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武館教練
清晨，清脆的鳥叫聲喚醒了如同死豬般躺在床上的司計。
在睜開眼睛的那一霎那，司計就已經快速從床上滾下，緊接著靠在牆角觀察起四周的狀況。
少頃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脫離了主神空間，再也不用執行那些九死一生的輪迴任務了。
自嘲地笑了一下，司計重新躺回床上，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這些在生死之間養成的習慣，就算他已經離開了主神空間，一時半會還是改不掉，而他也沒有要改變這些習慣的打算。
吃過早餐，司計開始準備出門找份工作，修飾一番后，他走出了房門，然後給小偷來了都要落淚的房間上了鎖。
之所以要找工作，原因很簡單——他身上沒錢了。
其實前任並不算是個懶人，不然昨晚司計睡得就不是吱呀作響的大床，而是免費的公園長椅或者橋洞了。
前任名叫司以臨，一名普通的公司職員，前不久交往六年的女友和富二代跑路了，還捲走了他積攢下來的大半財富。遭遇了這個重大變故后前任一蹶不振，還被公司開除了，於是整天借酒消愁，最後便宜了司計。
目前來錢最快且合法的方法，自然是找到那個『前女友』，讓她把捲走的錢吐出來，這樣司計也就不需要為下個月的房租以及伙食費擔心了。
只不過『前女友』到底跑哪去了司計也並不清楚，那麼為了能夠保持當前的生活狀況，找一份能夠提供穩定收入來源的工作是必要的。
然而來到人才市場之後，司計卻有些犯難了。雖然前任是個程序員，可他對編程的了解卻是僅限於「Hello，world」，就算擁有前任的記憶，想要融會貫通也是需要不少時間的。
坐在等待大廳的長椅上，司計陷入了漫長的思考。作為一個曾經遊歷過不少世界的輪迴者，他身上有什麼特殊才能嗎？
答案是肯定的，作為一個每次輪迴任務都是勉強通過的輪迴者，司計涉獵頗多，對於能夠提供助力的事物照單全收，除了主修的修仙側外，他對於魔法側、科技側甚至神秘側的知識都略知一二。
只不過這些東西在眼前的這個人才市場中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買家。
其實司計覺得，如果把他的所見所聞寫成小說的話，也是有可能大賣的。只是下個月的房租迫在眉睫，他想要找到同樣價位的租房可並不容易，所以還是找個工作更穩妥一些。
思考了許久后，司計站起身來，朝著位於偏僻角落的一個招聘處走去。
「你要應聘武館教練？」負責招聘的工作人員看向司計，黑框眼鏡下透出一絲驚訝的目光。
仔細地打量一番之後她的嘴角微微抽搐。這副小身板還想當教練，怕不是一拳就能讓學員跪在地上，求著教練別被他打死了。
司計點了點頭，「是的，我就是來應聘武館教練的。」
「武館教練可不是站在旁邊說幾句話就行，是需要親手教導學員的。」
「我知道。」
「練武的時候也難免會磕磕碰碰，教練被學員打進醫院也是有可能的。」
「沒關係。」
看著眼前油鹽不進的司計，黑框眼鏡無奈地搖了搖頭，記下司計的名字之後，朝著左邊最後一間房子指了一下。
「那裡是我們的考核處，通過我們武館教練的考核之後你才算合格。」
司計向那裡看了一眼，道了聲謝謝后，便朝著那裡走去。
推開木牌上寫著方寸武館考核處的木門，司計對著房間里坐在最中央的健壯男子說道：「我是來應聘武館教練的。」
「現在怎麼什麼人都敢來應聘武館教練了，以為這是鬧著玩的嗎？」
「小夥子，跳廣播體操的出門右轉，這裡是我們方寸武館的考核處。」
「又來一個搗蛋的，曾教練要不讓我和他過幾招，放心！絕對不會讓他斷手斷腳的。」
屋內的其他人看到司計略顯單薄的身材后都或多或少有些不滿，畢竟武館教練是需要真材實料的，哪怕今時不同往日，法治社會很少出現上門踢館這種事情，但是連自己的身體都鍛煉不好的人，又怎麼有能力教導其他的學員呢？
隨著負責考核的武館教練曾映賢輕咳一聲，站起身來，見狀，其他人都紛紛閉上了喋喋不休的嘴巴，「呵！民間高手眾多，你們又怎麼就肯定這位小兄弟不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呢？」
曾映賢轉頭說道：「小兄弟，我們武館的這些年輕人沒見過什麼世面，只會以貌取人，還請見諒。」
司計保持著禮貌性的微笑點了點頭，「沒事，年輕人會這樣很正常，今後多長些見識，也就見多不怪了。」
曾映賢的表情有些僵硬，他認真地打量了司計一番，隨後雙手抱拳說道，「那麼就由我曾映賢來領教一下小兄弟的高招了。」
司計也回了一禮：「司計。」
兩人站到中央的練功毯上，曾映賢身穿白色練功服，扎了個標準的馬步，「司計兄弟，只要你能接下我三招，那就算你合格了。」
一般情況應聘者只需要接下曾映賢一招，而曾映賢也完全能夠從這一招中看出應聘者的綜合素質究竟合不合格。不過眼前的這位既然口氣這麼大，那麼他多出幾招也是理所當然的。
看到兩人即將過招，其餘人相繼靠了過來，不少人臉上還掛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看著司計雙手自然下垂，雙腳一前一後的隨意站姿，曾映賢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緊接著他說道：「司計兄弟你準備好了嗎？拳腳無眼，你可要當心了！」
司計仍是禮貌地微笑著，右手向前一伸，說了一句：「請。」
看到司計如此雲淡風輕，周圍的人自然炸開了鍋。囂張、猖狂、自視甚高、裝模作樣，一下子就給他貼上了許多標籤。
曾映賢倒是神情不變，看到司計示意自己已做好準備后，他便將雙手懸於腰間，隨後一聲清喝，一記樸實無華的右沖拳擊出。
司計在聽到那帶有警示作用的清喝聲之前就已做出了他的應對，下半身保持不動，右手朝著左前方戳出，竟是先發而後至打在了曾映賢的肘關節處。
霎那間勝負就已經分出，考核順利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