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1位客人

第4章 第1位客人

假如一個正常人穿越到了異世界,那麼他會做什麼?

是如同苟仙那樣明苟實莽,還是如同神龜那樣抱住大腿一苟到底?是穩住心態種田發育,還是殺人放火一夜暴富?是高調出場一路凱歌,還是裝逼打臉無限反轉?

都不是。

張三,一名地道的穿越者,有話說。

他一穿越就穿越到了雲與海之國都城鏡之城,於雲端之上降落,好似飛仙下凡,出場還自帶特效,黑風席捲、赤光照耀、道音滾滾。

張三原以為自己會走上舉世無敵、鎮壓萬古、土著納頭便拜的無敵之路。

不曾想還未落地就被當作高智慧的黑暗被雲與海之國的秘監給鎮壓了起來。

當天就被送入整個鏡之城最嚴密的監牢,受盡各種審訊。

第二天又被送入雲海學院研究處,各種試驗與解剖。關鍵是還沒有把他弄死,還讓他一直清醒著能夠看著自己被實驗。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在確定了張三並不是高智慧黑暗之後,秘監還是放過了他。

「你是哪裡人?」秘監問道。

張三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我是通州人。」

秘監只當通州是異國的一個小地名,在確定了當天的事只是機緣巧合之後,對張三這個孱弱的「異國人」敲打了一番之後就放他離開了。

離開了大牢以後的張三做了數個月的流浪漢,好在這世界的太陽頗為神異,起碼在曬太陽的時候,他是感覺不到飢餓的。終於,他找到了一個體面的、書店打雜的工作。

知道了這個世界存在魔法以後,他又在路人詫異的眼光之中乞到了一本魔法入門。

苦練數年,終於成為一名資深見習魔法師,離成為這個世界大部分土著小孩入學就能達到的一級魔法師只差一步之遙。

天賦異稟了屬於是。

只可惜,這個成為一級魔法師的瓶頸卡的時間比他用來成為資深見習魔法師的時間還要長的多。他也想過用網文中的奇葩腦洞走出困境,然而他並不知道這些腦洞原理是啥、具體是哈,只知道一個名字。

他的滿腔抱負還未開始就已經胎死腹中。

有時候,他也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主角。

但是作為一名穿越者,他不是主角還能是什麼?

索性他最近時來運轉,在鏡之城域認識了一個叫做桑梓的、天賦跟自己一樣臭傢伙,那傢伙是鏡之城太陽神廟牧者的親侄子。桑梓約了張三去喝酒,一併將自己的冒險計劃賣給了張三。

張三一聽,絕了。自己本就為了突破而一籌莫展,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沒想到機會就這麼來了。

兩人一合計,就走了太陽神廟的路子,闖進了禁忌林。他們一路上奇遇連連,輕輕鬆鬆就成為了二級魔法師,達到了不用魔法材料也能夠施展一些魔法的地步,算是抵達了土著們成年前平均線了。

畢竟土著們再怎樣,一成年也必定是三級魔法師,只是會的魔法的多少和善不善長戰鬥的區別而已。

天命仍然在我!

張三享受了主角的奇遇,也承受了主角的風險,更繼承了主角遇難呈祥的能力。

在桑梓和張三欲要離開的時候,被一株不知等級的黑化的太陽花給盯上了。慌亂之中,張三中了毒,雖然這毒貌似有點弱。不過還好,他也一腳踩在了不知道哪位先人布下的傳送陣上。

於是,他就被傳送到了福勒鎮。

一打聽,還真有解黑暗之毒的地兒。

雖然可能再繼續賣身一段時間,但這都只是小事不是么。

果然,我就是主角。

張三站在星光鐘塔的門前,伸手敲了敲。

星光鐘塔內,洛夫洛看著手中的四級光明術陷入了沉思。

這個進化怎麼看都有點不達爾文。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就成為了四級魔法師,雖然只會光系魔法,飛行也是輕輕鬆鬆,滄都驚呆了。想必達爾文逆練生物進化論也沒有這麼快。唯一不好的就是,為了練習魔法,他用來思考的時間又變短了。

我是不是即將超越達爾文?想到這,洛夫洛又咧嘴笑了。

可惜張三沒能看到。洛夫洛多少有點遺憾,畢竟在精神病學院里張三老是變著花樣地欺負他。

突然,洛夫洛聽到了敲門聲。

有客人?洛夫洛起身就要前去招呼。

該怎麼招呼呢?這是他即將招呼的第一位客人。洛夫洛陷入了沉思。

畢竟他有記憶以來一直呆在精神病學院里,知道外界的事情全靠張三和報紙,連導師都不搭理他,學院又窮沒有廣播和電視。報紙明顯是不會講怎麼招呼客人的。

如果是張三,張三怎麼做?洛夫洛又有點想念張三了。

對了,拿水潑他一臉!洛夫洛恍然大悟,有了主意。

張三已經站在門外等候許久了,見久久沒有動靜,以為沒有人。正要離開,突然門又開了。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小孩手裡拿著極為珍貴的星光露,徑直朝他走來。

接著,張三就被潑了一臉。

剎那間,張三這幾年裡積累的委屈、不甘、憤怒等負面情緒一下子統統破殼而出。他,張三,一名穿越者,能做主角的男人。

偏偏被命運折磨,是的,他是搭上了桑梓,突破瓶頸輕輕鬆鬆成為了二級魔法師,可是也成了桑梓某種意義上的狗腿子。他費盡千辛萬苦換來的成就甚至不如眼前這小孩手裡的星光有價值。

最為可氣的是,這該死的小孩居然用星光露潑了他一臉!

這跟你用鈔票去砸一個辛辛苦苦、勤勤懇懇最終卻成為了流浪漢的人的臉一樣,這是看不起誰啊!

他張三從未受過這般的屈辱!

憤怒、不甘、扭曲的慾望開始生根發芽。

他一定要讓這該死的小孩付出沉痛的代價。

於是張三就在洛夫洛的注視下完成了從憤怒到屈辱到不甘再到討好的一系列變臉大法,這讓洛夫洛大感驚奇。

果然,客人的確享受這樣的招呼。洛夫洛有些得意於自己的急智,雖然這是張三教他的。

張三調整好情緒,帶上那該死的虛偽的笑容,和聲對洛夫洛說道:「這位小哥,你剛才潑的是什麼?讓我如此舒適,好比進入了溫床、回到了母親的懷抱。這世間竟有如此美妙的事物!可憐我張三人活一世,卻不曾見過。」

洛夫洛聽了,沒由來地感到一陣惡寒。雖然他畢業於精神病學院,但他既不是精神病,更不可能是傻子。

那麼只可能對面是傻子了。

不過他記得大概看過報紙上的評論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說出這麼噁心的話,難不成是要死了?可是要死,不該說好話嗎?怎麼凈噁心人?哦,對了,這是硬誇,也算是好話。

洛夫洛陷入了沉思。

看著洛夫洛陷入了沉思,張三感覺有點不大對勁,這小孩怎麼感覺不大聰明的樣子呢?

突然,洛夫洛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這貨說他叫做張三。

「你是張三?」洛夫洛猛地問道。

張三嚇了一跳,這小孩怎麼一驚一乍的?連忙回道:「我確實是張三。」

洛夫洛看了看張三,回想了一下他記憶里的那個張三,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是張三。」

張三愣了:「我怎麼就不是張三了呢?」

洛夫洛看著張三,用手比劃了幾下,然後說道:「你確實不是張三,張三不長你這樣。」

張三更加疑惑了,這不就是重名了嗎?自己怎麼就不是張三了?

正要回道兩句,洛夫洛又說:「你的確不是張三,不是張三就不能叫張三這個名,做人要誠實,冒充別人是不好的,你改回原名吧。」

張三欲要反駁,卻感覺肢體動彈不得。一看,這小子居然在發光。

張三連忙說道:「對的,對的。看我這記性,都已經知道冒名不好,還要犯。我這就改回來。我實際上是叫王五,哦不,是張五。這位小哥說得對。」(為了方便,以後都叫他張五)

張五覺得自己倒了血霉了,差點連姓都改了。

張五心裡怒噴的同時,洛夫洛又問道:「你,要死了嗎?」

張五突然覺得脖子一涼,雖然他並沒聽說過過幾起惡意殺人事件,但並不妨礙這小孩好殺人。

很多兇手殺人當時往往是沒有理由的,大不了後面補一個看起來比較合理的理由。今天他就遇見了。

張五的腦子開始急速運作了起來,他要逃!

對比實力一看,他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很可能打不過。所以......

張五十分果斷地跪了下來:「我不想死啊!」

這一句聲情並茂,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洛夫洛擦了擦眼角的實際上並沒有的淚水,他有些被感動了。想著,他就在張五的驚駭中轉身回屋搬出了一缸星光,就是顏色有些不對。

星光這玩意可以治療大部分的傷病和絕大部分的黑暗之毒,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試試吧,不行就等死吧。洛夫洛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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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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