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聚義客棧

第二章 聚義客棧

搖搖欲墜的山乾王朝,多地內亂頻發,而飛蝗州就是叛亂最嚴重的一個州,各路牛鬼蛇神遍地走,沒有武力走在大街上輕則被奪去財產,重則殞命於此。

位置再精確一點,就是雨落城,位於飛蝗州的最東邊,於飛蝗州與滄海州的交界處,這裏和飛蝗州其他地方不同。

飛蝗州除落雨城方圓十里,其他地方都是沙漠和隔壁,環境與隕落之漠相差無幾,飛蝗州至少還是個州,主要還是因為有兩座城的存在,第一個是落雨城,第二個是飛沙城。

這兩座城的天氣狀況簡直是天差地別,飛沙城一年下雨時間加起來就只有一天,正常的風很少,沙塵暴倒是多的是。

而落雨城不一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有雨下,烏雲密佈,電閃雷鳴的景象,長久居住在這裏的人已經見慣不慣了。

但是落雨城很亂,即使沒有內亂也很亂,如果沒人報官,哪怕在廣場上殺個人都不會有人來抓,因為這裏的官府從不巡邏,因為一天待在衙門哪都不去照樣有錢拿。

雖然抓個人可以加錢,但工資已經夠自己混吃等死了,誰還去抓犯人,誰還去和那些江湖人士硬碰硬,搞不好自己的命都沒了,也就是在這種擺爛的心理下,治安奇差。

其實在這裏,官府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內亂頻發的主導者是江湖人士,而這些江湖人士的武功都可想而知,抓一個就可以損失很多人。

江湖人士四海為家,所以沒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個道理,到頭來就是官府被江湖人士無休止的報復,如此看來損失並不是那麼可怕。

在這是非之地中,有一間客棧矗立於此,在內亂引起的戰爭中從未倒下過,客棧雖是簡陋,但是佔地面積極大,三百個江湖人士在這裏吃喝拉撒都沒有問題,大廳加上桌椅依然可以容納上百人。

玄關之上歪斜的牌子,看起來殘破不堪,應該是有些歲月了,即使是這樣,鍍金的大字歷歷在目:聚義客棧!

至於為什麼這間客棧不會被戰火所波及,兵荒馬亂的局勢下又沒有人敢在這裏胡作非為,那是因為其庇護者是飛蝗州三惡魔中的虎天仇!

「你個孬種敢搶老子酒?給老子等著,看老子不把你手打折!」

客棧不被搶東西,但不代表客棧內的客人不被搶東西,客棧這種地方,而且還是在戰亂頻發的地方紮根。

江湖人士多數無家,所以他們的落腳點基本在客棧,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裏簡直就是群魔亂舞。

「要打出去打,這裏是虎爺的地盤,小心他老人家回來劈了你!」

王聚義拍向桌子,整個客棧大廳都安靜了,只能聽到王聚義帶着怒意的聲音,打起來肯定就會有損壞,物價在戰爭的推動下變高,他可不想承受這些損失。

王聚義說的虎爺不是別人,正是虎天仇,那個飛蝗州的惡魔。

天已明,雨未停,一個一米八的漢子,背上背着一人高的大刀,這刀已然收入鞘中,但路過之人還是知道這把刀叫什麼,沾了多少血,而這個漢子就是虎天仇。

砰!!!

虎天仇一拳砸在客棧的石牆上,他沒有用全力出拳,但這沉悶而巨大的聲響都可以讓整個客棧安靜下來,虎天仇慢慢走到大廳中央,清了清嗓子,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

「怎麼?出去一晚上又打起來了?坐在這的都是兄弟,都是要反了山乾王朝的人,到時候我們內部分崩離析了,那還搞個屁的內亂?」

低沉,洪亮,具有威懾力的聲音緩慢的從虎天仇的口中發出,在做的江湖人士沒一人敢搭話,外面因為酒而打起來的人也停手了。

沒人敢惹這個人,他越是平靜越是恐怖!

王聚義向外面的那兩人使了個眼色,那兩人立馬跑回了自己的客房,從虎天仇的身旁跑過去還不忘鞠個躬道個歉,只聽噔噔噔的急促腳步聲,他們已經上樓了。

看着眼前的虎天仇,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濃烈的煞氣,那是剛剛殺過人才有的氣息,如此濃烈,讓王聚義有些起雞皮疙瘩。

而在虎天仇的眼中,又有一股神奇的氣息,讓人不敢直視,讓人不敢面對,就像是自己要被他的眼神折服,想要膜拜一樣,那是強者的氣息!

王聚義就是被這種氣息所折服,也就是這樣他才敢把他的聚義客棧交給虎天仇庇護,去庇護一個客棧,需要面對各路人,要麼需要武力的威懾,要麼就需要謀略,而虎天仇占前者。

「安排一套上等房,我好休息,折騰了一晚甚是疲憊。」

虎天仇打了個哈欠,把銀子放在櫃枱上。

「都是兄弟一場,您也是我聚義客棧的庇護人,還是不用給錢了……」

王聚義哈哈一笑,把銀子往前推,意思是自己不要這些錢。

嗯?

虎天仇回過了頭,先是一笑,於是調侃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你哪次不收我的錢?」

哈哈哈!

王聚義笑了笑,為了緩解目前尷尬的氣氛。

「道理我都懂,錢是必須要給的,畢竟我在這裏也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找來了官府的搜捕,畢竟我可是他們關鍵追捕對象……」

虎天仇擺了擺手,慢慢的上樓去了,只聽天花板砰的一聲響,看來是虎天仇把刀放下了。

「那傢伙的刀是有多重啊?」

王聚義搖了搖頭,走進自己專用的房間數起了這一天的營業額,確實如此,他說的不要錢就是客氣話而已,到最後還是要收的。

畢竟物價這麼高,每一分錢都是那麼珍貴。

…………

雨,下了一個晚上,直到早上才終於停下,烏雲終於散開了,陽光照射在落雨城的地上,鳥的叫聲充斥了早上。

此時,一輛馬車停在了聚義客棧的門口,從上面下來了三個人,這三人身着兵甲,一人用刀,兩人用長劍,兵刃都別在腰間。

過了一會,又從車上下來了三人,三個傷員。兵刃造成的傷痕歷歷在目,傷最重的一人全身是血,白袍被血染紅,又因戰鬥而變得破爛。

見這三人下車后,兩人將傷最重的那人扛在肩上準備跑,但奈何腳鐐綁在腿上,三人都是寸步難行,最終被身着兵甲的人踹倒在地。

啪!啪!啪!

「跑啊,跑啊,跑啊!」

一個身着兵甲的人對着那傷最重的人一巴掌接一巴掌拍下去,拍的那人牙齒都吐了出來,血被每一巴掌拍得從嘴裏濺出來。

「饒命啊,饒命啊,我兒子快死了。」

另外兩個傷員,一男一女,男的較老,女的較小,看來是一對父女,男子在地上不斷磕頭,女子在旁邊跪着哭泣。

「哥哥……哥哥……」

女孩哭着,嘴裏在小聲的嘀咕著。

「若是你兒子不抗捕,老老實實的,他就不會被我們砍成這樣子。」

說罷,摸了摸身上的兵甲,兵甲上面明顯有一些傷痕,但沒有一絲血,看來那傷最重的男人的攻擊沒有砍進去,被兵甲擋住了。

「我要是不反擊,或者說我身上沒有兵甲,我怕是要被你兒子砍死在你們家門口,你兒子特娘的就是該死啊,死老頭!」

那身着兵甲的人繼續罵道,抽巴掌的對象變成了為兒子求情的父親,人以老,哪能受得起這等折騰,數巴掌后老人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爹爹!!」

女子的一聲尖叫,讓客棧內部再次變得寂靜,所有人都終於把視線放在這裏,這些人的手下意識摸向了自己的兵刃。

「冷靜……」

客棧內的一人搖了搖頭,按住了他同伴的手,才讓他的兵刃沒有出鞘,全部人都看着門外,都想未那女子出頭。

「看什麼看?沒見過官府抓人啊?」

一人朝着客棧內大吼,看來這人應該是官府剛來的新人,他還不知道落雨城的聚義客棧代表着什麼,直到他的同伴在他耳邊說了一些話,他的表情就變了。

「你說真的?」

那人的聲音顫抖著,難以置信的眼睛望了望自己的同伴,但他始終不敢抬頭朝上看,看那歪斜的牌子上寫着的字。

聚!義!客!棧!

這四個字在他的腦海中盤旋,想到聚義客棧就想到了虎天仇,想到了虎天仇就想到了那個連官府都忌憚三分的人。

「跑吧!」

那人看着自己的同伴,但是那同伴的臉上也充滿了恐慌,因為他們赫然看見聚義客棧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兵刃都已出鞘。

大廳一百多號人馬,十八般兵器,刀槍棍棒斧鉞鈎叉,應有盡有,還有一人拿着短刀,在他後面安靜的蹲著,那人用舌頭舔著刀身,壓迫感頓時圍繞周身。

「各位爺,別殺我……」

那人從剛剛的囂張跋扈變成鼻涕眼淚縱橫,甚至能從他的褲子上聞到一股尿騷味,沒錯,他硬生生得被嚇尿了。

「放了她……留你一命。」

一個身高兩米,鬍子拉碴,頭頂精光,膀大腰圓的彪形大漢雙手持巨錘,他的巨錘在那人的眼前晃悠,嚇得那人都快暈了過去。

「好好好,我放……我放……」

那人顫抖的站起來,準備為那三人鬆綁,而那老人硬生生被他扇去世了,女子在旁邊不停哭泣,一家三口本來好好的,結果一死一重傷一輕傷。

「放了幹嘛?便宜他了,這樣沒意思。」

此時客棧三樓,一個聲音穿了出來,隨後一個龐然大物砸在地上,掀起陣陣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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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戰八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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