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回歸
啊這，雲嵐也是有點發懵，他每隔百年來一次蒼茫大山深處，每次都有妖王想掂量掂量他，打過的妖王也算是不少。只是大多都是點到為止，怎麼這位怨氣這麼大？
「天見猶憐，這次我老白也有機會一雪前恥了。」這給白域貂激動的，他實力在眾妖王中算是低的，三百年前就挨了雲嵐一頓打，差點給打出心理陰影來了，這次趁著雲嵐聖魂附身，大大滴好機會啊。
想到這裡，白域貂面容發狠，這次看我不給你打出屎來。
「妖王，暫息雷霆之怒。」老院長也是硬著頭皮，勸慰道：「妖王如此，即便勝了，也不光彩。」
「hetui，換作是你被打得尾巴都斷了，你會這麼說？」白域貂下意識摸了摸屁股。
就是現在變成人了，也忘不了三百年前的痛苦。
「是你！」一聽到尾巴這個詞，雲嵐也是反應過來了。
「三百年前的大白！」
三百年前還沒化成人形時遇到雲嵐，本想偷襲這個人類，結果被一槍打暈了過去，被他看著賣相不錯，想帶回雲府養著，結果掙斷了尾巴求生的那隻白鼠。
「還敢提！」白域貂掄起袖袍，雲痕正聽著過癮，眼瞅著白域貂是真上，趕忙攔著。
「好了，大白！」酥酥麻麻的聲音響起，九狸幾人才是姍姍來遲。
「拜見九大人！」雲嵐見正主來了，也是不敢造次。
「這次來，倒是看了一場好戲。」九狸笑吟吟望向老院長。
「舊疾複發，武道跌落，精神力倒是不俗，已經有大成聖境層次，不知如何稱呼？」九狸一眼便看出端倪。
不是所謂的破鏡失敗，本身就有哪個實力，只是陳年舊傷太多，導致的跌落境界罷了。
老院長也是臉色一正，在外宣傳的是他破境失敗，便是雲嵐本尊都看不出有什麼破綻，面前這位妖王，精神力遠超於他。
「在下楚辭！」老院長回復。
九狸頷首，本來也只是隨便問問，接著轉向雲嵐：「十年將至，本宮說話算話，人你們帶走吧。」說完，雪若歡上前一步，向三位妖王鞠躬一拜，然後走到雲痕面前。
替他整理了一下剛剛因為打鬥而成的衣服褶皺，溫柔道：「小痕，我走以後，你在山上要聽前輩們的話，別闖禍，別鬧事。」
「歡歡姐……」
雖然知道雪若歡最近要走了，但是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快。
雲嵐大喜，本來再過三月，他本尊也要親來帶走公主，沒想到這次一併解決了。
雲痕不知所云，甚至用手抓的翠竹雞也掉落，還好九狸眼疾手快。
「暴遣天物啊你這是，知不知道翠竹入地即沒，入水即溶。」九狸看著翠竹雞不停掙扎，發出同款咕咕咕的笑聲。
她九狸何等人物，上天打鵬，下海擒龍，仗著這一身本事，走哪不是吃香喝辣？但就是因為一身狐狸的氣息，只要一出手，始終抓不住翠竹。
望著雪若歡遠去的背影，雲痕十二年來第一次出現難過的情緒，「狸姨，歡歡姐還會回來么？」
「大概是回不來了，畢竟是玄荒公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蒼茫大山這麼危險。」說著，打個響指，身後近聖的劍尾虎緩緩而來，躬下頭，將幾人迎了上去。
「就像小虎這樣的大傢伙，蒼茫大山少說也有上百來只，對人類來說已經很危險了。」
不是誰都是雲嵐。
「你要下山？下山幹嘛？是山上的靈果不好吃，還是清霧不好喝？怎麼這麼想不開？」
距離雪若歡回歸，才過了三日，這位蒼茫小少爺就想離家出走了？
「我不同意！」白域貂搖搖頭，山下的人都像雲嵐一樣那麼壞，動起手來賊狠。
「而且小痕你到現在都還無法修鍊，遇到厲害點的，怎麼辦？前幾日你也看見了，要是遇到雲嵐那種級別的老匹夫，就連你白伯都只是別人本尊一槍的事。」
「哪種級別的怎麼可能那都能遇到。」雲痕也不是沒擔心過，但是之前雪若歡給他科普過，這種級別的人輕易都不出手，容易擾亂一方靈氣。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旁邊有另一個化形的妖王回復。
蒼茫大山有大大小小妖王三十六位，都是聖境中的佼佼者，但是常年在後山的都是些剛化形不久的新生代妖王。
一些厲害的，基本都在閉關，以圖更高的層次，就是有些連雲痕一年也見不到幾次。
「下山轉轉也好，小痕無法修鍊這個問題，我們也解決不了。」九狸打了個哈欠。
九狸一說話，就沒有妖王敢反駁了，在蒼茫大山中，九狸最特殊，是因為妖妖都被打過，妖妖都打不過。
「或許人類地界能有法子吧。」熊羆舉起自己的大爪子，聲援九狸。
面對無法修鍊這件事，雲痕也是不明所以，歡歡姐給他畫了一副運氣圖，說是他小時候自己勾勒的，他按照這運氣圖運轉吸納靈氣，吸是吸了不少。
但是沒半點作用，靈氣入了體，就找不到了，反正丹田裡沒有半分靈力，倒是肉身之力日益壯大。
已經達到了徒手撼皇境的層次。不過這在眾妖王面前，依舊是小兒科罷了。
人妖殊途，就算是妖王化形，身體構造與人有所不同，雪若歡雖然是公主，見識不凡，但畢竟年齡擺在那裡，這種問題她也解決不了。
也抓過不少在凡間啟蒙的修行者，但是無一能找出問題所在。
只能說靈氣可以吸納，也不算是壞事。
「打算什麼時候走？」
天中菱龍化形，一步一步走下來，他也是剛剛趕到，最近心有所感，本來是在閉關的。
「今日吧！我也就出去轉個兩三年的，看看外界和蒼茫有什麼不同！」已經下定決心，擇日不如撞日。
「走了也好，省得在山上調皮搗蛋。」九狸說著就消了身形，不見蹤跡。
菱龍看著，也是哀嘆一聲：「你狸姨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不想看你，估計跑哪哭鼻……」還沒說完，一道吃剩下的雞骨頭砸到菱龍頭上。
「嗯，我知道，各位長輩對我都好得很。」雲痕趴在白石下，將自己劉海拉下。
「哭啥子？男兒有淚不輕彈，又不是不回來了。」熊羆一爪子拍在雲痕肩膀。
疼得雲痕嘶啞咧嘴，好好的氣氛瞬間沒了。
「真疼啊熊叔，下手輕點。」雲痕揉著自己的肩膀，得，都發紫了。
「一看你就沒好好吃飯，看把你瘦的！」熊羆說著，比了比自己像岩石一般的肌肉。
誠然，雲痕其實已經發育夠高了，相當於十七八歲的人族少年。
蒼茫大山最外層
「保重啊，各位長輩，到這就不用送了。」雲痕對著各位妖王一一拜別。
穿著不知道從哪淘來的破舊道袍套在身上，按白伯說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原先那一身行頭太太太顯擺，出去估計就要被搶，守不住。
「小痕，你出門在外，太厲害的法寶你也守不住，拿著這個就行，賣相是有點不怎麼樣，但是能用。」菱龍將一柄銹鐵劍遞給雲痕。
這能用？
望著這坑坑窪窪的劍身，甚至還斷了一小節。
算了，長者賜，不敢辭。
收著就是了，要是回頭搞斷了，也不能怨我不是。
「由此東去六千里，是玄荒國的流水城，你可以先到哪裡。」白域貂叮囑。
「知道啦，等我回來哈。」雲痕將銹劍背在後面，一路踏東而行。
蒼茫大山深處
九狸望著東面，啃著來之不易的翠竹雞，長鷹收起翅膀，小心翼翼落了下來，生怕掀起一點灰塵。
「九姐，叫我是要辦什麼事？」長鷹詢問。
九狸擦了擦嘴。
「跟上去，別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