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寢與落雁齋之別(解封已更)

流雲寢與落雁齋之別(解封已更)

崑崙虛下除了山崖,弱水,仙澤磅礴偉岸一些,軒轅之境神秘虛幻以外,便數那凈池之處的風光最是靈秀無他,這是小瑾進入崑崙虛之初最為狹小的一番見地。

可自從穿過層層天然結界,登山封頂至懸於崑崙之巔的後山別院,已然刷新了他對之前種種見地的判斷,是多麼的有失偏頗。

小瑾隨所有人來到那後山別院之時,放眼望去四面環山,仙氣繚繞與那若有似無的須彌之間,遙望那九天之上似有日光透過雲層若隱若現,帶出那雲端盡頭之處的天界之門,南天門。

「這便是崑崙虛了嗎?居然可以看得見天界之門啊!」「那是自然,崑崙虛乃最接近天界的一座仙山,可畏是一朝登高處,直上九重霄呢!」

那凡界升上來的一位很是清秀的修仙學子,露出一張盛滿盈盈期盼之光的臉龐,字裏行間彷彿上了這崑崙虛便是成仙在望之意。

小瑾固然是信這崑崙虛的能耐的,畢竟是祖神建立和隕落之地,雖不知隔了多少個萬字打頭的年輪,又經歷那動蕩歲月的洗禮后,勉強重塑成現在這番光景,也是實屬不易了。

若是尊神在世,神閣依舊,就小瑾這樣的資質,只怕還沒靠近崑崙仙山的邊邊角角,早已經被那尊神威壓秒得連那碎芝麻渣子都不剩了。

想着想着,小瑾不免摸了摸自己那有些瘦弱的小胳膊和小腦袋輕聲嘀咕著。

「好在這世間已沒有尊神在世了。」

「是啊!若是還有隻怕也是在那太虛神冢之內了吧!」

小瑾被身側冷不丁冒出來的,某位不知名的仙界學子給拍了拍正在高聳的小肩膀,雖有些不悅,但不得不說這突然鑽出來的遁地鼠學友,着實還是有些知識含量的。

譬如他口中所說他卻不知的太虛神冢。

「太虛神冢是什麼?是個什麼了不起的地界嗎?」

「那是自然,據說那可是祖神與母神在世時打造的一個神墓,只有擁有那尊神血脈的後嗣才可葬於那神冢之內,而神冢神秘之處就在於」

「在於什麼?」

小瑾準備湊得近一些,正要側耳恭聽,把那恆古至今的八卦聽得更真切的時候,一個硬氣十足的小果子,不知從何處投向那準備繼續誇誇其談的某仙界學子,不偏不倚,妥妥的砸在那本就不太茂盛的後腦勺處,

「哎喲!誰?誰在那兒背地裏使陰招砸我?可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仙君那..侄*@~~......。」

只見那仙界學子吃痛的,一邊揉着那已然漸塌的后發,一邊嘴裏不忘惱怒的嚷嚷着,還未來得及爆出來的某些顯赫家門,就被那又一道封口的術法給封了個結實。

害得人家那是使出了渾身解數的表情包,去掙脫那枷鎖一般的術法,卻只換來那累得懨懨而去,卻依然憤憤不平的背影。

小瑾有些意料之內的望了望,正懸於東側梨落樹上,懶懶享受着柔軟日光浴的昇昇,表示這舉動是否有點兒有失他老祖宗的風度了?

「你別看我,這果子雖是我扔的,可那道術法可不是本尊的手比,對那樣的人施術,我還嫌髒了我的手。」

說完,這老祖宗還不忘揮了揮那剛剛落下,還未觸碰到他那細白修長的手背,卻被一個指尖環繞之法懸於空中的梨落花。

小瑾聞言,覺得有些在理,畢竟這老祖宗可是個有一說一的主,他既應承的事,便是他昇昇做了的,但那沒做之事便是萬萬不可能自攬上身的。

思及於此,小瑾向前方聊得正歡的凡界學子看了看,只見那一片片,實在聊得太過激情高漲了些,時不時的還帶入了那些個八卦語句穿插其中,所以,小瑾果斷覺得這群人,施法來干這茬子事兒的空擋那是微乎其微的。

而轉角處你追我趕好不激情的綠梧與錦錦?公主,那施法力度倒是頗為可觀,就是.......那術法用得稍微狠了些。

只見錦?公主的一個小火苗直竄那處不大不小的涼亭時,那涼亭之內正正襟危坐着一個仙界學子,津津有味的品著那剛沏好的上好茶水,經這火再度這麼一燒,一躲,三方混戰之局一觸即發。

「嘖嘖嘖!這錦?公主果然厲害,綠梧你是好樣兒的,那位。你可得緊著點兒你那手.......好像焦了啊!」

小瑾不免有些肯定,又有些擔心的表示了下,對在場三人武力值的捧場。

而後眼神掃過那淡定在另一側兄妹相聚甚歡的二殿下和兮月公主,最後將視線投向那距離自己不足百米的大殿,絔曲。

「會是,他嗎?」

「問問不就知道了,不過嘛!想來你問了也是白問的。」

「為何?大殿也是個敢作敢為的人。」

「喲!你小子倒是挺信任他,可他嘛!對你可不好說嘍!」

小瑾眨巴眨巴,那沾染了些許微塵的纖細睫羽。

「他救過我,我信他。」

不待說完這份莫名的信任之詞,小瑾已快步徑直向著絔曲的方向跑去。

「大殿,好啊!」

絔曲,無視。

「.........。」

「那個大殿,要不要吃些果子,這個果子很甜的。」

說着,還不忘在身前最乾淨的那片衣襟處擦了擦,將那圓頭圓腦,看起來酸爽可口到讓人流口水的那些個大果子湊上前去。

前一秒鐘本還在樹梢上等著看戲的昇昇,此刻被小瑾那無厘頭到有些呆萌的搭訕方式,直接整得一個不慎,跌得五體投地在那花海叢中。

他好歹是個開天闢地就存在的一屆神狐,定力尚佳,且才險險的用那纖細無塵的指尖微點花瓣,一個梨花接木之姿飄然落下。

「你那酸果子還拿出來丟人現眼作甚啊小瑾!」

這一嗓子不喊還好,本就有些自帶引人注目的顏值,外加那麼一出美男落花掃清風的戲碼,賺足了眼球,更是把整個後山別院這處的所有目光,通通引到了那正舉手遞果子,和正冷眼看果子的絔曲身上。

「天哪!這小子是在幹嘛?!」

「你不長眼的啊!那可是天族大殿下,你是想要還沒開始修學,就先被你父君送去那閻羅殿上報道了不成!」

只聽那某妖魔子弟一人正驚訝議論在前,後者驚恐更甚的阻攔在後,一前一後的話語大相徑庭,但不無將那敬畏之心標誌於前。

而周遭眾人雖未附議,但眼神各異的揣度之意,比比皆通向那有些曖昧之路無疑有他。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就怕鬼敲門的道理,小瑾一直是不太能夠窺得其真正含義的,今兒這眾目睽睽之下,那炯炯有神之異樣,他彷彿是參到了些許這句話的真諦。

小瑾眼神忽閃忽閃的微微轉悠了一番,思緒也飛快的隨之而動。

雖說這遞果子的舉動無甚不妥,被人看見也無甚不妥。

但在這麼多人眾目睽睽之下,不得不讓人想入非非。

「那個,大殿,這果子可能有些酸,我拿去那邊給你洗洗。」

說着便是要收回那手裏的果子,準備溜之大吉。

可偏偏,這看起來前一秒還是個不怎麼惹事兒的主,這會子不知是哪根經搭錯了線,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那看似病奄奄得有些蒼白的細指,一把握住了他那即將收回的手腕,接過那果子一口一口吃起來。

「這果子味道甚好。」

落雁齋

「娘親,你就別不開心了,憨憨給你呼呼可好?」

小瑾坐在四周空無一物的落雁齋床榻之上,四周放眼望去,除了那光禿禿得有些發亮的桌椅茶几外,便是這張碩大而乾淨的床榻了。

要說為何淪落至此,還要多虧那讓他冠以信任之名的大殿了。

「果然這天上地下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居然就憑着一顆果子,就把我給弄到這光禿禿的落雁齋來,這一招真夠狠的,實在太~~~過分啦!」

「哎!娘親,這世間當真是像你說的那樣人心險惡嗎?」

小瑾釋那憋悶好會兒的小火苗,這檔口是分分鐘都忍不下去了,一股腦的通過大聲的吶喊釋放出來。

然而迴音陣陣,確是空無一人,換來的是那一陣感慨與人心難測的失落之感。

「娘親,你要是這麼討厭這裏,憨憨跟你一起離開就是,不要氣壞了自己。」

小瑾看着可愛的憨憨,用手在它那還有些小小的腦袋瓜子上蹂溺了一下,情緒彷彿也隨之稍作平息。

「好憨憨!我們不能走,我是來這裏學術法的,無論遇到什麼樣的阻礙和委屈我都要堅持下去,因為啊!娘親的阿娘還在等着我學成而歸呢!」

「那~!要不我們搬去那流雲寢吧娘親!那裏有好多亮堂好看的東西,床也舒服,憨憨喜歡,我們去吧去吧!」

說着,憨憨有些小興奮的原地盤旋著,搖晃那小尾巴。

「憨憨,那流雲寢娘親本就是去不成的,經此一事,就更加不可能容我了。」

小瑾抱起憨憨彷彿微微變沉了點兒的小身軀,有些落寞的朝着外間走去。

或許這便是修仙之路的伊始之初吧!需得清心則無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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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塵緣一世劫,焉知是否菩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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