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異域戰場
感覺到身形站穩,徐亭山第一時間睜開眼睛,觀察四周環境。
第二個準則:「進入戰場,先觀察天氣、地形、戰友,綜合考量,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戰鬥部署。」
天空中,淡淡紅光映射而來,正處於太陽即將落山的黃昏時段,光線有些暗。
空氣吸入肺部,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從腳下的坡度和周圍環境判斷,自己正置身於一片山林之中。
周圍樹榦粗壯到需三人環抱,是天然的掩體,很適合人類這種體型隱藏自身。
地上,散落的石子石塊和粗壯樹枝隨處可見。
開局還不錯!
那麼多年的梅花樁不是白踩的,靠着樹枝,他在半空中一樣是如履平地,這個地形很適合自己發揮!
確定了天氣和地形,徐亭山默不作聲的打量起隨機來的四名隊友。
在過去的十八年,他只有按父親要求搏殺的時候,才見到過綠洲城以外的人。
據說都是些圖謀不軌的姦細和狡詐惡徒,被關押起來就是為了給下一代年輕人做陪練。
當然,代價就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夕陽揮灑的暗淡光線下,徐亭山的視線同樣清晰。
身邊站着的四人,兩男兩女,都穿着統一的黑色貼身制服。
其中,看起來最可靠的,是一名臉上已經開始有了皺紋的男人。
他體型健碩,一臉的絡腮鬍,表情沉穩,也在不停的打量剩餘幾人的情況。
看歲數,應該至少經歷過二十次的異域戰場了,這樣的人絕對是有硬實力的。
剩餘三人,一位面露驚恐的中年婦女,她身體肥胖,肌肉鬆弛,渾身不停顫抖。
很明顯,是因為異域戰場開啟的時間變化,沒有懷上孩子被拉進戰場的可憐人。
按過去的慣例,不想參加異域戰場的女人。
只要二月份懷孕,到年底出生,養養身體,明年再重複一次,就可以完美的躲開這個生還率不算高的恐怖戰場。
這婦女的身邊,是一位目光獃滯的青年男子,面黃肌瘦,活像個行走的骨頭架子。
裸露出來的手腕和腳脖,都有一圈明顯發白的印記,像是常年戴着什麼留下的。
最後是一位面容清冷、身材妖嬈火辣的少女,她正默默後退,把其餘人都收進視線。
還真是奇怪的組合……徐亭山暗自思量。
此時,那中年婦女已經跑到了絡腮鬍的身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聲音顫抖的說。
「求求你救救我,別讓我死!」
那男人愣了一下,令人意外的好說話。
「好啊,你跟着我,聽我的指揮,沒問題的。」
戰場中,大家都知道一個最簡單的道理,三十歲左右,還活着的男人,一定是強大的。
碰到這類的隊友,自身實力不夠強的人,往往都會鬆口氣。
那婦女沒想到自己如此簡單的得到了他的承諾,喜極而泣。
「謝謝……謝謝……我一定聽話。」
絡腮鬍點點頭,沒有在意那貼上來摟住自己的婦女,胳膊上柔軟的觸感絲毫沒有影響他的思路:「你們幾個,不介意聽我指揮吧?畢竟看歲數都是沒什麼經驗的樣子。」
徐亭山對他的話不置可否,畢竟第一次參加異域戰場,暫且先跟着一起行動也沒什麼不好。
「我沒意見。」徐亭山第一個響應。
那目光獃滯的年輕男子,還是一副行屍走肉的樣子,乖乖的向絡腮鬍的方向靠了靠,表達自己的認同。
此時,身材火辣,被緊身衣包裹的前凸后翹的年輕女子,已經緩緩退到了幾人的十步之外。
徐亭山一直用餘光打量着她的奇怪行徑,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得益於自己光線微弱中也能視物的眼力,徐亭山清楚看到看到那女子面容清冷,朱唇輕啟。
「各位,祝你們好運~」
然後,就轉過身迅速遠離,一個閃身就沒入林中再看不見。
絡腮鬍對有人離開的情況也沒有意外,擁有無數次掙扎存活的戰場經驗,他什麼情況沒遇到過?
不再理會那女子的離開,絡腮鬍迅速開口:「異形的視力很弱,而且幾乎沒有聽力,所以這個有些昏暗的光線和複雜地形對我們很有利。」
「只要你們聽我指揮,大概率都能活下去!現在,跟緊我,我們需要趁它沒找上門來,找一個視野開闊的高地。」
說完,絡腮鬍就率先向坡頂撒腿跑去。
徐亭山第一時間跟上,眼睛微微眯起。
不對勁啊!
異形的視力確實不怎麼樣,昏暗情況下說它很弱也沒問題。
但是父親說過的,它們只是聽力不太靈敏,方向感不強。
與這絡腮鬍所說的幾乎沒有聽力,明顯不同。
父親不會騙我,是這個人在故意誤導我們,一定有問題!
徐亭山身後,恍然回神的婦女連滾帶爬的跟在後面,她知道自己若是被拋下,就沒了存活的希望。
最後面,是那個古怪的青年,他跑起來並不慢,乾癟的身體下,綜合素質遠遠說不上強,跟綠洲城居民肯定是沒法比,但比那婦女稍勝一籌是顯而易見的。
毫無戰鬥力的中年婦女,呆傻的年輕人,不知道什麼目的的絡腮鬍男人,奇怪的火辣身材少女。
父親這麼多年,也是跟這些人並肩作戰的嘛?
在絡腮鬍的帶領下,四個人各懷心思,排成一條直線朝山頂狂奔。
只有大口喘息的聲音在安靜的密林中回蕩,每吸入一口氣,肺部就火辣辣的隱隱作痛。
就這樣跑了估摸二十分鐘,身後的婦女和青年明顯有些體力不支。
忽的,徐亭山心生感應,頭皮一麻。
側面誰在看我?!
他緊了緊扣在手中的石塊,那是剛剛進入異域戰場時,他裝作打量四周悄悄撿起來的。
第三個準則:情況允許的情況下,永遠不要空着手,關鍵時刻,一把沙土都能救命!
是異形嗎?
徐亭山竟然有些期待,足足十個年頭,他無數次從母親被虐殺的噩夢中驚醒!
他等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