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又是鍾祥
凄慘！
滿目瘡痍！
三個女生，一絲不掛，固定在刑具上，鞭痕、燙痕就像一道道紋身，布滿了每一個角落。
書櫃傳來的動靜，沒能把她們叫醒，雙眼空洞的注視前方。
靈魂或許早已升天，現如今留下的，只有她們麻木的軀體，和永遠無法治癒的靈魂。
擴大后的洞口，可容納人通過。
林芙第一個跳進去，地面被一層鮮血覆蓋，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脫下自己外套，蓋在了其中一個女生的身上。
或許是傷口牽動著疼痛，又或許是害怕一切觸碰到她的東西。
女生狠狠的顫抖了一下，只可惜那是生理反應，雙眼依然無神。
「別怕，我是警察，你們得救了！」林芙盡量放低聲音，溫柔的在她耳邊低喃。
沒有回應，甚至連眼皮都沒有半點動彈。
林芙深深嘆了口氣，常年遊走在一線，她知道，這些女生徹底毀了。
「林隊，其他兩個沒~沒救了。」王東陽眼眶微紅，哽咽的彙報著情況。
林芙微顫了一下，轉身離開刑房，然後一鞭腿把劉明廣踹倒在地，想要再動手，卻又因為身份的原因，無奈鬆開了緊握的拳頭。
默默離開總經理辦公室，來到消防通道，此刻的她需要靜一靜。
無關心理素質強不強，實在是三個女生太慘了。
但凡她們三人鬆口，順從夢巴黎噁心的安排，都不會被虐的體無完膚。
奈何蒼天總是懲罰好人，懲罰那些不肯屈服的人。
「逝者已矣生者當如斯！」畢達聲音很輕，怕打擾，也怕破壞沉浸悲傷中的她。
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了只有T恤的林芙身上，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林芙潸然淚下。
她是堅毅的刑警中隊長，也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女生。
因為同為女生，她明白那種痛，更懂她們在刑房聲嘶力竭哀嚎時，心裡有多麼無助和絕望。
感受到微微抽搐的後背，畢達知道，她流淚了。
來的時候，他故意落後她半個身位，就是為了給林芙一個悲傷卻又不孤獨的空間……
救護車來的非常快，唯一一名活下來的女生被送上了希望的擔架。
剩餘的結尾工作，也非常快，大家心裡都憋著一股火焰，辦案速度蹭蹭上升。
夢巴黎從上到下，所有工作人員全部被帶回，就連清潔工都沒有免除。
大門口，劉明廣被拷在車上，渾身癱軟不說，更是大小便失禁，徹底沒了先前囂張的氣焰。
「問你一個問題，老老實實交代，或許還有轉機。」畢達冷漠的說道。
王東陽等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默契的沒有阻撓。
「警~警官同志，您~您問。」劉明廣說話顫抖的厲害。
「認識一個叫齊溪的女生嗎？」畢達問道。
劉明廣仔細回想了很久答道：「不~不認識！」
畢達死死盯著他的表情，沒有發現疑點，繼而又問道：「肖慧呢？」
「不認識。」
兩次否認，讓畢達感到很疑惑，同樣也對劉明廣失去了興趣，剛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穿著暴露的女生叫住了他。
「警官，我認識齊溪，是不是一個喜歡穿白色連衣裙的女生？」
畢達眼前一亮，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一點信息。
沒等他開口詢問，女人由於害怕，
一股腦把知道的全說了。
齊溪三年前來的夢巴黎，當時住在她隔壁寢室，只上了十來天班就不見了。
當時她還奇怪，家庭條件不好的齊溪怎麼會辭職，為此還去問過當年的劉經理。
給出的解釋是家裡有事，臨時辭職走了，她也沒有深究，畢竟關係只是剛認識，又非親非故，就沒怎麼在意。
要不是剛才畢達提起名字，揭開了她塵封的記憶，或許一輩子也不會再記起，有這麼一個喜歡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出現在她的生命里過。
畢達從褲兜里掏出6張日記紙遞過去：「這是齊溪寫的的日記嗎？」
女人搖搖頭：「不知道，我只知道齊溪有寫日記的習慣。」
畢達點點頭，走到另一邊神色不善的問道：「劉總，這下你有印象了嗎？」
劉明廣渾身一哆嗦，緊繃的精神頗有崩潰的跡象，嗓音沙啞的不似人：「沒~沒有，警官同志，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認識齊溪啊！」
「再說我是兩年前才來的夢巴黎，怎麼可能認識三年前的員工。」
畢達頓時無語，搞了半天，害死齊溪的正主都沒找到。
「兩年前誰跟你做的工作交接？」畢達又問道。
「姓劉，具體叫什麼我記不得了，她們都叫她劉姐。」
劉姐？
日記里提到過這個人，3年前叫經理，沒曾想竟然升職做了總經理。
看來真正害死齊溪的人，就是這個劉姐無疑了。
見問的差不多了，畢達也失去了在刨根問底的興趣，跟林芙和王東陽打了個招呼，準備回到陰陽郵局，今晚他有把握能把黑色包裹簽收。
突然！
背對著警車的畢達面色微變，-他忽略了一個細節，劉明廣也好，劉姐也罷，他們都不是真正的老闆。
所以害死齊溪的，可能另有其人！！！
畢達小跑回去，一把抓過劉明廣的領子：「誰是幕後老闆？！」
劉明廣面色掙扎了，似乎想說又不敢說。
隔了好一會兒，泄氣似的開口：「老闆是鍾祥鍾總！」
呵！
居然是他！
鍾祥失蹤這麼久，林芙把能調查的都調查完了，至今沒有半點證據指向鍾祥去了哪裡，更沒有半點證據表明鍾祥是個十惡不赦的敗類。
就連他身邊最親近的妻子、女兒只有說他好，沒有說他壞的地方。
甚至被他親手殺掉的母親，也只說在推她入湖之前，鍾祥絕對的大孝子，根本不幹違法亂紀的事兒。
「你在撒謊！」
「鍾祥不可能是你們幕後老闆，你想亂咬人減輕罪行？」
「鍾祥已經失蹤了，把責任推給失蹤的人，太天真了，你跑不掉的，劉老闆！！！」
林芙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語氣嚴肅的否定了劉明廣的指認。
劉明廣在賣掉鍾祥那一刻起，已經平靜了下來，淡定的搖搖頭：「林隊長，你錯了。」
「昨天我還見過鍾總，他來過夢巴黎。」
「失蹤只是對你們而已，對我們，他從來沒有失蹤過。」
「夢巴黎一直都是鍾總的生意，不止我一個人知道，相信你們做筆錄的時候，也可以問得出來。」
沒等劉明廣說完，畢達打斷他問道：「鍾祥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