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皮書

見到后，她才知道自己誤會了，除非他有什麼特殊愛好。

發現自己又在瞎想，艾爾雪搖搖頭，和莫然告別回到了屋裏。

凱莉太太相比於前幾天，開朗了許多，彷彿找到了生活的希望。

她問安后才表面了自己的來意：「中午好艾登醫生，我是來買葯的。」

莫然點點頭，把摻了水的聖水給她，並且語重心長的對她說：「你回去勸一勸馬丁，早治療，也能早生活。」

凱莉太太沒說什麼，只是苦笑一聲就離開了。

回到家裏，此時家裏的陳設被砸爛不少。

在莫然販賣秘葯的時候，他們偷偷買了一點，結果發現並沒有什麼療效，馬丁再次發瘋，砸爛不少東西。

才不得已去找了他本人買葯。

她不想這麼做，但這是馬丁強烈要求，防止那個醫生騙他。

喝了葯之後，馬丁小心翼翼的走出來，感受着在陽光下的溫暖。

原本他已經習慣的黑暗，但是昨天病發后，再次回到暗室，他從沒有感受到如此的難熬。

凱莉太太關心的看着他：「馬丁，你準備去見一見艾登醫生嗎？」

馬丁猶豫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些掙扎，但還是搖搖頭。

心裏給自己打氣道：馬丁，你不能屈服，她可不希望你是個懦夫，你一定要撐住。

凱莉太太眼色中露出一絲失望，但也不強迫他。

第二天午飯後，他被凱莉太太叫上了車，「走吧，我帶你去愛莎家裏看一看，你們也好久沒見面了。」

愛莎是他的青梅竹馬，自從他生病後，愛莎很少來了。

他們坐了半個小時的馬車，來到愛莎家裏。

愛莎的媽媽熱情的接待了他們，同時也見到了馬丁。

她驚喜的說道：「馬丁的病好了嗎？」

凱莉太太嘆了口氣：「不，只是找到了葯。」

「哦。」她臉上有點可惜。

「愛莎呢？」凱莉問道。

「愛莎在馬廄，讓馬丁去找愛莎玩吧，兩個人也很久沒見面了。」

馬丁彬彬有禮的告別，見到了在後面馬廄的愛莎。

愛莎擁有一頭棕色的頭髮，臉上有些雀斑，此刻正在給馬填草料。

「愛莎！」馬丁忍不住叫到。

愛莎回頭，先是疑惑，再是驚訝，最後變成了喜悅：「馬丁？真的是你，你……你的病好了嗎？」

「還好。」他含糊的說道。

兩個人在一起說了很多事，愛莎像以前於洋，帶着他騎馬，然後在路上奔走，一直到了遠處的山上。

很快兩人玩累了，像曾經一樣，躺在草地上看着雲在天上變化。

愛莎的嘆息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寧靜：「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有幾天。」

「你在說什麼，愛莎？」馬丁看着她。

「我十九歲了，媽媽已經幫我找相親對象了，或許要不了多久，我就要嫁人了。」

他的呼吸一滯，慌張道：「這麼快嗎？」

「快嗎？你已經病了快兩年了，我們已經不是孩子了，馬丁。」

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回去吧馬丁。」

兩人騎馬，飛奔在晚霞之下，跨越山澗，河流，最後回到了家裏。

馬丁看着走在前面的愛莎，想起以前生活的點點滴滴，忍不住問道：「你……你想嫁一個什麼樣的人。」

「誰知道呢。」愛莎沒有回答。

她夜色中背影，

顯的有些寡淡。馬尾晃動着，像是少女的心跳。

馬丁猶豫了一下，深呼吸了幾口氣：「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病好了，你願意嫁給我嗎？」

她身影一頓，回頭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誰知道呢。」

然後她加快馬速，飛奔回了馬廄。

她的馬尾悅動着，天上的晚霞也飄到了她的臉上。

而莫然在準備一件事，晚上他要去見小謝爾蓋。

但艾爾雪閑着沒事，非要和他一起去酒吧。

莫然雖然並不想帶她。

但是按照艾爾雪的話：「擁有一名高貴的女伴，是體面人必不可缺的一部分。」

「我可不是體面人。」

「不，你是。」艾爾雪看着他，嚴肅的說道，「你現在是一名遠近聞名的醫生，有人花兩千美元請你治病，在費城都沒有幾個醫生可以這麼做。」

她甚至還很嚴肅的說道：「如果你不自己體面起來，是不會有人認為你體面的。」

莫然撇撇嘴，「小姑娘知道蠻多的嘛。」

她一愣，然後狠狠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艾爾雪是所有人裏面，除了小傑克和小珍妮，年齡最小的，即使她自己不承認。

她很討厭別人說她小。

最後莫然還是答應了，反正那些東西，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

就算她告訴本傑明，他估計也不會關心。

如果說有些人是體面人，那本傑明就是個場面人：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維持自己的面子。自己立的規矩，一定會撐下去。

歐加鎮的酒吧，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是最熱鬧的地方，也是歐加鎮最高的建築之一，雖然只有兩層。

他見到了小謝爾蓋，一個油光滿面的青年人，在得知他是最近的「神醫」后，表情很不屑。

他溫吞吞的說道：「神醫？對於鄉下的人來說也就是那樣，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莫然把自己被搶劫，無奈之下變賣家產的說詞說了一下。

「哦……」他心不在焉，一雙賊眼死勁往艾爾雪身上瞟，「金飾啊，我不怎麼缺呢。」

莫然心裏搖頭，使用了泉水女神的神力，他面前的酒微微震蕩，然後突然倒向他。

「法克！」

他嚇的立刻跳起來，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他咳嗽了幾聲，正色道：「我要看看你的貨。」

「你不用收拾一下你的衣服嗎？」艾爾雪雖然很想笑，但還是忍住了，很禮貌的問道。

「哦，沒關係，不值幾個錢，一會兒我就要回去了。」

莫然從挎包里挑出一些做工和細節都比較差的金飾，但在年份上應該很久遠。

他拿起來看了看：「大概三四年，印第安人土法煉金的產物，純度也不高，我只能給你五十美元，兄弟。」

五十美元，莫然琢磨了一下，決定賣掉，反正也是普通玩意。

但是艾爾雪眉頭一皺，將金飾拿了回來，「五十美元？你瘋了嗎？就算是現在用來土法冶鍊的金價都沒有怎麼低。」

「更何況這是一塊有歷史意義和做工的金飾，你只出五十美元？」

謝爾蓋聳肩：「那你可以不賣我啊，去找其他買家。」

「那就算了。」艾爾雪把金飾塞回莫然手中，站起來就走。

「等等。」謝爾蓋站起身。

就在兩人以為他反悔的時候，他掏出一張票：「下個月位於哥倫比亞城，有一次博物館展覽，可以邀請這位美麗的小姐與我觀看嗎？」

莫然順手一揪，一搓，一張票變兩張票。

謝爾蓋笑容一僵，不留痕迹摸了摸兜里，發現真的不小心兩張票都遞出去了。

說是票，其實類似於邀請函，還有折頁，上面印着幾張模糊不清的照片。

莫然看着其中一個照片，照片上是一本模糊的書，那種熟悉的悸動湧上心頭。

介紹上寫着：《巴拉瑪伊人皮書》，創作年月不詳，發掘於1843年，由101頁人皮鞣製。

由羅德里格茲大學歷史研究院貢獻，出展日期為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