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生產

不等李飛揚說話，柳月琳就先開口了，「揚兒，是不是果兒要生了？」

「是的娘，剛剛果兒喊肚子疼。」李飛揚趕忙回答，不管肚子疼是不是真的要生了，這時候回答要生了就成。

「揚兒你去看着果兒，娘穿好衣服，立馬就過去。」一聽兒媳婦要生了，柳月琳直接把兒子往外推。

轉身回房間穿衣服的同時提醒一旁的人，「老爺，你穿好衣服之後，安排個人去把穩婆請來。」

「好，夫人別着急，這事兒我來安排。」李彥自個兒太着急了，衣服上面的扣子半晌沒有扣上，他以為夫人會和自己一樣着急，還不忘出聲安慰。

「我不急，果兒才發動沒有多久，不會那麼快就生，想當初我生揚兒的時候，可是整整痛了兩個時辰。」

李彥一頓，是啊，他慌什麼？不着急的。

柳月琳慢條斯理的把外衫扣好，房門再次傳來敲響。

「夫人，可要洗漱？」

柳嬤嬤早在夫人房門被敲響的時候就醒了，少夫人就是這段時間的預產期，廚房裏一直安排下人守夜，熱水一直有人備着，她立刻去安排下人準備好夫人洗漱用的水。

「端進來吧。」

很快柳嬤嬤就帶着兩個丫鬟進屋，待兩個丫鬟把盆和毛巾放在洗漱架上，轉身出了房間，柳月琳才向架子走去。

「我這裏不用你服侍了，你也趕緊去洗漱。」柳月琳對柳嬤嬤揮了揮手。

柳嬤嬤對她福了福身，「夫人，剛剛老奴已經安排下人去請穩婆了。」

柳月琳手上的動作一頓，抬頭笑道：「還是嬤嬤事情想得周全。」然後又轉頭看向李彥，「這下不用老爺再去安排了。」

「甚好。」李彥在柳嬤嬤等人端臉盆進屋來時，就往裏間去了。

他等到穿好了衣服，才出來的。

柳嬤嬤向他福了福身後，才出了房間。

等到李彥和柳月琳來到二進院時，就看到李飛揚扶著梁果果在院子裏走。

柳月琳見此，趕忙加快速度朝兩人走去，到了跟前，立即把人扶住。

看到兒媳婦單手扶著肚子朝她笑，頓時心疼得不得了，「不是肚子疼嗎？怎麼就出來了？夜間外面冷，娘扶你進房間。」

梁果果忙扯住她的手，強忍着疼痛說道：「娘，不冷，而且走動走動，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太他娘疼了，在房間里傻坐着更難受。

而且她突然想到多走動走動，等到生孩子的時候會容易很多，但這樣的說法，古代人不一定知道，她現在肚子疼，懶得跟他們解釋。

「夜裏涼，我們回房間走去。」柳月琳不由分說的扶著人往有亮光的產房走去。

梁果果之前覺得在房間裏面悶，才會來到院子裏的，但她看婆婆現在的架勢很堅決，自己若是反駁，想來也不會起效果的。

既然這樣，她又何必浪費口舌？

李飛揚跟着一起把人送進產房，剛想接着繼續扶著媳婦在房間里走動，就被柳月琳給趕出了產房，不讓他一個大男人在產房裏獃著，說什麼女人生孩子，他在裏面不和規矩。

不是還沒有生嗎？等到要生的時候，他再出去不就行了。

李彥就沒有跟着一起進去，到了二進院子，他就坐到丫鬟給他搬來的椅子上，愜意的坐着品茶。

李飛揚出了產房，就被李彥嘲笑了一句不穩重。

被自己的爹說不穩重，李飛揚心裏不是沒有不服的，想和老爹爭辯幾句，可是想到果兒在產房裏忍着痛，就是為了給自己生孩子，他就沒有心思去爭辯了，只是默默的坐到另一邊，內心着急的注視着產房裏面的動靜。

很快，柳嬤嬤就帶着穩婆來到了院子裏，穩婆的身邊還跟着兩個年輕些的婦女，想來是給穩婆打下手的，隨着丫鬟送來熱水，凈了手之後，才進入產房。

看到一下子好幾個婦女進到自己的院子，李飛揚不耐的皺起了眉頭，不過想到這些人進來都是干正事的，他才忍下那趕人的衝動。

時間不知不覺間流走，房間從一開始還能聽到大家的說話聲，其中就有梁果果有氣無力的說話聲，慢慢變成呻吟聲，接着不時就會傳出來兩聲哭喊聲。

李飛揚被那聲音攪得坐立難安。

「別再我面前晃來晃去的，我看着煩。」李彥實在是被兒子那轉來轉去的給晃花了眼，於是不耐煩的小聲吼道。

李飛揚本來就心緒不寧，一下子就被他的話嚇得頓住了，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爹，我擔心裏面的情況，控制不住自己，您若是嫌煩，可以不在這裏坐着。」

「我為什麼要走？我還沒有看到我的小孫孫，要走也要等看到了孩子之後再走。」

「那您就別看我。」不看就不會煩了。

「你坐下來，我就不會再看着你轉來轉去煩了，快點。」李彥用着毋庸置疑的口吻看着他。

李飛揚見老爹一副『你若是不坐下來，我跟你沒完』的表情看着自己，他只好坐下。

「不是我說你啊，你一個大老爺們，不就是媳婦生個孩子嗎？看把你給急得，這才剛剛開始呢，後面真正在生產的時候，果兒會更疼，叫得更大聲，那時你還不得真跑進去幫她生？」

「我倒是想幫，可我是男的也生不出來啊。」都什麼時候了，他爹還拿他開玩笑。

李彥斜逆了他一眼，冷哼道：「你給我安靜的坐着別動。」

看他爹穩如泰山的樣子，李飛揚突然想取取經，「爹，當年我娘生我的時候，您是不是也如現在這般穩如泰山的坐着？」

李彥：……

他才不會告訴他，自己當初到底有多擔心害怕。

「爹...」過了幾息時間，也沒有得到親爹的回答，李飛揚再次開口詢問。

「啊...」李彥正思考着該怎麼回答，才不會丟臉，而這個回答又不會傳到夫人耳里，就在這時，產房內突然響起梁果果比之前更大的嘶叫聲。

李飛揚的身形猛地跑到了產房門口，他剛想推門進去，就被晚一步的李彥給拉開了。

「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