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9章 番外6

第1159章 番外6

「安安,我真的……」

「你想說你真的要死了,那我求生不得,憑什麼你可以算計我,但是我卻不可以算計你!」

「安安,你可以,你全都可以,我沒有強迫你,只要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陸野道。

他說:「我知道我這麼做會傷及你的想法,但是我現在沒有太多時間,只想求你原諒我。」

遲安安只覺得可笑:「是我逼迫你算計我,一切都是你早早預謀好,其實從一開始綜藝節目就是,或許更早。我們遲家已經宣告破產,被你們收購,你還怎麼樣。要我帶着孩子去死,你才能安心是不是。」

「安安,你知道我沒有這個意思。」

「你有,孩子呢?我現在就要見到他們。」

「他們在裏面,我帶你進去。」

陸野拉住她的手腕,親昵地帶她進去。

縱然遲安安再不願意,也只能這樣,剛一進去,就見到兩個孩子在玩耍,尤其是歲歲難得露出來比較開朗的一面。

陸野道:「我上次看到歲歲想保護妹妹,我為他找到專門的人,這樣子應該可以讓他開心。」

遲安安懸墜的心沉下來,張開雙臂,叫人,「歲歲,寧寧,媽咪來接你們回家了,你們不要再打擾陸叔叔啦。」

『陸叔叔』這三個字從遲安安口中一出,氣氛瞬間冷到谷底。

陸野俊容難看,「安安,我們就不能安安靜靜的談一場。」

「不能,我要帶孩子回家了。」遲安安要帶人走,歲歲突然拉住她的小手,「媽咪,我可以再學一會兒嗎?」

遲安安見到歲歲如此喜歡,壓住這口憤怒,道:「歲歲,媽咪回家也為你請最好的人來教你好不好?」

寧寧也拉住遲安安,「媽咪,你過來也很勞累,要不然我們在這裏免費蹭完飯再走吧,反正也沒有什麼影響,是不是!」

遲安安看向歲歲和寧寧期待的眼神,只能點頭,「好吧,但是不能叨擾太久,這畢竟是別人家,我們不能弄壞了。」

寧寧卻道:「這位陸叔叔說,這裏都是給我們的,我們想玩什麼就玩什麼。」

遲安安聽到寧寧理所當然的話,臉色驟然變冷,將寧寧從玩具堆里一把扯起來,一巴掌打在她手心上,「寧寧,我教過你,陌生人的東西不許隨便拿,你怎麼不聽話!今天被人帶走是你們誰的主意,為什麼不給媽咪發消息,我告訴你們的全忘記是不是!」

遲安安突然打孩子,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陸野急忙把寧寧抱走,安撫大哭的寧寧,想和遲安安交流,卻沒辦法站在任何角度去指責遲安安,只能抱走寧寧。

遲安安站在原地,想到自己剛才打孩子的動作,只覺得自己茫然。

彷彿遇到陸野后,就已經失控,找不到自我。

遲安安沒有再說什麼,伸手想去帶走歲歲,歲歲卻急忙跑開了。

看到自己的孩子全都偏了心,遲安安鼻頭髮酸,但她不能哭,一旦哭出來,就是給陸野得逞。

遲安安想把孩子帶走,卻被保鏢攔住,「夫人抱歉,先生吩咐說小小姐比較難過,您現在暫時還不能上去,您先在樓下休息。」

「陸野,你以為用這種方式就可以帶走我的孩子,永遠都不可能!」遲安安轉頭就開車離開。

路上。

她打電話給羅紅,直接問道:「羅姐,幫我找律師,我要孩子的撫養權。」

「孩子?!你別急,我現在就去找人。」羅紅效率就是高,急忙幫遲安安找到律師,並且告知遲安安。

律師表示:「要回撫養權的可能性不太大,因為陸野陸先生那邊的財力雄厚,就想輕而易舉的拿到撫養權就已經不太可能,二來孩子已經超過三歲了,所以法律上也會判給父親,從某種層面上,遲女士你還沒有正式工作,我們極力爭取也只會爭取到一個孩子,或者最大程度上的探視權。」

一通理智分析后,遲安安胸口堵住一口氣,還沒湧上來,就直接堵住喉嚨。

一口氣沒上來,就暈厥過去。

「遲女士!」

「安安!」

……

再次醒來的時候,遲安安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看到父母和陸野都在。

觸及到陸野擔憂的目光,遲安安猛地坐起來,「陸野,你是想逼我去死,是不是!」

陸野急忙按住遲安安扎針的手,「安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想去拿走孩子的撫養權,我只是想盡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父親,你想當父親?真是可笑,你自己的生身父親根本就不想生你,即便生了你也不愛你,所以你覺得你會做好一個父親。」遲安安才不相信陸野的鬼話連篇。

陸野道:「安安,我只是想讓我的孩子知道我是他們的生身父親,這有錯嗎?」

他語氣再卑微,在遲安安眼裏都是可笑的字眼。

遲安安仰起頭,聲聲都在質問:「那知道你是父親又怎麼樣呢?我們向小朋友怎麼解釋,又或者解釋出他們的父親預謀算計他們的母親,我臉上這道疤就是你在和許瓔菡接觸的時候才讓我走到這一步。

陸野,我們好聚好散吧。」

「安安。」

「好聚好散,我們還能當朋友,孩子的探視權我也會給你。」遲安安心平氣和地說道。

陸野最怕聽遲安安這個口氣說話,突然就意識到遲安安真的不準備回頭了。

他按住她手背的手慢慢鬆開,有幾分頹喪和無力,「安安。」

「我累了,這麼多年都是我一個人很習慣,不想再有另外一個人了。」遲安安很坦然地說道。

陸野往後退了兩步,險些沒有站穩,只能無力地回應道:「安安,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我一切都會順從你的心意,再也不會強迫你了。」

陸野轉身離開,再也沒有回頭。

遲安安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只是心頭苦澀難忍。

陸野這一離開,就不知道是多久,彷彿都已經過了好幾個世紀。

遲安安的拍攝開展得極為順利,遲安安在這一年裏在娛樂圈裏一炮而紅,但不是以藝人的身份出現,反而是以新人導演的身份重新殺回娛樂圈。

她重新站回巔峰那一天,不少粉絲們都哭得很慘。

遲安安也宣告,會以導演和幕後工作者的身份回來,臉上那道疤痕很快就暴露出來,就有不少有心人去打探,立刻就發現一些蛛絲馬跡,是當年許家的惡意打擊報復,還和陸家有關,遲安安也因此納入更多的粉絲。

又是一年接一年過去,整整兩年過去。

遲安安越來越成功,而陸野就好像已經從這個城市裏消失一般。

這一年開春,周晝找到遲安安,找到她的時候,語氣里還有點憤怒,「遲安安,這是陸野讓我轉交給你的。說實話,我是不想給你,喜歡他的女人有好多,條件也比你好。他和別的女人也可以再有孩子,但是現在卻放棄一切,把所有的錢和股份全都給你。」

文件遞過去的時候,周晝的手都在抖,把話說在前面,「知道你不會要,所以是給兩個孩子,作為他的法定繼承人是可以直接繼承。那一次他帶走孩子,也只是想帶律師把錢都給孩子,你作為她們的唯一監護人,所以你可以擁有所有的使用權,這一切都屬於你。」

遲安安聽到周晝的解釋,將他手中的文件接到手中。

等到周晝離開后,才一點點翻開裏面的內容,發現陸野是將自己所有的財產全都分給她的兩個孩子,但最大的受益人卻只有她。

最後的簽名並不是遲安安,而是歲歲和寧寧。

遲安安不再是五年前的法律小白,輕而易舉的將這份內容全都看明白,她有點奇怪,陸野在合同上面的內容為何說的那麼決絕。

遲安安心裏突然恐慌,放下合同,拔腿追出去,她拉出手機,打電話給周晝,可是電話號碼全都是空號。

遲安安再次緊張起來,打電話給方淺寧,還有父母,周圍能問的人全都問了,有沒有陸野現在的消息。

可是……

杳無音信。

遲安安突然頹喪的坐在地上,無助的哭出聲:「陸野,憑什麼你想離開就離開,你想留下就留下,而我剩下的什麼都做不到,現在連找你都找不到。」

她的哭聲,惹得路人紛紛側目。

不少路人認出來這是昔日的影后,現在的知名導演后,紛紛拿出來手機偷拍。

遲安安已經顧不上有沒有人偷看,一遍又一遍去打陸野能打通卻根本沒人接聽的電話。

遲安安神色里都是止不住的絕望,神色里全都是悲痛欲絕。

就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時,突然有一個身影穿破人海,讓一切全都成為背景板。

「讓開,都讓開,不許拍了。」

「讓開!」

「……」

穿着一雙病號拖鞋的男人跑着擠入到人群當中,將坐在地上的人重重擁進懷裏。

遲安安抬起頭,淚眼婆娑,神色里全都是隱隱的憤怒,語氣質問:「陸野,你,你為什麼沒有頭髮了?」

陸野打橫抱起遲安安,讓遲安安避開所有人的目光,也讓陸野成功過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遲安安不知所措。

直到安全的距里時,遲安安才被放下來,陸野又要剋制的離開,卻被遲安安狠狠地抓住他的衣領,「你又要消失2年嗎?」

「我不想你見我難過。」陸野往後謹慎克制地後退。

「陸野,你當年為什麼不和我直說事情的真相。」遲安安質問。

「不想讓你再因為我就有一丁點的難過,也不想再打擾你平靜的生活。」陸野很真誠地回應她,不摻雜任何算計。

遲安安看向陸野,鼻尖發酸,「陸野,為什麼從來都是你想留就留,你想走就走,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五年前是這樣,兩年前又是這樣,你兩年前去了哪裏?」

「我去治了病,這兩年都是線上處理公務,所以一直都沒有去打擾你。」陸野平靜地解釋著這些日子的所有過往,眼神就止不住的溫柔還有深深的繾綣還有依戀。

遲安安站不穩,按捺不住抓住他質問:「你從來都沒有顧及過我?」

「安安。」陸野看到淚流滿面的遲安安,擔心的同時又夾雜一絲驚喜,已經很少能看見如此激動,情緒失控的遲安安,但他捨不得,「安安,你聽我說,我有顧及你,但是我擔心你看見我會生氣,我已經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姿態去面對你。」

遲安安氣息不勻,連喘息都顧不過來,只想要一個答案,「陸野,我問你,從一開始你是不是就是在算計我才會接近我。」

「我是想算計你,但看到你后卻有點後悔,本來對你下手的人不是我,而是周晝,沒想到是我自己眼睛發欠的去看你,從此以後淪陷的人卻是我,這是我始料未及,現在我站在你面前,就是想讓你知道一切。」

陸野坦誠講起來那段過往,心裏都是自嘲,「安安,一開始我們確實不是美好。」

遲安安直接質問:「那你和許家到底是什麼關係?」

「只是一個利用的關係。」陸野將當初的情況一五一十講清楚,再也不想因為任何人的事情而影響他們之間的關係。

遲安安聽到前因後果后,無比震驚,眼神里就全都是我不敢置信,「你當時為什麼不和我說?」

「擔心你會露出馬腳,被他們發現,要是他們最後看不見效果的話,絕對就可以將這一切毀掉。」陸野說出來自己當時的擔心,遲安安也能明白。

她看向陸野緊張兮兮的面孔,突然忍不住想笑。

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聲。

「安安,你笑什麼?」

「突然發現,你光頭的樣子還挺帥氣的,那你手術做好了嗎?」遲安安在笑,眼底都在發笑。

陸野看她笑,自己也就想笑,「是挺想讓人笑,手術還在恢復期,最近才轉到國內。」

遲安安突然伸出手,拉住他的手,「陸野,你快四十了吧。」

陸野心裏咯噔一下。

他認識和遲安安在一起時,就已經二十八歲了,過了五年也只是三十三歲,現在遲安安也不過三十歲。

他鄭重其事的強調:「我現在只有三十三歲,還沒有過四十歲,比當紅小鮮肉的體力都好。」

遲安安臉頰倏地一紅,「陸野,我什麼都沒有說,你總是擔心很多。」

陸野面露尷尬,「是擔心很多,也不像是以前會那麼輕鬆容易的就把你放到股掌之中。」

「你原本的計劃是什麼?」遲安安再問。

陸野想了想,最後認真道:「原本的計劃是你一無所知,也不想讓你插手,你只要什麼都不知道,安安心心的待在我身邊就好,一切都不需要你來。」

遲安安仰起頭,突然想問一個清楚:「陸野,那我認真問你,如果我真的同你那樣安排,你真的會對我父母下手,讓他們死不得其所。」

陸野對於這個問題,仔細想了想,認真地道:「在此之前,我有和你父親仔細談過,認真想過我是站在什麼角度去收購遲家,發現自己無論站在什麼角度,都沒有資格去動你們的家族,我的家族就已經非常不堪,所以我更加不想對你動手。」

「你最後是捨不得了?」

「與其說是捨不得,倒不如說,我覺得沒有任何意義。你是從小就被人寵大的人,而我只是爛在泥土裏的根,從骨子裏就不是什麼好人。我想接近你,也不過都是想要把你拉下來,好一輩子都不讓你好過。」

遲安安看向陸野用無比認真的口氣去說這句話,連心都在咯噔跳動。

她也沒有想到會如此坦誠的說出來所有的話。

要是她,她肯定什麼都不會說。

可是陸野卻說了。

他們陷入短暫的死寂當中。

陸野並沒有為難要求遲安安現在就回答出來,只是不想聽到讓自己失望的答案。

克制過後,陸野突然又緊緊擁抱住遲安安,道:「給你這些文件和財產,不是想讓你負擔着什麼責任,只是我下次要做手術,我怕我下不來手術台,所以先提前給你,免得被陸家那群親戚全都瓜分走了,我的兒子和女兒反而什麼都沒有,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這樣的玩笑話,陸野從來都沒有開過,現在卻所有一切都說的如此坦蕩。

陸野沒有想那麼多,只是安靜地抱住一會兒后就鬆開了。

等到過後,陸野吩咐人好好照顧,以及媒體上的公關焦點全都不要放在遲安安身上,全都放在自己身上。

陸氏集團的公關部門啟動的還是陸野做演員的時候用的公關團隊,效率極高,處事效率都比常人要高,很快就將網絡上的事情全都處理掉,剩下的就很容易將這一切輿論疏導過去。

陸野離開的很乾凈利落。

遲安安連抓都沒有抓到陸野的影子,陸野就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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