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會啟（大章）
「哈哈，痛快，再來！」段眉比剛才更興奮了些，一旁的狐女則嘆著氣走開了，走前說了一句：「老段你注意些，別太瘋了。」
「好嘞！」段眉顯得很是興奮，顯然狐女這話很對他的胃口。
「再來！」不等李子成回過神來，段眉就再等不及，直接一個回撲。
這一個虎撲來的甚是迅猛，李子成躲閃不過只得硬接，當下運集體內的氣力於雙手之上，一個牛頂。
「啪！」又是一聲清脆的響聲，兩人碰到了一起，段眉藉著身體的重量和下撲的速度，這一拼竟是勢均力敵！
李子成後撤兩步，還沒緩下勁來，段眉便又是一個沖拳，接着方才的方向一個猛衝。
李子成彷彿聽到了「咚」的一聲，卻是他實在反應不及，用自己的胸膛硬接了這蓄力的一擊，當下體內的氣力流動就有些紊亂了起來，他趕忙壓制下這受激而湧起的氣力，快速後撤。
段眉得勢不饒人，緊追不捨，卻是不想讓李子成緩過勁來。
幸而，李子成的速度略快，一時間讓段眉追之不上。
雙方如此追逐了好幾息，李子成緩了緩自己的內息，總算是把剛才的下風給扳平了過來。停下疾跑的步子，李子成回身一衝。
段眉見追不及，而李子成的內息則逐漸平穩，便知先機已去，再不窮追，退身一讓，剛好躲過了李子成的回身反衝。見到李子成回沖未果，身形不穩，就知道又來了一個機會。他右腳跺地，藉著反衝力欺身而上，就朝着李子成的小腹擊去。這一擊若是打中了，李子成就算不傷也絕不會有再戰之力了。
說時遲那時快，李子成見狀，忙收回雙臂，見實在趕不及，而且就這一擊，由於收臂回退，本來將砸到胸膛的一擊恐怕是要打到左邊的腎，這一下要是打中了，李子成恐怕至少是輕傷，心裏一慌，也不管會不會引起猜疑，凝氣下防，在段眉的右拳前方形成了一道氣壁。
「嘭！」一聲沉沉的撞擊聲，氣壁破了，被卸去了不少力道的一拳打在了李子成的左腎上，雖未擊傷，卻也令他疼痛難忍，「噔、噔」後退兩步后左腎一疼，雙腿一軟，坐倒在地，失去了戰力。
「真氣外放，你是宗師？」段眉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細細一想，「我說你力氣怎麼這麼大呢！你是宗師！」
「嗯？」李子成有些不明所以，畢竟他這個「半步宗師」也是由段眉等人給出的評定。
「咳咳，」段眉似乎有些不自然，他也想到了李子成對於這些的近乎一無所知，只好陳述道：「剛剛我們給你的評價是根據你現在實力水平的大概評估，只是說你現在的實力相當於一個半步宗師，但是並不是說你就是一個半步宗師了。」他甩了甩手，指著剛才被打破氣壁的地方，「一開始我們根本就沒往那方面想，畢竟你太年輕了，是半步宗師已經夠驚人的了，成為宗師實在讓人不敢相信，所以我們都以為你只是一個力氣奇大的半步宗師，但是成為宗師后，會有一個標誌性的能力，就是真氣外放，就是說如果能夠做到真氣外放，就可以肯定是進入到宗師的層級了。而你剛剛那一手，則明顯是真氣外放，而且還能夠凝形，顯然是步入這個層級不少日子了。」
「這麼說，我是宗師？」李子成有些不敢相信，「可是我連你都打不過！哪有宗師打不過半步宗師的？」
「你必然是宗師，你打不過我純粹是因為你的技巧不過關，實戰經驗太少了，如果哪怕你經驗稍微老道一些，我也是打不過你的，而且，你貌似因為剛剛突破，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怎麼熟悉，內氣也不足，你剛剛出現了好幾次力道失控的情況，明顯是對自己的身體力量不夠了解導致的問題。」他頓了一下，接着說：「但是事到如今，天都黑了，明早大比就要開始了，我們北山幫也很難找到別人，反正你的實力大哥和我都看不穿，他們也不知道，應該不要緊的。」
「但是我經驗這麼少的話，明天的大比會很難打的吧？我可能打不過對面。」李子成有些發愁，任誰剛打輸了一場底氣也很難足，更何況他這種萌新。
「這可是讓人頭疼啊，」段眉摸了摸頭，「這樣吧，我們先去用個餐，吃完晚飯你先熟悉熟悉自己的身體，然後我和你打幾場讓你經驗稍微足一點，至少脫離現在你這種完全不知道打架是什麼的狀態吧。」
用餐的地方就在訓練場不遠處，本來應該是有一次晚宴的，但出於過會的訓練，段眉幫李子成將晚宴推掉了，雖說如此，李子成仍舊跟着段眉喝了不少白酒。
「哈哈，再來一杯！」段眉即便在走向訓練場的時候也捨不得自己的酒杯，但他顯然酒量極好，便是整整一瓶酒下去了也不見一點醉意。
「段大哥，你的酒量太大了，我可不敢和你對着喝。」李子成連忙推開了段眉再欲往他手裏塞的酒杯，「我還得熟悉自己的身體的，不能喝醉，下次有機會一定陪段大哥盡興！」
彷彿想到了接下來李子成的練習強度，段眉這才算是放過了他，「那好吧，下次咱哥倆再一醉方休！」丟掉喝光的酒瓶，段眉指著訓練場邊上的一個小屋子，「那裏面有不少訓練用的器材，你就用那些熟悉自己的力氣吧，熟悉的差不多了之後到餐廳里來找我就好了。」
……
結束早上的打坐后，李子成走出了房間。昨天和段大哥的八場交手讓他獲益匪淺，尤其是每次戰鬥后的指點，更是讓他如獲至寶，段大哥果然不愧為一名老資歷的半步宗師，只是指點了李子成一個晚上就簡直讓他的戰鬥技巧脫胎換骨。
清晨的陽光並不能照進山谷，但發白的天色仍舊清楚的告訴眾人，今天會是一個好天氣。
在屋外活動了一會後，李子成見到了剛醒來的段眉，他打着哈欠，彷彿在訴說着睡神的難纏。
「早上好啊，段大哥！」透過段眉，山谷中的第一縷陽光照到了李子成的身上，望着那透過山峰之間縫隙射進山谷的陽光，李子成似有所得，但令他有些惘然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知道了些什麼。
「早上好啊，子成！感覺怎麼樣啊？」段眉伸了一個懶腰，向著餐廳走去。「走，先去吃個早飯，順便把人認識一下。」
早餐相當不賴，六人圍着一個圓桌，各自說着話，吃了起來。段眉逐一向李子成介紹了桌邊吃早飯的人，除了帶他來的狐女，早先遇到的龍頭之外，那個之前遇到的看上去很冷的人名字叫止戈，據段大哥本人說，實力比段大哥更強，在他邊上的是林森，就是之前段大哥所說的木頭，是馬上要步入宗師的強者，最後一個坐在龍頭左邊的則是龍頭的二弟，也是宗師級的強者。
一行人很快便用完了早餐，在龍頭稍微說了幾句話后，便一同乘着李子成之前過來用的那個「電梯」出了谷。
大比的外場地點在霧海城的中心體育館，內場則在中心體育館的地下室中。今天的體育館人很多，李子成一行人則直接向地下室走去，中心體育館據龍頭所說總共有三層地下室，地下二層往下就不再對民眾開放了，而比賽的地點，在地下三層。
電梯運行的時間稍微有些長，從地下二層到三層的時間恐怕有半分多鐘，還是一個只能在這兩層樓之間使用的電梯，這些大佬的想法和一般人就是不一樣。
出了電梯后，走過一段小通道，地下室就整個呈現在了一行人的眼前。地下室很大，水平面積不出意外絕對是比地面上那個要大上很多，吊頂恐怕有近五十米高，寬廣的觀眾席應該能容下數千人，但與地面上爆滿的觀眾不同，這裏的座位，尤其是第一排，並沒有坐滿。本該滿滿當當的第一排，環視四周，總共也就坐了十幾個人。
很快，耳邊彷彿聽到些吶喊的聲音，顯然，樓上的大比已經開始了。主擂台的上方掛着一個四個方向都有顯示屏的電視，播放着一樓的盛況。然而，還沒等人定睛看，屏幕忽然「咔」的一下停了，換成了主持人的聲音：「歡迎大家參加第六十屆霧海城武道大會，這次大會，我們有幸請到了來自霧源派的五長老——張瑜，下面，有請張瑜長老為我們宣佈大比的開始！」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主擂台中間出現了一個升降台，升降台上升后露出了站在其中的人影。
那是一個中年人，身着一件有些古風的袍子，雖然身處四下無風的地下室中，但他的衣袍卻有些隨風抖動的意思，他只是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不平凡的感覺。他開口道：「歡迎大家來到霧海城武道大會，我是張瑜，來自霧源派，這次大比的冠軍可以得到去我們霧源派參觀的一次機會，希望大家努力。下面，我宣佈，大比開始！」
他的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不知為何穿透性很強，儘管觀眾席離升降台有近四十米，但坐在第二排的李子成還是很清晰的聽到了他的聲音。
「不愧是大派中即將突破武道宗師的前輩，果然很強。」段眉感嘆道。李子成則看得不明所以，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怎麼說？」
「早就聽說霧源派的五長老張瑜即將踏入宗師的級別，今日一見，果不其然，看到他抖動的下擺了沒？那是外放的氣勁控制不過來的表現，而達到了氣勁外放就是他突破半步宗師，即將進入宗師的表現，一般人即將進入宗師時，即使內氣控制不住外放也不會這麼好判斷，而他衣袍的抖動肉眼可見，可知他的內氣極其雄厚，怕是比之一些老牌宗師強者也並不弱半分，確實是強的厲害。」
「氣勁外放？就是，我那樣么？」李子成小聲問道。
段眉一頓，回想了一下，然後差點大聲笑了出來：「差不多吧，哈哈，你那測不出來的內氣，可能就是因為太少了而導致讓我們都忽略了的，不過，雖然你們兩個同級，你那點稀疏的內勁，恐怕連人家一隻手都打不過吧。」
聽到這裏，李子成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自己確實太弱了，以至於明明高了段眉大哥一層功力，昨晚在惡補了一些實戰經驗之後，也不過是和段大哥堪堪打平罷了。本想着又要受段大哥一陣嘲諷了，卻沒想到段大哥反而面色一苦：「這些大宗門在這方面確實太佔便宜了些，比起我們這些散修，他們有引路人，也有更好的功法，即便是天資不如你，也能修鍊地比你更強。」他看了李子成一眼：「如果你能和他受到一樣的引導，等十年後你歲數和他一樣了，不知道要比這個什麼張瑜強上多少！」
段大哥的語氣中頗有着為自己打抱不平的意思，李子成聽了，也只好苦笑了幾下，十年？開什麼玩笑，他李子成接觸修鍊到現在把時間摳摳索索加起來恐怕才一個月，算上正經每天有修鍊的時間，可能只有兩三個星期！但現在的他絕對能半隻手吊著錘一個月前的自己，讓他十年修鍊才達到這個成果，那不是要憋死他嘛，不過考慮到段大哥修鍊這麼多年也才這個樣子，李子成決定還是不要打擊他了，畢竟相對於別人的經歷來說，自己的修鍊歷程確實驚世駭俗了些。
「是啊，是啊。」李子成只得點頭表示贊同。
「那這場大比你可得好好打了，」在一旁的狐女也發言道:「畢竟，第一名可是能去霧源派那種大門派參觀呢，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能遇上某個大人物收自己為徒也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