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通緝

第一章 通緝

更新時間:2012-12-29

在同學的眼裏,他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少年。

在老闆的眼裏,他是一個逆來順受的臨時工。

在警察的眼裏,他是一個思維縝密的通緝犯。

---------題記。

李岩。

男。

漢族。

自幼父母雙亡。

於西元二零一二年四月四日晚被發覺失蹤,在其家中冰櫃發現腐爛的男屍三具,經法醫驗證,分別屬於同鄉計生辦的陳亮,陳傑,李紅強三人。后經過多方調查,回郭鎮一年來發生的七起本來被認定的意外傷亡事故,應與此犯罪嫌疑人有所牽連。

這是警方手上關於他的唯一資料,並且其中的大部分的資料,還是從李岩家裏那處空蕩蕩的屋子中找到的,這個連環殺人案子留給警方的線索就實在太少了,犯罪嫌疑人家裏值錢的東西早就被變賣一空。

被李岩用來還了埋葬家人借的外債以及報仇所用,而牆角里的一堆冥紙灰燼就彷彿是象著着這年輕人的前半生:陰澀,被風吹都要飄散的易碎,當然,還有死亡。

作案動機很清晰得,卧室牆上掛着的鏡框,在那裏,照片上是本來已經死去一年半的李岩的妻子和李岩的結婚合影,正在相片上燦爛的笑着,清國警方已經仔細搜證確認,這一年來或者間接,或者直接死在李岩手上的人,一共是十三個,都與他的妻子之死有關。

西元二零一二年四月三日晚;清國中原市某部隊,一個不足十平方的房間,房間里只有一張單人床,床左邊是一個塑料薄膜包裹、金屬框架的掛衣櫃,右邊是被隔離出來的小小衛生間。

在床前面兩步遠是一張小辦公桌,桌子上攤開了一幅標註著密密麻麻時間跟事項的清國地圖,旁邊還放着一把手槍。

在枱燈那橙黃的昏暗燈光下,正爬著一個青年男子。男子眼中有着濃密的血絲,拿着水筆在地圖上做着標記跟塗改。終於,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直起身看着完工的地圖,深深地呼出一口濁氣,滿布血絲的眼中散發出一絲莫名的光芒。

「一年半了,好快,好快啊。」男子看着手中的一張全家福照片,口中喃喃地自語着。

男子名叫李岩,二十四歲,是鞏縣人。一年半前的一場事故導致他懷孕七個月的妻子在被強制引產時因為大出血搶救不及時而死亡,事後,經過李岩仔細探訪,威逼利誘,救護車的那個司機告訴了李岩,當時他們去的時候人已經死了至少半個小時了。

當時,正在部隊集訓的李岩曾收到妻子的消息,說被人給闖進了家裏,李岩急向部隊領導請假,但不知何原因,幾位直屬領導一直阻撓,迫不得已的李岩趁著一個機會逃跑趕回家中,但他也沒見到妻子的最後一面,等待他的只是殯儀場的廉價骨灰盒。

事後經過調查,李岩被降職處分,而當地計生委也沒給李岩任何說法,李岩想不通,只是引產,已經大出血了為什麼還不給送醫院。

李岩的妻子是孤兒,李岩也是父母早逝,他們兩個人一起在孤兒院長大,一起上學,結婚;後來李岩因為成績優異被部隊特招入伍,妻子也跟着到了部隊所在的城市,如果沒有這件事,兩人將來的生活一定是幸福美滿。

痛苦的李岩沒有辦法,他是一個成年人,他不會這麼就算了的,他要復仇;李岩提出了家中所有的存款,賣掉了家中的一切,回到了部隊,除了部隊,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去什麼地方。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件事漸漸被人遺忘,李岩也在部隊平靜的生活着,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放下了,但是不知道李岩曾利用工作之便已經報復了幾個人了,不過現場經過偽裝,警察得出結論,是偶然,只能怪那幾個人運氣不好了,反正也不是大人物。

不過那幾個主要目標還沒機會下手,終於,隨着妻子的周年祭過去,李岩又獲得了機會,他被下放到某連隊擔任教練,任期半年,在隨後的這半年時間裏面,李岩屢次慢慢的攢起了一些子彈,用各種零件配了一把手槍,續起了鬍鬚,頭髮也慢慢長了起來,同時,學會了駕駛各種車輛,學習了各種野外求生技能。

同時,通過本地的一些製作假證的窩點,製作了數張假身份證和護照。明天就是重回團部的日子,李岩已經提前一周用李岩的真實身份購買了數張前往全國各地的火車票跟飛機票。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李岩就醒了,推開窗戶,外邊有不少士兵已經出操了;李岩想着,應該就要結束了,計生辦的那幾個渣滓已經找機會殺了,並藏了起來,警察估計還沒查到自己的身上,不過也不保險,還是按計劃趕快動手殺掉這個幕後黑手之一。

計算著時間的李岩出門朝團部走去,路途上將手槍裝好,在離團部只有百十米左右的距離停了下來,靠在一個無人的牆角。

很快團部門口就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面顯嚴肅的中年男子,後面跟着一個年輕人,像是保鏢,年輕人表情輕鬆,不時跟旁邊的同事說笑着。

前面臉色嚴肅的中年人是部隊新任的團長,一年半前的競爭,讓他抓住了機會捷足先登,成功把對手打入塵埃,那個草根永遠是不會明白什麼是貴族的,草民只是草民,雖然有機會成為貴族,但是那也要看貴族的心情如何。

那位就是不明白啊,只是略微使了個小手段而已,那位就乖乖跳進了,還真是配合,不明白女人只是附屬品而已,為了個女人值得在這個時候犯錯誤嗎?這些商人也夠狠的,直接把那女人弄死了,可惜啊。

雖然在自己的各種手段下都沒有屈服的對手又回來了,但已不足為慮,部隊是最講究上下級權威的,以後有的是手段讓他乖乖聽話,只是可惜了那個美麗的少婦。

李岩看見朝團部走來的一行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子彈上膛,緩緩的向團部走去。這一刻,籠罩在雨霧中的這個人,彷彿是隱藏在黑暗中的猛獸在潛行。周圍傳來的喧鬧聲,在李岩的耳中彷彿消失了一般,天地間只剩下了嘩嘩的雨聲眼前的一行人。李岩看着那張威嚴的臉龐在自己佈滿血絲的眼中越放越大,緩緩地抬起了戴着手套的手臂......

中年人並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類似的事件在他已經看見或者做過得太多了。他的家族是個官僚世家,權利之大,關係網之盤根錯節是旁人無法想像的,那個對手能夠在他的各種手段下還佔上風,已經讓他很是出乎意料了。

但是事情終於也結束了,他的致命一擊已經讓對方萬劫不復,畢竟對方是草頭小民,他是高高在上的統治階層,這種結果是理所當然的。今天聽說他又回來的消息的他有點不安,但是換個角度思考,自己已經是團長了,他感覺對方已經沒有任何辦法挽回局面了,思緒紛亂的他慢慢地走向門口的台階。這時,一聲怒吼打斷了他的思考,在他略帶疑惑地眼神中,一個人衝出了對面的雨霧。

雨霧中的人還很模糊,但他彷彿看見了雨霧後面那一雙能夠刺痛自己肌膚,帶有血色光芒的仇恨雙眼。隨着子彈的射出,前方的雨簾被擊打得四散飛濺,金屬的彈頭散發着閃亮的反光倒映在他的瞳孔中,年輕人狂吼一聲朝領導飛撲了過去,馬上他便感覺到了背上一陣的劇痛,眼前一片黑暗襲來,隨即就失去了意識......

第一發子彈並沒有射中目標,而是射在了他的助手背上,子彈射中了那個年輕人左肩下方,看位置是在心臟附近。不過李岩並沒有為這個意外而動容,在長達數月的訓練和準備中,冷靜的情緒早已鍛煉好了。

迅速上膛,再一次瞄準,槍口向上,「砰!」的一聲,抱着癱到在自己身上的中年男人,驚怒交加的臉龐上綻放出了一朵鮮艷的大紅花。

看見目標倒下,周圍的警衛正迅速包圍過來,李岩抿了抿嘴,迅速轉身離開,還有那位,不是他,自己妻子是不會死的。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網絡上的某個帖子用了這樣一個標題描述了,當日發生在中原市某團部門口的襲擊事件,這是李岩在動手前提前發的。

李岩在文章中詳細描述了發生在李岩一家人身上的悲劇,同樣也描述了本來作為勝利者,現在身為受害人一家的悲劇。身為部隊高官的中年人以及團政委等四人當場死亡,十多人受傷。射擊之後,趁著混亂,犯罪嫌疑人李岩趁機竄上公路,劫持了一輛過路的吉普車揚長而去。

看完新聞的李岩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西元二零一二年九月三十日,應天市某高校附近電腦公司內,「李岩你這小兔崽子怎麼做事的!做了快半年了,幹活咋還這麼慢!」

這破響鑼的聲音一起,整個電腦店包括裏間「時尚網吧」的大廳里的人,都不需要聽內容,便都知道店長王安又在拿着新來的那小夥子出氣了。

說來也有些希奇,半年前來應聘的時候,這叫做李岩的小夥子手法確實生疏,叫他露兩手,他修理電腦硬件水平真是不錯,幾台壞了正等待修的電腦因為是硬件的問題,暫時專業技術員還沒來,只好放在那裏。

李岩二話不說,拆開機器,插上電焊,找到了螺絲刀,只是把主板、硬碟、內存條各自插上仔細端詳了一下,電烙鐵輕輕點了幾下,很快把幾台硬件壞了的電腦修好了,不過那兩個系統軟件壞了的他就沒有辦法了。

只能修硬件,精明的老闆也在旁邊,幾個網管將此事當成笑話在說,他卻眼睛一眯,望了望眼前平靜的年輕人,直截了當的把他拖到自己的另一個工作室前,丟了一把螺絲刀過去,不耐煩的道:

「你所有硬件壞了都能修?」

李岩從旁邊默默的接過了螺絲刀,他接着才簡明扼要的道:

「能。」

老闆挽起袖子,翹著嘴上叼著的雲煙,從倉庫里乒乒乓乓拖出來整整十幾台主機,加起來怕有幾十斤重,喘著氣道:

「你要是能今天把這些硬件壞了的機器都能修好,就留下來吧。」

李岩沒有說話,只是無聲的握住了手中的螺絲刀。

其實,大概是所謂的上天對人是公平的緣故,天才往往還會加上白痴的後綴,一些人在某個方面特別突出,那麼往往他在另外方面就會出來弱勢,就好比某位鋼琴天才生活不能自理,愛因思坦下廚房的後果就是引發火災,還有那句諺語;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李岩也是如此,他從小就不大會英語,對這語言方面實在很薄弱,那些英文確實是看不懂的。

在進門之前,李岩就對這條街觀察了兩個小時,發覺此處不少地方都張貼了招收電腦技術員的招聘廣告,不過最中意的是這邊這個還有經營黑網吧的電腦店,因此他推斷出,雖然他英文不好,但修理硬件水平還是很不錯的,在這裏工作正合適,因此便進來應聘,畢竟這老闆還經營者黑網吧,看來也是很有後台,一時半會不會有什麼事的。

於是放下面子的李岩,很成功的得到了這份高強度,低回報的工作。準確的說,是兼職。

他現在有三重身份,一重身份是電腦店的員工,一重身份是中州大學的學生,最後那重身份,卻是網上通緝的要犯!

只是沒有人會將那通緝令上微胖,圓臉的開朗青年,與眼前這個削瘦,冷漠的少年人聯繫在一起,事實上就算此時李岩的妻子重新活轉過來,也未必能認出她的丈夫!

這卻並不是整容。

李岩從看到了妻子的骨灰盒那一刻起,就定下了復仇的決心,而他在沒報完仇之前,還沒有要與仇人同歸於盡的打算,因此首先設想的,那就是退路!

為了迅速的改換成現在的模樣,李岩在親手殺死了復仇名單上的那幾個人之後,便開始在路上服用預先備好的減肥藥物,接着又用鉗子生生掰去了上頜的左右犬齒!

這是一個痛苦的過程,因為減肥藥物加上節食,體重就開始急速下降,犬齒的拔除,則使得面部的肌肉群開始出現局部的萎縮。這兩個巧妙而殘忍的辦法,使得李岩的形貌發生了極其迅速的改變!

再加上通緝令上的照片乃是他刻意留在家中留給警方的,那時正是李岩最成熟的時候,也是生活最滿足的時候,胖的很難和現在聯想起來,李岩算準他們絕對尋不到自己近期的其餘照片!以至於他雖連名字也沒有改換,卻是沒有人會將他與那個殺人兇犯聯想到一起!畢竟他是個娃娃臉,只要瘦下去,看上去真的像是一個十**歲的少年。

將整整十三台電腦修好以後,李岩終於完成了今天的工作,他甩著酸麻的手臂面無表情的向著內間走了進去,拿起自己從垃圾堆中拾回來的破舊塑料飯盒,泡了一包速食麵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一頓中午飯加上八百塊一個月的工資。這就是李岩這份工作的待遇,同樣也是精明的老闆肯讓這個不會說話的懦弱的員工留下來的主要原因。這個價錢只是相當於普通員工的二分之一,但卻是一般人不會做的!更別說是技術員了!

所以,不管李岩平時如何沉默,如何不近人情,如何的笨拙,如何的懦弱,但他只要沒有犯什麼大錯,就算是店裏最有權威的店長也不能叫他滾蛋的--------當然前提是在沒有出現一個比他要價更低的替補以前,也不可能會出現。

李岩吃完速食麵,走到衛生池邊用水沖洗著飯盒,負責店裏日常管理的店長王安刻意的從他的身邊撞了過去,將他的碗筷扔進了洗碗池中,然後翻起一雙牛眼,罵罵咧咧的道:

「不長眼啊?滾一邊去!」

李岩淡淡的將自己的破飯盒收了起來,忍不住望了他一看。其實李岩在這些小事,根本是心平氣和,比起心中的傷痕,與之相比,這王安的刻意挑釁簡直連毛毛雨都算不上!

弄妥店中的這一切后,已是晚上十點多了,李岩費力的穿梭過黑網吧位置擁擠的大廳,等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已經將目前網吧內消費者能給老闆提供的利潤算了出來,一共是六千七百一十四塊五毛六分。他望的第一眼,就已經將所有的消費客人統計了出來,緊接着通過心算加上成本核算,在短短兩秒中得出了如下數據。這只是李岩平日裏條件反射的鍛煉自己的行為,等下走到大街上,他又要開始默記行過的車牌號碼。事實上,他是在強迫自己善於思考的大腦一刻不停的工作,否則就會難以自禁的想起妻子溫柔的那兩雙眼睛!

李岩沒有哭,他的心中只是被萬千把刀子攪扯般,流淌著溫熱刺痛的鮮血--------那傷口始終沒有癒合,並且血也一直在流淌,他恨自己為何沒能覺察到敵人兇殘的念頭,而他本可以做到這一點的,如果第一時間飛奔回去,說不定能救道妻子,這滾雪球般的自責令李岩瘋狂的殺死了或直接間接殺死那些仇人,但是復仇過後的日益處強大空虛,令他實在難以承受。甚至心中有個瘋狂的念頭一直在吶喊著:

「或毀滅了我,或毀滅了這世界!」

兩排街燈安靜的延伸向前方,組建成了兩條平行的光帶,汽車或快或緩慢的從街上開過,走在行人路上的李岩卻忽然悶哼一聲,痛苦的按住了頭部。

這是過度用腦的後遺症。

聰明的他,非常清楚自己不久將來的下場是什麼,精神崩潰被強制隔離,或是選擇一場轟轟烈烈的毀滅。

一波一波的劇烈神經性痛楚卷襲而來,李岩覺得自己彷彿一葉孤舟沉落在痛苦的咆哮大海里,彷彿隨時都會舟覆人亡。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死死掐住身邊的樹榦,連指甲也倒翻了過來,劇痛依稀,但他疲倦的大腦,依然在瘋狂飛速的轉動,腦海里不自主的出現種種複雜紛亂的回憶,然而就在李岩即將崩潰的剎那,他的腦海里猛然閃過了一雙眼睛!

一雙溫情的眸子!

妻子!

剎那間,潮水般的痛楚退去,我要活下去,為了父親母親。

李岩所住的地方,是中州大學的學生宿舍樓,他在部隊最後一起策劃殺人後,便在一處早已預備好的地方躲了一個月,等到減肥藥與拔牙后的容貌有了頗大的改換之後,便坦然的登上火車,來到了這處三流大學中就讀,他當然不是要來讀書,只是想藏身,而因為驟然擴招而管理混亂的大學中,有着海量的同齡人,廉價的住宿處,大把空閑的時間,李岩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地方更安全的了?

而不出他所料的是:教務處唯一重視的,就是那學生有沒有如數交納學費。至於其他的,均是形式主義。而入學新手接待處的老師,顯然只重視鈔票的真偽,連續丟到驗鈔機中查證了三次,而李岩按照程序遞上的假身份證,卻連掃上一眼的閑心都沒,甚至連他學生證上的姓名,也寫成了李言。

他當然不會站出來糾正這個偉大的錯誤。

………………

「回來了啊?老三?」同寢室的張雷從在公用洗漱間里,滿嘴白沫的塞著牙刷出聲招呼道。

李岩嘴角扯了扯,點了點頭。張雷顯然也很習慣他的性格,一笑后,仰頭咕嘟咕嘟的繼續。李岩的話雖然不多,但卻很擅長為人處事,同寢的人都與他關係頗好,雖然背地裏有人嘲笑的叫他呆鵝,但當面通常都親密的叫他老三。

正如大多數的大學男生寢室一樣,髒亂差是免不了的,因為學校擴招了部分學生的關係,他們的宿舍便很不夠用,因此這間小小的斗室中,就整整塞進了八個男生,不過由於李岩素來愛凈的緣故,這寢室里比起其他地方來說,也可以算得上乾淨明亮了,他推門進去,坐在床邊看人打了一會兒牌,便爬上床去睡了,只是在夢中浮現得最多的,依然是那雙溫情的雙眸以及那個時隱時現的黑影!

第二日上完課以後,李岩默默的收拾好書本,平靜的行出門去,他眼下給自己定下的目標,那就是一定要低調,盡量顯出平凡,就像一滴水只能溶入大海,才能夠成功的藏匿起來。

他早早的來到了網吧的鋪面上,這時候不太繁忙,地面桌凳都已打掃乾淨,四下里靜悄悄的沒有人,連吧枱的兩個收銀員懶懶的斜靠在沙發上打着瞌睡,李岩行到了機房裏,打開門一看,卻發覺昨天修好的那幾台電腦已經被搬走了,便獃獃的站在了原地一會兒后,把包放好后,緊接着又主動將四下里灑上水,掃除乾淨。

老闆出來撞見了,誇獎了幾句,但也只是誇獎而已,物質上的獎勵是不要痴心妄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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