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公審大會
「當然不只是憑朕。」朱由瑧搖了搖頭，隨手指了指周圍的親衛說道，「還有他們，還有所有想要跟我一樣活下去的官吏和百姓。」
朱由瑧周圍的親衛聽到天子這話，不由覺得心中湧起一股熱流，對皇帝的敬意又增加了幾分。
「哈哈哈哈！……」聽到朱由瑧的話，曹正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覺得年輕的皇帝迂腐得有些可笑，不由嘲諷道，「這句話，你自己怕連是都不信吧！」
「不，朕相信。」朱由瑧正視曹正說道，「而且我會一步步地去實現它。」
朱由瑧的目光清澈而堅定，這讓曹正覺得非常不舒服，對比之下，他覺得自己的內心粗鄙不堪。
「不可能，你不可能贏的，你不可能戰勝屍鬼的！」曹正氣急敗壞地吼道。
「贏不贏自然不是你說了算的，不過你是沒有機會看到朕成功的那一天了。」朱由瑧沖曹正微微一笑。
「不服！我不服！」曹正扯著嗓子喊道，「全天下的官吏都如此，你幹嘛抓着我們不放！」
「那是因為我現在大同府。」朱由瑧的目光再度變得冷峻起來，「從今往後，遇到像你們這樣魚肉百姓，豬狗不如的臟官，我見一個就殺一個！」
「你不能殺我們！朝廷命官犯案需要三司會審！哪怕你是皇帝也不可以！」一旁的劉如珍感受到了皇帝的殺氣，不由絕望地爭辯道。
「三司已經沒了，而且不為民做主的三司不要也罷。」朱由瑧冷笑一聲說道，「不過你們大可放心，朕不會獨斷專權來處死你們，你們的生死，由大同百姓說了算。」
劉如珍和曹正聽到這話，頓時臉色變得慘白。
陛下這是要殺人誅心啊。
「陛下，我認罪，我願意認罪！我願意捐出所有家產，只願陛下給我留條生路！」
劉如珍徹底崩潰了，死命地往地上磕頭，直到把額頭磕得一片血肉模糊。
曹正似乎更硬氣些，他冷笑着對朱由瑧說道：「朱由瑧，我先到地下去等你，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曹正話還沒說完，身旁的一個憤怒的親衛就一拳將他直接砸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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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瑧攻下大同府在城內並沒有引起太大的反應。
這大同府在這些年早已頹敗不堪，能走的人都差不多走了。剩下的要不是些老弱病殘，要不就是已經在本地紮根，想走都走不了，或者壓根捨不得走。
城內的人已經被劉如珍和曹正壓榨得有些麻木了。
知府老爺也好，指揮使大人也好，皇帝陛下也好，反正不管來的是誰，生活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唯一讓眾人感到不快，甚至有些惶恐的是，皇帝陛下隨同跟來了八萬京城的平民。
由於人口大量流矢，大同府城內大片的區域都被荒廢掉了。
八萬京城百姓甚至只要稍作修葺，便可以直接入住那些被廢棄掉的房子。
冷清的大同城內頓時又變得很有生氣。
只是目前大同府內僅存的百姓不過兩三萬，這京城的八萬人一進城，大同的原住民瞬間成了少數。
不少人都有一種鳩佔鵲巢的感覺。
這種感覺並不是錯覺，朱由瑧的勢力在此時的大同府的確佔據了絕對的優勢，而且他的確想要徹底消化大同府，把它作為自己反攻屍鬼的根據地。
於是，不管朱由瑧如何在城中清洗劉如珍和曹正的勢力，大同的居民只是冷眼旁觀。
只不過一天以後，大同的街道上便貼滿了告示。
告示上說，原大同府知府劉如珍和大同衛指揮使曹正狼狽為奸，禍害百姓，皇帝陛下決定在一日後對這兩人及其同黨進行公開審判。
告示上還說，大同城中，凡是曾遭這兩人迫害的百姓，都可以去府衙外的公審現場申訴，一旦查明事件屬實，便會進一步落實兩人的罪證，並且給受害者相應的補償。
這一下，整個大同府都轟動了。
皇帝陛下要審貪官之罪，這固然是大快人心的好事，但是陛下居然還要給受害者補償，這就有些出乎老百姓的預料了。
無論如何，這樣的好事不能錯過，不管有沒有受過劉如珍和曹正的迫害，大同百姓紛紛奔走相告，相約當日去公審現場。
公審當日如期而至，府衙外不遠處的校場上被百姓擠了個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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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來圍觀公審大會的百姓不僅有大同城內的，還有剛剛安頓下來的京城百姓。
校場正中搭了一個臨時的高台，坐北朝南放置了主審和陪審的桌椅。
高台之上和校場上，五百個精銳士卒全副武裝，如同標桿一般矗立在各自的崗位，以維持現場的秩序。
這些士卒無一例外都是朱由瑧麾下的精銳，每一人都全身披甲，武器齊全，讓人敬畏之餘，又多出了幾分安全感。
此次公審的主官居然是內閣首輔楊光金，工部尚書王朗和英國公張凡作為皇帝為數不多的高級官員擔任陪審。
而朱由瑧本人，則全程旁聽，並不介入司法審判。
還不到卯時，校場上已經人滿為患。
一通鼓聲過後，皇帝陛下和一干大臣駕到，場內的百姓紛紛跪倒在地，高呼萬歲。
待到朱由瑧和審判官入座，主犯劉如珍和曹正便被押解上了高台。
楊光金坐在諸位之上，感到有些不太自在。
官府辦案無比嚴肅，這底下這麼多平頭老百姓就這麼像熱鬧一般盯着自己這些人判案，簡直就是有失體統。
但是現在大明早已是搖搖欲墜之勢，這些曾經被封為圭臬的制度早就名存實亡。
既然陛下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獲取民心，自己就盡量配合就是了。
楊光金覺得自己已經摸透了朱由瑧的意思，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便展開案上的卷宗開始宣讀劉如珍和曹正的罪狀。
由於公開審判的會場很大，朱由瑧還專門安排了幾個大嗓門的士卒輪流上陣，將楊光金宣讀的罪證再度向百姓宣讀一遍。
讀著讀著，這楊光金的額頭上也滲出了細汗。
說實話，雖然這劉如珍和曹正犯的事的確有些過分，比如曹正為了強搶民女直接以通匪的罪名將那女子全家殺了個乾淨，劉如珍為了霸佔城中一家商戶的鋪子直接將那商戶屈打成冤，但天下當官的有幾個手底下是真正乾淨的。
真要追究起來，他楊光金楊閣老雖說沒有什麼大罪過，但是小罪也是逃不了的。
而隨着案情的不斷展開，公審現場的老百姓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