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符文

第八章 符文

唐潛緩緩閉上了眼睛,開始靜靜的感受潛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東西,他試着摒棄所有的雜念,一點點的靜下心來……

所有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他彷彿抓到了那一聲聲內心深處的聲音,細細的聆聽着它們:「咕咕咕…咕咕…」

「額…應該不是這種聲音。」

他伸手摸了摸發出聲音的肚子,重新閉上了雙眼。

幾個呼吸的功夫,一陣強烈的心悸感令他的太陽穴猛的一跳,唐潛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往上提一般,砰砰的心跳聲大的讓他感到害怕。

一種異樣的情緒湧上大腦,他感覺彷彿抓到了連接心臟的那一根根神經一般,奇特的掌控感讓他舒緩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他猛的意識一沉,似是拽住了它們,卻又好像什麼也沒有抓住。

片刻之後,心跳恢復平靜。唐潛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大口的喘著粗氣。像是經歷了一場生死大劫一般。

猛然間,他看到了那本放在桌上的太微啟示錄忽的一閃,一顆顆黑色的符文,正從那一面漆黑的封面中緩緩湧出。

忽高忽低的肆意滾動着,活像一顆顆穿着黑色外衣的蝌蚪正快活的在桌面上跳舞。

唐潛猛然起身,驚訝的看着眼前的奇觀,緩緩將手伸了過去,眼見那些符文蹦上了他的手臂,又蹦了回去,忽然憑空消失在了半空中。

持續了許久之後,眼前的一切恢復了平靜,唐潛伸手摸了摸那本漆黑而又粗糙的怪書,隱隱感覺到它像是有生命一樣回應着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將自己那僅存的熱情,又重新投入到了研究那本漆黑的無字天書當中。

直至翌日清晨,步行街外早市的喧鬧聲響起,作為城市中最具特色的一隅,這裏無時無刻都在彰顯着它的魅力。

正如此時一聲聲響徹整個街道的汽笛聲一樣。

唐潛睡眼惺忪的翻身看了一下時間,不由的怒罵了一聲。

「比鬧鐘還早,急着趕集呢?」

他極不情願的起床下了樓,司機正在門口等他,昨天那位板寸青年熱情的招呼他上了車,坐在汽車的後座上,主動的伸出了一隻手,態度儼然與昨天判若兩人:「我叫張邕,負責處理你的事,這段時間有什麼問題就跟我說。」

唐潛伸手跟他握了握:「所以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也不用特意做什麼,先跟着我們吧!」話畢,隨意的朝前方揮了揮手,前排的司機點頭會意,汽車被迅速發動,一路向醫院駛去。

與昨日相比,今天的醫院門口顯然少了許多外來人,除了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出入外,便再也沒有其他人的身影了。

隨着汽車緩緩停下,車上下來的三人快步的走進了寂靜的醫院大門,紅葉此時正站在一樓的那條走廊盡頭,經過上次的事件之後,這裏已經被完全封鎖。

只見她表情嚴肅的向身旁的人問著話:「查的怎麼樣了?」

「已經查清楚了,自從醫院前段時間走了一位醫生后,這間診所就總是會出現一些怪事,先是有人聽見這裏半夜會出現一些奇怪的咯吱聲。」

醫院雖然暫時將這間診室關閉,但不知怎麼的,無論這間診室的大門怎麼鎖,第二天都會被莫名其妙的打開,後來甚至有人半夜看到了診室內徘徊的人影。」

「這裏原來是什麼人在看病?」紅葉挽着手問著。

「是一個叫周然的骨科醫生。」旁邊的人娓娓解釋道:

「大約一月前,醫院來了一位因車禍,雙腿嚴重受傷的病人,病人來時情況很嚴重,醫院組織了多位醫生會診之後,決定手術治療。」

「經過了一場長達十幾個小時的手術之後,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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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雖然避免了截肢的情況,但卻造成了終身癱瘓,只能依靠輪椅生活的結果」。

「然而那位叫李解的年輕病人的母親,卻對手術的結果很不滿意,當場要求見院長,並提出自己兒子的雙腿在來醫院之前都是能動的,造成癱瘓的原因,只是醫生手術的失誤而已。」調查人員緩緩說道。

「那台手術的主刀醫生就是周然。」

「這件事一直鬧了很久,那位李解的舅舅,是本市有名的企業家。」說話的人停了下來,看向了紅葉。

「說道這兒,您應該明白,病人的家屬煽動輿論的能力很強,迫於壓力之下,那位叫周然的醫生為了不給醫院造成影響,選擇了離開。」

「接着說,跟這裏出現的東西有什麼關係?」紅葉出聲道。

「周然離開之後,病人家屬並沒有罷休,並聲稱要他體會到與病人一樣的痛苦,然而過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那位叫李解的病人竟然奇迹般的站了起來。」

「李解的母親起初隱瞞了這件事,在被扒出來以後,聲稱是自己的兒子有福報加身,並再沒有提起那位周然醫生的事情。」

「與此同時,風鈴市內近期出現了一位名為剪秋的民間醫師,據傳他能治癒任何,醫院無法治癒的骨病,並因其治療手段獨特,醫術高超而迅速火了起來。」

「唉唉唉,這個我知道」,張邕突然插話道:「聽說那位醫生的手術手法高超,被他的病人痊癒力百分之百,並且再嚴重的斷手,斷腳都能在十幾天內恢復如初。」

「怎麼樣,要查他嗎?」張邕語氣亢奮。

「哼,你說呢,光是這百分百的治癒率,以及十幾天就能痊癒的骨傷,就已經很不正常了。」紅葉神情嚴肅:「那個叫李解的也要查。」

「好,我知道了。」負責調查的人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醫院。

紅葉看着醫院走廊內漸漸西沉的夕陽,長嘆一聲:「唉,看來今晚要加班了,你應該不介意吧?」她轉頭看向唐潛

「今晚?」

「是的,也許今晚會有點意思。」紅葉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唐潛點了點頭,選擇了沉默,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想法不能用常理推斷,不過他心中的警惕感又默默的提高了幾分。

紅葉將手下人分為兩批,除了外出調查醫院事件的幾個人之外,其他人都被安排在醫院上下的兩個走廊之內。

唐潛在醫院大廳的座椅上一直躺到了日落十分,直至日光西傾,天色漸暗,滿月的光輝裹挾著一絲仲夏夜的微風,輕襲而來。

夏日之中,最令人着迷的時刻悄然而至,走廊盡頭那扇盡職的隔窗,準時的迎接到了它所期待的清涼月光。

紅葉讓眾人停下了躁動的腳步,靜靜的等待着打破寧靜之夜的事物的降臨,直至半小時過去,一小時也即將過去之時,唐潛挪動着腳步向走廊盡頭靠去,這種極度安靜的氛圍令他難以適應。

黑夜緩緩現出了它的傑作,在那個月光映照不到的陰影處,一雙尖利狹長的手骨悄然伸出,伴隨着噼啪的響聲,一具驚悚的人形骷髏赫然出現在走廊盡頭處。

眾人大驚。

「卧槽,這什麼東西?」一旁的張邕率先高呼出聲。

骷髏漸漸走出了黑暗,只見它緩緩的伸出頭骨打量了一下眾人,又用一雙靈活的手指摸了摸下頜,似在思考着什麼。

「乖乖,它還會做表情」,張邕有些難以抑制住情緒。

話音剛落,骷髏好像有所理解一般,靈活的扭了扭自己全身的骨頭,甚至將頭骨轉了一圈三百六十度以後,又轉了回來。

做出一副威嚇的架勢,皎潔的月光照耀着它全身的骨節,似在為其壯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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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眾人驚訝之際,它忽的一個蓄勢沖了過來,全身的骨頭正在極速變化,以便適應出最快的速度。

唐潛表情自然,雖說心中也極度緊張,但他卻不想抬起自己逃跑的腳步,因為他不認為自己身邊的那位,會對這種狀況措手不及。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是對的,站在一旁的紅葉神情自若的看着這一切,臉上似乎還掛着一絲淡淡的笑意。

只見她忽的一個挽手,以極快的速度從腰間摸出一把老式手槍,手槍造型獨特,圓柄粗管,開闊的槍口只比碗底小一些,槍身之上佈滿奇特的銀紋,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極有威勢。

紅葉挺胸舉起槍管,動作迅速,儀態自然,飄揚的淡金色短髮彰顯着她獨特的性格。

就在她做出這些動作的一瞬間,唐潛這才注意到她腰間的那條束身腰帶,其上散發着的絲絲金色光輝,竟像是用一根根金線鐫刻而出的一幅氣勢雄偉,頂星耀冠的壯麗月相圖。

黑暗中忽的一片火星四射,粗長的槍管中,一顆銀白色的渾圓子彈驟然而出,開槍帶起的威勢,竟令紅葉挺拔的身姿猛地退後了半步,才重新穩住了槍口,顯然這一槍的后坐力極大。

只見那顆眼珠大小的銀白色子彈,在蹦出槍口的一瞬間以一種高速旋轉的姿態沖向前方,唐潛忽然意識到子彈的速度竟顯得有些緩慢,然而他的疑惑剛起,那顆子彈就像衝破了約束區一樣,忽的閃現到了目標身上。

那具正擺着架勢的骷髏,起初竟然對有人舉槍的這一動作顯得有些興奮,只見它單手叉腰,趾高氣昂的伸出五指,似要接住那一顆迎面而來的子彈。

銀白色子彈接觸到骨掌,一瞬間的衝擊力,就將其細長的五根指骨轟的粉碎,震蕩的餘波甚至將整個手掌都撕成了粉末狀。

骷髏吃痛,一個趔趄向後倒去,紅葉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眼見它順勢遁入黑暗中。

唐潛驚訝的看着這一幕,他是見過骷髏,那一身骨頭的硬度的,普通的子彈打在上面,就像打在了鑽石之上一般,甚至連個火星子都沒有,但剛才那一槍的威力竟直接將那隻堅硬的手掌瞬間轟成了粉末。

紅葉淡笑了一聲,緩緩走進了走廊盡頭,那一抹黑暗之中,只見那隻骷髏吃了一槍后似乎頗為生氣,竟在黑暗中瘋狂的甩著一隻胳膊跳動着。

那隻被轟的粉碎的掌骨,竟有從斷茬處隱隱長出了一隻新的手掌的趨勢,雖然生的很慢,但確實有生長的跡象。

紅葉微笑着轉了轉手裏的槍,骷髏見狀忽然一驚,表現出極度警惕的動作,下顎微張,左右顧盼了一下,又再次消失在了黑暗的角落裏。

「這…」人群中發出一陣驚訝。

紅葉淡然的擺了擺手:「不用管了,讓他去吧。」

「這到底什麼東西?」有人忍不住問道。

「骨靈。」

「骨靈?」唐潛緩緩的念著這個名字。

張邕疑惑的說道:「那個叫周然的不就是個骨科醫生,難道跟他有關係嗎?」

紅葉轉了轉眼珠,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神色:「也許吧,誰知道呢?」

她將目光移向唐潛:「今天就到這裏吧,你也看見了,敗興而歸,不過我倒是對你的事越來越有興趣了。」

「葉隊長如此重視,倒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唐潛聲音很大。

「別想多了,只是跟你司命師的身份有關而已,我只是希望你能加入我們而已。」

唐潛歪了歪頭:「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能力,能讓你如此青睞?」

「這不是目前的重點」,紅葉轉過身來,突然露出一絲媚笑:「今天天色已晚,我看就由我親自送你回家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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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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