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效果出奇的好
滇南地形奇特，越往南，道路愈是坎坷，光是一座山，繞着崎嶇山路就走了五日。
清晨霧氣太濃，山路又窄，兩萬人的輜重馬車過於寬大，只能扔下山崖，不能擋後面人的道。
到後來，兩萬多人走路，只留下糧食等物資拴在馬背、或驢背上。
「希望此行一切順利！」
走到第十日的時候，林羽終於拋卻了所有的幻想。
這一路上，看到的全是荒草樹木，別說城鎮，連個人影子也沒有！
這是他唯一的退路。
滇南條件艱苦，但值得安慰的是吃水果不要錢，野生的桃子、油柑子到處都是，就是吃起來有些澀。
潘知山說道：「陛下心安，這滇南雖山脈連綿不斷，
但四周雲氣匯聚於中，而非居於頂，當有適合修整的好去處」
其實他們並沒有目的地，只是之前那場大雨引發了山洪滾石。
不再適合百姓駐紮，在尋到好去處之前，都得一直往滇南深處走。
「朕倒是沒事，可苦了這些百姓」
林羽嘆氣。
這幾日來，自己累了有人抬，渴了有人遞水，還有專人二十四小時貼身守護。
茫茫大山中，水源倒是不缺，但到處都是的蛇蟲鼠蟻卻讓人煩不勝煩。
隊伍浩浩蕩蕩的又行幾日後，終於找到了一處盆地，是個幽靜的好去處。
林羽興奮莫名，當即下令隊伍搭建帳篷休整兩日。
蹲在溪邊，林羽狠狠地用水搓了把臉，身後的太監一臉擔憂，生怕皇帝掉進水裏。
一旁的程大雷道，「陛下，潘知山回來了。」
林羽高興道，「哪兒呢？咱們去找他！」
兩日前的午後，連綿山脈另一邊有黑煙升起，林羽發現后心中有所猜測。
本打算派程大雷多帶些人去看看什麼情況，但程大雷死活不樂意。
但好在潘知山自告奮勇，所以這個任務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林羽帳篷內，潘知山正在眉飛色舞的和紀錄聊著天，見到林羽進來后就肅立在一旁。
潘知山拱手道，「陛下，微臣幸不辱命。」
林羽笑着點頭道，「潘愛卿可發現了什麼？」
潘知山知道林羽對那簇炊煙很上心，回來之後就直奔林羽的帥帳，卻只看到紀錄一人。
「回陛下，那黑煙正是煤石燃燒升起的毒煙。」潘知山興奮道。
作為穿越者的林羽自然知道煤礦對於國家來說意味着什麼，煤礦的妙用無窮，雖然直接燃燒會嚴重污染環境，但這個世界的污染程度並不高。
林羽道，「那煤礦有多大？」
潘知山回憶道，「微臣到地方之後，救看見不遠處有黑色的石頭不停地燃燒，便趕緊吩咐士兵滅火，細細打量之下發現，光露天礦石就有幾十畝。」
「此事做的不錯，你想要什麼獎賞？」林羽雖然已經穿越了大半年，但依舊不熟悉這裏的官職。
潘知山躬身道，「微臣分內之事，不敢奢求賞賜。」
「那好吧，朕就先記你一功，等隊伍安穩下來再論功行賞。」
林羽大笑着轉身走出帳篷，身後眾人忙不迭的跟上。
尖銳的鑼聲響起，一聲比一聲大，臨時搭建的高台上，林羽、紀錄等人坐在一排被紅布蓋起來的凳椅上，。
場下黑壓壓的人頭不停攢動，各種聲音連綿不絕，只有御林軍挺直的站立在百姓在百姓最前方。
台上程大雷站起身，手裏拿着林羽特製的喇叭話筒大聲喝道，「肅靜！」
坐在比較靠前的百姓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靠後的百姓也能聽到程大雷的聲音。
程大雷見台下百姓被自己鎮住后，便滿意的將話筒遞給身旁的紀錄，隨即坐了下來。
紀錄清了清嗓子，抑揚頓挫地說道，「大炎王朝立國已兩百餘年，歷代先皇莫不勤儉愛民、仁厚禮賢，
然今朝國內奸臣當道，百姓民不聊生，又恰逢大周乘虛而入，嗚呼哀哉！
陛下許下宏願，願以一人之力，欲挽大廈之將傾，救黎民於水火之中。」
紀錄見場下百姓一臉茫然，話鋒一轉道，「陛下說了，每家按戶口人頭髮放大米，到時來我這裏登記拿票。」
此話一出，場下瞬間炸起了鍋，百姓們議論紛紛！
白送的大米？也不知是真是假？小皇帝真有這麼好心？
有膽子稍大的百姓起身問道：「大人說的可是真的？白給大米？」
「不錯，朕的話還不可信嗎？」林羽不知什麼時候站起身來，走到枱子最前方說道。
一身龍袍的林羽略顯威儀，場下的御林軍齊聲喝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有了士兵打樣，身後的百姓也都山呼萬歲。
望着台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百姓，林羽內心滿是愧疚，若不是自己的弱小可欺，百姓哪裏會落到如此境地？
辛虧御林軍忠心護主，哪怕是逃亡至此也沒有絲毫怨言。
林羽頓了頓，面露悲傷道，「天下凋零，百姓流離失所，是朕之過錯！奸臣當道，朕卻未能及時發現。
大周所施暴行，令朕肝膽欲裂；思及至此，每每寢食難安，三省吾身！
五色令朕目盲，五音令朕耳聾，五味令朕口爽，馳騁田獵則令朕心發狂！
朕上對不起列祖列宗，下對不起黎民百姓！」
林羽說完就欲要拔劍自刎，身後的程大雷見狀連忙上前阻攔，小聲道：「陛下，戲演的有些過了！」
一旁的紀錄板着臉大聲道，「陛下何錯之有？奸臣勢大，陛下弱冠之年又如何能與之抗衡？」
程大雷見狀連忙大聲幫腔道，「是啊，陛下切不可如此自責！」
林羽用劍割下一縷頭髮，舉過頭頂道：「天子犯錯，當與庶民同罪！
然而，朕曾許下諾言，不掃清妖氛，剷除奸臣，救百姓於水深火熱中，朕誓不罷休！」
這時，台下百姓中有人站起來大聲喊道，「陛下萬歲！」，隨後更多的百姓陸續站起身來高呼萬歲。
好在林羽提前就找好了托，不然這戲還真就演不下去了！
其實百姓並不在乎誰當皇帝，只要能讓他們吃飽飯，睡好覺，那麼他們願意用命去守護你！
這，就是大炎朝的民風！
林羽沒想到罪己詔的效果出奇的好，一萬石大米換來兩萬百姓的歸屬感，這波賺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