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卷 第1節 江湖追殺

秦陽卷 第1節 江湖追殺

「啪」

一位老者將從劇組裏順的驚堂木拍在書桌上。

「各位聽客,今不講什麼林黛玉倒拔垂楊柳,陳玄奘溫酒斬華雄,講一個人,一個平凡的人。幹了一場,翻天覆地的大事!」

「話不多說,故事開啟:

……

「越往北雪下的就越大啊,阿福,現在幾時了。」一個驛站中,徐冶站在庭院中央,而周圍則是下起了鵝毛大雪。

「回宰輔,現在酉時了,再有兩日咱們就到上陽城了。」一個兩米開外的壯漢烤着火,笑嘻嘻的看着徐冶。

「快回家了。」

他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徐冶來自地球。本是一個風水師。干著幫人改風水的活。是一個神棍。

他們這一家是祖傳的風水學,還練一個功法,叫造化曈術,當然不是什麼奪天地造化,只是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罷了,比如看鬼與風水。為了防止被關進局子裏面簽保秘協議,徐冶就讓自己的風水時靈時不靈。靠着掙點小錢,倒也活的滋潤。

徐冶在看一份人民日報,看着看着,旁邊的一輛貨車倒了,徐冶則是被壓在了下面。醒來后,自己就成了徐宰輔。面前還有一個笑呵呵的奴隸。經過60天的調整與了解,徐冶初步斷定:

這個世界,天下分為了三個國家,秦陽,北蒙,伽藍,秦陽自稱天下第一大國,於天下之首。秦陽建朝四千載,威壓一世。新帝登基之日,所有人都以為秦陽會繼續太平下去,但第四天,新帝便昏迷不止,他只發了兩道聖旨,第一道便是讓徐冶做宰輔。

大秦的宰輔又分為文宰與武宰,文執政,武掌兵,而徐冶不文不武,也或是文不成,武不就。所以徐冶手中一點實權都沒有,就個光桿司令。

當宰輔的第二日徐冶就被發配到悲鳴洞穴去尋龍葯。原因是這貨行事放蕩,剛當宰輔就去教坊司,上朝的時候又被諫臣魏衡告了一摺子。然後這貨又為了戴罪立功,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去悲鳴洞穴找龍葯去了。

悲鳴洞穴,天下三穴之首,一萬兩千年前悲鳴大帝所創,藏有天地造化,無上機緣,只有聖冕或凡人方可入內。太醫曹瀚為了救醒皇帝,將自己師傅所創的應龍丹丹方拿了出來,目前只缺一味龍葯,便可煉製。於是朝廷就派遣徐冶去悲鳴洞穴尋葯。

當然,有沒有龍葯另說,朝廷想讓人去表明態度而已,畢竟皇上昏迷,總該做點什麼。希望皇上昏迷的和不希望皇上昏迷的都得在明面上為皇上復甦而「努力。」

不過徐冶不止找到了龍葯,還因禍得福的找到了一個根骨,玄明玉靈曈。

天下三大至尊瞳,重瞳,重瞳術冠絕古今,天下攻伐第一。玄明玉靈曈,左眼觀世間氣運,可奪人氣運,右眼觀天下邪崇,靈眸,構成無數幻陣,攝人靈魂,殺人於幻象。

只不過原徐冶在洞穴中受了重傷,才讓地球的徐冶奪舍。

「阿福,走吧,雪停了。」

阿福把火踩滅后扶著徐冶上了馬車。阿福本是奴隸,徐冶當宰相的第二天上奴隸市場買了他,地球徐冶穿越后,因為受過人人平等觀念的影響,徐冶並沒有把他當下人對待,反而是當成朋友。

「兩個月,十五次刺殺,多少人不想讓我回上陽啊。」

徐冶看了一眼驛站對阿福說道:「啟程,上陽。」

走了七八個時辰,徐冶突然叫停了馬車,「阿福把龍葯拿來。」來殺自己的人要麼是因為龍葯,

怕皇上真醒了,再就是見不得他這個宰輔回京分權。

徐冶看向車後方,一個吃着糕點的小女孩,悠着兩腿,天真無邪。但徐冶用玄明玉靈瞳看了,她身上的氣運已經聚出了一朵蓮花。過去的十五次刺殺全是她解決的。

諸旋,玄元峽的大弟子,九品宇生境,是皇室派來保護龍葯的。也就是說徐冶可以死,但龍葯不能丟。一路上,徐冶都是把自己與龍葯放在一起,這樣所有的人無論什麼目的,都會來殺他,諸旋為了保護龍葯,只得殺盡所有來殺之人。

「要想活下去,就要小心。」

叢林里跑出來了九個人,拿着刀沖向徐冶的馬車,徐冶抬了抬龍葯,「諸姑娘,動手吧。」刀在距離馬車三步時,就止住了,一柄袖珍小劍穿過九個人的喉頸。

「玄元峽的人果然都是劍道高手。」徐冶羨慕的看着那柄劍。

「阿福,走吧。」諸旋深深的看了徐冶一眼,回去繼續吃糕點去了。行至清晨,又下起了大雪,「秦陽的位置也不在北邊,怎麼天天下雪?」諸旋看向夜空。

「待着,別動。」徐冶與諸旋相處了4個月,第一次聽見她的聲音,如同清泉般空靈。

雪下的越來越大,打在臉上有些疼了。

「宰輔護好龍葯。」

九柄飛劍從荷包中飛出盤旋在諸旋身邊。

「師姐,不,玄元大弟子,你好啊。」

雪中,一個身影走來,兩柄斧子斜挎在腰上,修長的四肢卻與體型極為不符。諸旋眉頭一皺,五柄飛劍飛向怪人,還有三柄護在徐冶身旁。

「諸旋,你還是那個九品的廢物,可你站着大師姐的位置有些久了……憑什麼因為你是師尊的女兒,就享受着這個位置。九品去管一堆星辰期,我咽不下這氣。」

雙斧飛出,擊退幾柄劍后,怪人身上出現了一些紋路,一柄巨斧朝徐冶飛來,徐冶下意識的拿龍葯擋在前面。

「一個廢物。」怪人並未過多關注徐冶。一個凡人,不值當。

天下修士分為武道,儒道,佛道。

武為一品道行境,二品黃靈境,三品玄冠境,四品地元境,五品天人境,六品荒火境,七品洪堤境,八品宙道境,九品宇生境。

儒為一品儒生,二品儒子,三品儒士,四品儒師,五儒教,六品儒臣,七品大儒,八品儒令,九品儒夫子。

佛為一品沙彌,二品僧人,三品和尚,四品武僧,五品金剛,六品普陀,七品羅漢,八品菩薩,九品佛陀。

而三道九品之上,便是望辰期,涼月境,炎日境,聖冕。

有個別實力極強的聖冕,可打開仙台,羽化成仙,登臨仙界,這種實力的人,在世上只有十位,被尊為十帝。

大秦皇朝捆綁住的高手中只有五位聖冕,而今刺殺徐冶的便是一位望辰強者,諸旋艱難地控制着飛劍與怪人對抗,而怪人卻與諸旋越來越近。

倒不是徐冶不想幫忙,而是他僅是一介凡人,這種級別的打鬥,他還是在車中獃著吧,看着諸旅漸漸處於下風,徐冶做了個決定。

「阿福,駕車去上陽。」諸旋身上的蓮花暗掉了一片花瓣,氣運開始衰退,阿福揚長鞭子,朝馬背上一揮,白馬長嘶一聲,開始向北奔行。

「徐宰輔,這大雪是人為的,跑出大雪範圍,護好龍葯。」

徐冶抬頭看了一下大雪,十里無垠。

諸旋看着徐冶跑出三里后,呼了一口氣。

「柳塵你不是好奇我為何乃是九品嗎,今日便用你的性命來回答你。」

三十米內散發出了一種淡白色的光,一朵直徑三十米的蓮花盛開在諸旋頭頂,荷包中飛出了第十柄劍

「巳蛇劍。」

柳塵停下了雙斧,「你升到望辰了?」諸旋笑而不語。望辰嗎?此劍,殺望辰如摘花。

握著巳蛇劍朝前一斬,白色劍氣揮斬三里。柳塵豎起板斧,但劍氣卻輕易地破開了雙斧。

此劍過後蓮花碎掉了,而柳塵則是四肢盡斷五臟盡廢。手中只剩下兩個斧柄

「我……我早該想到的,玄元峽小姐,怎可能修……上五流功法,《天人五運》,你耗一朵氣運白蓮……斬出這個半步涼月的一劍,代價不小……啊,不知道秦陽皇室會給你這個婊子什麼獎勵......」長劍穿過了柳塵的頭顱。

諸旋有點後悔,她應該問下是誰指使他來的。

諸旋拔出劍后,看了柳塵的屍體一眼,「玄無峽又不是只會御劍,你着急近身幹嘛?」

諸旋開始向北順着車印走,大雪停了。

四十裏外的山上,一個老者拄差一把大刀,面著是一個戴着狐狸面具的年輕人。

「他,和你們后朝廷有什麼關係?」

年輕人搖頭拒絕回答。

「好吧,本聖就不摻和了。」

年輕人點了點頭,騎上一隻狐狸揚長而去。

「師祖,就這麼讓他走了?」一個小道士疑感的看差老者。

「后朝廷少說有七八個聖人,人家能平趟咱們山門幾十遍。」

「噢。」

徐冶現在被關在一個村子中,馬車被一群人圍觀著,阿福則是與徐冶綁在一塊。

龍葯的盒子被諸旋用真氣封閉了,一群普通村民又怎可能打開。所以不少人在用鎚子砸盒子。

半炷香前,馬車剛駛進了村子,馬匹就被一根繩索絆倒了,一群村民以為他們倆是山匪,便將徐冶與阿福綁了。

「這位小哥我真不是什麼賊人,我是個當官的。」

而面前的那個村民卻給了他一巴掌,「就你,還當官的,我看你就是個賊。」徐冶放棄了抵抗,這些人大字不識一個,就算把官印給了他們也沒用。

一個年輕人過來拿起龍葯的盒子,「小聶哥哥,這是什麼。」一個少女蹲下來和少年一起看那個盒子,「應該裝了重要的東西,可打不開。」徐冶四處看了看,村子十分寒酸而且沒有血腥味,排除有人要殺自己布的假象,這是一群真的村民。

徐冶嘆了口氣,周圍的村民圍在少年身邊,看向徐冶。

「我叫聶壬,你叫什麼。」徐冶聽到了名字後來了精神,這個名字不像一個鄉人取的,玄明玉靈瞳開始轉動,少年身上的氣運十分龐大,卻無形,像一塊巨木,雖然大,但不經雕刻,仍是朽木。但只要足夠大,一樣值錢。

「氣運之人。」

氣運之人是對身具大氣運者的稱呼,當然不是說諸旋這種的,這種人應是自己蘊養氣運,或是有高人指點,而聶壬他能有什麼方法蘊養,只能是天生便有如此氣運。

「喂,問你話呢」少女在面對聶壬時十分乖巧,但面對徐冶時卻表露出三分厭惡,徐冶看了她一眼,一群村民,終不敢殺他,他也無須多言。

一切待到官府,自然可以水落石出。如諸旋給力,天亮前便無事。

少年失去了耐心,拿着盒子回到了房子裏,少女急忙跟了上去。村民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來什麼。反而對那架馬車的布感興趣。

村民們似乎以那少年為主,片刻后,聶壬讓村民與少女上山採藥,他則是來到徐冶面前。「做個交易,我把你放了,你告訴我盒子中有什麼。」少年似乎太過自信,以致於眼中的渴望無法掩蓋。

「你很需要這玩意兒?」

徐冶看向南方,有一個人影走來,「聶壬,好名字,你爹起的?」

「關你什麼事,告訴我盒子裏是什麼?」聶壬的脾氣似乎暴躁起來了。

「那是你母親起的?所以要麼父死母死或父存母死,你是個孤兒吧。」

徐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聶壬拿出一把柴刀朝徐冶身上劈去。長刀剛揮到耳邊就停下了。他在忍耐。「你有高人指點,是個老爺爺還是個女的師尊?」

聶壬吐了口吐沫「都不是」

徐冶看向了他背後,「諸姑娘,此子要染指龍葯。」一柄小劍飛來擊穿了聶壬的肩胛骨,諸旋飛來一掌打在聶壬的胸膛上,聶壬如風箏般的倒飛出去。

她過來給徐冶解綁,徐冶拿走龍葯后朝聶壬走去。「宰輔,不宜生事,還是早回上陽為妙。」諸旋似乎並不想殺了這個少年。

徐冶現在覺得氣運真有用。

氣運虛無縹緲,但卻有一說,身具大氣運者心想事成,一生機遇不斷,無死百生,先天氣運先天而定。身具蓮運者五年孕一蓮,一蓮為氣運,一蓮為人運,一蓮為天運,一蓮為地運,四運修得圓滿,方可開頂上三花,一步入炎日。但氣運終歸屬於天地與個人。玄明玉靈瞳卻可奪天地造化,噬人氣運,為天地所不容。

悲鳴洞穴中,放着玄明玉靈瞳的那個大石壁上,詳細介紹了氣運一說。

而那少年的名字,少女對他的態度以及提及父母時的表情,明顯構成了氣運之人的身份。

奪人氣運需殺人,搶人時運需搶造化。如今,徐冶就是想殺了聶壬來搶那氣運。即使不奪氣運也不能留下禍根,少年明顯對徐冶起了殺心。寧錯殺天下萬人,也不留一小禍根。

「宰輔你是不是過於小肚雞腸了。」諸旋皺眉看着他,徐冶看向諸旋頭頂,蓮花沒有了。

「諸姑娘殺柳塵的時候代價挺大啊」諸旋面色一疑,五年光陰怎麼不大。

「談個交易如何,你付出了代價,而皇室給你們玄元峽的賞賜一向不低,但氣運一物實在難得,護送龍葯的功勞定是不夠的,所以我可以將自己的功勞給你,換你讓我殺了這個小子。」

徐冶是個凡人,諸旋如果攔他,他還真不能殺的了少年,所以只好將自己的那份功勞抵給她。諸旋明顯動了心,再養一蓮又要五年,何妨不換個功勞呢。

「但師尊說過,害人終害己。」徐冶呼了口氣,動心了就好。

「但你受傷了,總得獲得賠償,不說別人,那惡賊王林池,一生害人無數,可見有誰害他,都說賊子誤國,不還是安度晚年,天下那麼大,你師尊說的也不一定對,你害人,是為了讓你活着,一命換一命,公平。孕育一蓮要五年,為了個凡人,要浪費你五年的光陰嗎。再說這少年還想殺了我,可見其也是個兇惡之徒,你不是在害人,您這是在替天行道。」

諸旋最終回到了馬車上,不再過問,徐冶將柴刀刺入聶壬的胸膛,氣運飄了過來,與徐志本身的氣運合在一起,確認聶壬徹底死後,徐冶把聶壬身上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有一瓶丹藥,還有一個玉佩。

「阿福,你過來」徐冶吩咐了阿福幾句后,便獨自上車,駕馬北去。

阿福則是跑到山上看着村子。當村民回來后,阿福把聶壬的血抹滿全身,哭喊著跑向村民「不好了,聶壬和老爺被山匪抓了。」

幾個人看見阿福一身血便把阿福團團圍住。阿福轉頭看向少女「姑娘,聶壬小哥和老爺被山賊抓了,我逃出來前聶壬小哥給了我一塊玉佩,讓我來找你們去救他。」

少女看着阿福面容真切,玉佩又作不了假,只好讓村民們和她一起上山去找聶壬。

「你說小聶哥哥被抓進了這個山洞?」,阿福點了點頭,少女和幾個村民鑽了進去。走了幾步,果然看見聶壬。

少女撲了上去,將聶壬抱在懷裏,冰冷的屍體讓少女內心打個寒顫,「聶哥哥,聶哥哥,你怎麼了。」

阿福握緊拳頭,「一定是山匪殺了他,我老爺呢。」阿福順理成章的找到了「徐冶」的屍體,惡狠的說,「我一定要將山匪碎屍萬段。」阿福趁村民們出去找山匪報仇時,走向少女的後方。揚起了手中的刀,一把抓住少女的雙手,刀順勢扎進了少女的脖子。少女瞪大了眼睛,似乎並不明白為什麼阿福要殺自已。

在少女死後,阿福將少女的頭部割下,與聶壬的屍體一起火化,徐冶交代過,火化后還得把灰揚了。阿福無法理解,但還是照做了。

徐冶這邊則是來到了上陽城南城門。看面前的巨牆,諸旋不禁感嘆一句,「這就是天下五絕之一,十五日一百五十六丈牆,三十萬人修了十五天,才修成這一百五十六丈的城牆。」

徐冶吸了一口氣,進城后,他要面對的便是那勾心鬥角的朝堂與隻手遮天的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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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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