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痛與笑
臨頭了!
再找不到自救的辦法,今晚必定會進刑房,結果將功虧一簣。
「劉姐,總服務台忙的不可開交,我要是上去了,缺少人接待客戶,肯定要投訴的。」畢達猶豫的說道。
推辭的話,並沒有讓劉姐打消念頭。
她現在鐵了心的要把肖慧哄走,才能實施接下來的殘忍計劃。
「不行,你趕緊去3樓水果間,總台我來盯著。」
作為經理的劉姐,工作的時候非常有威嚴,語氣中的強硬,令畢達無法不從。
緊接著倆安保圍了上來,形成犄角之勢,把畢達夾在中間,彷彿只要拒絕,他們就架著他上樓。
有句話說得好,他要是體面,你就讓他體面,他要是不體面,你就幫他體面。
無奈畢達只好點點頭,慢吞吞的往3樓走,連電梯都沒去坐,美名其曰不能佔用客戶資源。
倆安保毫不避諱的跟上,可憎的面目掛上了笑意,在他們看來,敢頂嘴的女生已經插翅難飛。
3樓消防通道,走在前面的畢達突然說道:「哎呀,有點鬧肚子!」
說完加快腳步,朝著洗手間走去。
剛走沒兩步,後腦勺一疼,瞬間失去了意識!
……………
「還沒醒?」
「誰讓你下手這麼重?」
耳邊的吵鬧聲,逐漸讓畢達清醒。
睜眼看到的場景,從模糊再到清晰。
赫然是總經理辦公室內的刑房!
畢達雙手被迫伸直綁在木架,併攏的雙腿上,也有一根非常粗的麻繩固定在木柱,他現在的動作像極了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樣子。
「哈哈,臭娘們,先前還敢頂嘴,現在你求我,我就不打你好不好?」胖一點的安保,一臉獰笑,手裡拿著一支用皮質做的現代訓馬鞭。
這種東西打在身上非常的疼,但不容易打傷,也不容易留下不可恢復的傷口。
畢達眼神很平靜,沒有求饒,也沒有問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的獰笑。
「臭娘們,還敢瞪我!」
「啪!」
訓馬鞭狠狠擊打在畢達臉上,鑽心的疼痛感,一下子從面部傳遍全身。
眼淚鼻涕緊跟著流下,想止都止不住。
「哎哎哎!」
「怎麼打臉呢?」
「劉姐說了,先打身體,臉蛋萬一打壞了,接客的時候咋整?」另一個瘦安保出聲制止。
胖安保點點頭表示認可,隨後淫笑著,一隻粗大的手,輕輕在畢達臉上摩擦:「臭娘們,說,到底上不上4樓接客?」
「你要乖乖在4樓接客,一切都好說。」
「如果硬來,可就別怪哥哥手裡的鞭子了!」
「呸!」畢達口水吐到了胖安保臉上。
畢達從沒有想過,用委曲求全免去被折磨的痛苦,那樣做只能遠離身體上的傷痛,無法治癒精神上的損傷。
最終派件任務也會以失敗告終。
如果說要了解一個人,走過她來時的路,才是最好的方式。
換做是以前的畢達,捫心自問沒有那麼偉大。
自從在活人世界,見到了那殘忍的場景,畢達懂得了一件事,就是理解他人的痛苦,就是最好的救贖。
「臭娘們!」
「你在找死!!!」
胖安保暴跳如雷,揚起手中的訓馬鞭,泄憤的打在畢達身上,密集的程度堪比雨點。
反觀畢達,
死死咬住嘴唇,一聲沒坑,只是嘴角流下的鮮血,出賣了他所承受的痛!
一輪密集的鞭子過後,畢達非但沒有露出痛苦的扭曲,反而做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表情。
微笑!
純凈的微笑,不沾染任何痛苦,與刑房的一切格格不入。
胖安保愣住了,手中的訓馬鞭因減少握力而垂下。
在這間刑房內,折磨過無數人,不乏許多人被折磨致死。
每一個人,經過鞭撻后,幾乎都哭天喊地,聲嘶力竭。
也不缺少硬骨頭,被折磨致死。
但他從沒有見過,誰在遭受鞭撻后,還能露出純凈的微笑,散發著一股無法言喻的感覺,讓他感受到了絲絲驚恐!
「水!」
「拿水缸來!」
「我要讓她再也笑不出來!」
水缸很快蓄滿水,平靜的水面倒映出微笑的臉,美麗又純凈。
「不要再笑了!」
「我讓你不要再笑了!!!」
胖安保被笑臉激怒,死死摁著畢達的頭沒入水缸。
憋氣不好受,被迫在水裡憋氣更不好受,肺部極度缺氧的狀態下,會忍不住想要吸氣,當水進入氣管的一霎,撕心裂肺的咳嗽會消磨掉所有的精氣神。
一次,微笑!
兩次,微笑!
第三次被摁進水裡,再次抬起頭,撕心裂肺的咳嗽來了,不過畢達依舊保持著邊咳嗽邊微笑。
痛苦,不論大小,許多人都會經歷。
堅定的意志力,才是渡過痛苦的關鍵。
微笑,成了畢達意志力的體現,是撐著他堅持下去的標杆。
只要他不再露出半點痛苦,一直微笑下去,他將永遠不會屈服在殘忍的刑罰之下。
「不要笑了!」
「不要再笑了!」
「我要殺了你,把你溺死在水缸里!」
胖安保咬牙切齒的發泄著瘋狂,同時也證明,他因為畢達的微笑而膽寒到了極點!
一次又一次,死死的把畢達摁在水裡,間隔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每一次都在挑戰畢達肺部的極限。
溺水刑罰進行到第八次,畢達的意識已經模糊,肺里和胃裡不知道喝了多少水。
僅存的意識,讓他依舊將純凈的微笑掛在臉上,彷彿在挑釁說:黑暗永遠戰勝不了白晝!
「胖哥,別,別再摁了!」
「再摁下去,她就死了!」
「咱們要不先問問劉姐怎麼處理再說。」
瘦安保在最後時刻拉住了同伴的手,然後趕緊打電話給劉姐。
「是!」
「好的!」
沒說幾句就掛斷了電話,瘦安保對同伴說:「胖哥,劉姐說暫時不能弄死了。」
「馬上有個玩家要過來,想玩兒點刺激的。」
「到時候估計有她好受的。」
胖安保借驢下坡,暫時罷手,然後轉過身,情願背對著畢達。
因為怪異的笑容,已經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線,只要看一眼,就會渾身打冷顫。
十幾分鐘過去了,畢達依舊掛著純凈的笑容,沒有絲毫改變。
這時候,刑房的門開了。
劉姐笑靨如花的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
男人的臉上戴著一個奇怪面具,純黑的底色,在正中央,用紅色寫著一個大大的「J」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