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地獄 二

第1卷 地獄 二

隨著腳步越來越近,貝琳達心跳越是加速,胸腔內也彷彿灌入了冬季的冷風一般,身體也是伴隨著一陣又一陣的雞皮疙瘩,從上到下,從上到下,循環往複。

貝琳達強忍著因為雞皮疙瘩想要撓頭的衝動,秉著呼吸,一手扶於心臟,一手緊貼著梧桐樹,低頭抵住樹上,身體微微抖動,緊張的為自己祈禱。

就在貝琳達禱告時,那輕快的富有節奏的腳步止於貝琳達藏身的巨大梧桐樹不遠處。

怎麼停住了?怎麼停在自己藏身的樹前?發現自己了?是要殺了自己?還是要把自己藏起來玩弄?要不要跑?要不……自盡吧!一了百了……

貝琳達低頭安撫著自己,試圖使自己安靜下來。不過內心一個接這一個的想法猶如潛水呼氣的泡泡一樣,連綿不絕的一個接一個在自己腦海中爆出,實在是一時間難以平靜。

而最後一個念頭冒出時,如水面再次平靜,好像連剛剛害怕的顫抖的身體都安靜了下來。

幾秒后,貝琳達在次顫抖起來……

自己這是在想什麼呢?居然想著自盡了,那孩子們怎麼啊!他們還在等自己回去呢!

貝琳達稍稍抬頭看去教堂那昏暗的燈火,微微平靜下了。

不過一會兒,貝琳達又緊張了起來,畢竟一個人就這麼站在自己藏身的樹前。貝琳達很是懷疑,現在抬頭看一眼,一張扭曲著的帶著興奮的醜陋的臉龐就在眼前。

屏著氣,貝琳達試探性的快速瞄了眼身側的,什麼也沒有。貝琳達稍微鬆了一口氣。而後想到:在另一邊?

提起勇氣再瞄一眼,也不是。果然,人都是嚇死的多,哪有什麼黑暗黑死的呢!

兩次偷瞄帶給了貝琳達不少的勇氣。想了想,就這麼僵著也不是一回事,說不定剛剛是自己幻聽呢?不然怎麼會有人閑的這麼在自己身前跟自己玩躲貓貓似的遊戲呢?

貝琳達這次迅速鼓起了勇氣,偷偷的、偷偷的伸出腦袋,怯生生的看去。

果然沒人,都是自己嚇自己的。

貝琳達放鬆下來,拍了拍剛剛激烈工作的心臟,腳步輕快的踏出梧桐樹的庇護。

還沒等踏出第二步,貝琳達變發現,原來沒有幻聽……

一個八九歲般的小女孩在剛剛梧桐樹擋住的地方駐足而立。

貝琳達左右仔細觀察了下四周情況,沒有其他人。

那家孩子跑出來了嗎?

貝琳達仔細看了看這個小女孩,變否決了自己這個想法。

因為這個小女孩實在是一點也符合現在這個「惡魔之地」貝利沃爾的風格了。

良好的身段、白嫩的皮膚,這些是要營養均衡才樣的起的,貝利沃爾和她同年齡的小女孩,沒有一個有這般身段和皮膚。

因為貝利沃爾現在的環境導致食物短缺,種類偏斜和惡魔污染導致的食物變異。在貝利沃爾長的的小女孩個個都是皮膚泛著一種若隱若現的紫色,身形也多數偏瘦或者惡性發胖,類似水腫。

在這貝利沃爾能長成和眼前這小女孩一般長大的環境,只有伯爵哪裡了,哪裡的市場都是外面帶進來的。

可是自己在伯爵哪裡工作三年,情況也是清楚的很,哪有這個小女孩呢?

剩下也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那就是外面來的人。貝利沃爾雖然貧瘠荒蕪,到處都充滿一種詭異的氣氛。

但你要是懷抱著旅行而非生存來貝利沃爾短時遊樂的話,

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畢竟被惡魔污染的異域之感,很新奇。

「小妹妹,你是教廷來的人嗎?」貝琳達細細看了看小女孩,心中喜愛之情越是濃重。

小女孩身穿長長的白色裙子,腰間一根淺白色的腰帶扎了一個蝴蝶結於身側。再加之一頭青發如瀑和那點綴於青瀑上的束髮綢帶,再加上這潤味十足的五官,簡約缺帶有神聖的味道。貝琳達覺得世間有天使,一定是這般小女孩模樣的。

嗯……就是這一直盯著自己手上打包好的吃雞有一點點的破壞氣氛了。天使怎麼能這般散發著人慾呢?

「烤雞,要吃嗎?」雖然不舍,但貝琳達還是拎了拎手上打包好的烤雞問道。

「要。」

聲音輕靈好聽。

貝琳達心中一甜,連帶著將要分出烤雞的痛苦也被分化了不少。像極了喝葯伴蜜餞一樣的感覺。

感謝伯爵的慷慨,這是一份帶著雞腿的烤雞。再者自己為了回來方便,還在城堡特意切小塊了,這會便拿出本來預留給妮妮的小雞腿塊給了這位小女孩。

晚上得好好給妮妮道歉了。

「你是教廷來的吧?嗯,我帶你回去吧!」看著小女孩接過小雞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貝琳達露出笑容,伸出一直手遞向小女孩另一隻手便示意牽手送她回去。

這兒位於教堂附近,且給教堂例行送物資的小隊應該也是最近時間要到了。貝琳達認為這位小女孩應該是隨著小隊一起過來遊覽的。

「不是。」

「不是?」貝琳達一愣,那會是哪兒來的?

「嗯,那你怎麼來的?還記得帶你來的人在什麼地方嗎?」貝琳達接著笑著問。

要是就在附近的話,到是可以先送她回去。要是遠的話,那就先帶回去吧!明天擠出時間來找一下她的家人們。外來者在貝利沃爾那可太顯眼、太好找了。打聽打聽送回去應該用不了多久的。

小女孩一邊吃著不語,一邊伸手指向天空。

貝琳達隨著指的方向看去,心中一愣,沒什麼啊?

隨後低頭看向小女孩,看著她那眼睛里露出的打趣之意。貝琳達恍然大悟,一邊露出笑容,伸出的手往小女孩頭上摸去,一邊用更加溫柔的聲音說道:「姐姐可不是壞人,姐姐是貝利沃爾大區大主教哦!黑衣主教哦!不是壞人!」

「啪……」本想摸頭的手被小女孩打了下來。不過這並不影響貝琳達接著勸說道:「教廷你知道嗎?嘻嘻,不會騙你的哦!以主的名義。」

貝琳達被拍下的手臂橫直,小臂向上,繃緊身體,做出以主之名的起誓動作,以此證明自己是無害的。

「這種誓言,你主可不會作證。」

「誒……」這回復讓貝琳達有些不知道該怎麼介面了。該反駁她嗎?還是藉此虛意同意讓她信任自己呢?

「也許是吧……不過,嗯,誒……」貝琳達選擇了藉此騙取一下小女孩的信任,神想來也是比起虛名的反駁,更在乎自己這個侍者真正的幫助到世人吧!

不過等貝琳達應下來后,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去取得小女孩的信任。自己還真是嘴拙啊!

以前也是沒有這般經驗,那些孩子們,也都不是這般不信自己的。

貝琳達看了看天色。

真的很晚了,教堂里還有其他孩子們等著自己呢!要不……強行帶走。嗯……總比丟在這山裡頭強。

就在貝琳達思考是直接生拉硬拽還是綁起來背走的時候。

小女孩用她那吃過小雞腿塊的手握住伸直放在貝琳達面前說道:「回禮。」

「嗯……」貝琳達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但看小女孩微笑著的樣子。

貝琳達緩緩伸出一手遞在那小小拳頭下嗎?貝琳達輕笑一下,這好像有點像故事裡的情節啊!小小雞腿換來的寶石嗎?嗯,還有小女孩的信任。看來不用綁著背起來了。對了,自己明天還得把這還給她的家人們,要是他們也願意給自己的話,自己說不定就可以賣了給妮妮買葯了。說不定妮妮就能因此好起來像個身體健康的孩子一般成長了。

貝琳達一手接在小女孩手下不遠,看著小女孩緩緩展開了手,內心澎湃不宜……

「誒……」貝琳達看著手掌上那還帶有些許水漬的雞腿骨。笑容僵硬在了臉上,好一會才從這打擊中回過神來。

算了,起碼這孩子現在信任自己了吧!貝琳達一邊想著,一邊握緊那雞腿骨。

「啊……」

剎那,一股巨熱從手心傳來。貝琳達手一松,發現那熱源——雞腿骨像是粘在了手上一樣。貝琳達慌忙後退一步劇烈揮動手臂,想要揮掉。可依舊無效。

雞腿骨發著光,散著熱。貝琳達一邊慘叫著,一邊撅著淚來回在小女孩和越來越紅腫手心看來看去。

這是惡魔嗎?

念頭剛起,手中雞腿骨好像在變大。貝琳達眼淚汪汪的以是什麼都看的模糊了,只模糊感覺手上雞腿骨變大、變沉。

貝琳達跪坐著忍著巨痛變大的雞腿骨插在地上,太重了,已經不是貝琳達能拎的起的了。

而後變大的雞腿骨,燃燒了起來,連帶著附近的枯樹葉也是冉燒起來,不一會,已經圍著貝琳達燒成了一圈。

希望快點下雨……貝琳達在這最後念頭升起后,終於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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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女的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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