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講理（上）

「那依愛卿之言，是有人故意為之了？」

皇帝還在好言好語的問。林霸域卻不想拖了，直接進入主題吧，他今天來就是找竇丞相算賬的。

「實不相瞞聖上，臣懷疑這是丞相大人的所作所為。」

「胡言亂語！」

皇帝自然不信，直接斥責林霸域。

「微臣知道空口無憑，聖上也不會相信，所以特意帶了證據前來。聖上請看，這是什麼。」

林霸域說着在衣袖摸索著。

可找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有。

咋么會這樣，難道是剛才，林霸域想到了，剛才白皓陽靠近自己，莫不是將自己衣袖中的東西取走了。

「證據呢？拿出來啊！」

皇帝見林霸域拿不出來了，更加憤恨，果然是一個不爭氣的：自己的證據都能搞掉！

這時舒裘卻進來了，在皇帝耳邊說了幾句，就又出去了。

不一會白皓陽被領了進來，林霸域想着咋么哪裏都有你。

「兒臣見過父皇。」

「起來吧，你來幹嘛？」

「兒臣來此，是為了給林將軍送東西的，林將軍來時可能太慌張了，咋么東西都掉了。」

白皓陽說着拿出來一個東西，正是林霸域尋找的證據，果然被白皓陽拿去了。

既然你都拿去了，還回來幹嘛？

林霸域內心不解，二皇子不會還想拉攏自己吧？

「聖上，這正是微臣所帶的證據。」

皇帝聽了卻不由得挑了挑眉，你的證據自己不戴，讓白皓陽給你帶進來，於情於理說不過去啊。

「這是什麼東西？」

「回聖上，這正是燒可能微臣家的罪魁禍首——黑水。」

這個證據份量足，朝中所有黑水都由丞相府掌管。

「去把丞相叫來！」

「唯。」

舒裘答應着一邊安排人去請竇丞相，一邊去派人去竇皇后那裏通風報信。

「出大事了咯～」

舒裘看着已經泛黃的天空，暗道暴雨就要來了。

……

丞相府，小太監急沖沖的從後門進了府，通稟丞相速速進宮。

「何事？」

「林將軍夜叩宮門，狀告丞相火燒將軍府。」

小黃毛也如實回答，雖然上頭交代了什麼也不可說，但是眼前之人是誰，必定能平安回來，日後定會記住自己的。

「管家派人去請南宮絕。」

丞相扔下一句話就隨着小黃毛走了。

「這時候請南宮絕有何用？」

管家一臉的不解，碎碎叨叨著，但還是去了。

……

「叩叩」

「嘎吱」

南宮府的大門被打開了。

「何人？」

「丞相府管家。」

管家看着看門的是一個老者，自然就知道是南宮府地位較高的。

「請回吧。」

如此看來南宮家怕是早就知道丞相府要派人來了。

「丞相大人命我來請南宮大夫。」

「四爺從今日起，閉門不見客，請回。」

來人還是果斷的拒絕，哪怕管家用丞相大人來試探。只要搖了搖頭離去。

「且慢！」

這聲音，莫不是四少夫人，難道還有轉機。

「四少夫人，四爺……」

管家轉回頭，看着眼前的貴婦，以為還有機會。

「既然丞相都派管家親自前來了，我南宮家也不好作的太絕，況且南宮家規也不允許我家四爺坐視不理，所以四爺閉關前，特意留了張紙條，管家帶給丞相大人吧，不過切莫偷看。」

「自是自是，多謝少夫人。」

管家拿着紙條興沖沖的離去了。

「四少夫人，這紙條……」

先前開門的老者不解的望着周夢梔，四爺不是已經被玉生塵下蠱了，何時留下了紙條。

周夢梔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有沒有紙條她自己清楚就可以了。

……

皇宮丞相大人從來不曾行跪拜禮，如今卻跪在階下。

「老臣不知聖上夜召有何吩咐。」

「林將軍狀告你，火燒林府，可有此等事情？」

「冤枉啊！」

「冤枉？竇丞相，您看看這是什麼？」

林霸域說着將手中的黑水瓶子扔在了竇丞相面前。

「黑水！」

「看來丞相大人清楚得很！」

林霸域譏諷著竇丞相。

「的確是黑水，但是單單憑着這麼一瓶就想誣陷本官？」

「竇愛卿先起來吧。」

皇帝這麼說，表明他已經不如剛才那麼生氣了，或者說他也贊同竇丞相的觀點。

「臣也覺得，今日臣剛到京城，竇丞相就帶着南宮大夫來瞧我，後來南宮大夫回去后，竇丞相還不放心又想讓其他太醫來瞧，着實是關心臣。」

不知道林霸域葫蘆里賣的什麼葯，這會開始為竇丞相說話了。

「林將軍知道就好！」

竇丞相氣的吹了吹鬍子，他心裏倒是清楚得很林霸域接下來要說什麼。

「可是為何今日林府着火，丞相卻可以做到見死不救！」

「哪裏見死不救了，不就只燒了糧倉，人有沒有事兒！」

「聖上明鑒微臣從未提及家中具體損失，可是竇丞相卻清楚得很，不讓人懷疑都困難！」

在這裏等着他，算你狠！

眼下也算是一個個的證據指向竇丞相了，不讓你放點血，我就不姓林。

「報。」

門外突然傳來了小黃門的聲音，竇丞相心中明白定是南宮絕來了。

「宣。」

「聖上這是南宮府四爺呈上來的帖子，說是對今日整件事的一個看法，請聖上過目。」

南宮府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而且對這件事怕是有很大不同的看法吧，不然也不會特意呈帖子上來了。

本來心都涼了半截的竇丞相卻無比興奮了，這下子怕是整件事都要翻過來判了。

林霸域卻還是不緊張，畢竟一切都是他安排的，自然南宮家也會安排妥當。

聖上將紙條打開，只看到一句話，氣的將帖子扔在了竇丞相臉上。

竇丞相撿起來看了一眼，他是咋么也沒有想到南宮絕會真的寫：多行不義必自斃！

「還不認錯！」

按理說這是罪，皇帝卻只定義為錯，看來是要包庇了，不過無所謂了，本來就不是竇家乾的，只是想讓竇家放點血而已。

竇丞相也明白皇帝的想法，就又跪了下來。

「臣知錯，願賠償林將軍一切損失。」

林霸域斜着眼看了看竇丞相。

「這可是竇丞相您自己說的，我林府日後三年的糧食就得靠竇丞相了。」

「三年！」

竇丞相心想，你咋么不去搶！

「聖上，看來丞相大人不是真心想要認錯啊！」

林霸域把錯字咬的特別重，生怕誰聽不見似的。

「認！三年就三年！」

竇丞相憋了一肚子火，這件事的確不是他乾的，非的賴在他頭上。

「微臣多謝聖上為臣主持公道。」

「林將軍可滿意？」

「微臣自然滿意。」

林霸域也不管皇帝和竇丞相口中的陰陽怪氣。

「那林將軍先退下吧。」

「臣遵旨。」

其實林霸域還想要點補償費，我可是跪了一百多階台階。可是不敢說出口，畢竟人家皇帝還沒有要補償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