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看不見的危險

伊文和佩吉一家人從車上下來，進入學校內部。布里安特學校的主體建築是一棟佔地約1600㎡的凹字型建築，入口就在那個凹陷口上。在教學樓的後方，有一塊大約600㎡大的操場，供孩子們上體育課。

進入學校大堂，巴里看了一眼手錶，低頭對他們說道：「馬上到上班時間了，我先走了。」他蹲下來，用手扶著伊文的肩膀，笑著說，「伊文，你比佩吉大半歲，一定要照顧她喲。」

伊文笑著點了點頭。巴里又打量了他們一番，有點不舍的回頭離開了學校。

琳達拍了拍兩小隻的背:「走吧，我們先找到你們上課的地方。」

一年級新生的教室被安排在一樓西側，那邊現在聚集了很多送孩子的家長和臉上掛著迷茫的小朋友。

琳達帶著二人輕而易舉就找到了他們的教室。107號房間，門前的公告欄上貼有今年入學本班同學的名單，一共二十四個人，伊文名列第4，佩吉則在第15個。

教室里傳出來了小孩子玩耍的聲音。伊文進入教室，打量著這間面積不大的房間。進門右手邊是一個擺滿了兒童圖書的架子，上面還擺放著一台電視機，牆壁上懸挂著美國國旗。寬大的白板擦得很乾凈，右上角掛著九九乘法表。靠窗的那面牆被陽光籠罩，綠色的盆栽顯得嬌翠欲滴。靠走廊的牆壁是一排雜物架，頂上放著地球儀、毛絨玩具之類的東西。房間的中央有四張由小書桌拼成的大桌子，大約7-8個孩子已經坐下開始聊天。講台上，一個留著黑色長發、看起來像是拉美裔、穿印花過膝長裙的女老師正在和兩位家長交流。

看見一個母親帶著兩個孩子進入教室，女老師趕忙過來招呼:「你們好，我是一年級2班的老師，邦尼·斯蒂文森。這兩位是今年入學的小朋友么？」說罷，她和琳達握了握手。

「是的。這是佩吉，這是伊文，還有你可以叫我斯旺森夫人。」佩吉媽媽拍拍兩小隻的背，示意他們和老師問好。

「你號，斯蒂文森小姐。」*2

打過招呼，斯蒂文森小姐示意他們坐下，接著就拉著佩吉媽媽出去了。

佩吉把書包放下，隨便找了個位置趴在桌子上。伊文這才發現，她似乎很沮喪。

「你還好么，佩吉？」

「哦我的天吶，『你還好么？』如果你本來每天在家看自己喜歡的書，玩最喜歡的玩具，突然有一天被送到一個無聊至極的破爛地方，必須和一群幼稚的小屁孩一起呆一整天，你難道會覺得『還好』么？」佩吉臉上寫滿了無語，似乎還帶有對伊文的一絲不屑。這使得他嘴角微微上揚，因為這個小姑娘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好吧，看來我問了一個蠢問題。到第一節課上課還要一會兒，我準備出去走一走，你要一起么？」

伊文聳了聳肩，對佩吉發出邀請道。

「哦拜託，還是算了吧。這破學校沒什麼好逛的。」

伊文獨自走出教室。走廊上的人減少了許多，只有零星幾個孩子還在家長陪同下找到自己的班級。樓上高年級的區域傳來了大力開關儲物櫃門的聲音，高年級生也都陸續到達學校。

在一樓東側的盡頭，伊文找到了一張消防示意圖，就張貼在消防通道和消防栓旁。消防通道的門為了顯眼塗成了深紅色，門外直通學校操場。

「嘿，伊文？快到上課時間了，我帶你回教室吧。」就在伊文百無聊賴地看著這張消防示意圖時，身後傳來了老師斯蒂文森小姐的聲音。

「是，斯蒂文森老師。」伊文回過頭，答應著老師。斯蒂文森小姐拉起他的手，把他帶回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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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00。

伴隨著上課鈴響起，伊文和佩吉以及其他同學都坐在教室中。斯蒂文森小姐走進教室。她關上門，走到講台中央。

「1+1=2，這是今天的第一堂課。」斯蒂文森小姐笑著說，她背著手慢步走著，「誰知道2+2等於幾？」

孩子們都把手舉得高高的，只有佩吉還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哦，還有伊文。他實在沒料到小學課程有這麼無聊。或者說他想到了，但是下意識忽視了。

「好極了，多娜。對，2+2確實等於4。」斯蒂文森小姐隨手點起來一個孩子回答，「好了，誰想回答3+3等於幾？」

「3+3？不是吧？」佩吉蚌埠住了。她坐直了，撇著嘴說道。

「你說什麼?」

「這算哪門子學校啊？」

斯蒂文森小姐彎下腰。「這所學校里，學生要經過允許才能回答問題。」

「好吧。但大家都知道3+3=6。」

「這間教室里的人，只有被叫到名字，才能回答問題。好嗎？大家都明白了么？」

「是的，老師。」*n

「很好。佩吉，你能站起來嗎？」斯蒂文森小姐做出站起來的手勢，「站起來。站起來，寶貝。你來回答這些問題，因為你非常聰明。」

佩吉皺了皺眉頭，站了起來，小皮鞋跟跺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噔」。

「8+9等於幾?」

「17。」

「對，是的。答對了，非常好。」斯蒂文森小姐笑著說。佩吉回答的速度非常快，讓她有點驚訝。

「那……15+17呢？」

「32。」

「對。」斯蒂文森小姐有點結巴了。她歪了歪頭，說，「答對了。」

「那，好吧。57+135呢？」

「192。」

也許是想考住這個搗蛋的聰明小女孩，斯蒂文森小姐這次提問加快了語速。不過佩吉還是不假思索就答對了。

「答對了。」孩子們中傳出了若有若無的低笑。斯蒂文森小姐撐起眉毛，站直了說，「你能告訴我……57*135是多少么？」她扭了扭頭，想讓神情顯得更自然一些。

佩吉呼了口氣，低下頭。她的眼神飄忽，似乎在冥思苦想。斯蒂文森小姐一直盯著她，見她給不出答案，說道:「好。那誰知道4+……」

「7695。」佩吉抬起頭，看著斯蒂文森小姐，自信地給出了她的答案。

斯蒂文森小姐從桌上拿起計算機，驗證了她的答案是正確的。

「平方根是87.7。以及後面的尾數。」按下計算器上的√，答案赫然是87.7211491。看來佩吉並不是算不出來，她在6s內算出了57和135的乘積，甚至是他們的平方根。

「現在告訴我，沒完沒了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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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吉，呵呵，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孩子。」教室門外，一個人影低聲自言自語著。

「真想品嘗一下你的血液，看看是否一樣不同尋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