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大爹帶兒,活着就是勝利(31)

第127章 大爹帶兒,活着就是勝利(31)

琴酒就在橫濱。

屆時他正在橫濱帶人伏擊逃竄的卧底。

首領疑似被毒殺的組織現狀極度不穩定,以他和朗姆為主大量成員各佔一派,要不是把貝爾摩德調走了還能再多出一種說法。

但是沒辦法,boss就喜歡挑戰這種極端狀況,而且由於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鮮明態度很多組織成員都相對忠誠,挑出其中的卧底只是時間問題。麻煩的只是他們這些直屬心腹,要為組織可能的內亂勤勤懇懇。

收到消息的時候琴酒剛剛結束任務,一邊聯繫朗姆一邊和基安蒂科倫清理現場。

橫濱不是無主之地,在這裏動手不能留下把柄。

好不容易放鬆下來,基安蒂看着琴酒點燃一支煙,她眯了眯眼睛,眼角的鳳尾蝶刺青振翅欲飛,心裏對最近的組織發生的變動有很大疑問。

不過她對boss最信賴的幹部沒什麼討好的心思,只隨口問了一句:「這幾天不見蹤影,gin,你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吧?」

啪嗒!

琴酒單手關上打火機,清脆的碰撞聲在他掌心消弭。

青年修長指間夾着一支煙,他掃過基安蒂,冷聲說道:「做好你的任務,少打聽高層的事情。」

「不說就不說。你這種性格,也就boss會縱着你了。我說,接下來還有什麼任務?」

琴酒的視線重新回到手機上,他劃了划手機屏幕,眉頭皺起,手指扣住其中一行字,用力到顯示屏都泛淺色水波紋,他抿著唇沒有說話,眸中冷淡的青灰色倒映出一條地址來。

他知道這個地方,明確屬於港口fia元老幹部伊馬鵜平名下,是港口fia作為東道主會見其他客人的地方,非熟客絕不接見。

問題是,boss為什麼會在這裏?

「不聽人說話嗎!」

聯繫人不等琴酒回復,就像是猜准了這件事他會問一樣,緊接着又是一條信息,只是看見新的消息時,琴酒怔了一下,回復框的游標閃爍,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說什麼。

按在屏幕上的手指鬆了松,最後乾脆將手機揣進口袋,叼著煙一掌攏過了子彈殼放進膠袋裏丟給了旁邊的基安蒂。

「任務結束了,收拾完之後儘快回東京。這裏的執法者對付起來很麻煩,不要浪費組織的資源。」

基安蒂背起裝有狙擊槍的盒子,冷哼一聲接過來了。

科倫問道:「你呢?」

琴酒睨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有事。」

琴酒指的有事,當然指的是長澤時禮的擺大爛行為。正所謂改變不了那就只能躺平——長澤時禮偏不。既然都到這份上了,那就乾脆讓修羅場燒得更烈一點吧,所以琴酒也被叫來了。

和紙門再一次劃過地板,琴酒的視線觸及室內的人時關門的手一頓。

就算是從長澤時禮口中聽得了全部過往,但當親身見到這些里世界裏赫赫有名的人時還是免不了吃驚。

室內只有四個人。

白髮青年正小聲和長澤時禮交談,表情裏帶上一點驕傲的笑意,見琴酒進來時看過來一眼。那雙眼睛太引人注目了,正是這一眼琴酒不會錯認他的身份。

咒術界最負盛名的咒術師,六眼無下限,五條悟。

那麼坐在白髮青年對面的那個應該就是時禮先生口中那個叫做『宿儺』的學生,那個在咒術協會通緝中千年前名懾京都的詛咒之王,兩面宿儺。

比起前兩位,最讓琴酒警惕的還是向他點頭示意的那個人。

港口fia首領,森鷗外。

儘管已經知道了三十年前在橫濱發起內部戰爭的暴君本人就是自己的長輩,但沒有人會輕視從前人手下接下龐大遺產的現任港口fia首領森鷗外,他是不下於正岡子規的野心家,領着港口fia順利的脫離舊時代的陰影,現在和黑衣組織之間有齟齬也是想要在白道上獲取更多的優勢。

但此時琴酒卻一點都不擔心長澤時禮會回到他以前的位置上去了。

「陣來啦。」

正在和五條悟聊天的長澤時禮注意力一轉,放到了琴酒身上,邀請最後一位到場的好大兒坐下。

森鷗外見此,眼角帶上了一絲笑意,對長澤時禮說道:「所以我果然沒猜錯嗎,大名鼎鼎的烏丸集團掌權者長澤先生?」

他在看見葬禮上企業家的長相是就感覺不對勁了,聯想到在門口撞見的那個少年,如果不是那位企業家的死動搖了他一下,森鷗外幾乎可以一口咬定這件葬禮和他的父親脫不了關係。

要不是他堅持把中原中也留了下來,恐怕現在都還蒙在鼓裏。

聞言,長澤時禮端著茶杯的手一晃,濺出的水花差點打濕了在小桌上勤勤懇懇為幾位倒茶的小紙人。

「咳、咳咳咳,這些都可以解釋,都可以解釋。」

他收養過的幾個孩子裏信息最全的應該就是森鷗外了,長澤時禮不禁哀嘆自己當初為什麼要把港口fia的情報網建得那麼廣,果然信息就是權力這一點不是白說的。

琴酒入座之後,這場看似荒誕實則荒誕的重逢終於可以正式開始了。

主講人以及火葬場核心的少年清了清嗓子:「那就從這裏開始說起吧,——關於悟和林太郎看見的,那個死去的『我』。」

「那就是我,這一點不用懷疑。」

長澤時禮端起茶杯掩飾微表情,以免被其中最擅長觀察的森鷗外看出他那點樂子人心態。

「我的真名名為長澤時禮,是一介誕生在上個世紀的普通企業家,一天前策劃了一場比較特殊的退休儀式。」

「也就是你們看見的那樣,我謀殺了我自己。」

「不過這些事還有其他……」

長澤時禮說着,正準備一轉話題,將重點放在遇到系統之後發生的事情上,就被森鷗外打斷了。

「這裏容我打斷一下,父親。」

森鷗外笑起來,他意有所指:「據我所知,烏丸集團和某個著名跨國組織藕斷絲連,還有四十年前和烏丸集團密切相關的黃昏別館事件,這些不告訴我們嗎?」

森鷗外的話迅速引起了琴酒的注意,銀髮青年按了按口袋裏的槍,他進來的時候沒有人阻攔,所以武器還在身上。

不愧是做着里世界最陰暗行業的港口fia,情報網囊括範圍令人髮指。

被指出話里話外都在含糊其辭的長澤時禮嘆了口氣,苦惱道:「這些也要知道嗎。」

森鷗外眨了眨眼睛,他依次看了看在場的其他人,意料之中判斷出他們對這件事基本上都在狀況外。

「我知道,那件毒殺案其實是您自己一手策劃的。」

森鷗外輕輕嘆了口氣。

他輕描淡寫地說起自己知道的信息:「安插在東京警視廳的線人把案件的前因後果都傳給我了,而且當時中也也在場,案件發生之後他去看過第一現場,以您的警惕心來說,不可能有他殺的可能。」

「所以就算那完全是個意外,您也會用其他方法死去吧?」

長澤時禮哽了一下。

「……是我這樣沒錯。」

本來想避重就輕放過這一茬的長澤時禮沒辦法,只能在五條悟和宿儺的注視下硬著頭皮承認了。

他嘆道:「給我留點面子吧林太郎。」

這小子不愧是金之助教出來的,觀察人上真是學了個十成十。

森鷗外微微搖頭,他指出一點:「但是我很擔心您的現狀,父親。」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排除您想給自己辦葬禮看其他人笑話這點個人因素,剩下的更多就是您所身居的權位所需要的利益和價值?」

「您還處於危險之中吧?大型組織的首領退位要顧及的可不止葬禮這一件事。」

森鷗外的目光放在了坐在長澤時禮身邊那名銀髮黑衣的青年身上,港口fia手裏也有這個人的情報。

琴酒,黑衣組織boss座下掌控組織武力的鷹犬,也是直屬心腹。

按理說這個時候身為黑衣組織關鍵人物的琴酒不應該在橫濱,如果黑衣組織的boss真的死了,他和另一位高層朗姆應該出現在更能穩定人心的位置。

除非他們在執行某人的命令。

而應該已經死去的黑衣組織boss為什麼要發佈命令呢?

那就還是森鷗外說的這句話了,大型組織的首領退位要顧及的不止是葬禮,就像當年正岡子規的死亡一樣。

長澤時禮一時啞口無言。

是啊,這些他能拿出來算計的事情,了解他行事風格的森鷗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不過是身為人子為長輩的擔憂,才會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吧。

五條悟好不容易收斂了一點的怒氣噌噌上漲。

「他說的是真的嗎?吉祥丸?」

老頭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這幅樣子,脾氣再好的人也要受不了了!

「還有那件事,別避重就輕了,菅原。」宿儺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騰起,腥紅的眼睛緊盯長澤時禮,「你和那些所謂神明的交易也要這樣一筆帶過嗎?!」

五條悟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長澤時禮:「什麼?還有這種事?」

就連琴酒也意識到了其中一些長澤時禮沒有講過的細節,劍眉蹙起,直問道:「到底還發過什麼,時禮先生?」

「——」

長澤時禮深深地、重重地嘆了口氣,撿起桌上手忙腳亂的小紙人,抖去它身上沾到的茶水,幫着它把桌上的水漬擦乾淨。

「好啦好啦,不要生氣,我從頭說起?事無巨細的說。」

「真的?」

「真的,不騙人也不避重就輕。」

這回就是真的沒辦法遮掩去他最危險最讓人擔心的那部分了。

長澤時禮垂眸,從頭講起了一些琴酒或許都不知道的事情。記憶要延伸到他第一次被暗殺的時候,那時候說不定琴酒都還沒出生呢,自然不知道了。

年輕的時候年少輕狂,不知道什麼叫做大世界的惡意,也許放縱過頭得罪了所謂世界意識,那段持續十多年的暗殺時光給長澤時禮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這也是他對暗殺術十分精通的由來。

和系統結下交易也是因為這件事。因為如果他沒有成功,留下的就會是一個真正群龍無首的黑衣組織;但一旦成功了,他就會是aptx4869的倖存者之一,雖然一樣會被盯上。

為什麼要撇去這部分,只說和系統的交易成功之後的事呢。

話講到中途,長澤時禮抬眼偷偷看了一圈他收養過的幾個孩子們,個個都長成頂天立地的成年人了,安靜或蹙眉旁聽的樣子讓他嘴角抿起笑意。

大概是不希望他們擔心吧。

和他這種來自世界之外的人不一樣,摻和進這些事裏對他們會有不可預估的危險。

結果還是讓人擔心了嗎……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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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種老父親的育兒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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