只可惜不趕趟，錯過了之前的那位天下共主，也就是強人姬楓然，那個唯一達到了九重天的不凡者。

客海始終認為，他才是中州天下至今最大的迷。

由於人們對神的理解並不一致，以至於流傳出了很多對姬楓然的猜測……

普通的人認為，不能輕易的跟神打交道；

眾多不凡者認為，姬楓然雖然達到了九重天的境界，但還不足以面對神；

總之，幾乎都認為他是破天而上，向天面神失敗，不知隕落何方……

可能真像傳說的一樣，一部分人體內靈樞的力量，是未知的神在曾經的某個時刻所賜予的，只不過後來，人性展現了糟粕的一面，於是乎，為了和諧，未知的神設下了無形之鎖，限制了人體內靈樞的能力。

所以，每當有人能漸漸解鎖其中一部分的時候，就更加相信神是存在的，尤其是那些不凡者。

正因如此，自從姬楓然行向天之舉后，對他追崇之人源源不斷，或許是好奇，亦或是信仰，向天的壯舉漸漸也成為了強者心中的一個渴望，甚至是謎一樣的渴望。

這也是吸引客海漸漸了解中州天下的原因。

不過，代價也是存在的，自從東郡強人姬楓然隕落之後，天圓地方的中州大地也變了格局，東南西北四個州郡，無形之中也此消彼長。

東郡沒了姬楓然，便被迫向西郡俯首稱臣，畢竟名義上新的天下共主是西郡之王，西渭城也成了新的都城。

換湯不換藥的世間，除了現實，還是存有仁慈的，雖然這種仁慈，摻雜交織著各種情感和利益，但也終究保住了東郡，盤根錯節的舊勢力也得以存活在已是舊都的東陽城。

南郡，多以山嶺丘地為盛，也稱南丘。

由於山頭勢力分散，整體遊離在穩固和興盛之外，加之實力不足以支撐其野心的傳統風格，以至他們都習慣於擇強而存，抱強而混，所以，表面上也向西郡低了頭。

至於北郡，則是一個特殊的地界。

越過北方那彎弓流淌般的天河，繼續一路向北，再驅馬三天的路程，就到達了北郡的天然邊界——暗山。

東西蜿蜒走勢的暗山山脈可以說是天然險阻，陡峭的地勢，致使山北面的原耕居民跟富庶的東西兩郡少有往來。

當年，姬楓然還在世的時候，北郡的部落族群很是稀散，後來從極北蒼原逐漸內遷了一批蒼人，通過侵蝕和盤踞，蒼人把北郡慢慢變成了北蒼。

一路南遷至此，本可以安心扎居北郡，跟富庶的東西兩郡睦鄰友好，可蒼人並不安分，總抱有貪心不足蛇吞象的野心。

可能是冰冷的蒼原，磨鍊了他們的意志，增強了他們的求生慾望，加上自恃擁有一身蠻力，便想跨過險要的暗山，逐步向南，意圖那片供養著中州大地的天河命脈。

結果，當時還只是東郡之王的姬楓然，聯合了其他州郡的勢力，發動了一場歷經三旬之長的「逐蒼之戰」，挫敗了以八音為首的北蒼大軍……

就這樣，蒼人又被驅離至暗山以北很遠很遠的地方，那場戰役也成就了姬楓然之威名，一舉奠定了其天下共主的地位。

但誰也不曾想到，「逐蒼之戰」也成了姬楓然生前的最後一戰，兩年之後，就發生了傳說中他面神而隕的向天之舉。

「逐蒼之戰」后，有人說蒼人又逃回那極北寒冷的蒼原，也有人說他們不可能再回去了，因為他們的南遷，就是為了逃離蒼原，躲避一件無法拯救的事情……

至於是什麼，一直是個秘密，即便是後來的姬楓然，也沒有弄明白，或許，他毅然冒險向神也是跟這個秘密有關。

當然，這所有的種種，彼時作為姬楓然結義兄弟的西郡之王戰鴻賢也都參與其中。

雖然，一切都已沉寂了十幾年之久，但前後兩位州王之間的前塵往事也成了客海的終極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