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宮闈亂二十八

第112章 宮闈亂二十八

「叮,主線任務【飛鶯(完成度45%)】+35%!伴生任務【四弦千遍語,一曲萬重情(完成度30%)】+30%!任務的總進度超過一半,恭喜玩家,請玩家再接再厲!」

系統播報響起來之時,寧姝並不意外,只是沒想到,伴生任務也動了。

她還以為伴生任務必須鷹戈彈曲奏樂呢,苦於沒有機會,所以一直沒刷這個任務,現在一口氣加30%,還不錯。

主線已經合格了,伴生任務只要到80%,就能脫離這個世界。

系統:「友情提醒,心弦也是弦。」

寧姝奇怪:「你居然會這麼好心提醒我啊?」

系統:「……這話說得,你當我是什麼統!」

損了系統一句,寧姝打開頁面,陷入沉思。

完成度雖然咵咵地加,但從她個人體驗上來說,這個世界,紅甲衛,尤家,先皇后,尉遲序……還有太多謎題沒有解開。

她成為這個世界裏的一員,也就很少有機會,能夠抽身出來,俯瞰這個世界。

倒是明確知道了,自己不是先皇后的親生女兒,追風那些話,她可是清楚地聽到「假公主」。

而看起來,皇帝並不清楚,不然不會對原主,不會對她那麼好。

雖沒有明確證據,但她懷疑這些東西不弄明白,遊戲這狗東西是會卡攻略進度,比如增加難度,比如隨時會觸發的be線。

剛這麼想呢,她和鷹戈回去路上,又遭一波襲擊。

不像那次在東坊那麼張揚,這次聽雪閣的襲擊,講究一個字:狠。

與上回相比,寧姝能明顯感覺到,他們是想要自己死。

「殿下,可無事?」鷹戈退到寧姝身邊,神色緊張地打量。

寧姝:「沒事。」

倒是紅甲衛,不少都受了傷。

紫玉叮囑紅甲衛打掃戰鬥痕迹,琢磨片刻,道:「聽雪閣應當是下了殺令,殿下日後,可不能半夜出門了。」

她不知道方才屋裏的事,變相打擊鷹戈,別總偷偷摸摸做些什麼,搞不好,遭難的是寧姝。

鷹戈皺眉,緊攥自己的佩劍。

寧姝拍拍鷹戈的胳膊,道:「無礙,」她話鋒一轉,「不過,這回和上回刺殺,你們覺得,是什麼原因?」

紫玉:「不都是因三張案卷?」

寧姝:「還有呢?」

突然,鷹戈眯起眼睛:「這段時間,我們解開了七十多個字。」

寧姝誇到:「聰明。」

紫玉:「但聽雪閣怎麼知道……」

三人相視。

這也就說明,聽雪閣在公主府,還有內線,如果不是這回解開密信的事,讓聽雪閣急了,加之聽雪閣自大了,因為他們猜不出來,否則,估計也沒這麼快暴露。

而目前,知道解密信進度的人,除了他們三人,就只有彩鳶。

紫玉火起來了:「她?沒想到她看起來最像忠僕,也幹得出這種事。」

寧姝並不意外。

其實並不是無跡可尋,就比如,彩鳶對任何事,都喜歡變相問到底,寧姝之前只是不喜歡她這樣的習慣,現下也理解了,到底是要交差的。

她說:「先別打草驚蛇。」

紫玉拍拍胸口:「好在,三份案卷,已經解開七十多個字,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讓聽雪閣要下死手。」

按理說,接下來只要按照這個規律,一天內,兩千多個字都能破譯。

只是,他們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到第三天,也才破譯到八十多個字。

殷漾用筆把自己寫在紙上的字,全部塗抹掉,他抓抓頭髮,向來乾淨整潔的外表,此時下頜冒出鬍渣,鬢角頭髮沒有梳好,眼下兩塊淡淡的青淤,在白玉肌膚上很是明顯,顯出幾分頹靡。

他自言自語:「錯了,又錯了,怎麼是這樣……」

一旁送飯的彩鳶,擱下托盤,問:「殷公子,先吃飯吧?」

殷漾不理,拿起幾張紙,比對着。

彩鳶靠近他,又問:「殷公子?你解得怎麼樣?」

對她的文化,殷漾還是沒有半點動靜,寧姝自屋外走進來時,便看彩鳶在靠近殷漾,她挑起眉頭,問:「這是怎麼了?」

她話音剛落,殷漾似忽然被灌了醒魂湯,回過神來,叫寧姝:「你快過來看。」

彩鳶束手退下,寧姝站在一旁,殷漾咬住后槽牙,深吸一口氣,道:「我們之前那個辦法,只能解開八十七個字,這裏面不止用不同的書寫辦法,表示同一個符號,估計還用了另一種辦法,前面的辦法只是障眼法,讓我們陷入困境。」

寧姝思索:「原是如此。」

殷漾扯來一張新紙,在上面寫寫畫畫:「你看這種辦法,解開后的字還是亂的,無法成序號,所以我覺得得用這種……」

寧姝聽他講,見他寫,不由點頭再點頭,可到關鍵一步,殷漾卻停下來。

「還是不對,如果按這個解開,『元嘉九年』這四個字就變成『天吉七年』,相悖,相悖。」

他看着寧姝:「你怎麼看?」

寧姝這才開口:「解密不是我的專長,我看不出什麼,但我倒是看出一件事。」

殷漾:「什麼事?」

寧姝:「你再不吃飯休息,身體會熬不住的。」

殷漾大腦一頓,才反應過來,自己維持一個姿勢太久,動脖子時,骨頭咔咔響,肚子也唱許久空城計,眼睛更是酸澀,好像一閉上,就能立刻睡着。

都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自己此時外形,定比平日狼狽。

他摸到自己的鬍渣,自己就這副模樣和寧姝講那麼久的話,不由彆扭極了,撇過頭,淡淡地說:「咳,那我先吃飯吧。」

待殷漾吃過洗漱完,休息睡着后,寧姝才從偏房出來,叮囑旁人不要打攪殷漾睡覺。

公主府的朱嬤嬤著人送來幾身新衣,過兩天有大典,她又有的忙。

目送寧姝離開,彩鳶又站在窗外好一會兒,無法,她選擇暫時觀望,在游廊拐個彎,碰到紫玉,紫玉看着她,笑起來:「彩鳶,你很關心殷公子啊。」

彩鳶道:「這……畢竟是公主府客人,也不能不吃不睡吧。」

紫玉瞥着她,沒再說什麼,她也管不了那麼寬,只將這件事告訴寧姝。

紫玉說:「只要彩鳶安安靜靜別作妖就好,畢竟再過兩天,就是十年一度的祭天大典,過完再說。」

寧姝想了想,又說:「大典那天,鷹戈留在府里,時刻留意彩鳶,陪着殷漾,要注意安全。」

鷹戈應握劍,應道:「是。」

說到祭天大典,還得從開國說起。

大周太.祖敬仰蒼天,自開國后,每十年,祭天一次,直到如今,十一年前,因先皇后薨逝,十年一度的祭天大典被擱置,到今年,是二十年來的大典,光是祭台就從八年前擴修到如今,可見其耗資巨大。

然大周早不是二十年前的大周,近幾年天災人禍,處處要用錢,眼看着戶部一大筆賬目蹤跡難尋,陸維頭一次感到無措。

過去他太恣意,從不在乎大錢小錢,不上心,就也不會揪心,如今,他接觸政務,發現國庫虧空,自然難以置身事外。

他命人查,卻始終找不到這筆錢的去向,只內心頗為煎熬,再這樣下去,大周的軍權不在天子手裏,銀錢也散得差不多,父皇這幾年在做什麼呢?

忽而又覺自己沒有立場質疑父皇,他自己也是稀里糊塗過了二十多年。

無法,只能繼續查,這一查,就查到祭天那日。

陸維整裝待發,在去祭台的路上,見到端王的馬,陸維連忙追上去,下馬攔住端王,講明事情,再問:「大哥,這筆錢到底去哪兒了?」

端王本就對陸維參政一事感到不滿,他步履匆匆,語氣冷漠,道:「你與其問我,不如問問你自己。」

陸維:「你問我?我哪兒知道啊?我也才接手!」

端王看着自己這個傻子弟弟,道:「這可是你查出來的,你覺得國庫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戶部不瞞?有誰能用這麼大一筆錢?」

陸維現在腦子清醒了,一點就通:「你是說,這是父皇……」

端王打斷他的話:「監守自盜?鋪張浪費?你自己找個罪背了。」

說罷,也不管陸維呆在原地,端王騎馬離去。

陸維深深皺起眉頭。

端王是讓他認下來,不然到時候,查到父皇那裏,就很難看,可他憑什麼認下來?父皇剛把事務交給他,就是讓他子承父罪,認了這筆賬?

為什麼啊,這筆錢從十多年前就不明去向,他十多年前也才十二三歲,哪有那個能力敗這麼多錢。

陸維搖頭嘆氣,滿心煩憂,一轉頭,往回走,卻看不遠處,小妹正站在那裏看着他。

他頓時心裏一跳。

是心虛。前陣子,小妹在東坊被一群紈絝驚馬,後來還遭襲,他是知道的,也因此和那群紈絝徹底斷聯繫,那群紈絝還說什麼為他出氣,其實只是因為自己閑來無事想惹事,陸維還不懂他們么。

他就算和小妹吵架,怎可能想害她的性命,但這段日子,他除了臨王府和皇宮,哪都不能去,好在小妹沒有受傷,他沒有臉面湊在她面前,只好暗搓搓地關注著。

父皇送給小妹的補品里,有他添的兩隻百年老參。

說到底,他心裏還是不知怎麼面對寧姝。

寧姝打量便宜二哥,這段日子不見,聽說他二點一線,在府里宮裏歷練,看着果然成熟穩重一點。

她笑了,主動招呼道:「二哥,這段日子可還好?」

不好,可太不好了!陸維這年紀才開始真正接手政治,焦頭爛額,暗無天日,這東西誰做誰知道。

可是,是小妹為他爭取到的機會。陸維綳著臉色:「還不錯。」

他看看她周身:「你的侍女呢?」

寧姝說:「公主府馬車壞了,她們回去換,我想了想,不如徒步走走好。」

陸維為她的心大而驚訝:「這怎麼行,你前陣子不是還……嘖,你跟我一起走。」他隨侍有馬,能勻出一匹來。

寧姝瞥了他一眼,看來他不知道紅甲衛暗中保護。

她沒拂陸維面子,順口說:「行啊,多謝二哥了。」

陸維:「你跟我說什麼謝……」

兩人上馬,寧姝腦海還回放着陸維和端王的對話。

公主府馬車掉鏈子后,她本該一起回去的,不過她想透透氣,就讓紫玉先回去,鷹戈則留在府里護衛殷漾,所以隻身踱步。

卻沒想到還能知道國庫虧空一事。

虧空倒不是大事,十多年前的虧空才是大事。

那時候先皇后還在吧,怎麼會准許皇帝造作國庫呢?

寧姝想不明白,突然,陸維的馬跑得有點奇怪,寧姝離得近,在身後侍衛發現前,就看到陸維在上面顛來顛去,忙哭爹喊娘似的叫:「小妹救我!」

寧姝眼疾手快,幫忙拉住韁繩,好一會兒,馬兒方停下來,嚇得陸維出身冷汗。

忽而,兄妹倆面面相覷,都笑了起來。

淡淡的隔閡感,一瞬間消靡。

陸維嘿嘿傻笑:「小妹,吳家那小子做的事,他還打着為我好的名義,那個……我沒去看你,你不會怪我了吧?」

寧姝從鼻腔里笑了聲:「那要看二哥能不能保持上進了。」

陸維忙不迭地抱怨:「上進,特別上進,上進到要背好大一筆債。」

寧姝假裝自己沒聽到壁腳,問:「什麼債?」

陸維倒豆子似的講出這筆債如何被找到,如何難解決,這些日子的辛酸是實打實的,他恨不得能回到以前的無憂無慮。

寧姝時而安慰,時而傾聽,讓陸維倒苦水的慾望更強。

臨到祭台,陸維還在講,寧姝坐在馬上,卻看不遠處,高大的男人下馬,侍從白鶴牽馬往旁邊走去。

男人身着玄色窄袖衣裳,身上戴着軟甲,身形峻拔如巍峨高山,頭髮束起,用白玉冠固定住,露出額顴流暢的線條,他目光微冷,攜秋末的冷冽,風姿卓犖。

似察覺到打量,他突然抬起頭,目光和寧姝的直直對上。

陸維連忙招手:「大將軍!」

尉遲序面無表情地轉身,闊步離開。

陸維:「呃,大將軍是不是對我有點意見啊?」

寧姝笑了笑:「他對誰沒有意見啊。」

陸維:「確實,他臉色就是這樣,真不知道你以前為什麼跟在他旁邊轉,現在好了,終於不迷他了,誰讓他以前那樣冷落你,哈哈。」

陸維聲音不大,但架不住四周空曠,有些人耳目聰敏,於是尉遲序回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陸維一眼。

陸維渾身一抖,搓搓手臂,已起一層雞皮疙瘩,他可算壓低聲音:「嗚哇,大將軍開不起玩笑啊!小妹你謹慎點,我不要這樣的妹夫。」

寧姝:「……」

謝謝,她也不敢要,不小心就是送命題。

沒辦法,知道尉遲序是「舅舅」且心思不純,現在她和尉遲序是對立的,第一次刺殺,多少有尉遲序的手筆。

在大典前,寧姝又見到陸安雁這跳脫仔。

最近,在德妃的主持下,她和昌平侯府三房的嫡二子相看,不出意外,夫婿就是他了。

那男子,也是在互邀上,第一個邀請陸安雁的。

寧姝知道消息時,著人暗地裏查過,他后宅算乾淨,人品還不錯,整體上來說,作為丈夫人選可以。

就是這般,杜慕語就成為陸安雁的堂小姑,這兩人可不太能對付,上回昌平侯府上,就能窺見一二。

陸安雁嘆息:「女人一旦嫁人,就得以夫家為天,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娘家是用來撐腰的,然而我父王,母妃,都遠在蜀地,我竟是一個送嫁的親近長輩都沒有。」

寧姝道:「咱們找長安最老資歷的夫人來,不比你父母差。」

陸安雁終於緩解嫁人之前的焦慮,險些哭出來:「嗯,好。」

紫玉掩嘴笑:「咱們永安郡主,也會傷春悲秋。」

陸安雁張牙舞爪:「你再說!你再說!」

寧姝打圓場:「好了好了,」她想了想,對陸安雁道,「不管如何,到夫家,假如不順心,你無需自怨自艾,找到自己想做的事,高高興興地過日子,不止我給你撐腰,你自己就能給自己撐腰。」

陸安雁重重點頭,捏了捏寧姝雙手。

斜旁插進一不冷不熱的聲音:「陸安雁,你都還沒進杜家,就開始想像以後日子過得不好了?」

原是杜慕語。

陸安雁冷哼一聲,嗆回去:「要不是有你這樣的小姑子,我至於嗎。」

杜慕語:「你……」

寧姝看着杜慕語。

有寧姝護著,杜慕語便沒撂什麼狠話,上回寧姝七箭中靶,她已對寧姝改觀,心底里多少有點佩服。

不多時,祭天大典正式開始。

這是秋高氣爽的一天,陽光灑在臉上,暖融融的。

寧姝半闔着眼睛,擋住直直射入目中的陽光。

一切似乎很是愜意。

另一頭,公主府內,殷漾趴在案几上,他突然狠狠丟下毛筆,臉上難抑激動:「解出來了!」

與第一種八十個字的解法不同,第二種解法,竟然是解讀音,按照讀音下去,再通過第一個解法出來的漢字對照……

殷漾對照着案卷,奮筆疾書。

只是,越寫,他越難以置信,字跡越發潦草,臉色也越白。

不好,不好。

殷漾把寫好的紙張折起來,塞在懷裏,匆忙從榻上跳下,慌忙踩着鞋子一推門,下一刻,一把鋒利長劍,向他脖子上橫劈,幾乎就要將他斬首。

眨眼一瞬,持刀人被另一個人猛地踹飛。

殷漾頭皮發麻,好一會兒,才看清楚,想殺他的人,竟然是彩鳶,而保護他的人,則是他向來看不上的男寵,鷹戈。

鷹戈利落地卸下彩鳶的下頜,防止她咬舌,或者唇舌藏着毒藥,又將她綁起。

殷漾長呼出一口氣,躲過生命危險,讓他着急的事也涌回來,他道:「快,殿下現在在哪?」

事關寧姝,鷹戈立刻道:「祭天大典,怎麼了?」

殷漾焦急道:「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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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人迷穿進戀愛遊戲后(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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