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7真有那麼香嗎?

2077真有那麼香嗎?

鍾離意站在山腳之下出神的時候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光頭從山上蜿蜒的青石小路之上緩緩走了下來。

小和尚可能也就九歲十歲的樣子,臉面很是白凈,臉蛋肥嘟嘟的有些嬰兒肥,一雙眼睛很大很亮,像是兩顆黑葡萄,他身上的僧服清清淡淡的月白色,像是將一滴墨水滴進了一盆清水后攪拌出來的顏色,這讓這個小和尚看上去清清爽爽,讓人憑空感受到了些禪意。小和尚走來時手裡沒有木魚,頭上也沒有戒疤,他就這樣清清淡淡的從石階上走下來,少了幾分孩子的跳脫,多了幾分安寧的沉穩,像是一朵從天上飄來的白雲。

「你好。」小和尚說。

「你好。」鍾離意說。

「你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小和尚問,他不說「施主」,也不說「您」,而是直接說「你」,這並沒有讓人感覺這個孩子沒有什麼禮貌,而是讓人覺得這個孩子清澈純凈很天真直率。

鍾離意頓了一下然後看著小和尚真摯回答:「我不知道。」

小和尚抿嘴笑:「你可真奇怪!要不你陪我上山去見方丈,他興許能告訴你,他什麼都知道。」

鍾離意有些猶豫得點了點頭:「那自然是極好的。不過你下來沒有什麼其他事情嗎?」

小和尚搖頭:「方丈讓我下山去找一個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的人上山。我一下山就看到你杵在這裡,這不,我一問就知道要找的人是你。」

鍾離意聽到小和尚的話心中已經對要見的人有了數,但性情冷漠的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打擾了。」

小和尚擺手:「沒事兒。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你跟在我後面就好了。」說罷他轉身徑自朝山上走去。

鍾離意跟著拾級而上,這時候的天雖然還不是很熱,但陽光已經很明媚了。光線穿過枝葉濃密的松柏在地面上投射出細密的光點,青石台階旁是這些樹木粗糙的遒勁的黑褐色枝幹以及一些滿是枯葉的地面上長得很是茂盛的零星的幾株蕨類植物。暖暖的風開始吹,吹在身上很暖但並不是很燥熱,鍾離意輕輕吸了一口氣,他感受到了松柏類植物特有的清香,那是這些經歷了百年時光的樹木枝葉表面的揮髮油特有的味道,空氣中還隱隱繚繞著香火燃燒的那種特有的檀香,這讓他感到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心與寧靜感。他眼中的這些情景與常人眼中的平常景色不同,他眼中的是一個個巨大虛無不可描述但充滿善意的存在安靜矗立在青石板路的兩旁默默注視著來來往往的行人,行人身上散發著象徵著某些信念的淡淡金光與那些虛無的存在隱隱呼應。他知道這些存在是一些有著千年歷史的古樹之靈與某些虔誠信徒特殊的勢在漫長的光陰之中形成的某種存在,他並不是怎麼樣的有信仰,但他很尊敬那些有信仰的人。走在這樣有些神聖的青石板路上讓他感受到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柔情,這可能是他在這裡的獨特經歷所讓他產生的一種心理暗示。

他抬頭,少林沒有什麼很高的塔或樹,但他的頭卻仰得很高。他用「心觀」所見的是一株開滿了花的菩提巨樹,巨樹參天,綠葉繁花,頂天立地,其上花開花落,榮榮枯枯,清凈自在。菩提開花,千年難求,但在鍾離意的眼中,這株菩提樹的花已經開了數百年。他剛來到少林就看到山上滿是綠葉的菩提開始開花,先是一朵,再是兩朵,後來是一團團,再後來就是一整棵菩提樹。這些花越開越旺,越開也越多,但開到現在已經到了最繁盛的時候。物極必反,這些花已經要開始凋零了。

鍾離意略懂天道,用心眼也能看出氣運走勢,他知道在這場關乎兩個不同文明的殘酷戰爭之中這座古老的寺廟將會結束持續了數千年的輝煌走向衰落。菩提樹繁華落盡之時便是少林寺被毀之日。

而滅少林的極可能是他未來培養出來的弟子——沈言。血翼滅眾生,佛法不能忍。血翼軍自然也不可能會為幾個光頭和尚的「阿彌陀佛」放下自己手中的屠刀。兩方的矛盾無法化解。

儘管蟲族入侵,前來拜佛的人很少,但前方的行人也還是漸多,戰爭時期男丁大多應徵入伍外出打仗,因此來往的有許多都是牽著孩童的婦人。她們大都面色虔誠少見笑顏,有的面帶悲色,有的還拿著一根紅綢,上面普遍用筆寫上了夫人們自家在外夫君的名字,他們會將這根紅綢系在一株洗滿同樣紅綢的古老的樹木上以保佑戰場上的徵人平安歸家。

青石台階的兩旁在靠近寺門的位置也開始出現羅漢像。羅漢石像完全是真人比例,古老的光陰讓石雕面部略有些模糊,有的地方還生出了些淡淡的苔蘚,顯得滄桑古樸。蒼勁的古樹濃蔭之下這些羅漢或坐,或躺,或立,或怒,或喜,或悲,雖有些殘破,但神態身姿生動傳神,一個個宛若真人。前面的小和尚很熱心得給身後的鐘離意講這些石雕。

「我師傅說我們山門前原本不多不少剛好有一百零八個羅漢。為什麼是一百零八個羅漢呢?他說他也不太清楚,可能是這數字聽著順耳。他不講究這些東西。他說:佛在心中,怎可外尋?聽著倒很厲害。」

鍾離意點頭:「尊師境界高深,見解獨到。你倒是遇上了個名師。」

小和尚聳肩:「我那師傅我看也不怎麼厲害,平時也就是讀讀經書,養養花,種種長豆,黃瓜,豆角之類的菜。教我也只是教我讀讀經書,讓我去參參他那個小菜園的禪意。其實他也就是想讓我幫他打理下菜園。」

鍾離意從一開始就在觀察小和尚的根骨天資。他看這小和尚面容清秀,身材勻稱,走路姿勢活躍跳脫之中不失沉穩,舉手投足之間從容靈活,單純自然,像是密林之中的一片陽光照耀的綠草地之上的一隻小鹿。雖還沒有開始修行,但在周遭環境影響下周身已經有了些脫塵的仙氣。「心觀」開,先觀骨象,其周身骨骼暗藏金光,上有山川湖海之紋,其中蘊藏天地偉力。再看神脈,他年紀尚小,還沒有開始凝聚神武,但體內的神脈走勢已經基本成型,看樣子神脈都聚集在小和尚的眼睛部位,看來他長大以後會覺醒一個與眼睛相關的神武。聯想到小和尚的師傅,鍾離意不難知道小和尚會覺醒出什麼。最後在看其周身的勢,小和尚的勢是人類的淡淡白光,白光之上是頭頂的一團金光,這說明小和尚有靈根佛緣,大概率是活佛轉世。

總結來說:這個孩子天資,根骨,氣運均是上上之選。日後成就不可限量。

聽了小和尚的抱怨鍾離意還是善意給出建議:「最好還是要聽師傅的話,他比你大,知道的總該比你多。」

小和尚點頭:「我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師傅在寺裡面也確實挺厲害,好多人見了他都挺有禮貌。平日里那些跟我玩的孩子一見到師傅立馬就乖了。」

這時他們已經來到了山門前,山門古樸莊重,不像其他地方的大門那樣豪華,少林山門並不很高,門戶也是簡單漆成紅色,因年深日久紅色也顯的有些轉淡不再鮮麗。而門上的牌匾也沒什麼金色的大字,就是一塊木板,上面用毛筆寫著少林寺三個大字。毛筆字入木三分,筆試雄健,雖然只是簡單的三個字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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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出少林萬般佛院之首的氣勢。

山門這時候大敞,也沒什麼守門的僧人,只有一根僧人在裡面拿著大竹掃把「嘩嘩嘩」得掃地上的落葉。門檻很高,鍾離意一步跨過,入目便是一個寬敞院子。院子青石磚鋪地,數株古木長在其中,茂密的枝葉將整個院子掩映在樹蔭之下,分外涼爽。前方的天王殿這時已經映入眼帘,天王殿紅牆綠瓦,斗拱彩繪裡面供奉「風調雨順」四大天王。

小和尚沒有帶鍾離意進去,而是直接轉了個彎,熟門熟路得走到旁邊的偏殿中去。鍾離意比小和尚還要熟悉這裡,跟著小和尚穿門過巷分外從容悠閑。其中僧人見了小和尚也是笑著問好,鍾離意觀察他們熟悉的神態知道如果沒有他這個陌生人跟在後面讓他們還要保持形象,小和尚與他們可能就已經玩成一片了。

一路沒有什麼阻攔,很快周圍的建築就逐漸開始稀疏,宏偉的大殿已經不見了蹤影,在鍾離意身邊的是再普通不過的農村光景,麥田,小屋,稻草人,小菜園,水井,除了房屋都是整整齊齊連成一片,其中人們都穿著僧服,並且有佛像石雕燈在道路兩邊可以證明這是個寺廟以外其他與平常農村無異。

小和尚走到一個有著小菜園的農舍前喊了聲:「師傅!」

裡面應了一聲從裡面慢悠悠的走出來一個穿著僧服的老人家。

沈言盤膝坐在地上,反思了一下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來幹掉這裡的蟲族首領。

看著李道玄將白霧升起,然後跟著他到了蟲群的最中心,李道玄開始放大招他在一旁陪著被劈了幾下,然後boss死了。他好像也沒有發揮什麼作用,就是全程打了一下醬油......沈言看向李道玄的目光里多了一絲歉意。

李道玄沒有關注沈言複雜的心理活動,他還在抓著蟲族還沒反應過來的寶貴的時間將周遭白霧納入體內,他剛才一招天雷耗費實在太大,那幾乎耗盡了體內所有的力量。李道玄盤膝回復的時候順道通知了蟲群邊緣正在潛心策反扎戈引起內部混亂的獸王家雪玉,若不是她將一些低級扎戈盡數引到邊緣地帶,那麼他們一行人必然會面對無邊無際的蟲群。

沈言回想了一下自己的醬油歷程之後又開始進入內觀狀態去考量自己這一次的收穫。體內長生蓮在剛才的恢復當中已經初步回到了平時的狀態,隨著沈言的一枯一榮,雖還有些滯澀但已經比盡數枯萎好上了太多。最令他欣喜的是在這麼多長生蓮中有一朵比其他任何的蓮花都要富有生機,而且其周身環繞著閃爍的雷光,最中間的花蕊處還多了一個淡藍色的雷球。

在雷光落下來的一瞬間那朵長生蓮終於在千鈞一髮之際完全綻放,一個淡藍色的光點在花蕊之中產生,藍色光點面世一瞬間就如飢餓的饕餮一般吞噬著原本肆無忌憚在沈言體內肆虐的雷電盡數納入自己的體內,所以當時身處巨大雷霆中的沈言雖然表面被雷霆的高溫灼傷,但體內五臟經脈卻在光點的保護下完好無損。這還沒有完,光點在吸收完雷光之後瞬間擴大,沈言只感覺一股強大的治療的力量遍布了全身。身上灼燒而出的傷痕盡數開始癒合,沒有受傷的身體內部也在這樣非常柔和的雷光力量之下變得更加強勁柔韌。光點釋放完力量之後便又縮成了一個小球躲在了花蕊之中回復這自己的力量。

雷球的力量雖然微弱,但隨著這朵長生蓮的流轉榮枯,一絲絲電光正在緩緩散布在沈言周身,然後一點一滴得淬鍊著他體內長生蓮的純度,雖然速度很慢但積少成多,長此以往沈言必將越來越強。

睜眼,沈言緩緩站了起來,他只感覺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微微伸了一個懶腰,渾身上下的骨頭頓時一片炸響,許久才停。這時候一小團扎戈群應該已經開始被雪玉控制然後過來接應他們。失去了首領的扎戈群面對擁有獸王之息的雪玉不可能會有危險。他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這塊地方的霧氣已經大部分被李道玄吸入體內,周遭全景也開始顯露出來。數根巨大的石柱挺立在土地之上,石柱通體漆黑,下寬上尖,其中淺白色的蛛網交織,第一縷晨光透過這些蛛網將他們每一個根絲線照亮。

沈言好奇的走向一根巨大的石柱,發現石柱好像由骨骼構成,上面長滿了細密的倒刺,他手癢拔劍砍了一下,柱子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幾根倒刺被艱難削掉,柱子的質地很硬,但好像並不是堅不可摧,聽聲音好像是某種生物的外骨骼。

一旁一直打坐的李道玄也終於將這片精英扎戈領地範圍內的霧氣盡數吸收。李道玄緩緩睜眼,眼睛之中的白霧緩緩消散露出來黑色的瞳仁。他看到沈言活蹦亂跳的砍柱子如釋重負得長嘆了一口氣,然後細細打量了一下這個生命力頑強的黑袍少年感慨萬千:「我師傅讓我來保護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一個比我還小兩歲的孩子能有多強,沒想到你這提升的速度比我這五華山關門弟子還要快,爬個山都能提升,剛才我想著被那麼凶的雷劈了這麼多下不死也得脫層皮吧,沒想到打個坐起來不光活碰亂跳的還又提升了。我看你你平時吃飯睡覺可能也在不斷變強。我現在嚴重懷疑你這個血翼上輩子是不是拯救過世界?」

沈言聳了聳肩:「這就涉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對了,雪玉成功了嗎?她現在應該已經朝著我們這邊趕來了。」

李道玄聞聲閉上了眼睛:「你等一下啊。」

半響之後,李道玄滿臉凝重的睜開了雙眼:「情況有些不對勁,低級蟲族還聚在一起,雪玉那邊的戰鬥還在繼續,看樣子他還是無法取得蟲族的控制權。」

沈言自己也皺了一皺眉:「不可能,所有的蟲族首領都已經被我們殲滅了,雪玉不可能沒有成功。除非......」

沈言在這個時候停住,李道玄自然而然的順著沈言的思路想了下去:「蟲族之中還有一個隱藏的首領。」

「那麼問題來了,他在哪?」沈言又緊緊握住了背後的龍淵劍,打量起了四周,戰場還是那個戰場,黑色的柱子無聲挺立,密密麻麻的蛛網充斥著各個角落。一切都是戰鬥已經結束了的樣子。

突然之間遠方的蟲族爆發出魔音般的尖叫聲,沈言與李道玄立刻捂住了耳朵,但聲音的穿透力很強,就算完全堵住耳朵也能聽到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沈李二人只感覺腦子被一把尖銳的匕首來回穿刺分外痛苦。索性尖叫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停止了,沈李二人同時鬆了一口氣,但沈言只感覺一種更強大的力量已經被這聲尖叫喚醒。

地底之下傳來一聲低沉的鳴叫,像是在回應剛才的叫喊聲。

只聽「咔嚓」一聲,原本堅實的地面突然裂開了一道大口子,裂縫正好出現在二人腳底,他們敏捷的跳到了一邊。但這還沒有完,黑色的柱子也開始移動,其上密布的蛛網被一根根扯斷。

地上的裂縫也越來越多,沈李二人一路退到了黑色柱子的外圍地面的開裂才變得不那麼頻繁。而黑色柱子的內部土層開始不斷湧起然後向下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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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裂口之間顯露出來某種漆黑的光澤與黑色柱子的材質一模一樣。沈言只感覺自己的心一沉,一個可怕的真相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這幾根黑色的柱子是一隻巨型蜘蛛的節肢。

一旁的李道玄率先說了答案:「我說這個柱子怎麼不多不少剛好八條還那麼對稱,原來是一隻蜘蛛的八條腿,我剛才怎麼都沒有想到!」

沈言沒有理李道玄的推理而是看向了四周的霧牆,剛才李道玄已經盡數將這一小塊的霧氣吸收,以至於這個boss點像風暴眼一般沒有任何霧氣,周遭的霧牆正緩緩向這一小塊的區域傾瀉霧氣,當然沈言關心的並不是這個,這些霧牆之內蟲族的喊叫聲越發響亮,終於一個以迅捷著稱的跳蟲衝破了濃霧直奔巨型蜘蛛而去,然後跌入一個裂縫之中不知去向:「這個大怪物正在召喚他的蟲群!不馬上阻止他這裡很快就會被蟲族淹沒!」

巨大的蜘蛛腿緩緩翻轉,然後支在了完整的土地之上,有了借力之後蜘蛛的身體才緩緩站起,沈李二人只感覺一個小山在他們面前升起,一時間沙土滿天飛。

李道玄呆愣愣得看著這個山一樣的存在然後感嘆:「解決這個吃了金坷垃的東西?他解決我們還差不多,現在這些蟲群只想著聚集到這個巨無霸身邊,現在我們往反方向是能逃掉的。」

他的話音剛落又有一個身影從濃霧之中沖了出來:「逃不掉的,周圍聚集地的蟲族好像感應到了什麼,正全力趕過來。他們的數量太多了。」

沈言想了想:「他們想來分蛋糕,剛才的動靜瞞不過那些有著各種觀測手段的蟲族。我失算了。」

李道玄剛才又閉上了眼感應了一下濃霧的波動然後睜開雙眼,突然插嘴:「並不是全無生機,巨石城方向還沒有蟲族移動的跡象。我們應該朝著那個方向突圍。」

說話之間巨型蜘蛛身上的泥土已經盡數滑落露出黑色的彷彿鋼鐵般的黑色外殼。八隻嗜血的眼睛貪婪的盯著這三個渺小的人類,一個個低級扎戈奮不顧身得湧向蜘蛛張開的巨口之中。就算明知前面是死亡但他們還是機械的而又瘋狂的衝鋒,好像巨型扎戈最終有什麼天大的機緣。

這個巨型扎戈居然以同類為食。這樣龐大的身體每天消耗的食物必然是一個天文數字,看來為了減少消耗他不得不強迫自己陷入冬眠的狀態。

想通了這個關節的沈言突然停下來已經邁出去的腳步:「等一下,就這麼跑了我不甘心。這個扎戈還不能移動,我要讓他看看人類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說罷沈言高高躍起,長劍在手,天空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道藍色的閃電,閃電盡頭沈言持劍前刺蜘蛛型扎戈最為柔弱的關節處。

即便是最為柔弱的關節交界處但上面還是覆蓋了一層甲殼,就算剛才沈言使出了一招閃電衝刺也是僅僅刺破了這層薄薄的裝甲,沈言一擊不成沒有放棄,手掌經脈因神脈的運用透出了淡淡的紅光,再次揮劍,堅韌的肌腱被砍出了一道口子,但並不是很深,長劍太輕,根本應付不了這樣的情況。歸劍入鞘,沈言袖口處的墨龍袍一陣變換最終形成了一把板斧。再次劈砍,這次效果極佳,鋒利的斧頭幾乎直接砍斷了這個關節,僅剩几絲血肉相連,再次揮動手中的斧子,這條腿終於應聲而斷。巨型扎戈體型太大周轉不靈,感受到疼痛一陣嘶吼但卻無法攻擊到腿上的沈言。

沈言砍掉扎戈一條腿,沒有戀戰然後直接遁走。扎戈憤怒的吼叫聲中,三人消失在濃霧之中。沈言再次醒來時正是星漢燦爛之時,五彩的群星冷冷地閃爍,朽夜的光輝將萬物柔柔的鍍上了一層銀,當他陶醉於這樣的景象時身邊突然間響起一個年輕人特有的低沉的嗓音:「他還是個孩子。」語氣平靜中帶些驚訝。

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到,沈言一個機靈翻身坐了起來一不小心扯到了背上和肩上傷口痛得他又趴了下去。

另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你嚇到他了。而且這還不夠明顯嗎?」

年輕的聲音接話:「年齡看的可不是外表,不過人類這個年紀能凝翼的可不多見,興許是個神童!」

這時沈言已經緩了過來,這次學聰明了許多的他緩緩挺身儘力不去動傷口處的肌肉終於看清了年輕嗓音的來源,那是一隻通體純黑的貓,此時的它正和身邊的空氣說話。黑夜中幽藍色的雙眸正饒有興味的打量著虛弱的沈言。

黑暗中蒼老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他看過來了,是不是神童你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黑貓深以為然:「叫什麼?」

面對眼前會說話的黑貓,好奇心戰勝了傷痛,可憐的孩子弱聲回答:「沈言。」

「小時不識月。」

「呼作白玉盤。」

「遙知不是雪。」

「為有暗香來。」

「好文采,白開水肯定會很喜歡你。」黑貓人性化的點了點頭,顯然對這個八歲的孩子很有好感。

這時沈言餓了很久的肚子終於「咕咕」的叫了起來,月光下的黑貓輕笑了一聲,用尾巴從身後捲來一個橘子遞給了他,沈言順從接過。

而黑貓也順勢站起了身,對一旁的夜色囑咐道:「我去叫白開水,你看護好這個小娃娃,墨。」

沈言身旁的黑暗猛然亮起兩點紅光:「當然。」沈言立刻認出了這個黑影——原來還有保護色......

「謝謝你那時救我。」

「不必,」墨逐漸從黑暗中顯露出身形,是一條巨大的黑龍:「我與沈家頗有淵源。」語調滄桑低沉。

「這裡是哪?」

「龍淵。」

「怎麼出去?」

「你想報仇。」

「我不知道。」

雙方都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沈言張開了雙翼裹住了自己,這讓他覺得像在父母懷抱中一樣溫暖。

墨也看出了沈言的寒意,巨大的身體盤旋了一周擋住了外面的風寒。

「你是龍,為什麼不噴火。」

「龍只在心情不好時才噴火。」

「那你什麼時候心情才不好。」

「我莫得感情。」

「......」

沈言自覺沒趣剝起了手中的橘子,可能是餓了的緣故,橘子出奇的甘甜。當他吃到一半是終於泣不成聲,他脫離了危險心中有些快慰,可當他舉目四望,卻發現這世上並無一個可親近依靠之人,一種巨大的孤獨感死死扼住了沈言幼小的心靈。

沈言哭到了天將破曉又沉沉睡去,當他再次醒來時心胸有些舒暢,但一種更為隱秘的東西藏在了深處。

正值下午,但天空陰沉沉的,絲絲微風越過墨龐大的身軀給沈言帶來絲絲涼意,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又牽動傷口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墨見狀貼心的又縮緊了龐大而修長的身軀,沈言立刻感受到了墨身上滾燙的血液和強有力的脈搏,一下一下彷彿轟鳴的戰鼓——這給了沈言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八歲的沈言確實過早的經歷了生活的艱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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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蟲族遇上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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