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樹下詭影
鄭姨說到這，她的故事基本上就告一段落了。
但對於鬼神之說，我從來都不相信，但還是直言不諱地問出心中的疑惑。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找靈媒來看看？」
鄭姨聽后長嘆一口氣:「唉，找過了，靈媒進來這房子看了不到五分鐘便搖搖頭走了，只留下一路自求多福，今天我敢來着也是因為我從蓮花寺求來了護身符，不然我可不敢多待。」
我能看出來，鄭姨在說這番話的同時身體帶着一絲顫抖，眼神中流露出恐懼之色。
見我沒說什麼，鄭姨接着道:「本來這大院也不貴，咱不要就是了，但是蓮花寺的高人說咱們一家子沾了因果，如果不處理的話恐怕會受牽連，輕則生意一落千丈，重則家破人亡！」
「那為什麼不請那高人來處理呢？」
鄭姨搖搖頭:「他說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沾上塵世間的因果。」
聽到這話，我心中冷笑一聲，狗屁的不沾因果，說得這麼嚴重不就是想坑多點錢嗎？早知道老子就不那麼輕易就接下這委託了。
「找到你們調查社，一是想弄清楚這房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最好有個科學的解釋，二是看你們解決了不少靈異這方面的事，希望真的能幫上忙。」鄭姨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我們又談了一會，鄭姨表示在這待着不舒服要先走一步。
我將鄭姨送出大院門口時，信心滿滿地說:「世界上只有一個地方有鬼，那就是人的心裏面，等您再來的時候，這房子就可以拆了。」
鄭姨沒多說什麼，朝我滿意地點點頭后便駕車離去。
關上大門，我重新審視這間破舊的房子，可無論怎麼看都沒發現有什麼異樣。
我祖上兩代都經營一家紙錢店，鬼故事我聽得多了，但鬼還真未見過。
作為無神論者的他在父親離世后更是將紙錢店賣掉，拿着錢和蔣大為開了這家調查社。
「說得這麼玄乎，哥就暫且在這住幾天，要是什麼都沒發生，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嘴上說着，我手裏又開始操作手機叫網約車，畢竟在這住幾天，生活用品和衣物都必須帶來。
這樣一來一回，吃過飯到大院時已經是傍晚六點。
夏天的夜晚要來得更晚一些，無聊的我嘗試着打開那一台老舊的大肚子電視機。
「滋...滋...滋...」
剛通上電，電視機就發出滋滋電流聲，畫面也是滿屏雪花。
「還能用，應該是哪裏出問題了。」
我撓撓頭，這種破玩意我家也有過，小時候一旦沒信號就變成雪花，這種情況也只有重新調整接收器的位置才能恢復正常。
這房子是兩層半的格局，接收器自然就裝在頂樓。
來到樓梯前，我看着漆黑的樓道，他心裏也有些發毛，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有燈慫個卵？！！」
我壯膽大喊一聲，隨後拍了一下樓道燈的開關。
這老房子的燈泡還是以前的鎢絲燈泡，暗黃色的燈光勉強能看清樓道的情況。
每一個階梯都有厚厚的灰塵和顆粒分明的壁虎屎，每踩下一腳都會出現一個清晰分明的腳印。
不管怎樣，我心裏還是有些害怕，於是抬着頭走，前面出現什麼突髮狀況時我都能第一時間跑路不是么？
這樣一來，我壓根就不知道，我每踩出下一個腳印，上一個腳印就會消失不見，台階又恢復到鋪滿灰塵的樣子。
兩層樓，三層樓梯，三十六個台階，我足足走了五分鐘，來到天台門前，衣服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
門並沒有上鎖，只是拉栓生了銹，我稍微費了點勁打開門，迎面撲來的是仲夏的陣陣涼風。
「涼快！其實也沒那麼可怕啦。」
我自我安慰道，隨後就看到傾倒的接收器，也就是天線。
根據我的經驗，只需要將接收器固定在65度左右的位置，電視就能恢復畫面。
說干就干，我來到接收器旁，利用原有的工具開始進行固定，由於接收器在天台邊緣，我也不得不多幾分小心。
就在我一臉認真固定接收器時，我的右眼餘光看到大院的大樹下竟然有一個人影站着。
餘光剛看到這人影，我瞬間脊骨發涼，第六感告訴我自己，這個人影正用毒蛇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
不安的我緊忙回頭朝樹看去，但大樹底下哪有什麼人影，只有微風吹動着大樹，樹枝輕搖，樹葉沙沙作響。
「看來是自己嚇自己，都怪鄭姨說的那麼玄乎。」
我在心裏安慰自己，但還是不爭氣地驚出一身冷汗。
我也顧不得有沒有人影了，繼續按照經驗調試着接收器，就連我自己都沒注意到我手上速度在一點點加快。
與此同時，一樓那破電視偶爾閃現出畫面，隨即又恢復雪花，如此反覆。
「滋滋滋......」
雪花消失，畫面穩定了。
屏幕里，一排電腦，一個人正坐在其中一台電腦前認真的玩著遊戲。
突然！電腦畫面一黑，那人抄起滑鼠對着鍵盤一頓猛砸。
砸了不知多少下，那人也好像氣消了，只見他緩緩轉過半個頭來，對着鏡頭咧嘴笑，嘴唇越分越開，直至裂到耳邊。
「哎，有聲音了！」
我剛走到樓道拐角處就聽到電視聲音，於是興奮地叫道，隨後加快腳步下樓。
來到大廳，我才發現電視正播放着新聞節目。
「今日最新聞，本市某小區發現一宗命案，一名三十五歲女性被電死在家中，初步懷疑是死於意外，更多細節警方並未公佈。」
我正刷著皮皮蝦顏值區，聽到新聞這麼說多少也有些詫異，沒想到一向太平的香山市也會有命案。
刷了好一會，我也覺得有些審美疲勞，於是關掉電視去洗澡。
洗澡間和房子只有一牆之隔，在我眼裏這破爛的木門關不關都一樣，反正也不會有美女看到。
夏天洗涼水澡確實能讓人精神一振，不大一會，我就洗完出來，邊回屋邊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
可剛來到門前，我居然聽到電視播放動畫片的聲音。
「沸羊羊，你他媽少在那逼逼賴賴，老子可是懶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