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074

第74章 074

再說回索額圖。

康熙同姜鄢說:「朕向來知道,你與索額圖不親近。也是為着這個,朕才讓李德全也悄悄回京的。」

「索額圖是保成的叔姥爺。但保成,同索額圖也並不親厚。從小就不親厚。」

「朕早些年,還曾同保成說,讓他可與索額圖親近。但保成卻始終沒有。朕問他,他也不肯說原因,只說不願與索額圖親近,寧可沒有這個叔姥爺。」

姜鄢還算知道些內情。但也沒有同康熙細講。

康熙說:「保成不願意說。朕也不曾逼迫他,但是朕猜想,索額圖定是做了些保成不喜之事,說了些保成不喜聽的話,才會這樣反感他。」

「後來,朕便不說這樣的話了。隨保成高興便好。」

姜鄢躺在被褥里有點熱,索性咬着牙翻了個身,用舒舒服服的姿勢趴着,然後撩起眼皮看康熙:「皇上要不同我說是個實話,臣妾實在是好奇,皇上對索額圖的定位究竟是什麼?在皇上心裏,對索額圖是個什麼想法呢?」

康熙叫她這般嬌憨樣子,心中喜愛,俯身親了親她的鬢邊,而後才說:「索額圖是可用之人。赫舍里府上下,唯他一人還可用些。他謹慎小心,早些年還好,這些年私下勾結黨羽,實則不比明珠乾淨多少。這些朕都是知道的。」

「留着他,是想他輔佐保成,為保成的助力。他年老,將來保成即位,他便可致仕。」

「其餘之事,新帝上位,保成若是想要追究嚴查,自然是可行的。新帝立威,朝中氣象為之一清,這也是必經之路。」

姜鄢懂這個。帝王之道,自來就是如此打算的。帝王馭下,這也是常理。

但此番做,也並非沒有弊端。

姜鄢說:「依保成的性子,未必能如皇上這般規劃行事。保成既不與索額圖親厚。未必就肯容他年老致仕。況且,那些事情追究起來,索額圖也未必逃得過。保成若處置了他,難免得了苛待的名聲。」

康熙點頭,姜鄢說的自然是有道理的。

康熙說:「朕留着他,只因他尚算保成助力。若真是將索額圖處置了,保成為皇太子,身邊無人護持,恐有不妥。」

「可如今看來,索額圖私心過重,自恃朕的倚重,如此欺你欺保成,實在是不能再繼續寬縱下去了。索額圖的事情,朕已知道了。你既要大改暢春園,那旁的事情你也不必操心了,索額圖的事情,朕會留意。也會處置,必不會再叫他欺瞞你與保成。」

索額圖勾結黨羽,禍亂朝綱,康熙想緩緩圖之,不想鬧太大的動靜。

哪怕太子與索額圖不親厚,但畢竟是太子的叔姥爺,又與姜鄢九阿哥有些親緣關係,康熙不想讓人因此聯想到太子和姜鄢身上去。

姜鄢用手撐起下巴,望着康熙認認真真的說:「皇上,保成最大的倚仗是你。有皇上護持,比千萬個索額圖還要妥當。」

康熙深深看了姜鄢一眼,說:「此言甚是。」

索額圖的事全都丟給康熙后,一概事宜,姜鄢說不管就真的不管了。

她和康熙商議妥當,這事兒也就沒再同胤礽說起過。

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胤礽深厭索額圖,有沒有這件事,胤礽都不會同索額圖親近,自然說不說也並不是那樣必要。

現下最首要的事情,便是將康熙的身體調養好,照顧好。

康熙自醒了后,每日按時按點吃藥,幾日功夫就恢復了氣力,只是身上那些肉還需要些時日才能慢慢長回來,這一日一日的恢復到從前的飲食,也是需要些時日的。

姜鄢在床榻上躺了幾天,身上的酸痛就慢慢好了,腿上淤青烏痕也都消散了。

她身體慢慢恢復好,就不總在床榻上躺着了。

經常在康熙的營帳里走來走去,康熙的一應飲食起居,她也都接手了。

就是康熙捨不得她干這些事,經常不讓她做。

康熙恢復好了后,就開始處理軍務了。

只是還在休養身體,每日見裕親王恭親王他們的時間都是固定的,不能太多了。

等康熙真正好了之後,自然是不會再有什麼限制的了。

姜鄢來之前,康熙每日熬夜,隔三差五通宵那都是家常便飯的,成日就是在地圖跟前沙盤跟前推演戰術,沒人管,每日膳食都不好好吃。

姜鄢來之後,康熙按時按點吃藥吃飯,每天到了時辰就睡覺,見人都還有時辰掐算,這般不能隨心所欲的,康熙卻很高興,每日吃得好睡得好,那掉下去的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長回來了。

胤礽在京中坐朝理政,監國處理政務,從沒有這樣直接接觸過軍務。

康熙想他多了解些,他又難得過來了,便天天跟在裕親王和恭親王身邊瞧著看着。

姜鄢擔心胤礽,去瞧過好幾回,發現胤礽如今醉心軍務,正在學習和接觸他從前從未接觸過的領域,姜鄢就不打擾他,叫他放手去幹了。

姜鄢來了,先前康熙病著,就沒顧得上旁的。

如今一切都好了,康熙就叫裕親王等人來了,叫他們很正式的見過一回宸淑妃娘娘。

康熙的病,知道的人並不多,不知內情的人並不知道康熙病了。

康熙小半月未露面,好了之後,還是去外頭晃悠過幾次的。

也破除了些軍中『流言』。

姜鄢自然是不能叫這事露出來,既然病的時候悄悄的,好的時候也是悄悄的。

宸淑妃到此的消息,便只能親近之人知曉,外頭的人瞧她裝扮,也只道是王帳添了御前侍候的人而已。

胤礽自然是也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跟着裕親王他們,也是每日想些法子遮掩,好在都是穿着鎧甲,不仔細瞧也瞧不出來,胤礽每日低調行事,沒人注意到每日跟着裕親王進出的小兵就是當朝皇太子。

這是大事,況如今康熙也已經好了,胤禔明珠再是不忿,也不能拿這些事情做文章,不敢輕易泄露出去,反而還要裝作不知情。

姜鄢同胤礽是匆匆忙忙來博洛和屯的。

京中雖然處置妥當了,但也只是權宜之計。短些時日,朝中重臣自然有法子應對,可時日長了,難免會有些人嘀嘀咕咕的生出些別的心思來。

京中不能沒有人做主。

即便太皇太后就在京中,可朝中政事,太皇太后沒法子去做。

還得胤礽來才行。

「等朕再好些。再過幾日,保成便回京去。」

康熙這邊暫時戰事未完不能回去,也尚未確定歸期。還是得讓胤礽先行回京才行。

三個人坐在一起,康熙跟胤礽商議具體的時日。

胤礽問康熙:「兒臣此次回京,姨母可要同兒臣一起回去?」

他們來時匆忙,只來得及與太皇太后稟明其中緣由,當時小阿哥已在無逸齋中睡熟了。他們就沒有將小阿哥吵醒,還是事後,太皇太后同小阿哥說的。

太皇太后倒並未瞞着小阿哥這些事,說是都說了,姜鄢本來還擔心小阿哥會鬧騰,畢竟她和胤礽都走了,小阿哥雖然有太皇太后陪伴,但也不知能不能習慣。

可太皇太后還是很會帶小孩子的,也不知是怎麼說的,小阿哥極其懂事,一點都未鬧騰,還寫信來,問康熙的病情,問他們的近況。

還在信中說,叫他們不必擔憂,只管好好養著,他在暢春園裏極好。

小阿哥還不會寫字,這信是小阿哥口述,太皇太後身邊的蘇麻姑姑執筆的。

字跡極為娟秀,話語口氣卻是稚童語氣。

後來還有太皇太后的親筆信,也是讓姜鄢不必擔心,京中一切都好。

康熙看了姜鄢一眼,姜鄢沒做聲,康熙便說:「你姨母不跟你回去。」

「她就待在朕的身邊。等朕班師回京時,她再同朕一起回去。」

至少還要月余時間。

這也是康熙提出來的。他實在是捨不得與姜鄢分開。

一想到姜鄢要回京城去,他便夜不能寐,睡不安穩,膳食也進的不香了。

太醫把脈時都嚇了一跳,說皇上先前好好的,身體早已好轉,怎會又有虛弱之象呢。

後來找到癥結所在,康熙就是不願姜鄢回京。

這不是什麼大事,甚至不需要聽人商議,康熙問了姜鄢,姜鄢其實也捨不得走,想要在這兒一直照顧康熙,陪伴康熙。

姜鄢實在也有些擔心康熙,怕自己走後,康熙又不好好愛惜身體,也不好好照顧自己,好不容易好起來的身體又開始疏忽放縱,以至於前番努力功虧一簣,甚至又生了別的病。

姜鄢也傾向於留下來,只是怕留下來會耽誤康熙的正事。

康熙覺得無事,就正式決定讓她留下了。

胤礽對此倒無異議,他此番留在這邊,跟着裕親王出入了些時日,接觸了些軍務,已經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可京中無人坐鎮不行,他還需悄悄回京,再度監國理政才行。

胤礽走後,姜鄢這頭依舊留在康熙身邊,與康熙同住一處。

原本康熙營帳就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進出的無非便是康熙身邊的親近之人。

若要議論軍務,自有前方軍帳。

因此外頭的人,自然也不曉得,匆匆趕來博洛和屯侍疾的宸淑妃並未離開。還日夜同皇上在一處。

康熙有時與姜鄢調笑,說他是金屋藏嬌了。

姜鄢也笑,問金屋在哪裏呢。明明眼前只有營帳。

康熙給姜鄢也制了好幾件屋子的純金擺件了。

聽見姜鄢這話,心中一動,便有些心思了。

姜鄢只一瞧他,便忙說:「我們玩笑話。皇上可別當真記在心裏去了。莫悄悄瞞着臣妾給臣妾造個金屋子出來了。這可不是小事,動靜太大,也奢靡太費了。」

康熙就笑:「金屋子倒也不難。想那一進屋滿眼就是金光燦爛,入眼皆是純金,只怕比純金床榻還要惹眼些。要造出來是需些時日,但是舉國之力,倒也不難,鄢兒真的就不動心么?」

「不動心。」姜鄢舉著葯,等水涼些,便要讓康熙喝下去的。

這葯吃多了也不好。今日是最後一次吃這葯了。待今日過後,康熙再服用的便是太醫開來調養身體的葯湯來。

「金屋子是好看,但是看久了晃眼睛,在裏頭吃着睡着都不踏實。有從前那些純金物件擺設就足夠了,皇上也不必為了這個再費神。」

姜鄢如今衣食豐足,感情上也自覺圓滿舒適,從前是只將康熙當做大老闆,一心一意只想要豐厚薪資報酬,那些純金都是當做工資看待的。

想着能囤多少就囤多少,將來都是要留給她的孩子的。

喜愛金子原也是不滿足才這樣。如今各樣都滿足得很,能在純金床榻上睡覺已經是極好的了,姜鄢覺得沒必要再搞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舉國之力干這些事,姜鄢總覺得自己成了禍國妖妃似的。

分明她是沒有這個志向的。

所以生怕康熙說干就干,還是要勸下來的。

康熙如今寵着她縱着她,只要她說好,是真敢就這麼乾的。

瞧着她是真心說不要,也沒有半點動心起念的意思,康熙這個念頭才歇了。

康熙吃了葯,說:「朕在營帳中歇了這些時日,每日出去也只往來議事,身子骨也有些鈍了,想要出去鬆鬆筋骨跑跑馬。」

見姜鄢看他,忙說,「朕問過太醫了,可以出去跑跑馬的。你是知曉的,朕如今真的是大好了,就是每日還聽話吃藥罷了,但鄢兒,你也不能真的拿朕當做那病人看待啊。畢竟,朕是真的要痊癒了。」

康熙的恢復能力真的是很驚人的。

尋常人這樣大病,大概是要將養個兩三個月才能好的。

他只月余就大好了。面色紅潤,體魄強健,瞧著就如同是個好人了。

就是比從前還是要差一些的。太醫的意思,病是痊癒了,但還是要再養一些時候,才能徹底恢復從前。

姜鄢也沒聽他的,還是問過了太醫,太醫說可以了,姜鄢才許他出門的。

康熙出門,姜鄢自然是要跟着的。

康熙穿戴鎧甲,姜鄢在旁邊瞧著,那鎧甲極重,好幾十斤,姜鄢有點心疼,但沒吭聲。

康熙接收到她的心疼,笑道:「朕說了,朕已大好,無妨的。」

「況此處是戰地,除了營帳,外頭雖然有巡邏將士,但也未必絕對安全。穿甲是必要的。」

不僅康熙穿,姜鄢也要穿。

姜鄢覺得自己是真不行,她又沒有專門操練過這個,即便腰腹核心,身體四肢有那麼一些些的力量,但是這個鎧甲太重了,她壓根就不行。

穿上莫說是走路了,可能站都站不起來。

康熙也沒讓她穿這個,叫人特意取了輕甲來。

他親自給姜鄢穿上,目光溫柔,手下動作更是輕柔無比:「朕會護着你的。你不會有事。」

騎的戰馬良駒比上回姜鄢騎過的戰馬還要高大。

姜鄢來的時候騎馬騎的太多了,現在一見着馬腿肚子就疼,大/腿內側更是下意識的覺得疼。

康熙也不想讓她獨行,就將她抱到馬上,直接坐在他懷裏,不叫她接觸馬鞍,然後康熙帶着她騎。

這體驗也不算新鮮,早幾年康熙這麼帶着姜鄢騎過好多回了。

不過今次這般,這麼高大的戰馬騎在上頭還是頭一回。

康熙是真的想要鬆鬆筋骨的,與姜鄢說了之後,姜鄢抱緊他的腰身,說了一句,叫他只管放開了騎,她沒事的。

康熙就真的放開了騎,甚至縱馬上山,又騎着馬飛快在林間穿梭。

姜鄢感覺自己像是要飛起來了似的,刺激的她忍不住低聲驚呼,實在是覺得太有意思太痛快了。

她從不怕自己會被顛下去,康熙將她抱的很穩,馬也很穩。

她只管盡情享受此刻的放飛便是。

其實,姜鄢也有許久沒有這樣放鬆過了。

此刻,雖然天氣還是有一點點熱,但是秋初的晴朗氣息,仍是讓人流連忘返,十分暢快。

鬢邊雖有些薄汗,姜鄢卻覺得極爽快,高興。

康熙又恢復成往日矯健模樣,穿着鎧甲,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

或因此時他們就在戰場上,戰事未完,不同於先前練兵時。

這是真正的戰場,不是演練。康熙身上的鐵血肅殺之氣濃烈。

姜鄢也不知怎的,就有些迷戀這樣的感覺。

她的手臂摟着康熙的腰身,心腔里鼓動的聲音和著秋風朗日,她自己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好似與康熙那心跳融為一體了似的。

康熙也覺頗暢快高興。

在外縱馬至日落,方才回大營。

午膳是在外用的。姜鄢不想再啃干餅子了的。吃的是康熙特意帶過去的小點心。

味道雖然不及萬枝春柳的小廚房所做,但是姜鄢這些日子早就習慣了軍中膳食,覺得還是很不錯的。

就是騎馬消耗太大了,姜鄢吃飽了,晚間回來又餓了,晚膳的時候又用了許多膳食。

姜鄢今日在外頭玩了一日,山間景色瞧了個遍,實在是心滿意足。

沐浴過後,姜鄢換了清爽衣裳,躺在床榻上,身邊放着柔軟被褥,想躺就躺,想滾就滾,實在是萬分的舒適。

康熙營帳中床榻極大,姜鄢和康熙兩個睡在上頭是綽綽有餘的。

兩個人雖然是一塊沐浴的,但姜鄢今日要洗頭髮,便是康熙先幫着她洗的,而後又是細細給她擦乾淨了,待到沒有一絲水跡之後,才將姜鄢送到床榻上。

他自己再去沐浴的。

等康熙回來,姜鄢散著頭髮躺在被褥上,都已經是昏昏欲睡了。

但還是知道他來了,眼皮子都沒撩起來,就哼著聲音說:「燈燭再滅一盞。」

營帳里不那麼亮之後,便能好好睡覺了。

康熙依了她的話,燈燭又滅了一盞。

營帳中越發昏暗些。

床榻上的帷帳放下來了。

這邊入了秋,夜裏便還是有些涼的。氣溫的溫差也比較大,有時候過了子時極冷,不放下帷帳還真是不行。

姜鄢眼前光亮更暗些,她甚至都要進入夢鄉了。

身邊床榻被褥有些動靜,緊接着就感覺到康熙上了榻,然後過來將她圈入懷中。

這一套動作是挺熟悉的,姜鄢自動縮進他的懷裏。

可隨即而來的觸感卻與尋常不同。

姜鄢艱難翻了個身,用手抵住康熙的胸前:「皇上怎麼這樣就上來了?」

他不好好穿衣裳。

中衣大敞,衣帶也不好好繫上,扣子也不管,就那麼大喇喇的上來了。

他身上還有些熱,男人寬厚堅實的胸膛貼上來,那熱意彷彿也透過她的背心涌到了她的心尖似的。

「鄢兒困了?」康熙親她的眼睛,手悄悄解她的衣帶。

這一熱,姜鄢困意也跑了一半了。

都在一處這般久了,姜鄢怎麼可能還不明白康熙想做什麼呢?

「皇上不困么?」話才問出口,姜鄢就忍不住哼了一聲。

看康熙這麼精神,想來是不困的了。

「朕今日高興。」一整日都很高興,直到現在還是很高興,所以壓根不想睡。

他們將近月余未曾親近,先前都是為了康熙的身體着想。

數次想要,數次都沒有。

今日康熙是切切實實的好了,太醫也說不必再禁,康熙自然是等不及了。

他想念姜鄢,沐浴的時候就很想了,直忍到現在。

姜鄢任由康熙動作,臉紅身上更紅,偶爾漏出一點聲音,等康熙入了,她才輕輕吸了一口氣,說:「我今日也高興。」

康熙高興地很,就凶得很,姜鄢一開始還跟得上節奏,後來慢慢的就不行了,只能隨他如何了。

只是剛在興頭上,姜鄢忽而想起一事來,便要叫停。

這如何停得下來呢?

康熙壓根停不下來,還要繼續。

姜鄢知他一來便是許久,這事她是突然想起來的,不吐不快,便要停下來,便一定要說。

結果康熙哪肯這時候讓她分心呢?

將她翻了個身,越發兇狠,掐着她的地方,摜的極深。

姜鄢這下,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再過片刻,連說什麼都要忘了。

今日在山間騎馬,姜鄢高興,什麼好話甜蜜話,都說給康熙聽。

一個勁的誇他好帥,說他有男人味,讓人覺得特別有安全感。

這會兒她人雖然說不出話來了,但這些話言猶在耳,康熙一句一句全記心裏了。

這會兒想着這些話,心裏越發愛憐她,更是用了百般的法子,想要她高興。

到了最後,姜鄢自然是失了所有的力氣。

本來挺困的人,完了之後沒力氣,人卻興奮起來,怎麼都睡不着了。

便是用一雙水色眼眸瞧著康熙,勾勾纏纏的,說不盡的瀲灧波光。

先前還說,康熙如今恢復,但體力可能較之從前還是差了些。這話姜鄢要收回。

他怎麼可能是差了呢。姜鄢覺得,康熙這體力似乎更甚從前。

病了一回,花樣倒是比從前還多,慣會折騰她。

可事後回味起來,也不知怎的,她還挺喜歡的。

康熙事後回味,只覺餘味悠長。

興味處,恨不得拉着人再來一次。

只是姜鄢受不住了,不肯再來。

康熙也只得作罷了。以後還有許多機會的。康熙想。

小別勝新婚。這話果然不假。似乎滋味也是別有不同。

康熙想着想着,從姜鄢嚶嚶嚶哭,想到她中途噙着眼淚叫停,似是有話要與他說。

如今兩個人擁在一處,倒是說話的好時候。

康熙就問了,姜鄢迷糊,想了許久,才想起來。

一想起來,她哎呀一聲,倒像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似的,見康熙看她,她忙道:「都是你,讓你停下來,為何不停呢?我是想起了一件大事。」

康熙瞧她這模樣,忍不住笑起來:「有什麼事情大到非得朕那個時候停下來?」

姜鄢戳他的鎖骨,嚴肅道:「一件很大的事情。」

她匆匆忙忙從京城趕來,一路上顛簸,來了之後又忙着照顧康熙,這月余時間,她一直都有事情要忙,一心一意的惦記康熙,完全忘記了她自己的事情。

康熙還是笑,問她:「什麼事?」

能有什麼大事呢?但凡真是大事,他也會替她辦妥的,不許她費心半分。

姜鄢抿了抿唇,說:「這個月的癸水,尚未來。」

該來癸水的日子,已經錯過快大半個月了。這眼看着又要到下個月來癸水的日子了,她才想起來。

康熙想偏了,微微挑眉:「鄢兒的意思是,你有身孕了?」

姜鄢無語:「皇上,臣妾與你分別這麼久,方才才是最近時日的親密接觸。臣妾上哪兒懷孕去?」

「臣妾癸水沒來,肯定是勞累擔憂所至。只是本該來的,如今推遲這麼久沒來。方才喊停,也是臣妾糊塗了,與皇上一樣想偏了。現下再想想,臣妾就不可能是有了身孕。就是勞累所致。」

姜鄢就想,這調理吃藥肯定是來不及了,馬上就到下個月的日子了,不若就放鬆些等著。

反正如今康熙的病已經大好了,姜鄢沒有什麼再需要擔憂的地方,等下個月到了日子,自然就來了。

姜鄢身體一向挺好的,說不定過幾日,也會來。

這麼想着,她就放開了。

可她想開了,康熙卻擔心。

一定要太醫來給姜鄢瞧一瞧。

這隨軍的太醫並不精通女科。只能粗略的給姜鄢瞧一瞧,連方子都是不能亂開的。

檢查的結果便是同姜鄢猜想的一樣。

她就是擔憂勞累,再加上先前長途奔徙,身體一直緊繃沒有放鬆下來,所以才會推遲。

等精神放鬆下來,好好將養,自然就會來的。

太醫還說了,膳食也會有一些的影響。

康熙就想,軍中艱苦,膳食僅僅只是果腹而已。並不能太過將就精緻,如此也是委屈了姜鄢。

隨軍自然是不必在萬枝春柳舒服的。

姜鄢此番,原都是因為他。

康熙倒自責起來,姜鄢還要寬慰他。

「皇上倒也不必這樣。皇上大病初癒,如今又為我憂思過度,回頭傷了身體,那可怎麼好?」

「依我說,咱們兩個也不必你擔心我我擔心你的。這樣便是惡性循環沒完沒了了。只管高高興興的才好。皇上照舊忙皇上的事,而我呢,開開心心的陪伴在皇上身邊,等將來再一道回京便是了。」

「癸水之事,越是放在心上,反而越是出錯。只不管它,它就悄悄的來了。臣妾與它相處日久,知道它的德性。必定比皇上更熟悉它些。」

「女子這些事,本就玄妙至極。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若為姜鄢,康熙是想即刻回京的。

他原想將姜鄢送回京城,她卻不肯,一定要留下來,還說了無數這樣的話告訴他要想開些。

如今戰事膠着,叫誰送姜鄢回京,康熙都是不放心的。

還不如將人放在自己身邊安全些。

姜鄢是真不將此事放在心上,就說過這麼一回,然後當真不管這些事了。

她如此豁達,倒是讓康熙心中的擔憂也略略少了些。

如今兩個人似乎都承受不起分離,不在一處,心中甚是想念,乾脆還是在一起,免得形單影隻的相思反而傷身體。

只過了月余,到了姜鄢該來癸水的日子了,仍是沒有一點動靜。

這遲到了兩個月的癸水,讓姜鄢和康熙,驀的都想起了一件事情。

先前不來,可以說是勞累擔憂路途顛簸所致。

可這往後的月余時間,她可都是跟康熙在一處的。她也沒有勞累擔憂,更沒有顛簸。

太醫也說了,如今她情志舒暢,並無問題。

那麼,問題出在哪兒呢?

姜鄢看着康熙,忍不住掰著指頭算日子:「皇上,看看這時間,我這,是不是又那什麼了啊?」

懷孕。

只能是有孕了吧。

隨軍太醫不精通女科。姜鄢這時間可能也比較短,尚還摸不出脈象來。

但是,她這一回就不是毫無動靜,也並不安靜。

她會吐,吃下去的東西,大部分都會吐出來。

隨軍膳房做出來的點心再精緻,也一概吃不下,吃兩口就吐,每日只能喝清水,吃點白粥。

比當初病中的康熙吃的還要寡淡些。

脈象雖探不出來,但這反應,八成就是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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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平妃不想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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