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2個月前

「兩個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齊黎歌好奇地問道。

陸子衡眼神深邃，思維回到了過去。

……

這所學校，其實原來就是一所普通的高中，別說詭異事件，連自殺都是十年不曾聽聞。而作為這裏的心理老師，陸子衡入職兩年來，接手的大都只是一些輕度抑鬱或者雙相障礙的孩子，沒有特別過激情況出現過。

這樣的平靜，在兩個月前被打破了。

正讀高二的李成苒找到他，尋求諮詢。現在想來，陸子衡覺得或許自己找一點採取行動，事情會不一樣。

正如現在齊黎歌和陸子衡對坐而談，當時的李成苒也坐在沙發上尋求幫助，但她的神情，明顯比齊黎歌要慌張許多。

陸子衡一如往常地微笑，拿起水杯，遞給面前的長發少女，說：「來，同學，先喝口水吧，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陸子衡，你呢？」

一杯水下肚，李成苒顯然冷靜了許多，放下水杯，她小心翼翼地開口：「陸老師，我是高二六班的李成苒，我感覺……我得了精神疾病。」

「哦，能具體說說看是怎麼樣的嗎？」陸子衡語氣放緩，想讓少女放鬆一點。

「幾天之前，我總感覺身邊有人在盯着我，睡眠也很淺，總是做噩夢，但是又想不起來夢的內容，還有就是感覺周邊環境有點不對勁，但也說不出所以然。陸老師我是病了嗎？」李成苒臉色蒼白，努力想讓自己的語言組織清晰，但她真的很難形容她發生的事。

陸子衡聽聞，思考了一會，然後以溫和的語氣說道：「沒關係，成苒。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感覺其他的身體不適之類的？」

「沒有……只是睡不好，也沒有感冒發燒。」李成苒小聲回答道。

「嗯，身體健康是好事。那麼你最近有沒有感到學業或者生活壓力過重呢？」陸子衡繼續引導提問。

「應該沒有，學業壓力……我覺得大家一樣辛苦，咬咬牙就過去了，倒不如大家一起努力的日子，我很珍惜。至於平時，我是住宿的，身邊同學和舍友人都很好的！」說道這裏，李成苒有些小激動，可以看出她的真誠。

真是個熱愛生活的孩子。想到這裏，陸子衡看向李成苒：「來，說這麼多口渴了吧。喝口水，想一想，最近你的身邊有什麼怪事發生嗎？」

他在想是不是李成苒被恐怖片之類的媒介給嚇到了。

李成苒乖乖地喝了水，並向陸子衡再續了一杯。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口答到：「嗯，這麼說起來，星期一下午去飯堂的時候，我就在校內遇見了一個很奇怪的人。哦，那天是我做噩夢的第二天。」

「哦？能詳細說一下嗎？」陸子衡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唔……不知道為什麼印象很模糊，那個人的樣貌我不記得了，他歲數不大，應該沒到中年，一身白衣，還用帽子擋住了臉，一看就覺得很怪，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注意。當我看到他時，他也發現了我，徑直向我走來。我以為他有什麼事，結果他只是過來打聲招呼，神神秘秘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最後拍了拍我肩膀就走了。」

李成苒的話引起了陸子衡的警覺，這種打扮除了在漫展，現實中見到多少都會引人注目，何況這裏是學校，按理說保安應該會攔住他的，他是老師、領導、還是什麼人的家長？

「他跟你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嗎？」陸子衡突然有點好奇這件事了。

「不知道為什麼，

我也很難記清，一想起他我的記憶就很模糊，他說了，『你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前面的不適應過去就會變好了』，『我會關注你的』之類的話。」李成苒皺起眉頭思考，但奈何記憶真的有點模糊。

陸子衡再次讓她喝杯水放鬆一下，他開口說：「這樣，成苒，我建議你去請個假，拉上朋友陪你一起去醫院做個身體檢查，看看具體情況，這幾天我會去找一下保安處，問一下有沒有發現這個人。你這幾天好好休息，放寬心，會沒事的。」

接下來，陸子衡用一些輕鬆愉快的話題讓李成苒減輕壓力。

「最近班裏面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啊？」

「哦哦，有的！我們班有個男生很搞笑！在上課的時候太困就站在後面聽課，結果原地躺下，我拿這個梗笑了他三天……」

「額(；一_一)，真是倒霉的同學，不過你這樣不會被打嗎？」

「哈哈～(￣▽￣～)~我和班裏大部分人都玩得很開，不會介意這種事的。」

她喜歡走在校道上聞着梔子花香享受難得的悠閑。

她喜歡和朋友去吃

……

越聊越發現，這個女孩的精神狀態很好，和陸子衡聊開之後，臉上的笑容也變多了，應該說，她是個性格很好的女孩。這樣的性格與謹慎狀態，出現這些焦慮癥狀，不太合理。

本着這樣的想法，陸子衡決定去調查一下那個怪人。

李成苒看了看時間，起身說道：「啊，已經這麼晚了，真是不好意思陸老師。真的很謝謝你，我的心情好多了。」

陸子衡溫柔地笑道：「沒事，我和你聊天也很開心，感覺都變年輕了。還有什麼事就來找我吧，然後煩心事我都願意傾聽的。」

在那之後過了三天，這三天陸子衡去找到了當天值班的保安，得到的回復是沒見過這個人，在他堅持之下，保安帶他來到監控室，調取監控查看，結果發現，當天的錄像不知怎麼回事，在當天下午放學時間裏，畫面出現了不定時的異常黑屏。

不對勁，陸子衡警惕起來，認為李成苒現在可能並不安全，而且這幾天都沒有見到李成苒，他着實有點擔心。

擔心之際，心理諮詢室外再次敲門聲，開門一看，是李成苒。

這再次相見，李成苒的臉色更加蒼白了，眼神恍惚不定，陸子衡一見就知道，這個女孩又經歷了什麼不好的事。-

再次入座沙發，李成苒拿水的手出現了一些顫抖。陸子衡不禁心痛，一個活潑開朗的小姑娘短短几天變成了這樣，這不太可能是自身原因。

「陸老師，我感覺看我的那些目光更加明顯了，最近做的噩夢也越來越恐怖，醒來就是滿身大汗，學校里似乎真的出現了一些詭異的東西，特別是晚上的時候……我這是怎麼了，精神問題加重了嗎？」李成苒的眉頭緊縮，拿着水杯的雙手不願放開。

陸子衡看出她的情況惡化，趕緊安穩她的情緒：「沒事沒事，先喝點水，這裏有些零食，挺好吃的，你可以試試。這種情況大部分都是間歇性的，你不用擔心，多想想開心的事。對了，你的檢查報告如何？」

李成苒搖了搖頭，說：「檢查結果出來，我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我現在覺得，要麼就是我的精神狀態惡化了，要麼就是真的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出現在學校里了。」

陸子衡雖然不信什麼超自然現象，但出於對學生的關心，他覺得要採取一定行動。

「成苒，這樣，你最近還在上學嗎？」

「還在上，我覺得學業還是不能落下，而且身邊同學也很照顧我。」

「那我在你下午放學時陪你一程，看看能不能幫到你，你最近也可以出校預約一下心理醫師，要保重自己啊。」

……

陸子衡不信鬼怪，除非鬼怪出現在他面前，他才會接受這一事實。

當天下午，他遇到了終身難忘的事物，也是從那時開始，一切變得不對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