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測試
離雲國，河西縣，李家村
「將軍此處是離玉闕關最近的一個村子，再向前行軍三公里就到離雲國的河西縣城了。」
一個一身漆黑的盔甲的士兵向著，一個戴有灰色面具的身着暗紅色盔甲的壯漢彙報著。
「派斥候先去探探路。」
那帶有灰色面具的壯漢用着自己那沙啞的嗓音淡淡的說道。
「一個時辰內到河西縣城外兩里。」
那壯漢出神的望着離雲國的都城乾都。
戴將士將命令傳至軍中各部時，那壯漢已帶領浩浩蕩蕩的部隊前鋒率先抵達離河西縣縣城不遠處的山坡上了。
……
……
王石一行人到達懿河河畔時，李懿淵便醒了。
「李公子，這是縣長給你的信。」
王石從胸前掏出一個信封，上面寫着李懿淵親啟。
見到此信，李懿淵知道這裏面有着自己不能回家的原因，李懿淵滿心充斥着好奇的打開了信封。
「懿淵侄兒，我與你父親早年在幽城相識，你父親的志向與我甚是相合，我便認你父親為大哥，只是時運不佳，你父親未能與我一起共同完成我們的志向，此刻我們更是無法完成，因此一切只能託付於你，今後的日子裏王石將伴你身側護你周全，李家村此刻應該已經覆滅於炎國的鐵騎之下了，在你們來參加童子試時我就已經得到消息玉闕關將破，消息剛到我就告訴你父親，但是大哥卻為了李家村毅然選擇回去，走時將你和李家村的孩子們都託付於我，當聽到大哥去世的消息我便已不知該如何面對懿淵侄兒，因此只好用信相告。」
――葉清風
看信時李懿淵便已涕不成聲。
「爹！爹！你為什麼丟下孩兒！你為什麼丟下孩兒啊！」
李懿淵哭的撕心裂肺。
一時間那懿河波濤洶湧的海水都顯得平靜至極。
王石看着這個今後自己要常伴身側的保護他安全的孩子哭的如此狼狽，那堅硬的心也早已化成了水。
王石當了一輩子的兵，只知服從命令聽從指揮，如今第一次看到有個孩子在自己面前哭的如此惹人心痛，心中早已亂成一團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好站在旁邊靜靜的望着李懿淵。
隨行的幾個士兵在收拾著行囊，並準備中午的吃食時聽到李懿淵哭的如此惹人憐惜，便向李懿淵那邊望去，看到王石在那站着也就繼續乾著手下的活了。
同是軍人出身，這些跟着李懿淵前往幽城的士兵只知軍人的那一套，至於感情方面的一切都早已被幾十年的軍旅生活磨滅了。
李懿淵哭到沒勁繼續哭了，便擦啦擦臉上的淚水，此刻李懿淵的眼中只想為自己的父母和自己的玲兒姐報仇。
在簡單吃過王石一行人準備的食物后，王石便走到了李懿淵的身旁。
「公子我們接下來要等一等才能繼續走，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為了你的安全決定走水路，從懿河逆流而上到達幽城，這樣可以避免走狼谷和幽懿沼澤。」王石冷冷的說道。
「好。」
李懿淵看了看那洶湧的河面。
李懿淵知道在王石一行人的眼中自己只不過是個會讀點書的小屁孩，而現在呢這個小屁孩又沒了父母，雖惹人憐惜，但是王石等人卻已經不是很重視李懿淵的看法。
如若不是葉清風的叮囑王石等人是不會為了李懿淵而奔波到此的，為了償還葉清風多年來的知遇之恩，王石等人再不情願，卻從不在私下抱怨什麼。
不久李懿淵看到不遠處駛來一艘不大不小的客船，王石站在船頭。
待李懿淵等人登上船后隨便對付一頓，便在自己的房間內睡下了。
此刻已至傍晚，遠處的晚霞照的甲板上血紅一片，暗紅色的雲朵漂浮在不遠處的河西縣。
王石坐在船頭望着河西縣的方向，心中擔憂著對自己有着知遇之恩的葉清風，也擔憂著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此刻在河西縣縣城還好嗎。
直至太陽完全看不見時，王石才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間緩緩睡去。
……
深夜，李懿淵突然在自己房中驚醒，剛剛他夢到自己父母被人殘忍殺害，玲兒姐也慘遭不測，李家村更是毀於一片火光之中。
在夢中李懿淵拚命想去看清是誰殺了自己的親人，但是無論怎樣都無法看清。
驚醒后的李懿淵癱坐在床上，透過窗戶看着天上圓潤皎潔的明月，才發現自己已是一身冷汗。
不知不覺間已離家如此之久，李懿淵很是思念母親為自己做的紅燒肉、父親講的課和玲兒姐帶自己到小溪邊玩的時光。
「時光一去不復返，往日歲月難再尋！難再尋啊！」
李懿淵喃喃自語，隨即又躺倒床上，眼角的淚水此刻再難阻擋，頃刻間便傾瀉而下。
……
……
次日清晨
太陽剛剛從遠處抬頭，但此刻世間卻已明亮至極，王石坐在船頭望着岸邊的高山。
不多時李懿淵從房間內走到王石身旁，看着王石眼中的高山。
「王叔這是什麼山啊？」
李懿淵一臉好奇的看向王石。
「懿山，我們已經進了懿縣的地界，今天傍晚應該就能到幽城。」
王石看了看眼前這個英姿勃發的孩子。
王石從李懿淵的神態中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剛剛失去親人，失去家鄉的六七歲的孩子。
李懿淵看了看兩岸的風景便坐在王石不遠處，也看看這離雲國的大好山河，看看自己父親和葉清河所嚮往的世界。
李懿淵並非不痛苦，只是他並不將痛苦表現出來，因為他知道那無濟於事，況且自己的親人不會想讓自己那樣做。
「王叔，你說人死後魂魄會去往何處啊？」
李懿淵突發奇想的問向王石這個不切實際的問題。
王石愣了一會方才反應過來隨後說道。
「應該是去了陰間吧！我從前在軍隊里當值時聽老前輩說這世上有會飛的神仙，他們說還曾在皇宮那見過，現在想想人死後應該去陰間投胎了。」
王石說完才發現自己說的真奇怪也很是莫名其妙。
不僅王石感到自己說的有些奇怪，李懿淵感覺也感覺有些奇怪，不過李懿淵是頭一次聽別人說世上有會飛的神仙。
滿心的好奇，卻又有些不太相信。
「不想了。」
李懿淵搖了搖頭，並低語道。
李懿淵繼續看了會懿山的風景，王石便來喊李懿淵去吃早飯。
……
……
鄰近傍晚時李懿淵一行人便到了幽城北側的水門，從水門進入后李懿淵等人便先將行囊放置於葉清風事先準備的宅院中，王石便陪着李懿淵前往學院報到。
學院名叫幽州學院亦或是河海學院，學院的規則十分苛刻，其規則便是只招收河海郡內六個縣城中童子試的第一名，另有特長者則會特別批准，而童子試的成績評判是由幽城的學院和乾都的專門人員共同決定。
河海學院大門前人並不多只有三兩人，王石和李懿淵來到門前的登記處，將有河西縣和河海學院印章的憑據拿了出來。
「明天早晨來，再進行安排。」
那登記人員看了看憑證編在一個冊子上記下，最後一張憑證還給李懿淵。
李懿淵和王石兩人慢悠悠地走在幽城的街道上，欣賞著幽城的風景，並慢慢的向住處移動。
……
……
次日，河海學院廣場
「這神霄宗怎麼來我們學院招收門徒啊？」
「你問我，我問誰呀？」
「一會兒看看不就知道了。」
「這神霄宗不怕學院告訴皇室嗎？」
「怕個毛線呀。這神霄宗裏邊可都是神仙，那皇室還怕他們呢？」
河海學院廣場上的學生激烈地討論著這件事情，李懿淵本來應該在昨天晚上登記時，就應該進行安排，沒想到遇到神霄宗來招收門徒，便被拖到了今天。
「肅靜！」只見廣場前突然有一位白首白須的老者說道。
李懿淵望着廣場前面那說話的老者，心中滿是震驚。
正常情況下，老人說話應該聲音是比較小的，而這個老人說話的聲音自己卻聽得非常清晰，並且還是在這廣場，這麼多人都在說話的情況下。
不僅李懿淵聽得清晰，而廣場上的每一個學生都聽得非常清晰。
「我是神肖宗外門長老，今日代表神霄宗來河海學院進行招收門徒，現在所有人開始排隊。」
只見廣場前的那老頭再次說起話來。
「現在所有人，按照次序來觸摸這塊石頭。」
只見廣場前的那老頭憑空變出一塊黑色的巨石。
看到廣場前突然出現一塊巨石在場的所有學生都吃了一驚。
「黃級天賦，天賦通過。」
只見第一個人觸摸那塊黑色巨石后，不多時那塊巨石便亮起來黃色光芒。
「下一個！」
旁邊的登記人員登記進行登記。
緊接着，第二個人觸摸取出后，亮起了紅色光芒。
「一級天賦不合格，下一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