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有銀兩

「哈哈哈，燕兒啊，啊，不是，小淵啊，我給你找個助手哈——我兒子。」攝政王一邊走一邊快樂的摟着孟淵的肩膀，哥倆好似的直奔清風院。

孟淵就這麼一路無言的被拖進清風院。耳邊時不時還傳來攝政王和藹的介紹：「我們家小言啊脾氣可好了，從來就沒有發過火，而且呀，他性格好，跟誰都處的來，就是天資一般，讀書不精；身體虛弱，不會武功，所以啊，你這次去找人就帶着他，讓他跟着你歷練歷練。」

轉眼間，倆人就走到了清風院，孟淵抬腳跨進門檻，富麗堂皇的裝飾映入眼帘，即使已經在攝政王府住了數日，但是看到這麼奢華的房間，還是不免為之一振。與其他院落有所不同的是，清風院裏沒有任何下人。這使原本就宏大的宮殿顯得更加冷清，沒有一絲生氣。

只聽攝政王徹底放下了王爺的架子，熱情的喊著：「小淵啊，快進來坐。」說着他朝屋裏喊：「兒子，兒子快出來接待客人。」屋裏遲遲沒有人應，見狀，攝政王對孟淵說：「小淵啊，你先坐着，我去找找這逆子。」說着，他朝屋裏走去，大聲喊著：「小言，小言？你在不在啊？」又問了幾聲，仍沒有人應，他直接怒吼：「蕭祖言！蕭祖言！」隨即拿出牆角的雞毛撣子，尋遍每個犄角旮旯，終於在蕭祖言的床榻上找到了一條破破爛爛的布，上面的濃墨大字潦草卻清秀，攝政王蕭清河拿起布仔細的端詳著，濃眉隨着目光掃下寥寥數字而緊蹙，布條上寫着：「我走了，不用找了」

蕭清河轟東一下坐到了床榻上，這麼多年了，兒子還是沒能放下么？

蕭清河嘆了口濁氣，緩緩起身，走到孟淵身後，低沉的聲音中透露出了一絲孤寂，「小淵啊，我兒子出去闖蕩江湖了，只能委屈你一個人前往了。哎。」轉身朝門外走去。

孟淵本想再問點什麼，但望向這老父親失落的背影時，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他剛準備起身離開，右腳一邁，清脆而堅硬的金屬聲響起，他低頭一看，自己是踢到了餐桌底下的一把匕首。

「一把匕首啊。」

奇怪，桌子底下為什麼會有匕首。

他俯下身，撿起那把匕首，刀刃上殘留這沒有擦乾淨的血跡，這血跡已經發黑，推算起來，大概有一個月了。

他仔細的觀察起這座宮殿，乾淨，清冷，木質的地板上似是新上了層漆，孟淵輕嗅，沒有任何味道。他本想深入看看，但奈何一個婢女站在門檻外，雙手束在腰間，福了一禮，淺笑盈盈道：「孟公子，王爺吩咐，請您快些收拾行囊辦正事。」

孟淵凝視着地板，無可奈何的放棄了，「罷了，這也不是我的分內之事。」便隨梳着雙平髻的侍女向

外院走去。走着走着，孟淵突然想起，木板與木板間還有沒能清理乾淨的血跡，黑中帶紅，所以…

這好像並不能說明任何問題。

想到這，孟淵不禁失笑，隨着婢女收拾東西去了。

「顧女俠果然豪爽大氣。不如我們邊吃邊談。」說着，揚起手高聲叫道，「小二哥，點菜。」

店小二披着白毛巾，一路小碎步到祖言身邊，「這位客官，想吃點什麼？」

祖言紳士道：「顧女俠先請。」

顧清挑眉，隨即淡然道：「魚乍，跳丸炙，胡羹，髓餅，再上壺烈酒，一定要烈。」她看向祖言，示意祖言繼續。

祖言不免乍舌，這麼多好吃的，得多貴，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錢袋，他這次出門可沒帶多少銀兩啊。顧清像是看出了他的情緒一般，出聲道：「我有銀兩。」

聽到這，祖言放鬆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嘿嘿。小二哥，給我上一盤五味脯，炭烤窯茄，再來一碟花生米。」

小二聽后，道：「好嘞，二位客官可有什麼忌口。」

二人幾乎異口同聲道：「不要香菜，姜切大片，好挑。」

小二記下后便吩咐小廚房去做了。

顧清看向祖言，出聲：「說吧，你怎麼就知道我是皇榜上的顧清，天下叫顧清的人千千萬，你又怎知是我這一介女流。」

「顧女俠，可能我是見你眉清目秀，覺得你冰雪聰明呢。」

「小公子若是這等油嘴滑舌之輩，我想我也沒有幫忙的必要了吧。」

祖言陷入沉思，這個秘密他從來沒有與人說過，可今日他若是不說實話，他將損失「一把及其鋒利的刀」。

ps:

魚乍：正統的魚（魚乍），原料是鯉魚。魚越大越好，以瘦為佳。肥魚雖好，但不耐久。凡長到一尺半以上，皮骨變硬，不宜作菜的魚，都可以作。其製法是，取新鮮的鯉魚，先去鱗，再切成6.6cm長、3.3cm寬、1.65cm厚的小塊，每塊都得帶皮。其所以要將魚切得這麼小，是因為魚塊過大，則外部發酵過度，酸烈難吃，而靠近骨頭部分卻生而有腥氣，塊小則發酵比較均勻。切好的魚塊可以隨手扔到盛水的盆中浸著。切完后，整盆漉起來，再換清水洗凈，漉出放在盤裏，撒下白鹽，盛在簍中，放在平整的石板上，榨盡水。炙一片嘗嘗鹹淡。接着將粳火煮熟當作糝，連同茱萸、桔米、好酒等原料在盆里調勻。取一個乾淨的瓮，把魚擺在瓮里，一層魚，一層糝，裝滿為止。把瓮用竹葉和菰葉或蘆葉密封好，放置若干天，使其發酵，產生新的滋味。食用時，最好用手撕，用刀切則有腥味。

跳丸炙：《食經》中的一道名菜。把羊肉、豬肉各五公斤切成細絲。加入生薑三升、桔皮五葉、藏瓜二升、蔥白五升、合搗，使成彈丸大小，另外用二、五公斤羊肉做肉羹湯，下入丸炙煮成肉丸子。這就是我國早期的肉丸子。

胡羹：羊肋三公斤，加羊肉二公斤，水四升，煮熟，肥肋骨抽掉，切肉成塊，加蔥頭五百克，芫荽五百克，並安石榴汁數合調味。安石榴是安息石榴的簡稱，是從伊朗傳入的。

髓餅：骨髓油同蜂蜜和麵粉製成薄餅，放在燒餅爐中炕熟。餅肥美，可久貯，像南方的火燒。

五味脯：做五味脯一般在農曆二月和九、十月間；牛、羊、獐、鹿、豬肉都可以做，可以切成條子，也可切成長片，但要順着肉紋切。把肉上的骨頭捶碎煮成骨汁，掠去浮沫，放入豆豉再煮，至色足味濃，漉去滓下鹽，切細蔥白搗成漿汁，加上花椒末、桔皮和生薑末，將肉脯浸入鮮汁中，用手搓揉，使其入味。片脯浸三個晝夜取出，條脯須嘗一下是否入味，再決定何時取出。取出後用細繩穿掛在屋北檐下陰乾。條脯到半濕時，反覆用手捏緊實。脯製成後放到寬大清潔的庫中，用紙袋籠裹懸掛好，冬天做，夏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