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營養師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重賽！重賽！」
看到曾映賢竟是只出了一拳就被司計破了招，周圍的武館弟子頓時群情激憤起來。
在他們看來，司計只不過是猜到了曾映賢的出招，然後打了個措手不及。更何況按照往常的流程，應聘者應該是正面接下這一招，然後以同樣的招式回擊才對。
曾映賢卻是沉聲喝道：「夠了！是我技不如人，輸給了司計兄弟。」
作為直接交手的其中一方，曾映賢很清楚司計的應對有多麼刁鑽，甚至可以說是渾然天成。即便曾映賢已經看到了司計的提前出手，可是他卻已經無法變招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右拳撞過去。
這對於時機的把握簡直神乎其神，就好像一切都已經被算好了一般，在曾映賢準備出招的那一刻，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就已經註定了。這需要多麼敏銳的感知和迅捷的反應啊！
然而司計其實並不像曾映賢所猜測的那樣，是個扮豬吃老虎的高手。他的身體素質自己很清楚，純純的上班族亞健康體質，爬個五六樓都得大口喘氣。
正因如此，司計才選擇了先發后至的應對手段，他唯一所需要做的，就是在曾映賢出招的前一刻做出應對。
作為一個熱愛科學實驗的輪迴者，司計對這些屬於體修一系的武者有著深入骨髓的了解，他們運用鮮紅肌肉發力的技巧也給司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抓住曾映賢出手時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時機，對於現在的司計來說有點難度，但也僅僅是有一點，更何況他還預判了曾映賢會使用右沖拳，這樣一來就更加簡單了。
「謙讓了。」，看到曾映賢認輸，司計也沒有再生事端要求曾映賢把剩下的兩招出完。
不過他的打算可不僅僅是通過測試，看到曾映賢轉身離場，他開口說道：「曾教練，請稍等一下。」
曾映賢面無表情地轉過身來，「司計兄弟，你已經贏了，剩下的兩招就不必試了吧。」
司計搖頭笑道：「和這個無關，我是想問幾個問題，曾教練您是不是在未成年時左腿有過骨折。」
曾映賢眉頭微挑，「不錯，小時候我從樹上摔下，摔傷了左腿還休養了一個多月，不過這點傷勢早已痊癒不成問題。」
「左腿的傷勢確實無礙，頂多在受到攻擊時會觸發舊傷，我只是想確認一下自己的眼力還在不在罷了。曾教練介意讓我把一下脈嗎？」
聽聞司計這番話，曾映賢似是想到了什麼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不過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將右手遞了過去。
看到兩人過招后沒有離場，而是開始像江湖醫生那樣把起脈來，周圍的武館弟子各個面色古怪，摸不著頭腦。
片刻之後，司計就收起了把脈的手，沉吟少許后說道：「曾教練，你少年時練功太狠，傷了根基。現在是不是每次練功都不能太長，不然就會手腳無力，渾身虛脫？」
曾映賢眼中一亮，連忙說道：「確實如此。」
練武，無非就是兩個部分，一是鍛煉身體，二是鍛煉發力技巧。在現代化的法治社會，武學的對敵效果越來越不受重視，大部分學員來學武為的也就是強身健體。
而強身健體也大致分為兩個部分，一是如何鍛煉，二是如何調養。武館中的大部分教練都能做到教導如何鍛煉，可是想要因人而異，量身打造調養方案，那就不是一般的教練能夠做到的了。
這樣的職業被稱為營養師，他們不僅需要對人體有足夠的了解，還得有豐富的習武閱歷和醫學知識，才能夠看出學員在鍛煉過程中出了那些岔子，身體有哪些隱疾，這才能對症下藥。
想要享受到有專人定製的調養方案，最起碼也需要成為武館的高級會員，從這裡也能看出，一個專業的營養師有多麼珍貴了。
而現在，站在曾映賢面前的司計，似乎就是一個能夠看出身體隱患的營養師！這讓曾映賢怎麼能夠平靜下來呢？
曾映賢輕咳一聲，「冒昧地問一句，司計先生是打算來應聘營養師的嗎？」
「營養師？那是什麼。」
「呃，就是幫學員調理身體，醫治隱疾的。」曾映賢有些奇怪，司計連營養師是什麼都不知道，那他剛才的舉動是為了什麼，裝逼嗎？
「你是說醫師？」
「啊！對對對，這個職業在古代也被稱為醫師，不過和醫師治病救人的職能有所不同，我們就與時俱進地把它叫做營養師了。」
司計微微遲疑，接著說道：「本來我只是打算來應聘武館教練的，不過聽曾教練你這麼一說，似乎我更適合應聘營養師？」
曾映賢雖然有些驚訝，但還是詳細給司計介紹了什麼是營養師。
聽完曾映賢的介紹后，司計有些遲疑，營養師崗位的出現稍稍打亂了他的計劃，本來他只是打算展現一下自己的眼力過人，看曾映賢能不能給他安排一個輕鬆一些的職位。雖然如此，他也沒有矇混過關的打算，而是『如實』說出了他的顧忌。
司計思忖片刻后回道：「我身上倒也有醫學傳承，但那些藥方都是古代流傳下來的，不說能否起效，就是想要找到對應的藥材也有些困難啊。」
「古藥方？」曾映賢聞言也有些猶豫了，他可不覺得越古老的東西就越好，畢竟武館里的那些營養師也都是受過現代醫學教育的。
這古醫的味道確實夠純正，但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在學傳統醫學？
斟酌許久后曾映賢說道：「司計先生，關於能不能招聘您為營養師這件事我沒有決定權。要不這樣，今天我先招聘您為武館教練，等明天或者您有空的時候，再來方寸武館和我們老闆商量，您看這樣可以嗎？」
司計自然沒有異議，在身後眾人的議論紛紛中他帶著滿意的笑容走出了測試處。
看到司計的滿臉笑意，一直無所事事的黑框眼鏡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哎！那個誰，你真的通過考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