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倒霉,倒霉,倒霉。」黑夜中一個身影衝到屋檐下,來人邊說邊拍打被淋濕的衣服。「這鬼天氣真是比大芊翻臉還快。」來人望向街道,路面上積蓄著不少的雨水,嘩啦啦,雨水不斷的落在水面上激起陣陣漣漪,像極了一份清湯火鍋。來人想起路面上有一個大坑,前不久才絆倒一輛車,自己得小心點。那個大坑在哪個位置,來人藉助橘黃色的燈光,仔細得搜尋,但兩旁的路燈比往常暗淡許多,來人久尋未果。突然一個抖動的影子進入眼帘,來人在對面的燈罩下發現一隻飛蟻圍着路燈不停的飛舞。來人看着夜空,雨水順着屋檐落下,如同簾珠,遠處漆黑的天際時不時閃過雷光,看來這雨一時間是停不了了。來人掏出手機,上面顯示22:23。「原來已經這麼晚,這個時間她應該睡著了。」來人下定決心,飛速跑向街道,嘩,積水飛濺到牆上。一瞬間,一道強光閃過,來人瞥見水中的倒影,歪歪扭扭的。「轟!」一道劇烈的雷聲敲打着來人的心臟,來人僵在原地,胸膛傳來咚咚咚的擂鼓聲。來人緊握拳頭,氣從力中生,低着頭,全力飛奔。只要到達那個地方,來人的眼前浮現一道貼著福字的硃紅色門。「轟!」雷聲在來人的耳朵旁邊炸裂開,嗡嗡嗡,耳鳴不斷刺痛來人的神經,緊接着一股電流扼住來人的身體,一陣抽搐后,來人倒在水泊中,隨着他倒下的還有前面的樹枝。「轟!」「轟!」,兩道天雷同時擊中榕樹,「吱——」榕樹直接裂成兩段。泛著藍光的強大電流在殘餘的樹洞中相互碰撞交融,「滋滋滋!」「滋滋滋!」,不一會兒,一個不可觀測的黑色球體漂浮在空中,它順着微弱的呼吸緩緩飄向來人,最終沒入來人的身體。

第二天清晨,附近的居民開始一天的忙碌生活。「小王,昨晚睡得好嗎?」「害,別提了,昨晚半夜睡得真香呢,突然被打雷吵醒了。」「啊?昨晚有打雷嗎,我怎麼不知道。」「不是吧,昨晚那麼大的雷聲你都沒醒,看來你睡得是真的死。」「其實昨晚迷迷糊糊好似有聽到雷聲,還以為是在夢裏呢。」「真是神了,那雷聲絕對是劈到附近的東西了,怪嚇人的。」「我知道劈到什麼東西了,你看。」「我的乖乖,這麼大棵樹只剩下個頭了,難怪說怎麼這麼亮堂。」「確實,沒有這棵樹擋着視野開闊許多。」「不跟你說了,我得走了,拜拜。」「拜拜。」二人告別,路過門口時,電視里傳來播報聲:昨天夜裏出現雷雨天氣,本市一名男子不幸被落雷的電流擊中當場死亡。本台特別提醒,當遇到雷雨天氣時,請緊閉門窗,避免使用電器,避免站在高處,避免站在樹下,在空曠場所時盡量不要大步跑動。下面請看下一條消息。

「啦啦啦啦啦,啦,啦——」

是誰,是誰在唱歌,如此的悲戚。

「啦啦啦啦啦,啊——」

這裏是哪裏,好黑,是晚上嗎?

「啦啊啦啦啦啦啦啊啦啦啦」

咕嚕咕嚕——好難受,完全喘不過氣來,咕嚕咕嚕——

「啦啊啊啊啊啊哈——」

好睏,好睏,我要死了嗎?

海邊波濤有節奏的拍打着沙灘,近岸的海鳥在空中盤旋發出明亮的叫聲,像是在呼朋喚友。沙灘上,一個少女饒有興緻的走着,她時不時彎腰在沙子裏翻找,或是把兩輪明眸笑彎,或是搖頭嘆息,有時她會把腳掌陷入沙子裏,感受着獨特的清涼,或是踢飛湧上海灘的浪花。一陣海風吹過,掀起少女白色的裙邊,少女急忙伸手整理被弄亂的短髮。「咦?那是什麼東西,海豚嗎?」少女看到遠處沙灘上躺着一個黑色的物體,她好奇的小跑過去。「嗷,嗷,嗷。」一隻海鷗遊盪在少女的頭上,撲騰著翅膀,發出尖銳的叫聲。「走開,走開。」少女揮舞手臂驅趕海鷗。「鳥,藍兒不是你的晚餐,快走開。」「嗷——」海鷗俯衝下來要啄少女的手臂。少女吃了一驚抽回手臂,旋即氣鼓鼓的撿起椰樹葉,「鳥,你嚇唬我,快下來。」少女揮舞著樹葉奮力追趕海鷗。「啊,海豚。」過了一會兒少女想起那個物體,回頭尋去。「鳥,下次再嚇唬我就叫大魚哥來抓你。」臨走時少女瞪大眼睛努力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少女一路小跑,走到跟前才發現是一個人躺在沙灘上。「喂,你怎麼了,是掉到水裏了嗎?」少女湊上前查看,面色蒼白,嘴唇發紫,手腳冰涼,少女想起不久前附近的草帽叔叔也是這樣子躺在沙灘上,之後少女找了很久也找不到草帽叔叔,母親說草帽叔叔去了很遠的地方。。「怎麼辦,怎麼辦。」少女急的眼淚直打轉。「你也要去很遠的地方嗎?」「藍兒——莫要貪玩,回家吃飯了。」遠處傳來雄厚的叫聲。「爹爹!」夕陽的餘暉撫摸少女的眼睛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爹爹,這裏有個人。」少女邊跳邊喊。男人聽聞后大步流星趕來,他先是伸手探息,接着伏耳胸膛,臉色愈發凝重。「還有得救。」「藍兒,你先回家吃飯,告訴你娘我晚些回來,不用等我吃飯。」話音未落男人背起那人飛奔而去。一炷香后,男人跑到一個老舊石房前,一個箭步用肩膀撞開木門。「唉喲,輕點,輕點,這個月已經修了四次了。」一個山羊鬍從屋裏出來抱怨道。「老蔣頭快來搭把手,救人要緊。」「咋了,你背上是誰啊?」男人闖進屋裏急切的說道:「不知道,大概是溺水了,幸好還有一口氣。」「快快快,放在床上,輕點。」「怎麼樣,還有得救嗎?」男人見老蔣頭一會看看那裏一會兒摸摸那裏,一會兒搖搖頭一會兒唉聲嘆氣他不禁問道。「幸好你來得早,不然......」「不然你就下班了?」男人搶過話。老蔣頭氣得山羊鬍翹起,「老江,你在說什麼胡話,幸好你來得早,不然這個孩子就有危險了。」「有救!那趕緊的,不要再耽誤時間。」老江從凳子上嘩地一聲蹦起。「莫慌,莫慌,老朽自有分寸。」老蔣頭走到另一個房間,在一個箱子裏翻找著。「這個時候您就別磨蹭了。」老江奪過箱子,扛到病床前。「繡花針,剪子,葯布,割肉刀……」老江一件件的從箱子裏面拿出來,「您看您需要哪一件。」「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你那麼有能耐你來,你來。」老江見老蔣頭生氣了只得嘿嘿賠笑,站到一旁,「您請,我就一打魚的,哪懂這些,這活還得您來。」老蔣頭轉動手腕想捲起袖子,卻不想被袖子打到臉。見狀老蔣頭臉上有些掛不住,他假裝咳嗽兩聲,雙手背後,「讓你看看什麼時回春妙手。」老江只見老蔣頭拿起三個繡花針扎在那人的肚子上,隨後隨意用指頭戳了三四下,不一會兒那人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緊接着身體一陣抖動,「嘔——」海水不斷的從那人的口中吐出。「嗯,不錯,這樣就把體內的積水排出,接下來就用靈力代替呼吸重新喚醒身體,」老蔣頭伸手放在那人的天靈蓋上,輸送靈力,自上而下運作周天。老江只見老蔣頭手掌發出微光,那人蒼白的皮膚下微弱的光芒在流動。過了一柱香后,老蔣頭緩慢收手,此時他額頭上汗珠密佈,臉色疲憊。老江上前察看,那人蒼白的面色里透著淡淡的的血氣,手腳回暖,只是仍舊心跳懸絲。老江不解的看向老蔣頭。「此子心臟受困良久,力漸衰弱,即將成為一塊僵肉。要想活命得先餵食補心丹,助其修肌生力,然後我把靈力化做細絲捆住心臟,助其跳動。但這一過程兇險異常,稍有差池心臟皆毀,此命休矣。」「為保萬一,老江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攪我。」「老蔣頭你放心,有我江大船在哪怕是一隻蟑螂也不想進來。」江大船拍著胸膛保證。江大船關上門,挺直腰板,警戒的監視四周。良久之後,此情此景讓江大船想起當年的那一天,面對着同樣一片海,同樣一片沙灘,不同的是當時的沙灘上密密麻麻擠滿了海獸,那時的我手拿兩把西……「進來吧,他醒了。」老蔣頭疲倦的聲音打斷江大船的回憶,他推門而入,看到老蔣頭癱坐在凳子上,用手肘支撐身體。「老蔣頭還挺得住吧。」「我都送走那麼多個,不差你這一個。」老蔣頭沒好氣的說着。「那小子的命保住了,調理一兩個月便能恢復健康。」江大船走到床前,那人臉色八分蒼白中夾着二分血氣,胸膛隨着呼吸微微起伏。「你是誰家的孩子,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那人顫抖著嘴唇,「我是……我是誰?」那人思索片刻反問江大船。「你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嗎?」「我是誰,我是誰?腦子裏一片空白,我想不起來。」江大船十分詫異,雖然那人面無表情,但是眼神語氣中能感受到他的焦慮和恐懼,看來不是裝的。「看來此子是得了失魂症。」一旁的老蔣頭開口說道。「失魂症?那是什麼。」「古書記載,時有一人,失船墜海,三日即出,眾人問之皆不得答,後人記之,謂之失魂。」「這之那之的,啥意思啊。」江大船百思不得其解。「腦子進水失憶了。」「哈!那咋辦啊,要不要給他來一下。」「一個字,等。等時間久了或許就能恢復過來。」「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再久也只能等。總之就先這樣,他就留在我這好好調養,其他的日後再說。」「還有,麻煩你把費用結了。」江大船連忙推脫,「這不合適吧。」「哪能不合適,人是你帶來的,這再合適不過了。」「這……哎,先記賬上。」「我已經記上了。」老蔣頭擺了擺一本小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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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生異世界卻成為失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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