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女帝

第十二章 女帝

夜幕深沉,室內燭火窈窕,試圖將這尷尬的氣氛推向曖昧。

借口是斷袖,從而逃避了火狐狸和水秀的逼婚,元書禕和秦硯辭被很貼心的安排在了一個房間。

「你就這麼把冉銘和昌河推進火坑了?」

胡楊鐵了心要給他們四個人辦婚事,秦硯辭當即就把孫冉銘和趙昌河推出去了,要他們兩個先辦婚事,自己也可以幫他們籌劃。

「不然呢?」秦硯辭透過燭火看着元書禕:「我們拜堂成親嗎?」

元書禕也看着他:「那場面,不敢想。」

窗外夜風蕭蕭,驍騎幫終於安靜了下來,只剩寨子裏暖黃的燈籠伴着月色。

燭火悠悠,兩人對視半晌,忽然就笑了。

大抵是因為被逼婚的無奈和搞笑,也有拉對方下水看熱鬧的心理,現在荒唐戲一過,便升起了一對苦命兄弟的惺惺相惜之情,笑得輕鬆又自然。

元書禕整理著床鋪:「你對沙祁縣蝗災一事,有何看法?」

「不如說說你的看法?」

「我覺得此事牽連甚廣,甚至可能跟尾思越緹入境還有關係,一句兩句說不清,明日再說吧。」

元書禕鋪好了床,站在床邊問他:「你是睡裏面還是睡外面?」

「外面。」

元書禕欲言又止,其實她也想睡外面。

秦硯辭看着元書禕鑽進被窩,道:「怎麼,你睡覺不脫衣服?」

「脫衣服不方便。」

「怎麼不方便,我正好看看你的傷,恢復的怎麼樣了?」

秦硯辭說着說着竟然想要動手,元書禕一臉警惕的退到床榻的邊角,眼神冷了起來:「雖然你我相識多年,但也沒熟悉到讓你扒我衣服的地步。」

「我是真誠的關心你,是你自己思想有問題。」

秦硯辭並不懼少年的目光,右手直接襲向元書禕的肩頭,元書禕側身避開,左手向秦硯辭的面門劈去!

兩人一來一往竟然過了五六個回合!

秦硯辭在床的另一頭與元書禕對峙,其實剛剛的幾招明顯是元書禕更佔上風,可她只是化去了秦硯辭的招式,像避瘟神一樣與他拉開了距離。

「再打下去,天就要亮了,你不想睡覺,我還想。」

秦硯辭單手撐床,凌空一腳掃了過去!

「那就想想吧。」

元書禕抬臂格擋,身後就是牆,避無可避,她歪頭躲過秦硯辭的拳頭,從他胳膊下閃了出去。

元書禕心下一動,學着秦硯辭的樣子,左手撐著床榻,向他飛起一腳。

可惜左側肩胛骨還有傷,元書禕皺着眉頭,眸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手臂使不上勁兒,那一腳就沒有力量。

秦硯辭扣住元書禕的腳腕,將人拽到了身下,元書禕沒防,秦硯辭的手掌摁住了元書禕的腰,也不知道戳到了腰上的哪個穴位,元書禕只覺得腰部一麻,渾身的力氣都被卸去了。

元書禕被秦硯辭壓在身下,臉上終於顯現了幾分惱怒之色,她偏開頭,看着要燃盡的燭火,默不作聲。

「生氣了?」

元書禕抿著嘴,半晌都不說話。

秦硯辭看着元書禕側臉緊繃的線條,那張冷淡的眉眼多了幾分獨屬於她的倔強——秦硯辭手上的力道鬆了幾分。

「起來。」身下的女子聲音清冷淡漠。

秦硯辭忽然覺得有點慌,慌得莫名其妙,他徹底鬆開鉗制元書禕的手,甚至往後退了退:「我就是……真的關心……罷了,抱歉。」

元書禕坐起身,捂著左側的肩胛骨,還是不看秦硯辭的臉,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

秦硯辭眼力極好,就著昏暗的燭火,看到了元書禕左肩那片黑衣深了幾分,他這才發覺她剛剛那兩句話帶着幾分顫抖,不是那種委屈的要哭出來的顫抖,而是壓抑著疼痛的那種顫抖。

秦大帥局促的又往後退了退:「你傷口……裂開了?」

「無妨。」

元書禕從懷裏拿出幾包藥粉,轉過身,背對着秦硯辭脫了外套。

秦硯辭愧疚道:「抱歉。」

「沒事。」

元書禕將左側的裏衣褪下肩頭,打開紙包上藥:「沒那麼矯情,不疼的。」

女子瘦削的肩頭在青絲下若隱若現,苟延殘喘的蠟燭終於熄滅了,秦硯辭眼睜睜地看着元書禕消失在那片黑暗之中。

其實他早該反應過來,元書禕這樣的人,是不願把自己的傷口給人看的,她就像只能在黑暗中盛放,孤芳自賞的曇花,滿身的驕傲與榮耀只有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嘆息欣賞,當然那些酸澀與苦楚也不被人知,盛時無人慕,敗時無人憐,滿身清冷孤傲,不屑與人說。

秦硯辭與元書禕,是一樣的人。

這場小鬧劇終於靜了下來,秦硯辭一言不發的蓋上被子睡覺,而元書禕,卻在黑暗中狡黠的勾了勾嘴角,將衣服里裝有藥水的瓶子緊了緊。

驍騎幫的爐火燒得足,這一宿元書禕雖然睡得不那麼安穩,但也消解了身上大半的疲憊。

就是不知道那廝點了她腰間哪個穴位,隔了一宿,居然從酥麻變成了酸痛。

秦硯辭穿戴整齊,站在一邊看元書禕穿外衣:「咳,你不是嫌脫衣服麻煩嗎,怎麼昨天還是脫了衣服睡的?」

元書禕垂著頭系腰帶:「昨晚換藥了,再把衣服穿上睡,豈不是更麻煩?」

「你……」秦硯辭將目光轉向一邊,囁嚅道:「還在生氣嗎?」

元書禕抬眸:「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秦硯辭答得飛快。

元書禕神色不解,也沒多問,坐在床邊穿靴子。

秦硯辭俯視少年的頭頂,心想,看來書禕沒將昨夜的事放在心上。

「哎!起來沒——」

火狐狸風風火火的踹開門,正好看到小秦公子把阿柯抱在懷裏。

她聲音戛然而止,又帶了點上揚的尾音:「沒大事,打擾了,你們繼續嗷!」

「你誤會——」

「pia」的一聲關了門。

元書禕被一口氣堵得的胸口疼,她穿好鞋起身的時候,腰間一陣酸麻,她腳下不穩,秦硯辭不過是扶了她一把。

秦硯辭瞥了眼元書禕的神色,挑了挑眉:「我的錯?」

「你不如不扶。」

火狐狸快步離開是非之地,順便拍了下自己的臉,懊惱自己為什麼要去找他們!為什麼不敲門!為什麼老天讓自己遇到兩個這麼好看的斷袖!

煩躁!好煩躁!

火狐狸站在梁遠的門前,抬起腿——拍了下大腿!

丫的不長記性!

雖說梁遠有妻室,許書言脾氣臭,但這兩個也是熱血方剛的大男人,這共處一室,天干氣燥……

火狐狸打了個寒顫,乖乖抬起手拍門:「起來沒啊?有事找!」

梁遠在房內答道:「姑娘快請進。」

火狐狸小心翼翼推開門,看見屋內的兩個少年都穿着整齊的衣服,坐在桌邊喝早茶,她鬆了口氣:「我是想問啊,兩個男人成親,需要買蓋頭嗎?」

梁遠被這句話噎了一口,許書言臉色也變得很難看:「我們怎麼知道,你怎麼不去問問阿柯?」

「我去了呀!」火狐狸吼道:「誰知道他們——」

兩人神色一震:「他們怎麼了?」

「——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啦!」

許書言與梁遠面面相覷——秦帥和阿柯是真的?

梁遠渾渾噩噩的將火狐狸打發走,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我……真沒想到,其實……他倆也挺配的,是吧?」

許書言面色如屎:「……我雞皮疙瘩起一身了……」

怪不得,怪不得!

他們這一行人從房州城策馬六日,才到金募國邊境,這一路上,他倆那個眼神,那個舉動,那種我倆眼神勝於言表的感覺!

許書言就知道這倆人關係不簡單!

「我倆啥關係都沒有,拜堂成親豈不荒唐啊!」

孫冉銘在元書禕和秦硯辭的房間里走來走去:「我就是開個玩笑,就是想避婚而已啊!」

趙昌河抱着胳膊倚在一邊:「老子還沒說什麼,你急什麼?」

「對啊!」孫冉銘忽然逼近趙昌河:「你為什麼不急?咱倆!兩個大男人欸!怎麼拜堂成親?!」

趙昌河眼神躲閃,往旁邊走了走:「老子穩重!你就不能冷靜一點,坐下來想想辦法?」

孫冉銘煩躁的扯了扯頭髮:「我是想不出來了,他們都要把婚服準備好了,還那麼熱情,要是實話實說不得把咱們劈了呀?」

趙昌河看向秦硯辭:「秦帥,你們打算如何?」

秦硯辭立在窗前,窗外山體崎嶇,竹樓擁擠,寨子裏的人都在為孫趙的婚禮做準備:「放心吧,這場婚禮辦不成的。」

風野看着窗外熱鬧的氣氛,越發的煩躁:「殿下,我們這次剿匪陛下並不知曉,您離宮太久,陛下很快就會發覺此事的。」

「無妨,我們與軍隊走散,長纓必然會先找我們,我在林子裏留下了字條,說我們來驍騎幫談判,讓長纓替我向母後周旋片刻,母后應該不會發現的太早。」

話是這麼說,辛繼佐難免還是心虛,他太想向女帝證明自己了,剿匪這事,是他衝動了。

風野擔憂道:「不管怎樣,我們得儘快脫身。」

「可是沙祁縣……」

「沙祁縣的事不簡單。」風野想了一晚上沙祁縣的事:「殿下,這件事得先報給陛下。」

辛繼佐垂著頭,袖下的拳頭緊緊攥著。

「這嫁衣也太繁瑣了,穿在身上好重。」

梁遠等人一邊幫孫冉銘穿嫁衣,一邊笑:「冉銘穿着嫁衣還挺好看的。」

孫冉銘得意道:「那是,本公子風流倜儻,穿什麼都好看!」

「呵呵!」趙昌河已經穿好了婚服,坐在一邊冷笑:「你剛剛不是還哭天搶地的不想穿嫁衣的嗎?」

「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呢,就是隨遇而安,要一輩子都快快樂樂的!秦帥說這場婚事辦不成,我就信他,走個過場而已嘛,幹嘛要愁眉苦臉的?」

許書言道:「什麼隨遇而安,我看就是心大!」

孫冉銘也不氣,笑嘻嘻的坐在鏡前抹口脂。

元書禕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忙忙碌碌的土匪,按昨日胡揚所說,這裏的土匪一半是沙祁縣的百姓,另一半則是走投無路,被迫當匪的貧民。

可是……有趣得很,元書禕觀察入微,從這些人的身材、體態、腳步來看,這些土匪還真不簡單。

金募國的皇城叫做瓊熒,皇室宮殿富麗堂皇,鳳儀宮上座,身披金色流紋袍的女子,正是金募國女帝——辛緒竹。

女帝陛下今年四十有二,保養的卻是極好,此刻,她正慵懶的側卧在軟榻上,吃着男寵剝的葡萄。

「陛下,葡萄甜嗎?」

辛緒竹笑了笑:「沒你甜。」

男寵嬌嗔的捂著臉:「陛下慣會取笑我!」

兩人糾纏片刻,內宦忽然來報。

「陛下!出大事了陛下!」大太監急急跪地:「太子殿下與小風將軍前去剿匪,被驍騎幫的賊子扣在春岳山了!」

辛緒竹一擰眉,將手中把玩的珊瑚手串仍在床榻上:「糊塗東西!」

男寵嚇了一跳,趕緊安撫道:「想來那些賊子也不敢對太子怎麼樣的,陛下趕緊派兵將太子救回來吧!」

「驍騎幫可有傳什麼話?」

問話的,是宮殿角落,一直默默看書的男子,這個男子才是女帝正兒八經的王夫——陸長風。

內宦支支吾吾答道:「驍騎幫的大當家說……要拿三千石糧食換回殿下……」

「想得挺美!」

辛緒竹整理好衣服,下榻:「傳朕旨意,調五千羽林軍,踏平春岳山,把太子給朕安然無恙的帶回來!」

內宦:「是!」

「等等!」陸長風叫住要去下達旨意的太監,轉身對辛緒竹行禮:「陛下,此事有蹊蹺,還需查明——」

「風澤君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啊。」辛緒竹身邊的男寵陰陽怪氣:「敢情太子不是君上的親生兒子,確實不急。」

陸長風將腰彎的更深了:「陛下,臣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辛緒竹始終也不看陸長風一眼,不耐煩道:「你退下吧,朕心中有數。」

「我心中很慌。」

孫冉銘和趙昌河穿着婚服,手牽着手往大堂走。

說實話,在場的人沒幾個是心裏不慌的。

辛繼佐和風野都想要跑了,奈何驍騎幫守衛太森嚴。

他們在驍騎幫待得越久,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就越重。

辛繼佐坐立不安,皇室的修養讓他的臉都笑酸了:「大當家呢?」

火狐狸道:「我哥說他還有事,一會兒才能到。」

「現在才慌,你不覺得有點晚了嗎?」趙昌河小聲道。

「那我們……」孫冉銘道:「小點兒步走着?」

趙昌河:「……」

元書禕站在一邊查看着周圍的人物和環境,拜堂的地點屬於春岳山最深處,離驍騎幫正門有一大段距離;幫忙操持喜宴的土匪清一色瘦弱,倒像是真正的老百姓。

許書言看着磨磨蹭蹭的孫冉銘和趙昌河,知道他倆確實不想拜堂,他向秦硯辭使了使眼色,悄聲道:「老大,再拖下去,他倆真就拜堂了。」

秦硯辭看了眼窗外的天幕,心想,也該到時間了。

那邊的孫冉銘和趙昌河猶如下肢癱瘓的病患,短短的幾步距離硬是被他們拉鋸一盞茶的時間,火狐狸都等到不耐煩了。

一個身着粗衣的中年人跌跌撞撞的跑到火狐狸身旁,一番耳語。

秦硯辭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身子往後一倚,少年運籌帷幄的自信隱隱顯露:「來了。」

——「羽林軍攻上來了?!」

一個站在火狐狸身邊的土匪大聲驚呼。

火狐狸顯然沒料到屬下能將這事喊出來,臉色一黑,喝道:「你喊什麼!」

辛繼佐猛地站起身:「母后的羽林軍?」

風野也急道:「陛下是不是誤會了,我們可以出面解釋的。」

「解釋什麼?」火狐狸笑得妖嬈:「殿下,您暫且就留在這裏吧。」

辛繼佐後知後覺,臉色霎時變得蒼白:「你們拿我做籌碼,威脅了母后什麼?」

「這個就不必殿下擔心了,在這裏好好坐着就是。」

「你們簡直大膽!」

風野拔出劍,將辛繼佐護在身後:「殿下,我帶你衝出去!」

火狐狸邪魅一笑:「小將軍,我們驍騎幫可不是吃素的!」

辛繼佐強壓下怒火:「風野,別衝動,我們對不過他們這麼多人。」

「還是殿下明理啊。」火狐狸看着指甲:「刀劍無眼,等我哥與陛下聊完事,我們自然會把殿下安然無恙的送出去。」

風野當然知道自己打不過這些人,可是也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啊。

「不如這樣吧。」

火狐狸道:「我們也不以多欺少,咱們一個一個打怎麼樣,殿下那邊七個人,我也找七個兄弟,若是你們打贏了,我就直接給殿下送出去,若是輸了也沒什麼,殿下就坐這兒再等會兒。」

七個?

風野看着辛繼佐,他們哪裏有七個人?那六個看戲的分明是蜀國人!

梁遠等人被火狐狸和辛繼佐等人盯得發毛,摁著武器戒備地後退:「秦……老大,我們怎麼辦?」

秦硯辭穩坐如山,絲毫不慌:「幫太子,和他們打。」

辛繼佐向秦硯辭投來感激的目光,在心裏記下了這份人情。

水秀柔聲道:「誰先來呢?」

「我來!」火狐狸叫囂道:「讓你們那邊的許公子和我打!」

許書言挑挑眉,懶懶道:「我不和女人打。」

火狐狸眼眸一眯:「你很看不起女人?」

許書言冷笑道:「玩物而已,若是好看的,我興許能瞧得上。」

梁遠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小聲道:「書言,你說話別這麼肆無忌憚行不行啊?」

「口氣很大嘛!」火狐狸從下屬手上接過一把重刀:「我們打一場,生死不論,如何?」

許書言嗤道:「好啊!」

水秀擔憂的看向火狐狸:「狐狸,別和他一般見識。」

秦硯辭看着戾氣顯現的許書言,不得不出聲提醒:「主意兩國影響。」

許書言回頭看他,認真又茫然:「那我能不能打她?這分寸感該如何拿捏啊?」

秦硯辭睨了他一眼:「你自己拿捏。」

許書言挑的武器是長槍,他最擅長的也是長槍,在沖霄營中幾乎無敵手。

「——那邊嗑瓜子的。」

秦硯辭向角落那邊偏了偏頭:「瓜子分我一點。」

穿着喜袍要拜天地的孫冉銘和趙昌河,一人抓着一把瓜子縮在角落裏看戲,彷彿這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真是沒見過比這還草率的喜宴了。

孫冉銘剛要站起身,元書禕就從桌上抓了把瓜子遞給秦硯辭:「你倒是悠閑,一會兒你不打嗎?」

秦硯辭接過瓜子:「興許輪不到我出手呢。」

火狐狸的身手很不錯,力道不小,迅捷如風;許書言的長槍耍的花里胡哨,快得叫人只能看到虛影。

孫冉銘用手肘懟了懟身旁的趙昌河:「你快,快學學,書言剛才那個招式真漂亮!就是……有點辣手摧花……」

趙昌河也緊盯着許書言的身法,倆人都擅長長槍,但很明顯,許書言更勝一籌。

就算孫冉銘不說,他也會好好學的,可是他一說……趙昌河就莫名的不爽。

「知道了。」

元書禕站在秦硯辭身後觀戰,許書言剛才的槍法是東北許家特有的槍法,許老將軍曾教過她兩招。

辛繼佐和風野也在一旁觀戰,只是心內萬分焦急。

剛才那個驚慌叫出聲的土匪穿過人群,來到辛繼佐身邊一陣耳語,辛繼佐驚訝抬頭,看了眼觀戰的秦硯辭,和風野對視一眼,就悄悄地和那個土匪退出了屋子。

元書禕的餘光將那邊的情景盡收眼底,她看着辛繼佐離開的背影,雙眸微微一眯。

「跟上去。」

秦硯辭的聲音就在耳邊。

他又拍了拍梁遠的肩:「這裏交給你,穩住場面。」

梁遠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見秦硯辭和阿柯翻出了後窗。

胡楊帶着驍騎幫與羽林軍對峙,兩方首領目光一對,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身處瓊熒皇宮的女帝摟着男寵,坐等羽林軍捷報。

「陛下不必擔心,太子殿下定然會平安回來的。」

辛緒竹冷哼一聲:「朕早就應該滅了這驍騎幫,留他們到現在,竟不知感恩戴德,還敢動太子!」

男寵給辛緒竹剝橘子,貼心提醒道:「陛下彆氣,對了,塵兒得提醒您,東古那邊還有一批流匪呢,陛下要儘快整治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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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天下我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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