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第3章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一聽能當伍長,管理五戶人家,二蛋眼裏放出了光芒。

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步步高升,腰纏萬貫,妻妾成群......

於是乎,王芩懷揣著二蛋給的一弔錢,心滿意足地離開了他家。

王芩早就知道二蛋並不滿足於種地養豬,他對仕途抱有幻想。

上次競爭里典,有人說二蛋狠了狠心,殺了一頭大豬,賣了半吊錢,逐個賄賂了本里中的德高望重者。

然而,最終仍然完美地敗給了自己。

在統一六國之前,秦朝就已經開始推行郡縣制,郡縣鄉亭里什伍,皇權下縣,直抵每家每戶。

秦民都要承擔勞動的義務,也就是徭役,亭長則是最高級的徭役。

亭長及以下既是徭役,也是吏,除了日常的辦公用品是國家供給,他們享受不了朝廷俸祿,都是義務勞動。

像王芩這樣的小吏,每天能領到一些粟米,足夠一家老小生活,日常的開銷國家就不再負擔。

王芩知道,自己管轄的里,隸屬於咸陽縣,地處天子腳下,各方面條件都好於別處。

因此,自己每天可以領到三斗粟米,有時缺錢,就把存的米買了,一斗米能賣二、三錢。

像他這樣的小吏,想要活的滋潤,只能依靠自己的聰明才智撈點外快,貼補家用。

摸著懷裏的巨款,王芩別提多開心了。

剛才還被二三百錢逼得走投無路,轉眼就得了筆巨款。

如果寶塔在的話,肯定會誇自己:真他奶奶的爪的聰明。

王芩一邊想着,一邊哼著流氓小調,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正自覺美得不行,見虞寡婦昂首挺胸,迎面走了過來。

這虞寡婦,膚白腰細、凹凸有致,既年輕標誌,又孤傲清高,守寡后,成了村裏不少壯漢追逐的對象,但卻無人成功,於是她就成了壯漢們夢中嬉戲的女主角。

王芩得了巨款,頭腦正發熱,看着虞寡婦款擺腰肢擦身而過,香風撲面勾得心裏一陣躁動,再也按捺不住,回手一巴掌,結結實實拍在寡婦屁股上。

「啪」地一聲巨響,驚動了不遠處的燈草,扭頭詫異地望過來。

我靠,勁使大了。王芩暗自後悔。

虞寡婦屁股上一定有個血手印,王芩覺得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耍流氓了,升級成傷害了。

虞寡婦瞪着王芩,僵在原地,屁股火辣辣地疼,也不知道該不該伸手去揉。

兩人尷尬地對視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空氣都凝固了。

「吃飯去嘍!」還是燈草遠遠地給了個台階,打破了僵局。

王芩尷尬地笑笑,說了一句讓他十分後悔的話:「那個,勁兒使大了,給你揉揉吧?」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這又從傷害變回了耍流氓。

虞寡婦覺得受了委屈,淚花閃閃,狠狠地咬着嘴唇。

「臭流氓!」

她丟出一句罵,頭也不回地哭着跑回了家,一拐一拐的,似乎確實是受了重傷。

完了完了完了,這下可闖禍了,這寡婦必定是要去告我了。王芩想。

在秦朝,如果能身兼四類「美德」,那就能被徹底地定義為「流氓」。

一曰好吃懶做,二曰不務正業,三曰打架鬥毆,四曰欺男霸女。

這跟近代的評判標準差不多,現代的法律制度健全,有很多辦法打擊「流氓」。

但在古代,方法卻不多,告官是個很好的途徑,幾乎事事都能告官。

王芩正盤算著自己的行為算不算霸女,忽然眼前一黑,跳出個畫面:

虞寡婦舉著菜刀,追砍著自己,左一刀,右一刀,紅色的血肉從刀刃上滴下。

王芩覺得自己又進坑了,而且又是自己挖的。

接下來的整整一天,王芩都活在恐懼中,他終於知道了,耍流氓是要付出代價的。

王芩還不知道,一天的功夫,村裏已經傳遍了,說他和虞寡婦,大庭廣眾之下又摟又抱,兩人摸來摸去,親親熱熱。

村裏的壯漢們嫉妒得死去活來,尤其是二蛋,傷心欲絕。

天色漸漸黑了,王芩很緊張,不知道自己預見的事情,何時會降臨,可憐自己這小身板兒,能經得起幾刀?

他思考着要怎麼處理,要不要先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窗外,月亮躲進雲里,整個世界已經準備入睡了。

有微風吹來,把院內樹枝上的樹葉撕扯下來,扔在空中。

王芩在屋子裏來回踱步,門外冷冷清清地沒有任何聲響,整個村落寂靜地像要死去。

月黑風高的陰森,似乎正在講述著殺人之夜的血腥。

門外忽然傳來幾聲狗吠,一個人影閃進屋來。

王芩藉著燈火望去,不是虞寡婦還能是誰?

他覺得還是要先下手為強,自己是男人,臂力遠遠超過女人,只要奪走武器,不怕制服不了這個彪悍的女魔頭。

想到這,王芩縱身撲了過去,抓住虞寡婦的肩膀,「壁咚」一下按在牆上。

他緊張地喘著粗氣,生怕虞寡婦取出菜刀。

便用身體把她死死壓住,一隻手死死地按著虞寡婦的兩隻手腕,另一隻手在虞寡婦身上遊走,摸索著尋找菜刀。

上上下下,把虞寡婦身上摸了幾遍,也沒發現兇器。

王芩緊張得仍在喘著粗氣,呼在虞寡婦的臉上,虞寡婦也緊張地喘息著,吹氣如蘭,兩人的嘴幾乎碰到了一起。

一陣體香迎面撲來,混合著淡淡的脂粉香氣,讓王芩愣住了。

王芩忽然醒悟,感覺到不妥,臉騰地一下憋得通紅,連忙鬆開手後退幾步。

虞寡婦被王芩一通上下其手,臊得滿臉通紅。

她不知道王芩是在找兇器,以為這是拍屁股耍流氓的升級動作。

她覺得這樣的羞辱更加過分,如果讓人看見,自己以後還怎麼見人。

扭頭一看,發現王芩日間切肉的菜刀,放在桌子上,便搶步過去拿在手裏,回身向王芩砍去,粘在刀身上的血肉掉在地上。

王芩左躲右閃,瞅了個空擋,把虞寡婦推倒在床,撲在她身上,再一次死死地按住了她的兩隻手。

兩隻手按著兩隻手,王芩沒有多餘的手可以奪下菜刀,兩人便像下午一樣僵持着。

虞寡婦扭動着、掙扎著,想用腳踢、想用膝蓋頂。

王芩壓在虞寡婦身上,兩腿使勁,死死地夾住了她。

兩人乾柴烈火般地扭在一起,既像油鍋里的麻花,又像油鍋里的油條。

外面風也不颳了,狗也不吠了。

屋內空氣也彷彿凝固了,只聽到兩人的喘息聲,還有兩顆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聲。

異性的體味,混合著汗味和脂粉味糾纏在空氣中,尚未婚配的王芩心神一盪,守身已久的虞寡婦陣陣眩暈。

現場氣氛慢慢尷尬起來,王芩既不敢鬆手,也不想鬆手,他漸漸覺得這個姿勢也挺好,完全可以就這樣保持下去。

虞寡婦被壓得徹底沒了氣勢,扭過頭去,不敢看王芩。

小聲說:「我,我原是想找你理論的,怕白天被人看見。現下,現下想殺了你。」

王芩聽到虞寡婦說要殺了自己,不但不緊張,反而十分受用,便不由自主露出了流氓嘴臉。

他鬆開了手,摟住了她腰:「動手吧,能死在你手上,也是福氣。」

虞寡婦仍舊不敢看他,小聲嘟囔:「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聽着燕語鶯聲,抱着軟玉溫香,王芩忽然熱血上涌。

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托着她的腮,扭過她的臉,向她的唇吻了過去。

虞寡婦再也握不住菜刀,伸手握住了王芩的脖頸。

桌上的燭火也頗為識趣,撲地一聲熄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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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秦學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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