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行事衝動

對了，你會寫字么？」李悠然突然想到，即使少女不會說話，但如果可以寫字的話一樣可以交流。

少女看着李悠然，眨了眨她那可愛的大眼睛，搖了搖頭。

對於有語言功能障礙的人，和她多多交流或許對她病情的恢復有好處。之前李悠然讓吉克對女孩的身體狀況進行了檢查，發現她的發聲器官沒有絲毫問題，導致她現在無法說話的真實原因應該還是小女孩的心理問題。

「這樣啊，那我教你認字怎麼樣？」李悠然覺得少女學會寫字的話，就能將內心的想法表達出來了。這樣可能對她恢復語言功能有益處。

少女吃飽后，就顯出非常疲倦的樣子，上眼皮重重地搭在下眼皮上。

「我帶她去休息了。」莫林扶著搖搖欲睡的少女，眼中透露著憐惜「她已經累了，認字的事明天再說吧。」

莫林帶着少女轉身回房，在離開的那一刻，她轉頭對李悠然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

李悠然在莫林和少女走後，沒一會兒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躺在床上，想着白天的一幕幕，發現這個世界並沒有想像中的美好。弱小的人，只能任人宰割。好在自己有吉克這個強力外掛，不然面對今天的事自己一定無計可施。

吉克目前主意識正在修復中，覺醒的是處理突髮狀況的子意識。不過即使如此，它也擁有不俗的能力。首先能夠合成出它武器庫中強大而先進的武器，其次擁有快速處理分析信息的功能，還可以檢測別人的狀態屬性。當然它的能力不僅如此，它存儲著龐大的數據，裏面包含着各種知識。李悠然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生物，用具有超高智能有自主意識的機械生物生命體描述它再好不過了。

「吉克，把位置給我標出來吧。」對於白天那個人渣一樣的男人，李悠然並不打算放過他。他給男人的銀幣里，已經被裝入了定位器。只要他沒有離開李悠然三公里，那麼李悠然就可以輕易地找到他的位置。

一個紅色的標記，出現在李悠然的視線當中，這就是那個男人目前所在的位置。李悠然將斗篷披在身上，白天買的古怪面具帶在了臉上，從旅館的窗戶溜了出去。

吉克的系統當中收藏着各種不同星球上不同種族的戰鬥技巧，李悠然在和德里克趕路的途中就學習了一些前世地球上的格鬥技巧和射擊技巧。吉克有一個意念訓練的裝置，李悠然只需要原地不動，閉上眼睛就能進入其中，在不同的場景和不同的人物進行特訓。就像在真實的世界玩遊戲一樣。

「服務員，再給老子來兩瓶酒。」白天的男子，此時醉醺醺地坐在一家酒館的門口，朝着正在收拾東西的酒館服務員叫喚著。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已經打烊了」服務員禮貌地回應着。

「掃興，老子今天可是大賺了一筆，有的是錢。」男子將腳邊的酒瓶踢飛了出去，搖搖晃晃地走在陰暗的小巷裏。

「呸，什麼東西。」服務員一改之前禮貌地模樣，朝着男子走的方向吐了口痰。

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男子面前，男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撞到在地。

「你個滾蛋，走路不長眼睛的么。」男子罵道，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就在他繼續往前走時，黑色的身影又出現在他的前面將他撞到在地。

男人恢復了一些清明，看着面前的黑衣人，說道：「你他媽，是來找茬的吧。」

「你猜對了。」李悠然冷冷地說道，他的手上一陣白光閃過。集束槍已經出現在他的手裏。

「魔法師？」男子意識到面前的黑衣人不好惹，身上已經沒有了剛才囂張的氣焰，他跪在李悠然的面前，顫聲問道：「不知道我哪裏得罪了大人？還望大人有大量，饒恕小子。」

「你鞭打奴隸時，考慮過停手么？」

男子抬頭看着黑衣人，突然想到了白天買下自己奴隸的兩個人，也是身穿黑衣。

男子知道了對方身份，心中安定了下來，諂媚地說道：「大人既然那麼喜歡那個奴隸，那就算在下送給大人的禮物，這五枚銀幣我就還給大人，還望大人有大量原諒我之前的無禮。」

李悠然從男子的手上，接過五枚銀幣，在手上拋了拋，「白天給的是五枚，但是到了晚上你就得還我十枚銀幣。」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教訓自己的奴隸，城主都管不到我的頭上。」男人知道李悠然在針對自己，氣憤地大叫起來，「你如果在這裏傷害我，執法隊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太吵了。」李悠然一拳打在男子的臉上，男子說出的事實，讓李悠然煩躁起來。沒錯，在多米尼亞王國購買奴隸是合法的，奴隸是所有者的物品，即使所有者殺死奴隸，也不會受到任何追究。可以說，李悠然今天經歷的事，發生在王國的各個角落。男子有錯，但說到底還是王國的問題。

李悠然用集束槍擊碎了男子四肢的骨骼，因為已經提前安裝了消聲器，所以並沒有什麼聲響。

「這次就留你一命。」李悠然最後還是心軟了，他下不了殺人的決心。而且男子雖然有錯，但罪不至死。這次只是給他個教訓，將他用來傷害其他人的手和腳變得再也無法傷害別人罷了。

男子疼的滿頭大汗，怒吼道：「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等著吧。我一定會告訴執法隊，你在城內使用擅自使用武力。」

「吉克怎麼讓他永遠說不出話來？」李悠然問道。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將他變成一具屍體，不過考慮到宿主沒有這方面的想法，所以我建議只要破壞他的發聲器官就行了。」吉克的合成音響起。

李悠然將男子處理好后，立刻就跳到了房檐上，隱蔽了起來。沒想到這邊的動靜，還是驚動到了巡邏的執法隊士兵。

「快來，在這邊。」

「看樣子這裏發生了暴力事件。」巡邏的士兵看着男子癱軟地躺在地上，咿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兩個眼睛睜得老大。

「他四肢都被人擊碎了，喉嚨也被人破壞了。」

「襲擊者還真是個狠毒的人啊。我們把他帶回去，再慢慢調查吧」

「只能如此了，看樣子犯事者早已經離開現場了。」

在巡邏的士兵將男子帶走後，李悠然也回到了旅館之類，他褪去那身黑色的斗篷，躺在了床上，心臟跳得十分迅速。他的心情現在很複雜。害怕，激動，各種情緒充斥在心中。傷害他人和獵殺魔獸不同，心理會有負罪感。對象還是個比自己弱小的人，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他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可還是會感到難受。歸根到底還是李悠然太過溫柔了。

「宿主給自己留下了一個隱患呢。」吉克出聲提醒道。

沒錯，男子雖然失去了行動和說話的功能，但只要仔細地搜查，很快還是會查到李悠然的身上。男子白天和李悠然他們發生矛盾時，可是有一大群圍觀的人。男子受到這種襲擊，李悠然一行不可避免的會被列入重大嫌疑人。這樣不僅自己，莫林和少女都會受到自己的牽連。

可惡啊，自己還是太年輕了，應該想個更好的辦法才對。自己的思慮不周，將自己和同伴置於險地。李悠然開始自責起來。

「宿主也不用太過擔心就是了，今晚的行動雖然不是明智之舉，但並沒有留下什麼可以證明宿主是兇手的關鍵證據。」

「吉克，你有什麼暗殺方面的知識么？」李悠然問道，他打算暗殺掉男子，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只有男子死亡，情況才會對李悠然有利。現在不論如何，李悠然一行的嫌疑也洗脫不掉了，那麼男子死亡的話，就沒有人能夠指控李悠然就是兇手。到時，只要一口咬定自己也不知道，相信執法隊也沒有辦法逼迫自己承認。

「如果宿主想要讓那個男人永遠閉嘴的話，完全沒有必要。」吉克說道。

「什麼意思？」李悠然問道。

「他現在應該被炸得只剩下殘骸了「」吉克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所以提前做了準備。

「吉克，你竟然背着我，擅自行動。」李悠然對於吉克背着自己擅自行動感到氣憤。

「吉克也是為了宿主的安全着想，宿主的處世觀念還停留在上一個世界，還沒有認清當下的現實。今晚宿主衝動的行為完全可能會讓自己的處境變得異常危險，吉克不認為宿主現在的實力可以和整個林德城為敵。」吉克冰冷地合成音指責著李悠然行為的不妥之處。

李悠然被吉克說得啞口無言。吉克說得沒錯，李悠然的觀念還停留在上一個世界，相信會有人為弱者主持公道，可現實是什麼，這個世界完全靠實力說話，法律保護的不是弱者的權益，而是為了讓強者更好的使用特權。李悠然的舉動完全是站在這個國家的對立面。

「吉克你說的沒錯，是我考慮欠缺了。」李悠然能夠感覺到吉克的心意。歸根到底還是要怪自己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沒有考慮清楚就展開了行動。要是因為自己，而傷害到莫林他們，李悠然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自己。

「宿主不必太多悲觀，能夠認識自己的錯誤也是一種成長，希望宿主能夠拋棄以前的觀念，認清當下的現實。」吉克像個老師一樣說教了起來。

「吉克我要變強，只有強大的實力才能改變規則。」李悠然清楚地認識到同情並不能讓這個世界變得美好，想要改變必須要有強大的實力才行。

「宿主能有這樣的覺悟，吉克願意為此出力。」

在這個世界，魔力量是衡量天賦的標準。魔力量是決定一個人能不能成為魔法師的門檻。先天魔力量越大，就越容易成為魔法師。而魔力量低的人，只能考慮自己有沒有成為劍士或者是其他職業的天賦了。但魔法師並不是無敵的，只能說它比其他職業在戰場上能夠發揮出更亮眼的作用。所以魔法師在這片大陸上擁有着非常尊貴的地位，很多國家都在花費巨大的代價招募魔法師。魔法師的數量已經成為了衡量一個國家國力的標準。

想要提升自己實力的最好一條路，就是成為魔法師。經過吉克的幫助，這具重塑的身體基礎魔力量就高達25。已經達到了成為一名二階魔法師的標準了。不過吉克很快就給李悠然澆了一盆涼水。

「這個世界的魔力量，是吉克重要的動力來源。吉克目前修復主意識需要花費大量魔力，完全沒有剩餘的分給宿主。」吉克否決了李悠然的想法。

「那我要怎麼變強啊，吉克！」李悠然在意識中大叫道。

「宿主應該以錘鍊自己的身體為主，通過運用吉克的武器達到變強的目的，這才是明智的選擇。吉克的武器，能夠精鍊宿主的魔力，即使宿主的魔力量不高，也能爆發出驚人的威力。所以宿主完全不用為魔力量而煩惱。」

吉克為李悠然準備了一系列的訓練課程，像是什麼格鬥技巧，武器使用技巧，暗殺技巧，下毒技巧，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吉克做不到。李悠然只要一有時間，就會進入吉克的意念訓練室中進行特訓。強烈的變強慾望，讓他樂此不疲。

「發生了什麼事么？怎麼感覺你無精打採的。」莫林看着疲憊的李悠然，關切地問道。

「沒，沒什麼，晚上沒有睡好罷了。」李悠然回應道。

「你知道么？昨天那個欺負小梅麗的人，好像被仇視執法隊的人殺掉了。」莫林看上去好像很開心。

原來炸彈引發的傷害讓巡邏的士兵受到了重傷，執法隊的人認為這是仇視他們的人設下的陷阱，完全沒有想到李悠然的身上，這也讓李悠然鬆了一口氣。

「小梅麗是誰？」李悠然有些疑惑，他認識的人當中好像沒有叫梅麗的吧。

「就是我們救下的奴隸少女，她昨晚做夢時說出來的。」莫林的目光暗淡了下來，「她還叫着爸爸媽媽呢。」

看來是少女做噩夢，下意識說出來的話吧。

「這是好事，說明梅麗的發聲器官並沒有問題，只要我們努力，她肯定能夠正常開口說話的。」李悠然安慰道。

「嗯。」莫林點了點頭，目光看向李悠然，說道：「你是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