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門

絕門

功夫,並非完全殺人之技,若以武康心健體,餘生遙海角逍天涯,若以武施於人至其死,餘生永無安寧日。

在無晌山山頂,絕門練功廳內,眾多弟子都盤坐着專心致志的聽從師傅訓誡,唯有敏君雙眼無神,手拖着頭懶散的糊弄著,但她可不知道師傅早已注意她多時。

齊雲鶴不緊不慢的邊說着誡詞邊慢慢的走向敏君,此時敏君的雙眼皮已經是像掛了秤砣一樣張張合合,毫不知師傅手中的戒棍已經離她的腦瓜不遠了!

齊雲鶴走至敏君身旁時停下,怒目俯視着已經閉上眼夢遊西樂的敏君,不一會,所有的弟子都停止傾聽,目光全部聚集到了此處,這一時很安靜,幾乎可以聽到敏君的輕鼾。

梆!

「哎呦!」敏君應棍而醒,兩隻手捂著頭痛叫着,摸了摸頭後向上一瞅看見師傅那憤怒的表情,一個踉蹌仰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所有弟子看着敏君的樣子笑的合不攏嘴,有的甚至鼓起了掌。

「嗯?!」齊雲鶴一聲令止,弟子們立刻停止嬉笑,轉過身繼續盤坐着。

齊雲鶴蹲下身來問道:「你在幹什麼?」

敏君支支吾吾的回應,眼球轉了轉。

「呃…我…我在冥想!師傅的話實在太有道理了!」敏君笑了笑俏皮的回道。

齊雲鶴聽后罵了一聲,伸手去捏著敏君的耳朵拎了起來,敏君吃痛快速的站了起來,連忙求饒:「唉唉!師傅!疼!」

「你這個混蛋,還知道疼?!」

齊雲鶴拎着敏君走出練武廳將敏君甩出去,甩的敏君轉了兩圈,手捂著耳朵委屈的看着師傅說:「哎呀呀…師傅…好疼的…」

「別廢話!去站樁!不站到太陽落山別給我下來!」齊雲鶴指著敏君厲聲道。

敏君聽后畏手畏腳的走到比自己高一頭的木樁前,看了看樁又看了看師傅,表情似乎祈求師傅饒了她。齊雲鶴見此不想上去,俯身向前刺了一下。

「哎哎!我上!」敏君被嚇到了,緊忙半蹲一個起跳竄了上去,搖搖欲墜的晃了晃才站穩。

敏君一本正經的扎著樁,看師傅的表情沒剛才那麼生氣了,便笑了笑,齊雲鶴哼聲轉身進門,啪的一聲關上了。

「切!」敏君撇了撇嘴望着遠處。

一個下午過去了,太陽緩緩下降,天快暗下時練功廳大門打開,弟子們呼啦啦走出,去向飯堂,一些看見敏君這模樣的都捂著嘴笑嘻嘻的討論著。這時,人群中一個寸頭小子小跑過來到木樁前,左顧右盼又回頭向練功廳門口看了看,沒見齊雲鶴才小聲問道:「敏君!怎麼樣?站着還行吧?」

「歡子,你來看我洋相?」敏君氣的白了白眼,樁下的人就是敏君在練功廳瞌睡時被師傅打后,又笑又鼓掌的劉見歡。

「哈哈哈哈,不不不,我只是想問你學習學習怎麼冥想,想着想着突然冒出一棍來太厲害了!哈哈哈哈!」劉見歡抱着肚子幸災樂禍的大笑着。

敏君站在上面氣憤的看着劉見歡笑也不能跳下來教訓他,現在太陽剛好落山,萬一途中師傅過來看見自己沒在樁上就麻煩了。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牢騷著,不一會,敏君正要還嘴時忽然定睛,看見齊雲鶴出現在練功廳門口疑惑的看着這邊,馬上閉嘴,不說了。

劉見歡發現敏君啞火了更是乘勝追擊:「怎麼不說話了,又在冥想?哈哈哈,我也來!」

齊雲鶴慢慢的朝劉見歡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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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來,這時劉見歡正扎著馬步閉着眼笑嘻嘻的學着敏君所謂的冥想,敏君假裝一本正經的看着齊雲鶴一步一步的接近劉見歡。

梆!

「哎呦!哎呦!」劉見歡被師傅一棍砸在腦瓜上,這一下可不輕,劉見歡兩手捂著腦袋竟被打的跳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敏君一本正經的臉再也憋不住,噗呲大笑出來。

「滾蛋!該幹嘛幹嘛去!」齊雲鶴厲聲道。

劉見歡見此再也笑不出來了,捂著腦袋快步離去。

敏君還在笑着,齊雲鶴忽然轉頭看向敏君,敏君戛然而止。

「怎麼樣?還困嗎?」

「啊不困不困!精神著呢,不困了。」敏君緊忙回道。

「嗷,既然不困,那就再站一個時辰吧。」齊雲鶴無所謂的說完便轉身要離去。

「哎師傅師傅!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聽訓時我再也不瞌睡了!」敏君滿臉苦,見師傅要走緊忙說着。

「真知道錯了?」齊雲鶴轉身微笑着問道。

「真知道錯了!」敏君一臉正經回道。

「真的真的知道錯了?」齊雲鶴戲謔的再問。

敏君見此苦笑開來:「哎呀師傅!別調理我了!站了一下午快累死了!」

「呵呵,下來吧。」齊雲鶴一揮手說道。

敏君聽後站直抻了一下便跳了下來,由於站久了腿太酸沒站住,一下晃倒在地。

齊雲鶴見此笑了聲后道:「快點吃飯,好好休息,明天還要評武,表現不好我還罰你!」說完便離去。

敏君搖頭苦笑着站起來,踉蹌的向飯堂慢步走去。

絕拳,乃齊家祖傳武功,有上百年歷史之久,如今正是齊家齊雲鶴當之掌門的頂峰時期,武行中出類拔萃以兇狠、疾迅、致命程度而聞名,甚至可以當得當今武界之首,與之相爭的門派數不勝數,其中實力相近爭的最狠的有飛燕門、鏢宗、淳刀門、力剛拳,幾家門派都各有千秋精藝之處。

每過三年,武界都會舉行比武大會,各門派以此來比上高低掙得武界地位。歷年比武以來,絕門雖然不是每次都打的精彩,但大多數都是贏得勝利,因此不管是習武之人還是平民百姓都很信服絕門,願意稱之為第一。

從古至今,很多武行都講究傳男不傳女,絕門也是其中之一,但在齊雲鶴掌門之期,卻出現了這僅有的一個女徒,一個天賦異稟的女徒,這個人就是敏君。

但是,敏君是齊雲鶴年輕時遠遊修行中撿來的,這一切都是微妙的巧合使他們相遇。

十六年前,齊雲鶴還不是絕拳的掌門,那時的掌門是齊雲鶴的父親齊無上,理說齊雲鶴作為長子,應當子承父業順理成章的繼承下任掌門,但當時的齊雲鶴武功並不高明,許多人都不看好齊雲鶴,甚至以他和齊無上的關係議論此事。

阿斗、吃老、廢物,這些個話幾乎每天都會傳進齊雲鶴的耳朵,那時的齊雲鶴本就勤學上進,好勝心也特別的強,哪會容忍的了這般侮辱?一氣之下,告別父母背上行囊,遠遊修行,去找那已經歸隱深山,比父輩還高上一階的老前輩,拜訪尋藝。

這一路上,齊雲鶴什麼人都遇到過,賊匪、娼妓、貧乞等各種世間萬象。遇到土匪了,把他腿打折,遇到娼妓了,趕着走,糾纏不過的給些錢讓她走,遇到貧乞了那給的錢更多!有險又無奈的路上齊雲鶴並不拒之,而是當做此次修行的一種,包羅萬象,有則迎無則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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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數十天的旅程,終於,齊雲鶴到達前輩所在之山的山腳下,山腳下有一小鄉名為音鄉,齊雲鶴在此買了些禮品以上山拜訪。

這座山因山下的鄉鎮而名為音山,這裏樹木繁多,遍地山洞,數不清的鳥兒在空中四處盤旋,齊雲鶴甚至從來都沒見過個別的種類,它們的話語配合風聲和小溪流水的聲音猶如音樂一般動聽,使人陶醉。

齊雲鶴心情舒暢漫步自在的走在通往山頂的路上,可不久,終歸是吃了年輕的虧,居然走迷路了!樹林里枝葉茂密,讓齊雲鶴迷失了方向感,來回的在一個地方轉圈圈直到天黑。

深山裏天一黑加上繁多的樹木使月光都透不進來,齊雲鶴嘆著氣,慢慢的走在林間晃晃悠悠的,不久,天上竟轟起了雷聲,齊雲鶴心想:「真是禍不單行!」,沒辦法了,只能加快步伐,小跑着前進。

很快,雨點啪嗒啪嗒的拍打在齊雲鶴的身上,說來也巧,齊雲鶴風風火火的竟然跑出了剛才的樹林,剛一出樹林齊雲鶴就看見旁邊的山壁上有一個洞,齊雲鶴沒管別的,先躲進去再說,齊雲鶴進入山洞后也沒多往裏面去,就在雨淋不到的地方歇下,等待明天的到來。

可就在這不一會,山洞裏面竟傳來一陣哭聲,習武之人均有的警惕性使齊雲鶴一個激靈竄了起來,定睛向山洞裏面看去,這能看到什麼啊?裏面黑咕隆咚的打着燈籠估計都找不到哪是哪,齊雲鶴尋思尋思,你不出來招我,我也不進去!

可這時間一長,齊雲鶴感覺有點不對勁,這怎麼越來越像…像嬰兒的哭聲?齊雲鶴又站了起來,心想起以前老人嚇唬小孩所說的故事,說有的食人的狐妖會學嬰兒的哭喊來引誘人們以便吃他們的肉!齊雲鶴想到這便惱了:「你這妖孽,看我不進去宰了你!」

齊雲鶴動起手忙乎起來,用石頭打出火花做了個火把出來,低着腰慢慢的往裏面摸索著,越往裏面走聲音越接近,不一會,前面地上出現一個白乎乎的東西,似乎毛絨絨的,齊雲鶴厲聲道:「你這害人的白狐精!拿命來!」齊雲鶴一個箭步沖了過去,輪圓了火把正要砸下去時卻愣住了,這…這哪是什麼吃人的白狐精,這真的是一個嬰兒,用白布包着的嬰兒!

齊雲鶴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差點誤殺一個小嬰兒,這也讓他特別內疚,齊雲鶴抱起這個嬰兒看着她,這個嬰兒立馬不哭了,反而對着齊雲鶴憨憨的笑,這讓齊雲鶴有些頭大,這孩子看着大概有七八個月那麼大,可這也不對啊,為什麼會有個嬰兒在這破洞裏?難道是帶着孩子途徑這裏在這避雨的人?那也不對啊,這裏除了他們倆也沒別人了,齊雲鶴還特地往裏面走了走,確實沒人啊,再說這人能去哪?怎麼能放心把孩子放在這種地方呢?齊雲鶴來回的走思考着,想了想后忽然停住,這不會是…是棄嬰吧?

齊雲鶴抱着孩子就在離洞口不遠處等,等到天亮雨停了也沒人來。沒辦法,只好帶着她一塊走了。

從此,齊雲鶴帶着她走南闖北歷經波折,邊習武還得邊照顧着她,其實齊雲鶴想過把她託付給個好人家,但他就是不放心,最後也就留下了她並起名為敏君。齊雲鶴雖然口上沒說,但他把敏君當做自己的女兒來照顧培養,齊雲鶴也很喜歡這個小妮子。

八年後,齊雲鶴學成歸山,以自己這八年來習得的本事打上了掌門,從此也開始正式的收敏君為徒,養父的身份變成了嚴厲的師傅,敏君也充分展現了自己練武的天賦,因此也讓歷來傳男不傳女的絕門的大部分人閉口不論,直至今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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