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新軍初建（二）

從皇城出發，鑾架就領着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城北新軍軍營駛去。

過了一段時間，鑾駕行至軍營大門，門口早已站着一排六品都尉。

見到「皇上」親臨軍營，都尉們行下跪禮，說道：「臣等恭迎皇上！」

凡冊下了鑾架，請眾都尉起身後，領着一行人走至軍營外校場，朝點將台上走去。

台下近處密密麻麻站了一大片兵丁，步兵人手一支三眼火銃或鳥銃，兩旁則站着手牽戰馬的騎兵，亦是人手一支三眼火銃。

最遠處前排則放着百餘輛輕車，每輛輕車之上均放置三門中佛郎機或滅虜，炮口朝向更遠處；最正中區域還放着六輛較大的輕車，每輛之上均放置一門七尺長大佛郎機；每輛輕車旁均站了數名炮手。

前排更遠處五六十米至七八百米之間，扎了數千個草人，用以模擬衝鋒之敵。

凡冊覺得新軍初建，需要鼓舞士氣，於是說道：「眾位，朕今日與諸將親臨，一為新軍初建之喜，二為校閱火器之利；你等為五營、城防軍之精銳，十餘年來隨朕攻洛陽、征開封、據襄京、破潼關、進長安，歷經大戰數十場、小戰更無數，已為大順銅牆鐵壁，無堅而不摧。」

稍停片刻后，他話鋒一轉：「然爾等多數不習火器，雖有勇武卻未得火器之長，不能禦敵於百步之外，尤是可惜；火器之利在於火炮之遠攻，在於火銃之近擊，二者相得益彰；然火器之短在於陰雨，雨水一入則火藥盡啞，遂而無用；故朕意，爾等既習火器，亦不丟刀戟，遠攻近戰皆可破敵，如此方能立於不敗！」

眾將士聽到「皇上」如此慷慨激昂之話語，激動地說道：「遵旨！既習火器，亦練刀戟！」「既習火器，亦練刀戟！」「既習火器，亦練刀戟！」

隨着眾將士的聲音越來越小后，凡冊又開始說道：「眾位，新軍初建，朕意共分兩營，賜名秦營、漢營，暫由中營威武將軍李炎編練。」

李炎聽見「皇上」點將，立刻從身後走到前面跪下，說道：「臣領命！定使秦、漢二營成為縱橫天下之勁旅！」

凡冊想看看李炎到底有幾斤幾兩，於是下令道：「威武將軍李炎聽令，開始編練！」

李炎得到旨意后，往前走到點將台右側最前沿，向台下說道：「今日之兵員不足兩營，六千將士暫按一營整訓！」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聽令！眾炮手前排就位，清理炮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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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火銃手、鳥銃手分三排而立，每排按一鳥銃隔三火銃列陣；眾騎兵則立於步兵兩側，等候軍令。」

凡冊明白，按照李炎的思路，每營步兵兩千人，一半為鳥銃手，一半為火銃手。

但現在鳥銃不足，每營只有五百，故三眼火銃暫時配置一千五，所以步兵只能以一鳥銃間隔三火銃排列。

台下眾將士按照李炎軍令迅速就位。

前排每門火炮前，炮手將棉布綁在長鐵棍上，伸進炮膛清理，然後灌入火藥，再裝入炮彈。

凡冊看到，大佛郎機子炮只裝了少量殺傷散彈，而後放入大鐵彈壓頂，每門備了五門子炮。

中佛郎機子炮則放入了較多散彈，再裝入鐵彈壓頂，每門備了八門子炮。

至於滅虜，由於無佛郎機子母炮結構，則是將火藥、較多散彈、鐵彈依次裝入炮膛。

史料記載，如此放置的原因在於，大佛郎機為重炮，以攻城為主，殺傷士兵為輔，所以散彈少，主要靠大型鐵彈撞擊城牆，造成破壞。

中佛郎機、滅虜屬野戰炮，主要用於殺傷衝鋒之敵，故裝入散彈較多，但也需裝入較小鐵彈壓頂，不讓火藥泄氣。

鳥銃手、三眼火銃手則按三排就位，與火炮一樣，先清洗銃膛，再裝入火藥並壓緊，而後裝鐵彈，最後裝入紙團壓至膛底，防止鐵彈落出。

騎兵則裝好三眼火銃，跨上戰馬，立於步兵兩側。

整個清理、裝彈過程感覺不太熟練，畢竟新軍初建，且大部分兵丁並沒有長期慣用火器。

田見秀在一旁看出了端倪，說道：「稟皇上，秦、漢二營初建，多數兵丁未習火器，尚不精通；但二營兵丁皆為五營、城防軍之精銳，勇武之氣非明軍所比，假以時日，定為一支勁旅！」

凡冊也明白此理，但不久以後即將與清軍正面交鋒，不知那時可否一較高下。

這時，只聽李炎說道：「聽令！大佛郎機先發，中佛郎機、滅虜后發，而後鳥銃、火銃齊射；此三環之後，騎兵列陣而出，發射三眼火銃，而後將其作重鎚衝鋒！」

說罷，六門大佛郎機發出震天怒吼，將六顆炮彈射向遠處，接着又換上新子炮進行第二輪射擊，接着第三、四、五輪，將七、八百米開外的土丘打得塵土飛揚。

而後，中佛郎機、滅虜齊發，三至五百米處草人在散彈攻擊下佈滿彈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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