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夜戰外行
在離嗄日不遠的一個山坡背風處，偵察隊與沈秉文的隊伍發生了爭吵。
己記不清是第幾次爭吵了。
偵察隊認為這些人來就是添亂，不但不能幫忙還盡扯後腿。
沈秉文的救援隊則認為這些娃娃武功稀鬆平常，他一個能打他們三個，還敢對老子指手畫腳。
最看不怪的是這些偵察隊裝神弄鬼，弄一個頭套把臉遮蓋，只露出眼睛和嘴巴。你媽筆臉都不敢露還算啥英雄好漢。
而且一個個都用代號，什麼山鷹，狐狸，猴子，老虎。連自己真實名字都不敢用。
現在他們又在發狂言了：「救人這事就交給偵察隊了，我請求你們不要再給我們添亂了，如果你們實在要添亂，我們只好退出。」
兩個隊要是互相掣肘，只會壞事。
董智勇己忍了偵察隊那麼久，終於不想再忍了：「你們有啥子了不起，一路對我們吆五喝六的。我們這樣也是錯的，那樣也是錯的，你們就對圓了。你說你有好有本事，能讓我們服你我們也認了。說真的，就你們那點道行，給我提鞋都不配……」
「董師傅，不要再說了。」沈秉文鬍子拉碴，全身臟西西，往日文人氣少了些，卻多了些草莽野性。
他還是佩服這些偵察員的。將沈知遠的情況摸得清清楚楚，並做了簡易沙盤。而且有一個符合實際的行動計劃
但說到救人，他更相信他的這些手下。
這些人有的是蜀川武林道上的成名人物，有的是沈家自己培養的骨幹人物。他相信這些人比偵察隊的人強得多。
本來他想偵察隊和救援隊一起行動，這樣力量更強，並且優勢互補。
但現在看來他們水火不容，顯然無法一起行動。
「我看偵察隊的兄弟們太辛苦，今晚就有我們去行動。」沒等偵察隊答應就開始布置行動。
偵察隊見此情況，無可奈何。本來就是救你家的人，實在不行只有放弁，只是可惜了前段時間的偵察活動。
「我們為救沈先生己盡了全力，現在北邊戰事吃緊，即然你們不需要，我們就回北邊去了，祝你們成功。」說完，偵察隊往北遠去。
救援隊的師傅此時全聚在一起，聽沈秉文講話：
「剛才偵察隊走了，我很想喊住他們，叫他們去救我叔父，但我沒喊出囗因為，我要給你們留最後一點臉面。
你們說偵察隊這不行，那不行，得，你們行，咋這大半年的就一點消息都沒有。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們差別人太遠。
但你們不服氣，你們千方百計把偵察隊趕起走。因為他們擋了你們財路，
如果偵查隊把人救了出來，你們獎勵都沒有，所以你們一定要把偵察隊弄起走，這我都清楚。
現在偵察隊走了，你們的願望也實現了，現在就看你們的了。」
是夜，月黑風高，九月的天氣己有寒意。
白天看好的地形晚上走起來又是另一番情形。高一腳低一腳，二十人的行軍聲音並不低。
董智勇對雕樓襲擊很成功，狗叫了幾聲就一命烏呼，很快就解決了雕樓的人，順著山坡下到坡底，再從坡底前行幾百米就到嗄日寨的寨門。
這次行動完全是按偵察隊的行動計劃來實施，可是實施中就走了樣。
從地圖沙盤中從a點要b點這幾百米的路沒詳細解釋怎麼走，因為偵察隊人人知道怎麼走。
就是從a點先向右順著田坎到c點，順著一條小溝就能走到b點。
這是夜戰中的方向識別，但救援隊的人沒訓練過。他們直接從a點走向b點。
要是有月光或星光這些都不是問題，只是今夜沒有。
漆黑的夜，歨著走著，就沒了前後的身影，然後就壓著聲音的喊：
「老董……」
「彭師傳……」
「余老師……」
………
有的找到了同伴，有的找到又走丟，有的按自己認定的方向走。
董智勇有不好的預感，隨著喊聲聚了七八個人，可走著走著，又有些人走散，有些人聚攏。
沈干徹底心慌了，他不知身處何處，低低的呼叫也沒人應答。
呷西是被冷醒了的，他一個娃子也沒有披氈，只好抱些穀草和玉米殼來取暖。
包穀殼看起多，一點不禦寒。穀草就好得多。正在想明天哪裡去找穀草，就聽見不遠處響起聲音：「老董，老董。」
那聲音壓得低，可也不算小，呷西的腦袋「嗡」地響了一下。脖子彷彿被卡做，明明聲音聽得清析，全身卻動彈不得。
鬼來了，呷西想哭，卻哭不出來，全身緊張得發抖，小便不由自主流了出來。
也許是小便窸窸窣窣聲音吸引，由於眼晴己適應了黑暗，呷西看見鬼張牙舞爪摸向自己，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他大叫一聲，撞開鬼身，拚命向寨子高處跑去，一面跑，一面驚恐叫道：「鬼來了，鬼來了……」
寨子里開始燃起火把，敲起了鑼鼓，看清禁情形之後，董智勇也招呼兄弟們燃起火把，快速向沈知遠居住處移動。
但人員太分散，形不成合力。董智勇身邊只有五個人，見火把亮起，董智勇又高聲呼喊，立即就聚了十來人，先不管那麼多，立即向沈知遠住處奔去。
奴隸主住最高處，接下來是貴族，平民，再是住在山腳的娃子。
董智勇他們行動迅捷，就快接近時，一陣箭和弩弓射了過來，頓時傷了2，3人，
就在彝人準備再射時，一個大漢揮舞大刀沖入彝人陣中，將彝陣沖亂，他要為董智勇贏得時間，
董智勇再前進二三十米，離目標只有二十來米，十幾隻狗兇狠地撲了上來董智勇揮刀猛劈，幾隻狗被劈死，
這些狗很聰明，見敵人兇猛，立即游而不攻，圍著幾人打轉。
董智勇急喊，「沈老爺和泥頭在不，沈秉文大人前來救援。」
屋裡突然傳出聲音：「我是沈知遠，你們快突圍，你們這樣是救不了人的。」
董智勇上前，還想再說話，幾個彝族人圍了上來。董知勇刀開刀合，又劈翻兩人，
受傷的幾人拚死抗住狗和彝人的攻擊。
沖入彝陣的大漢終於被打倒，依然兀自大呼不己，幾隻竹槍刺入身體，終於漸漸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