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尋蹤

皮肉剝離后，莫然用治癒泉水給馬丁敷了一下傷口，讓胸口停止流血。

他又用的乾淨的紗布和繃帶幫他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而那塊血肉則被他放到一個玻璃瓶里。

治療后他沒有立刻出去，坐了一會兒，才出去通知了凱莉夫人。

「好了，一會兒醒了就回家吧。」

「太感謝了，醫生。」凱莉太太看到臉色蒼白，胸口還有些血跡的馬丁，有些手足無措。

「哦，沒關係，治療的副作用，回去后可能會噁心，過兩天就好了，你坐一會兒，等馬丁醒來你們就可以回去了。」

「我只是，太激動了。」凱莉太太流下激動的淚水，「你不知道我這兩年怎麼過的。」

莫然安慰了她一會兒，他就出了門，他要去警局搞清楚這些人死亡的情況。

來到警局，那位名叫帕夫萊的警長熱情招待了他。

「哈哈，我的艾登醫生，怎麼有空來這裏了。」

「哦，我來問問有沒有我行李的消息。」莫然沒有直接問，而是把話題扯到這上面。

警長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很抱歉，醫生，因為昨天的事情，格雷羅幫已經成了縮頭烏龜，我們更難找到他們了。」

「不過。」他話鋒一轉，「現在滿條街都知道格雷羅幫曾經出現在這裏，所有賞金獵人都在幫你找格雷羅幫。」

「前天的事，嚴重嗎？」

「附近幾個鎮的警察局，和市裏的警察局都來了。平克頓偵探也來了許多。賞金獵人更不要多說了，高達五千美元的賞金來懸賞消息，五萬美元懸賞人頭。是個人都會瘋狂。」

「懸賞都有了？」莫然一愣，前天剛搶完，今天就有了懸賞？速度也太快了吧。

「聽說還要加，能加到十萬美元。」

莫然聽到十萬美元，都有一種回去把本傑明捅了的衝動。

不過他更多的是感慨洛克菲勒的格局，丟了不超過兩萬美元的物品，願意拿十萬來懸賞人頭。

真是個大麻煩。

這麼想的不止他一個人，還有一個人已經愁白了了頭。

來自阿肯色州的種植園園主斯蒂文，他負責釀造私酒，而萊昂德羅負責銷售私酒。

而因為洛克菲勒的事情，他連忙把萊昂德羅叫了過來。

萊昂德羅略顯陰翳的中年男人，他身材高大，穿着一身明顯不合身的西裝。

此刻兩人對坐。

斯蒂文頗有些鬱悶問道：「這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真不是我。」萊昂德羅有些煩躁，「我閑的搶他幹嘛。」

斯蒂文一口喝乾杯子裏的酒，「現在洛克菲勒懷疑我們想要和他對着干，昨天發了一天電報問我們想要做什麼。」

他口中的「我們」，不是格雷羅幫，而是整個南方的種植園主。

「邊上幾個州的種植園主都在問我要做什麼，要求我和洛克菲勒道歉。」

格雷羅撓頭：「就算是我做的，他遠在紐約，能把我們怎麼樣？」

斯蒂文大聲罵道：「法克，你可千萬別說『就算是你』這種屁話，我TM就想賺個小錢，可沒想把命搭進去。」

「你想多了，我承認他很有錢，或許有那麼點勢力，但我們也不是吃素的。」

斯蒂文重重的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讓桌面一陣顫動，差點沒散架。

斯蒂文紅着眼警告道：「萊昂德羅·格雷羅，別怪我沒警告你，

如果你和這事牽扯上一點關係，我們的合作就終止了。」

萊昂德羅把彈了彈帽子：「終止唄，我也覺得和你合作沒啥意思，膽小怕事，斤斤計較，還貪婪的像一頭肥豬。」

「法克！你媽……」

「碰。」

隨着一聲槍響，他再也沒機會說出後面的話了。

萊昂德羅擦擦手中的槍，隨着槍聲響起，三十號人翻過牆邊的圍籬，衝進了亨特的莊園。

逢人就殺，沒一會兒，這裏就血流成河，他們把所有錢都搜走，最後放了一把火，徹底把這裏燒了個乾淨。

他臉上掛着憤怒，清點着從亨特莊園收斂的財物。

「我就知道這小子貪我們東西，說好的四六分成，這小子硬生生多貪了兩成。」

旁邊他的副手小聲問道：「那以後怎麼辦，咱們這私酒生意做不做了。」

「做，當然做，我們自己做，你問出來那幾個釀酒師在哪了嗎？」

「一直在哥倫比亞獃著。」

「走，拜見拜見，看看他們願不願意給我們幹活。」

「可是……那邊現在挺亂的。」

萊昂德羅身形一頓，撇了他一眼：「怎麼，你害怕？」

副手連忙搖頭：「不不不不，我不怕，我一點也不怕，我只是說這種情況下……那兩個釀酒師可能會躲起來，對，我是這個意思。」

他冷哼一聲：「怕就早說，我送你去地獄躲躲。」

副手乾笑幾聲，沒敢再說話。

而莫然雖然繞了一大圈，但也順利從警察局要到了馬丁那些朋友的信息。

令他失望的是，上面記載除了死亡時間，死亡地點，和死亡原因就沒別的了。

而死亡原因大部分就隨便寫了，淹死的、被馬車撞死的、被山上石頭砸死的……

莫然是沒想到，1899年的屍檢制度如此簡陋，怪不得就輕易就借給他了。

不過幸好不算全無收穫，起碼知道他們死哪了。

「警長，我借你馬去看一下。」

帕夫萊聞言也納悶了：「艾登醫生，你也賺了不少，為什麼不買匹馬？」

「鎮里的馬太差了。」說到這個他也無奈。

買馬的事情，他早就就想幹了，但是鎮上的馬……只能說能騎。

此刻他手裏有錢，就像年輕的第一台車，肯定不想買的太差。

警長眼睛一亮：「你想買什麼樣的馬。」

「好馬。」他一攤手，自己的心質屬於狩獵神，當年好歹也是騎着天馬的。

「這簡單，老哥可以給你介紹一個去處，在哥倫比亞馬市，我弟弟在那賣馬。」

莫然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可不能是因為你親戚，你就坑我吧。」

帕夫萊卻認真了，小聲道：「我告訴你，你可別傳出去昂。我弟弟那些馬，都是附近警局掃那些馬販子的馬。你過去就說是我讓你去的，會給你便宜不少。」

好傢夥，這我熟啊。莫然萬萬沒想到，一百多年前的美國就有這種人才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急用馬還得是借。

他在那些死人的地方轉了轉，最早的已經死了一年多了，最近的那個，也死了好幾個月。

所以他什麼也沒發現，即使有些殘留的黑氣，但是已經像是煙一樣，被他一碰就散了。

不過這也能說明，這幾個絕對不是出意外死亡的。

他又去了馬丁碰到那個女人的樹林，試圖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就在這時，他包里突然有了動靜，他拿出來，就見到切下來的那塊血肉，貼在玻璃瓶的一側，向一個方向蠕動。

彷彿感應到什麼東西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