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小和尚

老和尚小和尚

黎羽訕訕地走出那顆大樹,來到了幾人的視線內。

「境外六國野心勃勃,宋先生你們天河餘孽還真是長我們華夏人的臉啊!」

宋鴻儼老臉一綠,「你如果敢把今日之事傳出去,張聖儒是不會放過你的。」

面對這不算威脅的威脅,黎羽淡然一笑:「還有你,劉宗殿下,你看起來像個讀書人,難道不知曉春秋大義嗎?」

小六子劉宗不說話,拉着宋先生的一覺,嘆了口氣說道:「宋先生,我們走。」

「殿下,若是我們的行蹤被他透露出去,二十年間的心血可就毀於一旦了啊!」

宋鴻儼幾乎跪倒在地,老淚縱橫。

劉宗還是不說話,拉起了宋鴻儼,對黎羽說道:「你若真的想救國,我等你來殺我。」

黎羽,宇文仕二人就這樣看着兩人遠去,黎羽開口道:「你這個人除了比我還不要臉,其他的還不錯。」

宇文仕冷笑兩聲,「我入華夏江湖兩年,才發現這兒也不比在廟堂之中好多少,勾心鬥角,算計他人,就憑你的那一聲大喊,救下了我,我覺得你這個人也還算不賴,比那些陰險之輩好多了。」

「你放着榮華富貴不去享受,為何偏偏要來這受苦受難?」

宇文仕一劍遙指明月,月光好似暗淡幾分:「我也想做一回那萬人敬仰的劍神!」

黎羽哈哈大笑道:「你不行!」

宇文仕丟給黎羽那把通體赤紅的夏禹劍:「打了才知道。」

黎羽輕輕撫摸著這把夏禹劍,跟他的弒天劍有着異曲同工之妙,他拔劍道:「那就打一場。」

黎羽一招回首望月率先發難,宇文仕從容應對,直到鬥了十個回合,兩人依舊不分上下,宇文仕嘴角扯起一絲弧度:「你的劍法雜亂無章,有一絲武當的意味,又夾雜着一種我說不上來的氣魄,這是誰教你的?」

黎羽微微一笑,「這是靈虛劍法,怎麼樣?厲害不?」

宇文仕目光深邃:「季清棠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師弟。」

「我信你個鬼!」

說完宇文仕揮灑著劍,劍身顫鳴不止,看着氣勢,頗有大家風範。

黎羽調集體內靈氣,兩人再次纏鬥到了一起,兩人打得酣暢淋漓,黎羽本來內傷還沒痊癒,被宇文仕找出破綻,一腳踢在黎羽胸口。

黎羽站起身,「再來!」

他有些莫名的生氣,想當初一人對抗整個仙界,現在竟然連一個同境界入室後期的同齡人都打不過。

宇文仕平平伸出一手,示意到此為止,「你連我都打不過,還想阻止張聖儒嗎?」

黎羽背靠在樹上,「少年須有凌雲志。」

「人家都巴不得遠離自己做不到的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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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你又何苦來哉?」

黎羽只是淡淡說道:「如果萬象真的聯手天河餘孽進攻中原,你只要在那一群人馬之中,我會親手殺了你。」

宇文仕搖了搖頭:「我會儘力阻止此事發生。」

黎羽打了個哈欠:「那兩個人你準備怎麼辦?」

「那兩個人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負責保安的分內之事,押完這趟鏢而已。倒是你,你準備怎麼辦?」

黎羽說道:「其實那個小六子我也看出來了,他的內心其實是不想如此。」

宇文仕緩緩而走:「關我什麼事?他復他的國,我走我的江湖。」

黎羽急忙追了上去:「那你還說要阻攔此事?」

宇文仕撇開了話題:「把劍還我。」

「借我用一陣子。」

「真的不還?」

黎羽死皮爛臉地把這柄夏禹劍抱在懷中,兩人回了客棧,一夜無眠。

黎羽準備入了交州,就辭去保安這一職務,去會一會叫張聖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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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轉眼之間入了交州境內,這一路來遇到了幾股小山匪,相安無事。

「這裏是天涯海閣界內,我們就不休息了,爭取三天之內到達鎮南城。」

總鏢頭吳東獅發話,快馬加鞭趕路。

大路前方,一個體態瘦小的老和尚和一個小和尚正對着他們的隊伍緩緩走來。

黎羽對和尚的感官可不太好,撇過頭去。

老和尚一身素潔拿衣,面色黝黑,在陽光下的一顆光頭顯得刺眼,隊伍停馬,紛紛讓行。

不料一老一小兩個和尚徑直走到黎羽身前,老和尚開口道:「阿彌陀佛,施主不日將有血光之災,還請小心為上。」

黎羽不耐煩的說道:「去去去!什麼血光之災,你們佛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騙眾生倒是有一手。」

看起來木訥的小和尚生氣道:「我師父專門從千里開外趕來救你,你別不識好歹!」

黎羽讓其他人馬先行,自己要聽聽看這和尚能說出個什麼一二三來。

南國交州一處官道上,兩個和尚席地而坐,老和尚說道:「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做了什麼事。」

黎羽來了興趣,「那你說說看。」

「仙庭一戰,使得仙界氣運節節倒退,菩提祖師一手開天門,三分天尊齊落人間,崑崙龍脈氣運被瓜分殆盡,因你是魔道之身,本該有你一份的氣運消散,於是你境界倒退,得菩提相助,你才不死。」

黎羽猛然跳開了好幾丈遠:「你到底是誰?」

小和尚說道:「我師父是寒山寺玉露聖僧。」

老和尚點頭而笑,黎羽覺得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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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至,一劍祭出,玉露僧人閉目養神,劍氣甚至沒能近他的身。

「不要驚慌,我是來幫你的。」

黎羽知道傷不了已是金剛之身的和尚,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問道:「我有什麼血光之災?」

「其餘三分天尊境界雖被人間壓制到無相境,且永遠做不了神仙了,你現在不是他們的對手。」

黎羽始終握著劍柄:「你要如何幫我?」

玉露僧人笑道:「跟隨我去寒山寺吧,可保你一時。」

黎羽冷笑:「你是如來的徒弟?又或說你是他座下的哪一位羅漢?」

老和尚豎起手掌:「我雖是他的徒弟,可現如今何他再無半點關聯。」

黎羽確定此人身份之後飛奔而去,還不時地回頭看,看到兩個和尚巋然不動后,一溜煙地消失了,他有一種脫離虎口的感覺。

這一邊,老和尚嘆了口氣,小和尚說道:「師父,他這種人就不值得我們幫他。」

玉露僧人說道:「哦?遠空啊,什麼是值得?」

小和尚回答不上來,玉露僧人繼續說道:「安心即值得。我的師父做錯了事,就應該我這個當徒弟的來給他還債才是。」

遠空和尚問道:「那你幫他你有危險嗎?」

玉露僧人面色祥和,點頭說道:「寺里就交給你了,你以後要把佛法發揚光大,平日裏做事認真一些,以後寺里的銅錢就全歸你管了,但不要只惦記着那幾顆銅錢,要懂得諸惡莫做,眾善奉行,慈愛眾生的道理。」

遠空小和尚可是真真切切地聽懂了,哭喪著臉說:「怎麼聽着你要去死啊,師父,能不能不去啊?」

一下結結實實的腦瓜蹦落在小和尚的光頭,「能不能說的好聽一些,什麼叫要去死,師父要是真的死了,你就要把師父忘了不成?」

遠空和尚搖頭。

玉露僧人繼續開口,溫醇笑道:「師父的師父做錯了一件事,為師作為他的徒弟,自然要做一些事來彌補他的過失,希望減輕他的罪過,誰叫他是我的師父呢,幾十年的授業之恩豈是說忘記就忘記的?這輩子,為師報答了他的授業之恩后,下輩子,師父還來走一遭。」

遠空小和尚緊緊抱住師父的大腿,眼淚滴答滴答落在玉露僧人的褲腿上,「人間太苦了,下輩別來了。」

老和尚作勢想要打下,心想自己怎麼就能收了那麼個傻徒弟,不過還是變成輕聲安慰道:「行了行了,為師有時候就想啊,昨天只吃了一碗大米飯,但是救了一個人吶,今天雖然只有一碗稀粥喝,但是今天百姓前來求葯治病,又是拯救了一個家庭,明天就算只啃樹皮,做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幫人解惑,傳授佛法,比如幫百姓播種秧苗,收割稻穀,再比如看看花鳥魚蟲,聽聽大自然的聲音,幫迷路的人指明方向,這些大小事,都值得。」

人間苦,但值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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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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