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金羽希看著房東太太被銬走。原地只剩下他和唐晶。

金羽希打量了她一會兒，然後蹲下，望著唐晶的眼睛：「怕嗎？小妹妹。」

唐晶不由得垂下眼帘，眼前這個人的眼神明顯和其他的些糊塗蛋警察不同，最謹慎的做法就是一言不發。

「今年多少歲了？」

看來一言不發是不可能的。

「10歲。」

「宋晉文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父親。」

「另外兩個呢？」

「叔叔和堂哥。」

金羽希嘴角微勾：「你和你爸不同姓？」

「……」

見其不回答，金羽希越發感覺其中有問題：「為什麼？」

「他不是我親爸。」

「哦———怪不得。他死了你一點都不傷心。」

唐晶有些震驚地抬頭看了他又眼，繼而又低下頭去，雙手拽緊了裙擺。

「你的裙子挺乾淨的嘛。」

金羽希變戲法似的，突然拿出了一套不知什麼時候拽在手裡的帶血的衣服。

「樓下垃圾桶里找的，小殺人犯。銷毀物證的手段還不太高明。」

金羽希又掏出三把帶血的匕首，叮叮噹噹地扔在地上。

旁邊的人都吃驚地轉過頭來。

唐晶皺眉。

「給你一點時間，把謊捋圓了。」金羽希依舊眉眼含笑，在旁邊的人看來，像是一個溫柔的大哥哥在和鄰居小妹妹說話。

局長慌忙趕過來，看著地上帶血的衣服和三把匕首，瞠目結舌。

接著局長拉過一個警員，小聲罵道：「你們竟然讓金隊長去翻垃圾桶？！」

警員囁嚅道：「對不起，局長……我們也沒有注意……」

「一群廢物。」局長一把將他推開，然後走到金羽希身邊，「金隊長，是不是搞錯了，這個孩子還那麼小……」

這是唐晶終於開口：「是的警官。是我殺的。」

局長哈哈大笑：「小妹妹，兩個成年男子，加一個小孩。你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金羽希也有些疑惑：「既然如此，你就說說，你是如何殺掉他們的？」

於是唐晶之前發生的一切，如實地說了出來。

聽完之後，眾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局長依然不相信：「……小妹妹啊，你是不是想包庇你的房東阿姨？你編的故事這也太……太扯了吧……」

「唐晶。」金羽希嚴肅道，「這三個人皆是被一擊斃命。你告訴我，你動手的時候就沒有一點猶豫嗎？」

唐晶微微一笑，顯得禮貌至極。事實證明，她剛才的委屈和恐懼皆是裝出來的。

「我再猶豫，死的可就是我了。以童養媳之名嫁入叔叔家而被虐待而死的，早已不止一個。」唐晶的神色多了一絲輕蔑，「反正都是死，那就讓我死的體面一點。」

金羽希還想說什麼，但局長卻笑了起來：「你也太吹牛了吧！你敢動手殺人嗎？牙都沒長齊。小不點。來，我給你個機會，證明自己。殺我！」

說著局長一邊張開雙臂，一邊樂不可支的看著金羽希，眾警察也紛紛而笑。

金羽希像看腦殘一樣，看了局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