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遇骨女
窗外，幾個矇著面具的人將一個人趕向另外的地方。
他們的穿着十分不同，帶着面具的人穿着正常，而被驅趕的人則是破爛的衣服，從他裸露出的皮膚上可以看見他身上的猩紅的斑點。
面具，驅趕，斑點……這也許，還有些別的故事。
「我想，你需要彙報的東西，又增加了一個。」弗洛爾的目光一直盯着窗外。
御行聞言趕到了窗邊，他望着窗外的場面，判斷道，「是疫病。」
但51區向教會申請的求助中，並沒有提及這件事情。
「看來這裏遠沒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和平。」御行嘆了口氣，「他們甚至瞞報了疫病。」
瞞報疫病，這是教會乃至所有人的逆鱗。
「你說，那些跳舞的屍體，會不會是……」弗洛爾在心裏已有了猜想。
御行猶豫了一會兒，「應該是的。」
正常死亡的人會由親人埋藏在地底，但是患上疫病的人通常會被棄置在某一地方，隨後讓他們自生自滅。
非正常死亡的屍體，容易積累怨氣，往往更容易被惡魔操使。
「跟上？」弗洛爾詢問道。
兩個人中，御行通常是那一個下決定的人，「走。」
兩個人戴上了面具便尾隨起前方的一行人。他們為了隱蔽，沒有喊上同行的信徒。
一行人在亂葬崗停下。
眼前的景象令弗洛爾險些驚聲喊出來，所幸他剋制住了。
前方一片的土地，毫無生機，皆是乾草枯花。幾乎每走十步，就能踩到一具屍體。
有些白骨的形狀是正常的人形，有些白骨的形狀卻不那麼像是人，反倒像是……
「是動物。」御行也認出來了。
如果兩人沒有猜測，那些白骨應該是兔子、馬等等這一類的哺乳類動物。
天狼律令上明確規定着哺乳類動物除特殊情況外，享受與人類同級別尊重與待遇，其中「天狼」與各類狼族享有高於人類的地位。
竟然違背天狼的律令下對哺乳類動物出手，難怪未能得到的天狼的庇佑，發生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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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瘋了。」弗洛爾憤憤地咬着牙。
那一名被驅趕而來的疫病者很快就死了。
兩個人同時做了一個相同的手勢，是在為那人祈禱。
他們在原地戒備了很久，卻遲遲沒有感應出任何惡魔的氣息。
壓抑的、沒有生氣的氣氛，與幾乎不流動的空氣令弗洛爾有些窒息，他強忍着難受，待在原地觀察著四周。
半響之後，一抹紅衣倩影，同時吸引了兩個人的目光。
一位黑髮的少女穿着紅色的衣服，竟然在未佩戴面具的情況下進入了亂葬崗。
黑髮在天狼大陸是十分少見的顏色，御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同為黑髮的弗洛爾。
少女的裙子沒有衣袖，是肩帶，裙擺只及她的膝蓋，她不慌不忙的踩過地面的屍體靠進那具新的屍體。
少女蹲下像是在檢查什麼的模樣，她長久無防備的與空氣接觸，身體上卻沒有出現任何的變化，仍然肌膚白皙如雪。
指尖劃過疫病者的臉蛋，在對方的心臟上停留了沒一會兒后，少女露出了好比在商店未能選出中意的商品時似的失落。
弗洛爾與御行皆沒有行動，是因為他們認為正常的人不可能出現在這塊區域，哪怕他們沒有從少女那裏察覺到任何惡魔氣息。
少女柔軟的身體暫短地僵硬了一下，像是她察覺到了什麼，她起身，開心的拍下了手，用輕快的聲音喊道：
「讓我們歡迎新的朋友！」
少女的話音剛落，亂葬崗的屍體們一個個如同生鏽的彈簧一般活動了起來。
關節聲密密麻麻的傳進弗洛爾的耳朵里，他莫名其妙想起了早晨啃的那塊發澀的甘蔗，忽地反胃想吐。
「你帶着面具呢。」像是看穿了佛洛爾的難處，御行提醒道。
弗洛爾點了點頭，強忍着，但喉嚨里仍是翻上來一些苦水，他只得咽下。
屍體們扭曲著身體，走動着，模樣極其難看，這竟然在51區的彙報上能被美名成跳舞。
弗洛爾與御行愈發地對51區的負責人感到無話可說。
一不小心，弗洛爾因憋不住乾嘔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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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顯地，這一聲傳進了少女的耳朵里。
「別遮遮掩掩了，我的名字叫做骨女，你們是什麼人？」骨女甜蜜的語氣中帶着陰森的殺氣。
見無法隱藏，御行和弗洛爾只好從巨大的石堆後走出來。
黑色的教會制服映入骨女的眼睛，她不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我們來自教會，是來處理51區屍體跳舞一事的。我叫做御行，他叫做弗洛爾。」
御行見骨女身上毫無惡魔的氣息，但仍無法判斷是敵是友。
骨女的目光落在御行的身體上，她打量著，結束后，她滿意的笑了。
「請你把你的身體給我。」她的聲音像是糖果一般，語氣卻又如同是微風中瑟瑟作響的竹葉令人無法心安。
「怒我拒絕。」
這個架勢，御行可無法聯想任何美好的故事。
面對御行的拒絕，骨女所表現的態度令人一竅不通。
「嗯？」這個字的尾音很長，她笑着。
在骨女純真又陰沉的目光注視下，御行漸漸無法維持他客套的微笑。
骨女意義不明的朝她們伸出了手。
隨即，亂葬崗的屍體們緩慢的朝他們走去。左右前後皆是，只有半空中沒有，可是他們不會飛。
「申請召喚」——{申請通過}
兩人同時喊出，同時收到回應，召喚出了屬於自己的武器。
「他們已經不是人了。」御行在提醒弗洛爾不要手下留情。
「明白。」這一點，弗洛爾自然看得出來。
骨女一眼就看穿了兩人的等級，「原來只是區區的虔誠者。」
兩個人在對抗屍體，根本無暇顧及骨女。
弗洛爾手持兩把鐮刀，他扔出了其中一把鐮刀，鐮刀的尾部鎖著鏈條，而鏈條鎖在他的手臂上方，鐮刀穿過一具具屍體，破開身體時，滲出黑色的血，以及更令人噁心的味道。
御行的武器是手槍，一次只能蓄力十發的子彈，到下一次蓄力完成之前，有十秒鐘的等待時間。
「御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